《银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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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鸡泪-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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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阿任搂得喘不过气来,阿任喃喃地告诉她:“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
  阿任强烈地喘息着,他的身躯使劲地挤压着丽佳,他变得粗暴起来,不再是文弱书生,他如翠绿的群山起伏,如山涧溪流奔腾,他竭尽全力倾泻他的精力,丽佳突然感觉到他浑身颤抖,她被巨大的快感推拥着,一股热流贯穿她的全身,她痉挛了,丽佳爱怜地吻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和肉体上的充实感,她十分感激地凝视着他,她把阿任当作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精神寄托,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她非常激动,兴奋、快乐。但又特别地悲哀空虚、乐极生悲,她太爱他了,她要向他爱人,她唯一的心上人坦白她的种种遭遇,她觉得只有无私地爱,坦诚地爱才是真正的爱。
  她翻身靠在枕头上,用爱恋的眼睛望着阿任,她用手轻轻地拍打他消瘦的脸:“亲爱的,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她的神色出现几丝悲凉的成份,“我想知道,你真心爱我吧?”
  “小傻瓜,别犯傻,当然是真正的爱,”阿任用手刮一下她的鼻子笑着回答。
  “无论我发生过什么,你都爱我吗?”丽佳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眶。
  “怎么,你不相信我?”阿任怀疑地问。
  “你别问,先回答我。”
  “爱!”阿任肯定地点点头。
  “好,那我告诉你,我的不幸,再不说,我可要憋死。”
  阿任警觉着要发生什么了,他纵身而起搂住丽佳,“佳佳,别说了,我爱,我爱你。”
  丽佳的心情更加忧伤,她抑制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讲述辽她曾被澳门老板经理欺辱惨痛遭遇。
  阿任像从高山一下跌进深渊,他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实的。然而他从丽佳的眼神中知道,她绝不撒谎,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他极不愿发生的事证实了,他把贞洁看得比感情还重要。
  丽佳的遭遇,没有换得他对她的理解和更深的爱,反倒给他心灵投下一块阴影,使他潜意识里常有一种苦闷和不安。
  他矛盾、苦闷、惊惶。然而丽佳倾吐完毕后,表现异常的镇静,尽管她渴望眼前的男人爱她,保护她,温暖她,但她不愿乞求。
  阿任经过痛苦的选择之后,他依然舍不得离开丽佳,他强装笑脸,抹去丽佳的眼泪,抚摸着她身子,“亲爱的,别伤心,我不会离开你。”
  丽佳总感觉到他的话不再那么滚烫,那么富有诗意,说得很勉强。
  但她有什么理由说阿任?毕竟阿任还在爱她。
  春暖花开的时候,丽佳感觉身体产生异样情况,早上起床就呕吐,上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她又惊又喜。
  她一直编织着玫瑰色的梦,渴望与阿任组成小家,今天,她的子宫里怀着阿任的孩子,她可以成家了。
  但她又十分担心,阿任会答应吗?晚上,她到了阿任的寝室,将她怀孕的事告诉他。
  “你得赶快去刮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阿任命令她。
  “什么,刮宫,这是你的孩子呀。”
  “谁的孩子,我不管,反正我与你没结婚。”
  丽佳听此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几个月以来,他们已经同居了,她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她身心全部倾注到他身上。
  她以为这就是她命运的归宿,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不!我要生下来,这是我的权力。”丽佳气极了,泼辣的回答。
  阿任露出卑劣的嘴脸,自私守旧,道貌岸然的性格表现出来。
  “你不是处女,你不值得我爱,不配做我的妻子!你这个复制品!”
  丽佳当即气昏厥过去,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是个留着封建辫子的伪君子。
  她发觉眼前这位男人卑劣得很。她顿时憎恨所有的男人,本来已经抚平的心灵创伤又流血了。
  她发现她又被男人们玩弄了。
  女人永远只能是男人取乐的工具,澳门老板、顾客和、公司经理,以及眼前这位占有她数月的男人都是一种货色,没有一个是真诚的人。
  她冷静地叫他走,她不再奢望感情了,感情是男人们达到占有女性身体的诱饵,她终于明白,她发狂似地哭喊着,悲痛欲绝地挥舞拳头,她决心关闭起屡遭蹂躏的心,她决心要报复所有的男人,要让这些好邑之徒尝尝女人厉害,她要玩弄这些臭男人们。
  第二天,她上医院做人工流产手术,休息几天,打点行装,离开这给她欢喜与痛苦的城市。
  她心灵已经麻木了,她去海南,她要去淘金,向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们“淘金”,女人的唯一武器就是肉体,丽佳在长时间悲痛中终于明白了。
  丽佳来到海南,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她敏锐地观察到这里似乎比大陆更加“开放”。电线杆、墙头、广告牌下面到处都张贴“专治性病”的广告,诊疗所门口镜框里嵌满了各种淋病、梅毒的照片。
  她被当地一位老板介绍到郊区一家馆子里工作,老板许诺,只要听话,好好干,一月上千元收入是不成问题的。
  冷清的郊区公路,车辆行人稀少。紧靠公路两旁的小树林,不时有几间破旧不堪的篱笆房,许多房子紧锁着门,竹上挂着乳罩、三角裤,显得十分神秘鬼祟。有的房子中间开一道门,门口几个女子不时盯住过往的行人,时而传来放荡的笑声。
  当地一车夫称这是“炮房”,要吃“鸡”就到此。每到黄昏,公路热闹起来。
  三轮车、小卧车陆陆续续从城里开来,丽佳发现这里与澳门“洁净池”的勾相当差无几。
  实际上馆子是下等妓辽;女招待,是出卖色相的同义词。改革开放,引进先进的技术,同时也带进来不健康的东西,这是不足为择的。
  丽佳进入饭馆,见里面用木板隔了数间小木房,每间小木房里摆一张小方桌算是餐厅,里面摆一张木床,木床上一副破旧蚊帐、被子、发霉的枕头,十分简隔。
  老板向她交待:每陪一位客人,一次可挣十五元钱,至于她是否愿意出卖肉体,那是她自己的事,收入归自己。
  丽佳十分恶心、反感,但她还是爽快地答应下来,她的泪水已经枯竭了,她已没感情可言,她憎恶所有的男人,她要报复所有的男人。
  丽佳透过板房的缝隙,见四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把一个女孩的衣服剥得精光,那是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呀,平平的胸脯,干瘦的身躯,顶多十五、六岁,这帮无心无肝的色狼,像凶狠馋猫,伸出爪子,拼命地拧女孩的屁股,极度丑隔,恶心,那女孩被逼到了角落和,双手捂住胸脯,眼睛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拼命地叫喊:“放开我,放开我!”
  这四条色恶狼,并没有就此罢休,像正在分享一顿美味佳肴,丽佳气愤极了,推开门,气汹汹地吼道:“放开他!”
  “哟,小姐,我们要吃‘鸡’呀。”流里流气的向她走来,吃“鸡”是嫖客的黑话,即要嫖女人,要女人陪他们睡觉。”
  “老娘看你们今怎么吃!”丽佳一点不胆怯。
  四个男人扔下女孩,邪淫的目光直扫丽佳,“这可是个俏妞!”迫不及待地把丽佳簇拥在床上。
  丽佳感觉身体已不属于自己,她咬着牙,随着四个嫖客的轮番进攻。
  女人天生下来就是下贱的,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呢?丽佳认这个理。
  她恶心,憎恨这四个衣冠禽兽。当四个嫖客满足地离开饭店,丽佳已经无知觉,她昏沉沉地度过难熬之夜。
  第二天,丽佳下身奇痒,发红难受,她知道她染上了梅毒,她歇斯底里地大笑,她拒绝就医,她宁愿那么痛苦,她要把色狼似的男人们毁灭掉,让这些男人自作自受。
  她用针在左臂上刻下“杀”、“恨”两个字,她恨男人,恨所有糟蹋女性的色狼,她要用自己的身体作武器给色狼们狠狠地打击。她强装笑脸,每日都接待嫖客,月经期间也不放过机会。她在嫖客的淫乐中看到自己的可悲和辛酸。她买了个日记本,把每天接客的次数如实记载,她在挥霍青春,挥霍生命,她最大的满足就是报复。
  她最大的痛苦和不幸也是报复。男人是她走向深渊的根源。
  丽佳在卖淫生涯中彻底失去了自己。男人们千方百计地玩弄她。她印象最深一次,几乎使她性格更加坚定了。
  一位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点名要她陪房,男人把她抱进房间,像摆弄玩具似的摆弄半天,然后把衣服剥光,并不像一些色狼急冲冲地性交。
  他用各种方式故意撩她。猛然他粗暴地推进,她感觉膨胀的粘膜快要撑破了,她感觉已不复存在了,那男人一边动作一边骂骂咧咧:“他妈的,你知道正反两种姿势,老子今天要你开开洋晕,尝尝翻江倒海是啥滋味。”
  原来这大胡子的老婆让他“参军”,跟一有钱的老板私奔了,他气得发抖,粗暴起来,他要发泄,要玩女人,他从黄色录相的镜头学会了玩弄女人的技术,丽佳苦苦哀求,也不济于事。
  事毕,那男人喘着粗气,把钱甩给她,“贱货,拿去。”丽佳深深地感觉,她被扭曲了。
  一天黄昏,丽佳打扮得时来到海滨宾馆,她发现坐在角落的男孩神色忧郁,满腹心思,就主动上前搭白:“先生,一人不寂寞吗?”
  是从大陆来的“人才”。
  上岛半年来,处处碰壁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在原单位已除名,他进退两难。这几日他深感万念俱灰,人生一世何不及时行乐?他的精神一天天崩溃,他学会了一整套算命先生的那套东西,常到大黄村去骗几个钱,然后坐在咖啡店,花天酒地一番。
  他出入各大宾馆,对老板们带着“公关小姐”,进进出出心中极不自然,他要寻刺激。
  张明不是省油的灯,瞅了眼前的丽佳:“请坐吧”,显得十分潇洒,随便。
  丽佳坐到他的身边,天南海北聊一通,不时地用动作挑逗男子,张明很久未能与女性呆在一起,确实有些渴望,他与丽佳约定坐出租车去她那里,很快来到郊外这片神秘而肮脏的饭店。
  靠近角落小要光暗淡,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人影,丽佳上前职业性地搂住他,凭直觉发现这是个“童子娃儿”,她曾与小姐妹打趣:“凡童子娃儿一律免费上床。”
  她挑逗着男孩,上前脱掉男孩的衣裤,男孩经不起引诱,变得粗狂起来。
  他笨拙地压住丽佳,脚忙手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进来一群小姐妹,见他是个处男,顿时来劲了,她们用手推动男孩臀部,男孩羞愧满面,无地自容,但极不情愿放弃这场好事,任她们摆布捉弄,变态的性,倒错的性。使她们变得疯狂起来,她们喜欢这种极富刺激的场面。
  事后,丽佳送男孩出门。
  丽佳已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她只知道报复。机械自愿地供男人们玩弄。
  丽佳浪迹风月场,没摧毁她的容颜,她依旧那么美丽、迷人,她独自包了一间高级套间,她要享受、挥霍,她清楚她的生命已为时不多了,她的复仇计划已经完成了。
  她每天出入宾馆、舞厅、海滨浴场,捕捉“大鱼”,要让那人要痛痛快快地“吐血”。
  “小姐,请喝茶去。”走过来一位肤色黑黝黝的小伙子,广东人装束,白色罗旋衣裤,耐克鞋。
  丽佳叼着烟,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职业性地问价:“出多少钱?”
  小伙子吞吞吐吐,丽佳直觉此人不过是身上有几个钱的打工仔。她不屑一顾地走开。迎面走来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着花格衬衫,头梳得溜溜光滑,皮鞋擦得铮亮,无名指上带着一白金戒指,戒指中间嵌镶着一枚猫眼宝石,宝石在夜幕中闪着光,丽佳相信这是个南洋大亨,来到海南投资建厂,她决定缠住她,要让他破财,她喜欢不择手段捞钱,她相信这是个好色的老板。
  丽佳迎上去:“先生,愿意陪我跳舞吗?”
  老板一听,喜上眉梢,他被眼前这位女性所吸引住,马上点头答应:“好吧!小姐请。”
  丽佳很会逢场作戏,她要把老板逗得神魂颠倒,“什么是SEX呀,先生。”
  老板认真地解释:“你的身体很美丽,很吸引男人,SEX就是性感。”
  丽佳撒娇地说:“先生,你真会说话,谢谢你的恭维。”
  “哪里话呀。”老板也会演戏。
  “抱紧我点。”丽佳故意刺激老板。老板很动表地说:“能不能到我那儿去呀。”
  丽佳清楚鱼儿上钩了,但她不露声色:“对不起,有人约了。”
  老板一听心凉了半截,但他哪愿到嘴的肉被别人夺去:“小姐,你开个价吧,我付你美元。”
  “一千元!”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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