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疼 陈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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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疼 陈家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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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整体的她反而没有意义了,因为整体的形体会变异为一种干枯的造型,被遗忘在与同类易混淆的感觉中。 
  她要我看。这我不太理解,单纯地看,看什么,既然不同意注视全部的身体,那么看什么。
  向细处。 
  不是向一条肉体的细线,或一小块细微的凹处。她的要求说明她交给我一种自尊。我不以为做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坏处,况且,感官的蔓延,已弥散了起初生殖器的界限。在我自己的身上,已不是插入与耸动,对于一个怀孕中的女人,你可以认真地想一想,她复杂在哪个地方? 
  事件向医院方向回折。比如邢医生在背后,我在屋顶,比如护士一边在她们的男友或丈夫的身上,一边又伸出手掏进来。输卵管颤悠悠的,能不管吗?这就把现在的快乐,这种游戏的出发点嵌进肉中。在膀胱的背后,在髋首,尾椎和腹肌围成的空处去定位,谁是谁的乐趣?是我,我发誓,我接受这种乐趣,已提前于其它人生志向,我只能深陷于此。 
  不要发呆。
  明天,会有身体镜检查。鲁英说。 
  在工具问题上,人永远要先行一步。不知她为何如此强硬地拒绝把陌生的性状态交给医务系统。而我充当了必要的预备。她要我看,明天的镜子能看到一切,今天的我也必须看到,尽管身体镜是邢医生的行动,可她似乎要我的目光先于它,这是安全的措施。我舔在那儿的唾液和她的欲水混在一块,在外边皱起来的皮脂上粘附着,很乱,那颤抖的身体唇在毛发低垂的笼罩中黑暗地隐退。微弱的惊悸被目光爱抚。而她翘着头,看我的眼睛。我的冒险情绪在加强,我决不是一个言听计从的老实人,我必须通过目光的检查发现另一种兴奋的渠道,它会加助以后我在她身上的能力。 
  而我与身体镜的区别微乎其微。脱离了兴奋,我们都只不过是观看它们生长的特点。如果有一种疼痛和不规则的特点存在,那不过是性交以外的一小点意外。生命的力量不会低落,还会有更疯狂更坚决的通道内的动作。现在,舌头在口腔中低伏,牙齿抵紧,伏在床上,像围在一个空气式的黑洞中,向外张望,仿佛对方的阴具也转变成一块陌生的沉默的存在。不再切入,挤进和拉伸,而仅仅视察一个管径,带着心理镜头,去张望那有限的距离。内壁像发红的天空,燃烧,静谧,纸画。
  看到什么? 
  我不会回答我能看见什么,或我已看见什么,在我看来那都是不道德的,我所要做的,只是对她的某些温柔的呼应,不是对她的思想与情绪,而是对肉体,对镜面外的肉体,那细小的囊块,可爱的组织和斑点,那些能催生神经的通道里的幽僻的秘密成份。 
  看到什么? 
  这是她有意的寻问,以应付一种非身体镜的目光。明天会有邢医生的镜子,而现在,是肉体本身的反应,镜子,刀头和目光,这些都在试探去寻求一种合作,再没有怀疑与痛苦,肉就是肉,阳具也是,我的手指扒开那唇,它们在外力的细推下翻开,它们红丫丫的,甩着膀子似的憨相,欲水滋生,目光安慰着,我趴在那儿,能看见的只能是再往里的对黑暗的一种反映,是目光中的欲光冲亮了通道上的天空,不是呼求内腔的阳光,而是以眼睛和生理来发射残存的微光,在心灵映照中衬出它们光晕般的存在。太多的想象在模糊的现实中闪现,它们不过就是要得到说明,那些有感知的细胞,神经节和通道内的细肉芽儿,仍在发挥作用。我的舌头只有几公分长,它爬出唇的长度更短,无法对应于扒开的黑暗中的幽光的深度。那前进的目光在虚软的精神干预下很慢地推前,然而,它们是负责任的,没有提前关闭。手指仍要刺激外边,才能使敞开的部分继续敞开。 
  看见什么了? 
  身体镜也不能看见一切。这就决定了比目光还要虚弱的科技和堕胎保险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恢复性交之前的后果了。性交作为一种既存方式,它竟忘了怀孕,遗忘了造成的生长,只有人,只有全部的人,有手,有头,有感知的人才继续收养它们的组织,吃、喝、猜测,准备重新刺入。 
  你说,我会有什么问题?她问我。 
  我当然看不出来。我不是上她的唯一男人,还有吴总,还有王涛,甚至还有更多的男人,那么我算什么?我只是简单的冲动,在假想的位置上一直顺利地搞她。她的肚子证明了我的真实心理,我不用怕她的任何问题,因为,我的下身仅此而已,做出了规则以内的动作方式。 
  射精。
  她选择了它。
  而我却看不见自己的液体。身体镜也不会反光,不会与我的液体映出理想的平面。我们已经相互经过。 
  目光再往里,也是这样。是她有幸福的需要,我也就只能从广播室开始,像动物那样发生动作。所有以后的残存的婚姻、性、情人、交配、乳房与子宫,都是偶然的必要的方式。 
  我不会清理它们。 
  我已沉入这本身的乐趣中,特别是她的执着的性,和沉默中的力量,都影响了我黑暗处的纯情,我成为她的需要,这就是我从身体镜中所能看到的血肉之身躯。 
  关上它了。她关上了它,这个过程很慢,但她终于这样去做了,我相信如同她开启它一样,都需要在心灵里产生一种动力,而我不会,我知道我的存在、爱和工具能力都非常有限。我在说明白的时候,就是一大堆幻觉,可我不坏,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我宁愿她更快乐,更安全。 
  我宁愿堕胎会使她的身体更为纯净。 
  让我们离开生育,孕妇和妇女卫生,我们漂游在空处,相互等待,让我们的工作、感情、长相和和工具都成为附属物,让我们本来就已经连体。如同握手,或者说两片咬起来的生姜。 
  我的头向床下摊去,目光很疼。子宫已关闭,而且我也没看见过它的内部,那是另外的温床,与另一个世界相互隐通,或者说,它与另外的后来者拥有契约,而与我,只是游戏的背景,是准备调整和记忆历史的地方。 
  腿已经夹紧,膝盖柔软地绷起来,双腿一拉,身体就转化成一小道黑处的梗子。我坐起来,房顶的吊灯在幻想中转着,它有一圈的光晕,而从中间发黑。褪变成更多的下坠的椭圆,不规则,不顺从,压过头顶,头顶却裂开,再揉成一个缺口,就像身体一样,可爱地盛开。我知道我长成这样也好,反正那不是自己的错。 
  她们还在,她说。
  他们在哪?我问。
  她说,我说医生,护士,所有的女人,观看体形的女人。
  是否还有美乳中心那些顾客?
  对,就是这全部的外界的女人,她们和我不一样,我唯一依靠自己,看见了体内的曙光。她说。
  我想她翻开了自己,有时她整身都是身体,欢乐地长着,欢迎一切外在的好感。乳房可以打开,从中间有一个道路,还有细小的肉芽,也都毛绒绒的挂着欲珠,水灵灵地等着。
  我们这样相爱,如此简单。明天,别怕,让她们来。看见的东西只能是被性交遗忘的场所,而且,还有爱情,它们真诚地守护在有志气的皮肉表层。 

  第二部分

  头扑过去,脸扑过去

  关闭之后,有一股气流,像是冲破黑暗的光亮中的前头的气,没有旋转与阻止的力,而全部直直地拄在通道里,她把这种感受告诉我时,我的舌头上还残有刚才甜蜜的幻觉,与通道内幽静的低画似的火相比,一切都已充盈,真实的舌头内已有了一种孔洞,像有生命的呈放腺体的管儿一样,来自自体的忧伤从内部固定了它。我想我可以体会她带来的外界的不谐的反应,她的头脑和我的头脑一样都在另外力量的驱使下,暂时于恍惚中放弃了下身的通道,因为出口在假想中封闭,那么里边的空气、风与水,离开了精液与幻想的阳光,它们沉默地相互穿过,毕竟过于有限和客观,它们已引起主人充分的不安。说到底,当明天邢医生再次去检查并照亮它们整体的形状时,她现在就必须适应一切可能。 
  淫,或者就是简单的通过。 
  但这要求助于思想,它必须反映它。我的手指围着嘴唇,她光身躺在那儿,时钟生硬地流动着,也许吴总很快就回来,王涛在她主观世界的作用力也会加剧,还会有其他与我相仿的男人促使她分裂成更多的碎片,她无处可逃。 
  双腿间黑处的梗子只有在跟前才会看见隆起中不规则的褶皱处的隐约的通口,它们关闭的假象终于在内在的风的吹送下再次掰开,这没有办法,我坐下来,重新凝望它们。本来是很容易解决的窥探问题,现在完全依照欲望的主使,想让人类扑进它无休止的动作中。微弱、昭示、疯狂、等待,她头脑中的一切都在指挥下身的动态,有可能的话,它们会张得神化一些。 
  我说过,我不可能看见子宫,性交遗忘了它的可能,那么我又不能真实地钻进去,我所做的,只是按虚假的演习,注意它在外界的形象。说话时,它还在犹豫中肿起,从一个观念中的腔外盆状的束起来的空处,鼓到内心的壁面外,碰撞我鲜血流过的地方。是的,不可能这么快,就再次积聚体力重新观察,开启我体格之力的漫长的线路还在准备其余的血液,而她已在呼唤。我想我的观察一定带来了更具体的抚慰,它们发生在观念与身体直接相连的命令中,促使命令的生成,并要求我保证它们的供应。 
  再张开,那也不能怎样,我坐在那儿,这时,她自己的手指扒在那儿,嘴巴张开,腥红的舌头吐出来,绕着上唇的靠里的侧边,骄傲地试着,我觉得我可以纵起来,那舌头的腥味酷似被翻开的我本身的尖顶,我知道可以这样去理解,身体相通的部分可以使关键部位更巧妙地连成自体。这样的忧伤,不是对对方,而是对自己,对力量、强硬和工具的幻想,在生殖器是否成为自身的一部分上,你已无法保持一种外观上的自信。 
  我承认我看见它们是有实际作用的。它们的神经一定越过体内无限长度的空处转变成电或波一样的细小的偶然的动机,主载了大脑。 
  我那些腥臭的体内的脏东西令我难受,大肠、直肠、胃和肺,它们趴了下来。我注意她的舌头,已伸出来,挂在下唇下边,鼻孔粗粗地呼气,她的两只手扒开双腿,屁股翘起来,那欲水之门以一种习惯的姿态在无谓的向外作细小的翻动,似乎生命没有止境,精液不是冰川,它们现在无效,无形,潜藏在我的血中。 
  我的舌头,手指,脸部不会扑向它。是意志在要求我等着。这等待可能也是一种欢乐。我觉得她能原谅我的力不从心。而她的手,那大拇指的侧边温柔地压着身体,两腿大幅度劈开,没有什么东西现在是进不去的,什么都可以,但眼前没有事物,我想唯一最接近的事物便是我的头颅,它处于极度焦灼和困惑中。 
  她抬了起来,小腹平稳地位于半空中,背部顶起了双腿,两脚撑紧床单,这种全部由肉体组成的秘密的存在,以白哗哗的光影煽动着空气。空气游动,松散,收集着情绪,它们试图凝固,从眼睛进入头脑,进入幻想,再甩开一切,使头脑无形,眼睛无形,使它树立成任意一种前进的形状。 
  我想,我可能会一头扎进去。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设想,扎进空气,前方,空处或可理解的平面中。
  她组成了这样的方式——吸引、空处,完全散开。这就是人类的理想,在极度的唯一的盼望中松开了本身的矜持,这种恐惧构成了外在与自身的联系。那手没有全部的能力,仅仅只在屡次要关闭的门外,打开双向的神经,使它空掉。腿,侧面,细肉和皮层,会如影子那样,吸引实际事物内部的感官。 
  多余的部分是它本身,这构成了更全面的好感。思想,在相互的抵制下已解除了奴役性,直接顶到最前边,已经消失。 
  就这样扑过去。这样的事件发生在普通的晚上,墙壁,画面,灯光和模仿事物都很简单,头扑过去,脸扑过去,没有扎进去,这造成了真实的接触,进去是不可能的,但这样的脸已在一下子的扑面而来的触动中,闻到了腐朽的深沉的意味,它们不会与体液有关,而是感受。是用我的脸给她的脸以一种温和的对应,我们自体的光辉照亮了双方结合处。 
  这样的结合相对堕胎而言就是能解开任何特殊的联系,因为结合处,没有事物,就像怀孕处没有事物,它分成两部分,怀孕的部分与被怀孕的部分。情感也分为两部分,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第二部分

  在手指的反边

  她最终是被什么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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