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疼 陈家桥》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女疼 陈家桥-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们在我前边散步,大概就是在床沿那儿。
  我的身体的眼儿有点痛。
  柔和的阳光漫延开来,满地都是,他们在交谈。无法主导他们,因为我听不见,但他们一定在讲着话儿。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可现在能重提吗?
  他说,他不会听见的。
  她说,他在后边。
  小霞,你会痒吗?我问。
  我也会,她说。但我在心里想,鲁英痒,她就会去解决,她就会塞点儿什么。
  那你怎么办?我问。
  这么晚了,你问这个干吗?她摇着头。
  他们还在前边散步。小霞偶尔会回过头来,但她看不见我。我不让她看见,王涛从没有回头,我从没有见过他。 
  他们越来越远,这时我睡得更熟了。 
  可以不动的,我自己可以不动的,我想发廊少女可以使我不动,晾着 。
  那时,我射过。 
  他们走哪去了?我问我自己。 
  在梦中,我会下沉,身体很重,但一直在往下掉。虚幻。 
  小霞,小霞,我喊。 
  可她没有出现。 
  我明明是摇着她在喊,可她没有出现。 
  我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好几个女人问我。 
  我一人往后,让了让,我快了。 
  突然,很慢的梦中,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或者它抵住了什么。 
  小霞,快来接住。 
  我使劲地呼唤,拼命地摇。
  后来,她醒了。
  她把台灯往这边移了移,看了看我的脸。
  怎么了,全是汗水,头很烫,她说。
  我说,你怎么了,散步到哪去了,我这……
  她摸了摸我的身体。
  快。
  她抱住我。很害怕地把脸贴在我脸上,我听到她在小声地嘀咕,陈军,陈军,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要你,我说。
  她可能没有听见,还是在嘀咕,你这个怎么了?
  怎么了,也许她还没有醒来,我的手握在她乳房上。我要,我说。
  其实,她没有醒。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冲动。我把她的腿分开,把她往中间挪了挪,用中指摸了摸她的身体。
  已经张开了。
  还有很多的分泌液。
  我塞了进去。
  我射精的同时,身体沉重地叠在她身上,她抱住我,眼睛里全是泪水,她一个劲地问,陈军,你怎么了?
  我看到他们出现在视线中,其实也没有什么,他们仍在走路。
  精液温暖地撒在小霞的阴腔中。她的身子梗了几下。似乎她还在说,陈军,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搂着她,你醒了吗?我问。
  她的眼睛很大,泪水汪在眼角,她拧了拧,问我,陈军,你怎么了,我一直醒着在,我听你在说话呢。
  我干了吗?我问。
  怎么没有,还插着在呢。她说。
  我把手伸下来,摸到了身体。
  她说我一直醒着在,你迷糊了,头很烫,一会儿伸出手,一会儿摇头,你说你看见了。你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看见你和王涛。
  她的泪水便从眼角那儿汪出来,挂着。脸有一种土红色,猛然,我心疼起她来。我想也许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为她做下这一切,但这样解释会合理吗?
  陈军,你别这样,我会的,她说。
  你会什么?我问。
  我会让你知道一切,弄明白一切的,她说。
  她很少提鲁英。其实,我本来也可以没有鲁英的,但我是一个在实际生活中的人,我不可能拥有我本来的一切。
  一切都在改变。
  反正快要放暑假了,我陪你,她说。她知道我现在离不开南京。
  我的心里难过极了。她的身体很紧,刚才我一点没动,一插进去就射了,她肯定不好过。
  我捧着她的脸,我想,我一定要动,一定要让身体动起来,它不麻木,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体验,它只是我大脑的一种延伸,一块长成这种形状的肉而已,我要动起来。
  我试着动,她怕我累。
  可是,亲爱的小霞,我真的不累,如果说累,那是在梦中,那是纯粹而无意的思想,现在我要动。我的身体很慢地贴着身体的皮层,来回搓着,之后,它就往左,我记得是往左,用力地贴着那一块,那一块比右边似乎要硬些,于是我就贴着那儿,身体的顶尖捅在里边的右下角,那儿抵得很有力,我在慢慢地加速,每隔几次轻柔的扭伸,就用力地全部地往里试一下,她会轻轻地吐气,于是,我吻住她,也咬着舌根,她往里用力,她的腿夹着我的腿,双手抱住我背部,现在我根本不关心精液,头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其实,我知道身体的一切,还有乳房和舌头,但我在清晰的过程中向它们用力,使它们恢复到我在沉醉时的状态,我将我的需要从我疲乏的身体里重新拉出来,我要让我的身体对对方发出纯粹是吸引的行动,要使小霞意识到当她闭上眼睛时,我主观上的迷惑已经消失,现在的做爱是充分的自主,我要透过她的眼眸,看到她的兴奋过程,是这样的忧伤,但绝对真实。刚才被精液陡然冲刷的身体,现在接受着它强制地支撑起来的力,它要一下一下地在刚才精液诱惑过的地方重新带来在意志中被点燃起来的希望,那就是用力地接触,触动,那些引起不安的地方。身体塞在里边,在一一地试过每一块地方之后,它在某个特定时间和身体变成了一个整体,这对整体的抱在一起的身体和身体,终于统一了它们在燃烧的光亮中的灵气,相互安慰着对方,它们相互拉合的运动如此亲密,某种痒与瘾一样的东西在心头同时滋出,温暖的舌头配合着,一起呼气吸气,相互离这样近,此时,没有幻想与犹豫,只有一起加快,一起更沉重地向前,明明都看见了真实的对方的脸,以及皮层下的神经,颤抖地承诺着的幸福。用力,她说。我在呢,我在用力。我们一起轻轻地说,在,我在呢。 

  第四部分

  冷冷地,淌回身体

  我还没有睁开眼睛,但有一丝慰红的光亮带着还未消退的某种青暗的粉灰挂在我额头上。我根本意识不到我是睡在阜阳的家里,当然,小霞还有那个夜晚中的女人变成了抽象的存在。我不觉得自己处于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也就是说,在天亮之前,或者在世界光亮的临界上,由于身体所牵动的极度的陷落,我正和周围处于一片坍松的灰上。以至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清楚地翘一翘了,和妻子久别重逢的夜晚,我对女人有了全面的理解,特别对于精液,如这清早慰红色的光芒一样穿过意识,返回自己的内心,对应着曾经所反叛过的一切。当我抬起头,其实所谓的黎明也许还没有真正到来,但窗帘上确实染上了那种沾有淡青的粉色,这种粉色由于精神的作用,又细细地分裂,闪出光亮的空荡,这时,你就会看到那种观念中的慰红,这不是身体的解剖或者血的样式,慰红不过是由眼睛所染亮的一种希望,我渴望世界得到新生,或许,我已没有有效的办法来处理生活中所可发生的变化。小霞坐在窗子前,窗帘透着淡光,我很快发现,那种所畏惧的慰红,不过是由这个闪着黯淡的内缩的影像发出。那是她的背,光着,坐在那儿。房间的空调已经关了,但是即便在清晨,空气还是有些许热度。她坐在那干会吗?昨晚最后我们连在一起时呢?我没有叫她,我很困惑,显然,我感到了某种悔意。我自己竟记不得昨晚我们是何时结束了身体的游戏?最初是性交,之间的谈话都依稀记得,接着是梦,这梦现在我还能复述,梦中她和王涛去散步,那么,之后,我们插在了一起,我们讲好了,特别是她,她要陪我,那么我最后怎么了,难道我没有射精?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下身。一种凉意从心头掠过,这相当的不适,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是什么使我变得如此忧伤,居然在妻子的身体中沉睡而去,而她又是如何离开的。我真的没有再动?那么,她拧亮台灯的细节呢?我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这时,窗上的亮色在加重,那种可怕的慰红由于心理负担的原因逐渐形成条状,成片地交织,晃动着眼睛以及室内的一切。 
  她的背像一幅画,虽然,我不太把握,但我知道精神已游到它处。她还会和她走在一起么?是我使他们走到一起?这个想法一经出现,我就指责我自己,我想也许我仅仅希望通过小霞来解释我在鲁英那儿所产生的迷惑,但这是极不正常的。我想跟她讲话,但场景如此惊人,我只得默默地保持身体的姿势,呆呆地看着它。如果仅仅以为那种慰红是在她周身向外散发的,那也十分的虚无,其实,某种慰红的带状的带有点滴的欲坠的头部,开始环行,围绕着她。由于她背对我,我想她的双手一定抱紧了她自己的乳房,她会绝望么?这时,一切事实都如此真实,反复地回味昨夜的性,已没有多余的意义,不论是射精还是承诺,都无法改变她自己对整个事件的看法。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事件在某种意义上已完全被死者所控制,表面上,它进入了观念。其实,我们的身体上也有他的一些特征。可以说,我们的某些部分已经死去。我相信如果有人宣布了我的死亡,那么我宁愿那是我的身体,如果它已死去,我觉得它会得到更多的事物,实现更多想象中的权利。 
  现在,由于我们不可能忘记昨晚说过的话,所以我们都被某种陌生的力量推到一个宽阔的地方,这地方迎接着上升的太阳。假如黑暗的身体制造了红,那一定是与太阳有一致的感应,发出它,以照亮表面的一切。这时,我们双方相对的封闭以阳光为界,我们的怀念也就流窜在我们实际的表现中。如果,在小霞背后的这个人不是我,而就是死者的话,那么他会不会轻轻地呼唤小霞的名字?死者的表达方式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不是在体验死者,而是因为那个最迷茫地沉陷的身体,那种终日在隐暗中控制我的思绪,已由王涛所牵发,他带动了一个地下的南京。鲁英的子宫在长江的岸边颤抖,那是我前进的地方,是我所以为的爱以及迷茫中的信任。
  我不能说出是我的射精有了他今天的一切。我不能说。
  而她坐在那,她有足够的时间和她去散步。
  即使是我永远抚慰在她的身体里,她也要潜入我的梦,在梦中她和他一起进入了我,返回来进入了我。像已久的精液,冷冷的,淌回睾丸。 

  第四部分

  慰红色

  她的肋旁,那细而模糊的线条染上了慰红,她的头立着,我不敢确信这是我的妻子,一切都如同在一种永恒的虚设中,我一直没有深入地思考我所享受的权利,特别在死者方面,我能进入他遗留的一切痕迹吗? 
  我不会付出全部的代价,因为我活着,所以我的迷茫已有限的。
  你就一直这么坐着?我问她。
  她没有做声,一动不动。
  有慰红色。我说。
  但什么叫慰红呢?什么叫红?然后什么叫慰红?
  这儿的语言如此单调,或者我只看见了它。
  清晨的空气虽然渗着低热,但只要一动,就有轻微的凉风,空气中几乎布满了纱一样的东西。
  慰红的味道。我说。
  她还是没有做声。
  以前的精液都已冷却。只有在南京的腹部,才有一团理想中的火,燃烧在身体的里处,充荡在子宫中,那是我的。
  为什么总是她?她问。
  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鲁英?她回过头来。
  由于背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妻子的身体坐在那儿,在窗帘的全部形状上另成一块。我伸出手,想迷住他,尽管我没有离开床。
  在她身上是什么?她问。她的声音很大。
  那么,你要问她的身子?我问她。
  我无法形容鲁英的身体,由于小霞在清晨突然的存在方式以及那种慰红色的忧伤,我只能说出我的理想。 
  那是一种坚持,我说。
  可在她身上你能坚持什么?她问。我不知道,这就是坚持,至少是坚持一种迷茫,什么都算了,如同我们的声音,我说。
  你不要说声音!她叫到。
  妻子的一切都反弹着。
  我知道我不能谈声音,因为那是开始,我说。
  这是她的纪念吗?她问。
  鲁英在纪念他的,我反过来问。
  也许,我也在纪念,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纪念他,我经过了他的妻子,我说。
  你经过了我?她问。
  这种说法相当的不明智,经过别人的妻子,干什么?
  但我忠于她,我想,我忠于小霞。
  那是什么声音,小霞问。
  我不会重复十年前鲁英在广播室说的话。那场直播拉开了一种悲观的序幕,它延续的许多暗处的东西。它还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