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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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爱情-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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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晓小一路小跑著回到书房门口,低垂著脑袋站在苍茫月面前,等著每天做的功课──挨骂。
“刚才在想什麽呢!叫你几声也不应,到底是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啊,吩咐的事也办不好,真不知道你到这里是干嘛的!我们苍府可不养没用的人,以後再这样看我不治你!”苍茫月的咒骂声一声高过一声。
说来这几天是苍茫月最倒霉的日子,前不久身边还跟著个俊秀的小书童,眨眼功夫就变了个丑八怪,害他都不敢出门,生怕被朋友们笑话,堂堂的苍府二少爷,竟然身後跟著一个丑书童,这传出去怎麽见人呀!
可是,这个书童他又不敢不带,这可是那个死老太婆买给他的,如果他把这丑书童卖了,准不定什麽时候,那老太婆又买个更丑的,到时候不是脸上长疙瘩,而是身上长疙瘩怎麽办。
想想将就一下算了,至少现在这个带著面纱还不难看,只要不把面纱拿下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不考虑了几天,最後实在憋不住,不得不带著这个丑书童去满春楼!
好歹他这个苍府二少爷不能因为一个书童的样子,而毁了他的乐趣呀!
平复一下满腔的怨恨,苍茫月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叮嘱晓小一会儿什麽话都不许说,什麽也不许看,只管跟在自己身後,确定晓小记住他说的话後,带著府里的几个弟子骑马离开了苍府。 

苍府距离歙县走路需一刻,骑马只需半刻即可。
不过对於第一次骑马的晓小而言,这半刻时辰比以前棍棒打在身上的感觉好不了多少。马鞍上的屁股被折腾的整个发麻,全身骨头被颠得好似要散架,早上喝的香喷喷的米粥也被搅得在胃里直翻腾。
身体僵硬的伫在马背上,耳边虽被少爷念叨著身体放松放松,可他实在害怕自己一放松,胃里的早餐就会倾倒而出。
他可实在舍不得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那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晓小只能努力压下一阵强过一阵的恶心感。
殊不知自己的小脸涔涔冒著冷汗,要不是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现在一定能看见一张煞白煞白的面孔。
歙县不是大城,但大城里有的这里一样也不缺。歙县有名的是歙砚,以其“涩不留笔,滑不拒墨”二德相兼的优点受文人墨客所喜爱,但歙县最最有名的即不是这有四大名砚美誉的歙砚,也不是告老还乡的御厨开的一品楼,而是位於歙县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春满楼。
话说这春满楼,在歙县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孩童,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有趣的是,来往的商旅游人无不口耳相传著:到了歙县,不到春满楼,可谓未到过歙县。
隐隐间春满楼便成了歙县不可或缺,吸引商旅游人的一处胜地。
那麽春满楼到底是什麽地方呢?
晓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对他而言现在最关键的是能够离开这个上颠下跳的地方,让他的胃能够好好的平静平静。
终於,臀下的马儿一顿。晓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终於到了。
晓小抿紧著双唇,小心翼翼的爬下足足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庞然大物。
直到双脚都踩上实地的一刹那,晓小的心才感到踏实。第一次晓小觉得脚下的土地踩起来的感觉真的很好。
面对让自己的心七上八下,导致自己差点把早餐吐出来的罪魁祸首,晓小暗暗发誓,以後再也不要骑马了。他宁愿一会儿用走的回去,也不要骑著该死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誓言就这麽产生了。晓小不知道,这个看似极小的誓言导致了他以後极为“悲惨”的生活,当然这是後话。
“晓小快点,楞什麽呢!”苍茫月不满的瞪了眼依旧不紧不慢的晓小,脚下不停,径自先一步跨进了门栏。
听见呼唤晓小也不敢怠慢,迈著微颤的双脚趔趄著向前走去。
春满楼,真的是春色满楼,这是晓小进门後的第一感觉。
放眼望去,到处是盛开的花朵,或簇拥著楼阁,或摇曳在走道边,俨然一副繁花似锦的美丽景象。与苍府的威严不同,花朵下的春满楼就像朱唇丹脂的少女,妩媚而妖豔
晓小还有回神,就被身後的苍府弟子推著进了楼阁。失神间进了一间布置华丽,飘著隽永清香的雅间,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寒暄声。
“我们的苍二少这麽久不来,是不是把我们的怜月给忘记了啊?”一个脸上堆砌著厚厚粉墙的老鸨挥著粉色丝绢佯怒道。
“怎麽会呢,还不是老夫人管得严,这不我一有机会就过来了,瞧!”
苍茫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碧绿翡翠手镯塞进老鸨的手里赔笑道:“这个给妈妈带的礼物,到时候还请妈妈在怜月面前多说点好话,让他不要怪罪我这几天的冷落才是。”
老鸨嘴里念叨著“这怎麽好意思呢!”,右手却一把将手镯抢过套在自己手腕上,又将手镯在手腕上转了一圈,才颤著她那过去丰腴的身体笑道:“苍少爷真是破费了,您等著我这就把怜月给您叫来,我就说怜月被您看上呢,是他的福气,您坐,您坐,我让下人给您上点菜,您先歇一会儿,怜月呀马上就来。”语毕一扭一扭的晃出了雅间。 

老鸨没走多久,酒菜便已备齐。
双龙戏珠,凤凰摆尾……一盘盘精雕细琢的佳肴对晓小而言,别说看了,连听也只在说书先生那里听过,当然听过并不表示就能认出来,在晓小眼里,桌上那些菜和街上卖艺的手工品差不多,就是更精细了些。
但是,现在的晓小却没有欣赏这些东西的时间,胃里的翻滚虽然平静了些,但还是有阵阵呕心感向上袭来。
原本以为下了马这感觉会立刻消失,不想体内的翻腾随不再加剧,却也不平息,再加上春满楼里浓重的脂粉味,和现在飘散著香气的食物味,让晓小的胃又开始翻腾不已。
晓小现在光顾著管他的胃,其他身边的事他已经管不上了,就连那些苍府弟子什麽时候离开雅间的他也不知道。
等了半晌,苍茫月有些不耐烦了。
今天是偷跑来这里看怜月的,一会儿还要在午饭前赶回去,要不被老夫人知道又少不了一顿骂。
但是他也知道,像他这麽大清早就跑来春满楼的没几个,一般的客人都是晚上来,可是最近老夫人天天督促他练武,晚上根本没有时间。
所以虽然等的时间久了些,他也没什麽怨言。
苍茫月思索著怜月一会儿来准备要说的话,雅间的竹帘被人掀了起来。
堆著粉墙的老鸨再次出现。丰腴的腰左右扭著,让人看著真担心那晃荡的肉在扭动中飞出去。
老鸨走到苍茫月面前,左手叉著腰,右手兰花指捏著丝娟的一角,拢著插了牡丹的发髻,捏著嗓子细声细气的说:“苍二少,您不知道,最近您不来,别人还以为您不要怜月了呢,这不前几天就来了好几个老爷、公子的要见怜月,怜月不想去,惹得客人们差点动了气,要不是妈妈说了几句好话,顶不住我这春满楼就要……”
苍茫月不待老鸨把话说完,从衣袖里拿出几张银票看也不看,就塞进老鸨拢著发髻的手里。
只见老鸨的嘴一下裂开,拿著银票的手快速塞进宽大的衣袖里,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粉唰唰地往下掉,捏著嗓子一挥丝娟冲著门外喊:“怜月,快来见客呀!”
竹帘再次被掀开,门外走进一个人。
晓小吃惊地张著小嘴,看著那人一步一移向自家少爷走来。
美,真的好美!晓小眼睛里都是那个人美美的微笑。那眉像苍府里细细的柳叶,那眼像苍府里闪著光的池塘,那唇像翠儿姐姐做的水果羹里的红樱桃,那腰好像比大小姐的要粗那麽点,那手好像也比小姐们的要大一些,那个……
晓小发现这个人美虽美,但好像总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呕──,赶忙,晓小的注意力继续回到他那翻滚不息的胃上。 
“公子──”来人的声音轻柔中带著些低沈,不似女子的娇柔,到是透著些男子的刚阳。
苍茫月好似非常享受,但晓小听来却是怪异异常,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怜月,不会怪我这段时间没来看你吧!”苍茫月拿起两个酒杯斟满酒。
“怜月怎敢?”怜月螓首微低,眼眸中闪过化不开的忧郁。
看得晓小都忍不住鼻子泛酸,更何况是坐在怜月身边的苍茫月。
原本斟酒赔罪的苍茫月又如何抵挡得住此般的诱惑。
勾起怜月的下颌,苍茫月的眼中闪著浓浓的爱意,两抹淡淡的红晕爬上怜月的双颊,噙著泪水的眼睛惹人怜惜。
苍茫月的唇缓缓下落,怜月闭上眼似欣喜似期盼,颤抖著身子似等待著幸福的降临。
不想如此浪漫的场面被一阵拍打声打破。
蓦地,沈静在如此浪漫气息中的两人瞪著双眼望向出声处。
一下接收到两道凌厉目光的晓小,一时反应不急,愣愣地看著两人,但手却依旧做著拍打胸脯的动作。
“你在干嘛!”苍茫月的声音中透著狂风怒吼。
“我──我──”不明白犯了什麽错的晓小,拍著胸口吃著不知该说什麽。
“还拍,再拍,回去看我不拍死你。”是谁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都会动气,更何况好不容易来一次的苍茫月。
知道自己这次一定犯了大错,想到回去可能会挨板子,晓小的眼睛不争气地冒出了泪滴,可惜丑陋的脸蛋根本无法引起苍茫月一丝的内疚。
苍茫月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道:“出去站著,没我命令不许进来。”
“是。”舍不得用新衣服擦眼睛,晓小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低垂著头向门外走去。
突然,一只穿著虎头鞋的脚横在晓小面前。心神全在找寻自己错误中的晓小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一不留神脚被绊了一下。前冲的身体无法平衡,心慌的晓小四周抓著想停止跌落的身体,而一旁离的最近的怜月却遭了殃,半空中舞动的小手一把抓住怜月的衣襟,嘶啦一声,衣服承受不住拉扯被分为两半,同时怜月的身子也向後倒去,幸得一旁的苍茫月及时出手,才免於摔个四脚朝天的地步。
“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胃里的翻腾终於因这一跤而再难以支撑,食物夹杂著胃酸倾倒而出,阵阵酸味在雅间中弥漫。
半晌,胃里的东西终於吐完,而折腾了良久的胃也终於得以平息,可是晓小却万分难过地看著面前一滩秽物,为自己浪费了整整一碗白米粥而惋惜不已。
心里还寻思著有什麽办法能把它们再放回他的肚子里。
失神间晓小拿著手上的半块绸缎擦了擦嘴,双唇上凉爽的触感,和手中柔软的手感,让他感到好奇。
低头一看,小眼而一愣,惊叫一声“啊!”,紧接著身子噌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向左侧後退几步,才意识到自己所干的蠢事!
说来慢做时快,当晓小退到一旁时,怜月也在苍茫月的扶持下坐回了椅子上,可是扭头一看赤裸裸的左肩,和地上闻之欲呕的秽物,怜月再也忍不住了。 

腿一跺,腰一扭,葱葱玉指点著晓小的额头,柳眉翘起,凤眼一凝,张嘴骂道:“你个死奴才,你走路不长眼睛呀!连我怜月也敢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呀!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赔我条一模一样的衬裙,你就别想走出这春满楼,王八,小六──王八,小六──死哪儿去了!”娇弱的气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骄慢跋扈。
“在。”雅间门外走进两个粗壮魁梧,横眉怒眼的大汉。
怜月玉手一挥,对著两人喊道:“把他给我拖出去,打他二十,不三十大板。”
“是!”一听揍人,两大汉蓦地来劲儿了,撩起袖管,踩著八字步向晓小走去。
“慢!”坐在一旁似看了良久好戏的苍茫月皱眉挡在晓小面前。
此时心里的疑窦,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怜月怎麽是这样的呢?怎麽会呢?怎麽会呢?
此时的怜月突然意识到,雅间里不光只有他一人,身旁还端坐著他期盼已久的贵客。
“公子……”怜月螓首低垂,玉手从晓小的额头前收回,捂著双眼,忙做出一副悲悲戚戚的表情,令不知真相的人瞬时涌起一抹心痛。
可惜,苍茫月已经没有了这份闲情逸致,受骗的感觉像针似地扎进他的心。
苍茫月从衣袖了拿出一叠银票,随手丢在桌上,拽起晓小的胳膊,也不顾晓小秀气的眉毛都簇在一起,推开门口的壮汉,也不做告别,径自向外走去。
厅堂里,拿著铜镜整理发髻的老鸨瞟到从雅间里出来的苍茫月,忙挥著丝娟殷切地喊道:“苍二少,有空再来呀!”然後继续忙著堆她的粉墙。
而雅间里的怜月小脸气得发青,两手一挥,把桌上的菜通通扫落地上,脚一跺,抓起那叠银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间。
出了春满楼,苍茫月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低头对楞在地上的晓小喊道:“还不上马!”
晓小低著头,哽咽道:“我……我……不会骑。”
苍茫月张嘴刚想呵斥,一想春满楼雅间内的情形就明白了晓小的意思,於是,不待晓小有何反应,环过他的腰际一把抱上他的马。
马儿跺著碎步慢慢的在繁忙的街道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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