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赋 by 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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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赋 by 深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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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 

  因为袖子被他压在身下,所以被我一扯,温未凉醒了。 

  不对,是半梦不醒。非常迷茫并且恼怒地瞪着我。 

  然后在我没能作任何反应时,抓起一切可以碰得到的东西向我砸来。 

  一只枕头被他砸得“呼呼”作响,最后很惨得撞在柱子上壮烈牺牲了。 

  我无语问青天…… 

  东闪西闪,最后无奈躲到房梁上他砸不到的地方。 

  啊呀……我的老腰……断了要…… 

  终于温未凉安静下来。倒下继续睡。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起床综合症。 

  “呵……”轻轻的女孩娇笑。 

  我转头,看到未眠。 

  “总算没白早起一次。”未眠笑得很诡异。 

  我翻白眼,“到底怎么回事。” 

  “小温有清晨低血糖综合症。不能被吵醒,否则就是这模样。以前为了给你送药,每天逼着未央喊他起床,差点没把未央逼疯。” 

  我一愣,想起他疲惫的目光,感动和心痛漫溯上来。 

  然后收拾起自己泛滥的感情,轻巧落到地上,穿好衣服出去。 

  虽然腰有点疼,但是做个早饭还是没问题的。 

  这次连未眠都感动了,摇着头叹息:“恋爱的人都是傻瓜……” 

  做好饭放在灶上温着,然后再跑回他寝宫,按原样躺回床上。 

  侧过身看着他美好的睡脸,静静得等啊等,终于他抖抖浓密的睫毛醒过来。 

  “早啊。”微笑着说。 

  我说过,每天让你看着我入睡再看着我醒过来,我会把所有能给的幸福都给你。这些我都刻骨铭心的记着。 

  温未凉的眉眼荡起如水的笑容,带着一生之水的味道亲吻我。 

  然后他起身,看到屋里一片狼藉。 

  愣了片刻,然后猛得拉住我,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到头发丝检查了一遍,“我没伤到你吧?” 

  “没,你的攻击对象是未眠,我那时在准备早饭呢。”这谎话编得,想都没想,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 

  我拍拍他脸颊,“快点起来,我去端饭,我都快饿死了。” 

  从他寝宫走到膳食司再走回来,平时肯定健步如飞,今天情况特殊,回来时感觉那个累啊…… 

  推门进去,温未凉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坐在小桌前看书。 

  我弯腰把托盘放下,因为疼痛,而滞了一瞬。 

  真的只有一瞬,0。36秒而已,却被温未凉察觉。 

  手不轻不重在我腰上捏了一下。我疼得一个没站稳,跌在椅子上,一声惨叫。 

  “真是的,这么能逞强。”温未凉责备的说。然后把我横抱起来,换成宠溺的口气,“你难道不知道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够了再下地吗?一大早又是在房梁上上窜下跳,又是跑来跑去的做饭,别人会以为我虐待老婆呢。 

  “你可不就是虐待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汗……我这是撒娇吗?错觉……我刚才有说话吗? 

  温未凉把我放到床上,然后让我反趴下。 

  自己单腿跪上床,“来,亲爱的,我帮你按按?” 

  对于他对我的千变万化的昵称,我已经习惯默认了。 

  “嗯。”我转头,然后对他挑眉,“在这之前,把房顶上那只处理了先。”啧,你看我这倒装句说的。 

  温未凉会意一笑,轻踏一步蹿上房梁。 

  同门相残啊……那叫一个惨烈……噼里啪啦一阵折腾。 

  “嗖”飞下来只鞋。“唰”飞下来只茶杯。 

  等等,怎么会有茶杯?未眠那家伙当自己在看激|情电影吗?居然在顶上喝茶…… 

  衣服撕裂的声音。骨头和肉相撞的闷响。 

  就在我以为房顶快要掀翻了的时候,战争以未眠一声没吭破窗而出告终。 

  当然,温未凉也好不了哪去。左脸三道血红的指甲印,袖子半掉着,衣衫褴褛。 

  按摩完毕,我就窝床上养神。而勤劳的未凉祭司在正厅处理公务。 

  正厅和内室只隔了一道薄薄的纱帐,所以可以看到他执了一支纤细修长的竹笔,在文书上写漂亮的小篆。坐姿很挺拔,腰和脊梁挺得直直的。 

  不过不太专心,每过一会就要抬头朝内室探头探脑。 

  前来送文书的弟子也都满心好奇得探头探脑。温未凉大祭司居然允许别人踏进他后院,史无前例啊…… 

  这时,温未凉就会很不满得用目光威吓那些不听话的弟子。 

  “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啊,温大祭司。”我调笑着讽刺他。 

  “宝贝,这叫有亲和力。 

  耸肩。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终于,温未凉的眼神威吓再没有杀伤力,我感觉自己都快被乱七八糟的目光给烤熟了。 

  温未凉忍无可忍,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而后拿出来一块厚厚的帷帐,把透明那块给换下来了。 

  看他换门帘的样子,认真得可爱。 

  虽然别人是看不到了,可问题又来了,温未凉他自己也看不到了…… 

  于是,每隔一会,温大祭司就乱没形象地跑去掀帘子…… 

  我正睡得舒服,侧着身子,在上的一条腿微微曲起,手放在脸侧,墨黑的头发柔软流淌在身边,顺着床沿滑下。 

  但是,每次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跑来扰我好梦。 

  于是,某弟子进门时看到了温未凉被一只枕头砸中的场景…… 

  无邪赋·第五十三章:砌香沉雪 

  到了傍晚,月亮从地平线静静升起来,太阳仍没有落尽,于是有了光与暗和谐的相织。 

  我非常、极度郁闷地坐在床上,看窗户外盘旋飞翔归林的鸟。 

  被禁足了……动都不许我动……吃饭也是被喂……我有这么弱吗?我很强壮很强壮啊! 

  幽怨盯着逐渐接近的某人,“我要出去。”一字一句说的很坚决。 

  “不行。累到腰怎么办?” 

  “不会的。你按摩功夫这么强,按完就已经好了!再不让我出去我就闷死了!” 

  温未凉沉默。与他眼神交流。 

  “好吧。” 

  胜者当然是我。 

  太玄殿周围有一片红松林。笔直的树干如剑,直刺云霄,枝干亦削利如剑。然而满地落满的针叶却柔软膨松,如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蓬蓬松松。灰喜鹊拖着长长的尾翎飞过,在天空留下寂寞的拍翅声。月亮已经挂上梢头,林子有薄薄的雾霭,在月亮银色的光芒中,如同置身云端,如梦如幻。 

  温未凉大概每走十步就要很暧昧地问一句“宝贝,要不要我抱你啊?”弄得我几次想一个“梯云纵”绕着太玄殿绕个十圈八圈来表明自己身体很OK。 

  在红松林深处,突然冒出一亭子。朱红的匾额色彩有些剥落——砌香亭。 

  我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挣脱温未凉的手就蹦过去。 

  完全的竹制楼体,被架高出地面数米,雅致至极。 

  我轻提一口气,掠上亭子。 

  显然它是经常被人清扫的,然而它又是寂寞的。鹤菊图案的香炉里落了很厚的灰,一张矮案上摆着架古琴。 

  温未凉从后面环住我,责怪着说:“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我没理他,问道:“这是你盖的? 

  “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他顿了一下,笑得柔和,“还是个孩子呢。” 

  很明显他回忆起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 

  “笑得这么色,你想起谁了?” 

  “宝贝,吃醋啦?”脸一下凑过来。 

  “才没有。”我闪开,转移话题,这问题太没营养了。“可惜我不会古琴,这么好的意境,明月,红森,竹楼,就差琴瑟。” 

  温未凉没有说话,走到古琴边,宽大的袖抚过琴面。 

  我看着月光下他绝世的容颜,有一刻的失神。 

  他坐定,指尖在琴弦上优雅舞动。一种近似于天籁的声音在天的最近头开始回响,如梦如幻,如风如流。 

  风卷起,松林亦发出低柔的呜咽。 

  那一刻,时间失去了意义。 

  世间一切繁华喧嚣,绮丽奢华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蝶,翩然展开他飘逸的尊贵的绝世无匹的双翼。 

  很多年以后,我时常想起这一夜,想起那个人。他可以在松下为你抚琴,在寒夜握紧你的手替你蓄暖。大概生生世世也不过如此。 

  沉雪池今天下雪了。 

  鹅毛般的雪花飘飘忽忽从碧落安静的落,带着决绝的美丽,亲吻冰冷的大地。 

  不似人间富贵花,别有根芽。 

  我坐在湖中心,真气在奇经八脉游走于气海汇聚,形成巨大的洪流,翻腾,怒吼。 

  指尖轻弹,剑已出鞘。刺目的寒光将满天落雪一分为二,生生撕裂。 

  左手反执剑,身法极其华丽,变化无穷。 

  一招四十四式在一个弹指间完成。收剑入鞘,风雪中,傲然独立。 

  背后巨大的树木折断声。而那树木竟然在距离沉雪池一里之外。 

  温未凉斜靠石柱,手撑一把二十四骨竹伞。 

  “比以前更快了,无邪,你武功进步太神速了,照这样,我大概都打不过你。” 

  “呵,不是我厉害,是以前的功底在那儿了。” 

  温未凉摇头,“你的武功比散功前精进了很多。” 

  我愣了一下。莫非我真是什么武学奇才?只半年就已练过“破邪剑”第十重,封顶。 

  在我发呆时,温未凉踩着薄薄的冰面走过来,把伞斜到我头上。 

  他拍拍我身上落的雪,说,“走吧。” 

  无邪赋·第五十四章:三月论剑再蹂躏情敌 

  又是三月论剑,我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台下峨冠博带的弟子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西王母当然没出席。我来了都一年了,除了被她传唤,也没见过她几次。真是,女人上了年纪要经常出来晒太阳啊,整天捂着不老得更快。 

  未眠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一边“嘎吱嘎吱”嗑瓜子。 

  “上了年纪的女人,喜欢靠瓜子来消磨时间。”我扬起嘴角轻声说。 

  然后三点锋利的瓜子壳朝我飞来。 

  准确用袖子击落。 

  “哼,”未眠也笑,侧过头斜眼看我,“等一会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了。” 

  我立刻警惕,“怎么?” 

  没人回答。 

  转头看温未凉,他摇摇头。 

  继续用目光询问十二战将三十四阁主。全部摇头。 

  我堵…… 

  终于,日近黄昏,三月论剑结束。各阁阁主开始整理材料,做人员调动。 

  然而这时,火鹤兰从椅子上站起,足尖轻抬,向后腾起,面对着我们缓缓落在擂台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淡紫的衣袂在一片残阳中翻飞,半边天际被烧成绯色。 

  剑在手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剑柄直直指向我。 

  “殷无邪,请赐教。” 

  我完全呆住。这句话听着真别扭。 

  所有前脚已经离场的人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部站回原地。 

  情敌二度对决。 

  温未凉推推我,我才回神。 

  “下手别太重。” 

  “呦,担心旧情人啊?” 

  温未凉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行行,我知道……我刚想说话却被未眠毫无预警一掌推下去。 

  如蜻蜓点水般落地,我双手隆入袖中端臂而立,宽袖无风自动。 

  那小丫头说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切。我会怕你吗,火鹤兰?挑衅得抬了抬下巴,微微一笑。 

  火鹤兰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啊哈。我知道,这半年多你拼死拼活修习武功,碎峰阁的弟子天天抱怨你法西斯无数次弹劾你。但是,你知道我们的差距,是人品问题。 

  我继续眼神刺激他。 

  “叮”,火鹤兰利剑出鞘。 

  “鹤唳九天”剑法,细长的剑凌空而舞,与空气摩擦出的声响如同风声鹤唳。 

  众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火鹤兰的剑已经距殷无邪不过半尺。 

  我连剑都懒得拔,他的速度在我看来,不过比蜗牛爬快了一点。说得形象一点,就好像《东成西就》里张国荣和王祖贤的慢镜头卡壳式动作。 

  我指尖在他剑上轻轻一弹,四两拨千斤化开他的进攻。 

  火鹤兰其实比我想象的要强一些。 

  他转身,一脚踢向我。 

  我怒。居然拿臭鞋对着我的脸。 

  出掌,避开剑,瞬间到他身前,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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