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位同居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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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位同居女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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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想让一个人走运,他肯定会走运的。这就是我坚持不懈地奋斗这么多年,所期望的做人效果。很多人想听到我这句话,可我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我只对他一个人说了。老天既然一股脑儿给了他那么多不幸,冷不防让他走点狗屎运,也是很正常的。  “那天,我在A市的大学里对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发表了我的一番感言肺腑,我不知道他们能够理解多少,就像我不知道你们能够理解我多少。我的秘书趁我还沉浸在演说时的兴奋中,就把我迅速拉回宾馆去了。唉,他们给我的时间真是太短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说的。  “当我的汽车驶入宾馆前的花园广场时,我发现花坛边坐着一个年轻人,这座城市到处是花坛,任何一个花坛上都可能坐着年轻人;这座城市也到处是年轻人,他们喜欢坐在任何可以坐的地方。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城市,要是这些年轻人有空就坐到电影院里面去,那该多好啊?电影事业将会非常繁荣的。  “我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我并不是对每个坐在花坛边的年轻人都关注的,我才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可我发现那个年轻人确实有点与众不同。他的脸色非常难看。那是一张有着莫大的悲愤,同时又极度怀才不遇的脸。我再说一遍,像死我年轻时了。当然,我并不像他那样喜欢坐在花坛边,我通常喜欢坐在喷泉旁边。是的,只有我才能真正看懂他那张脸,我很想跟他交流一下,我想找回我年轻时候的感觉。我很想鼓励他一下,让他继续努力。年轻,就有希望,就应该奋斗,就不应该怨天尤人。也不应该整天坐在宾馆前的花坛边,看来往的靓车和靓女。  “可是我的车子走得很快,我犹豫间,它就已经开到宾馆门前了,接着有一群踌躇满志的家伙要跟我交谈。所以我想:算了吧,怀才不遇的青年到处都是。不过,踌躇满志的家伙更是垂手可拾,他们围着我,要跟我搭腔,可我谁也不理,直接回了房间,我想要上厕所。我每天都必须上厕所的,如果哪一天不让我上,我就会疯掉。上完厕所,我还刷了牙。然后,我边看电视边用餐。等我干完一切后,发现才9点钟。我对秘书说,嘿,咱们出去走走,看看这座城市有什么可以乐一乐的。我的秘书一早就等着我这句话了。于是,我们穿上便服从货梯下了楼。  “当我经过花坛边时,我发现那个家伙还在那里。我说,天啊。我的秘书问,怎么了?我说,他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呀,居然把那么宝贵的时间耗在这里。  “我必须给他一点忠告。于是,我走过去对他大声喊道,嘿,你丫的在这里干什么?他在路灯下仍旧保持着他那幅脸色,虽然对我有点吃惊。我总能令人吃惊的。他大概还以为我是宾馆的保安、便衣警察之类的人物。可我不是。他想不回答就走掉。可被我叫住了,等等,让我瞅瞅你那张脸,啧啧,有很多悲伤的故事吗?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怀着这么多悲伤坐在这里干什么?他说,没看见我在等人吗?我说,等谁?他说,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物。我说,重要的人?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物就是你自己,你已经等了很久了,难道你不会打他手机,叫他快点吗?要知道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他对我的啰嗦显得有点生气了。可是,年轻人呀,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对一个陌生的啰嗦的老头生气,因为他很可能就是我。  “他愤愤地跟我说,这世界恰恰是由少数几个人在操纵。我一怔,觉得也很有道理。可我接下来却说了一大堆让他伤心透顶的话——各位,你们都很清楚,我太喜欢说话了。结果他哭了。他大概是被我气哭的。我开导他,年轻人别哭了,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啧啧,一个男人还哭成这样?他说,当你处于我的境地,你也会哭的;甚至当你只要知道我的过去,你就会哭的,至少不会自以为是唧唧歪歪地跟我说这些。  “我再说一遍,他像死我年轻时候了。可我却说,天啊,我可没那么脆弱。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但我秘书催着我走——他确实是个没什么耐性的家伙。我跟那年轻人说,要不咱们打个赌,把你的经历老老实实地写成故事发给我,如果骗到我一滴眼泪,我就给你一百万美金,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其实我是个极爱哭的男人,只要他的故事稍微有一点煽情,我就能哭出来。我这么跟他打赌,纯粹就是故意让着他。可那大傻冒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占了很大便宜。当我把我的邮箱写在一张不知哪个傻冒塞给我的名片上递给他时。他却还鼻子一哼,以为遇上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可是我再次郑重告诉各位,我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我的心理医生可以证明。要不是我把卡片硬塞给他,他恐怕还不要。唉,他真走运。好运真是赶也赶不走。要我年轻时候,要是也能遇上像我这么一个好人,该有多好呀?  “嗯,后来,我真的收到了他的一封邮件。但直到上船前一晚,我才有空仔细读它,我一直读到天亮……他可把我骗了一大缸的眼泪。尽管我无法确认他的故事有多真实,但接下来,我仍然兴奋到无法入眠。我的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这部戏会赢得多少眼泪和掌声。我甚至还打算重操旧业,亲自执导一把。虽然我知道我常把一部好戏弄得一团槽糕。我当晚就给他回了一封信,他要是及时收到的话,说不定就在这里跟我一起喝咖啡了。我本来想在A市等上一两天,可我却被一个烦得要命的女人拉上了船。其实,我知道她不过是想跟我比一比谁说话的声音大。唉,还真没见过这种女人,当初说她一句,她就一直念念不忘到现在。  “可怜的王庭作恐怕现在还没有收到我的邮件,直到刚才,我还去了一趟我的邮箱,他没回复。无论如何,我是决定让这个年轻人取得跟我差不多成就的。嗯,他要是能够年轻点,说不定就让他来演原形。可他一下变得太老了。他真不会保养自己的皮肤。你们别对我这么不以为然,其实演戏这东西没什么难。我就在我的片子里扮演过不少角色。那些评论家就爱吹毛求疵,非要说我亲自把我的片子搞砸。  “怎么,你们对我的决定感到很惊讶吗?你们难道不觉得王庭作应该亲自把自己的故事泪流满面地告诉世人?你们难道不觉得一个受了这么多苦难的人应该站到成功的悬崖边,好好回忆自己的伟大的姐姐,好好为自己曾经的冷漠而悔过吗?你们不觉得他的生母应该带着悔恨来看看她当年狠心抛弃的孩子吗?我想,他的生母无论藏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都会被我轰出来的。我倒要好好看看这样的母亲是谁。我非常想知道她看到这部影片后将有多么悔恨。”  老李滔滔不绝,上了年纪的人都有这种毛病。生活在他们心里积攒着,不说出来恐怕对不起自己的沧桑。即使李德震在床上,他也喜欢滔滔不绝地倾诉。很多女人都不爱听,她们受不了他那一套,其实,她们不喜欢他的任何一套。她们喜欢安静——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说话来烦她。所以老李至今还是光棍。


第五卷第87节 真相的第三层面纱:爱与恨

 聚到这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那些端盘子的燕尾服也忘记了自己其实是端盘子的,跟其他人一样伫立在那里屏息倾听。甚至那两个傻乎乎的警员也在这探头探脑,他们大概腻烦了猫捉老鼠的任务,想停下来看看热闹。一位红色西装的漂亮姑娘不光在听,还在掌上电脑上哔哔嘟嘟地记录个不停。  文月影的故事让人们唏嘘不已,而李德震的一番话让人们暂时惊愣到谁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谁也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老李乘这安静的空当又补充了几句:“也许我太啰嗦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让你们心烦了。可这些年来,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你们听到的,就是我的思想。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们的贵耳了,请原谅。非常感谢各位的到场!”老李脸色红润,一如既往地把思想沉浸在刚才的激动和感慨中。他肯定还以为自己又在哪所大学的台子上发表什么混帐演讲呢!  颇有涵养的人们竟然还都纷纷鼓起掌来。一个如此传奇的故事,真是太感动人心了!李德震每次发言无论好坏,无论多长,必定会有人献上掌声。说实话,这个特立独行,性格怪异,富有同情心的老男人,的确有自己独到的魅力让人崇拜。他是一个能左右年轻人的命运之神;他是这世界上不幸者的幸运之星;他是悲剧的终结者。此刻,人们觉得这个老头笑起来异常慈祥。他无愧为一个成功男人的典范。  王庭作跟他姐的悲惨遭遇,让人们惋惜心痛不已,但倾刻间,那个凄厉万分的故事就得到如此重大的转折:一个怀才不遇的年轻人恰好遇到了一个自信仁慈的老头。若不是亲眼目睹,几乎是难以置信的。人们兴奋得动容,仿佛是自己的命运也跟着得到了重大转折。尽管王庭作只是一个遥远的陌生人,可大伙由衷地祝福他,他们太喜欢李德震大快人心的决定了。  只有文大样感到有点恼怒,老李完全抢走了她的风头。等人们掌声停下来后,她悻悻地说:“很高兴李先生的决定。您真是法力无边,能把一个人从痛苦的谷底一下拉到了幸福的悬崖边上。我相信您会兑现自己的诺言,也请您相信那个故事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很快,您就能跟王庭作一起喝咖啡了——他就在我房间里。唉,你们几个别胡思乱想了。卓礼颜跟他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我打个电话把他们叫醒。嗯,我是住几号房了?”  不仅是她的那些俊俏的同居女友,还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愕不已。人们万万想不到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的主人公——王庭作,就在这艘混帐的邮轮上跟自己以同等的速度奔赴美利坚。刚才还觉得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家伙,转眼就跑到近在咫尺的地方了。  李德震最先脱离惊讶,他说:“哦,应该把他请出来,让大伙瞧瞧,瞧瞧我年轻时候究竟是什么德行,究竟有多么失落,究竟有多么可怜。所有人都看看吧 ,这样你就不会看着今天的我这么得意忘形而心里不好受。唔,这位女士,可我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他为什么不好好呆在陆地上等着收我的邮件,然后再找个酒吧痛饮?他怎会有闲情逸致跟我们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一起度假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文月影解释说:“我跟他没关系,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他就是那个正被人四处追赶的黑衣人。”  “啊?!”几个靓女惊呼起来。原来他不是什么到处安装炸药的恐怖分子!女人们的思想来不及刹车,直落入悬崖,摔得粉碎。在人家无比艰难辛酸的历程面前,她们总算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显得多么愚昧可笑了。不过,更责怨自己愚蠢的是那两个警员,他们瞎忙活了两天。  文月影没理会她们,继续说:“卓礼颜昨晚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在楼梯口发现他喝醉了躺地上,就把他弄进我们的房间里。我回去时差点被他吓死。不过,卓礼颜很快回来了,说是认识他的姐姐,所以要帮他。后来我们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个剧本,讲的就是他跟他姐姐的故事。他一直在昏睡中,直到现在,我还没跟那家伙说过一句话。嗯,我到底是住几号房了?让我看看匙牌。”  ……  此刻,王庭作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被一大群人摆在案上研究,不知道它正被一个强悍有力的胳膊扭向一个光明大道上。他只知道自己还拖着沉重的双腿行走在一个满是浓雾的森林里。他已经不知走了多少个日夜了,疲倦像蛇一样缠紧着周身;极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可是找不到。他觉得自己在兜圈子,可是没有办法。  终于他支持不住了,感到自己沉重地摔倒在那些腐烂深厚的落叶上,渐渐被淤泥包裹起来……他已没有力气来挣扎,死神在向他召唤。他的灵魂飘向一条死亡的隧道,隧道的尽头,他的姐姐正等着他。他拼命奔向她,想跟她说话,却发现她是那么遥不可及……  有人轻轻摇晃他,他微微张开双眼,天堂里的阳光如此柔软。阳光下,有个女人的影子,长发披肩。  “姐?”他的破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但他渐渐分辨出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向他摇头,他忍不住失望起来——尽管她长得像姐姐一样,美不胜收。  那些出外四处活动的魂魄一个个回到了老巢,向他的身躯报道,王庭作的意识渐渐恢复了。  “这是在哪?你是谁?”大梦一场后,他一时忘记了时间和地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嘛,我们见过面。我叫卓礼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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