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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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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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转身疾向峰下奔去。
  钟刚听他连自己也恨在心里,不禁有些生气,虽看他转身疾奔下峰,也不劝阻。
  但他究竟是极重情意之人,略一怔神,立时大声叫道:“三弟快请留步,自己兄弟,纵有误会,也不应这等决绝。”
  一面喊,一面急向峰下追去。
  可是“千愚书生”头也不回的一味急奔。
  钟刚知他轻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眼看相差了十余丈的距离,绝不易追赶得上,一阵犹豫,停下了脚步,望着“千愚书生”的背影,电奔而去,瞬息间,已到了峰腰。
  忽听“摩云剑客”叫道:“大哥,让他去吧,别追他了!”
  “黄山一叟”回头望时,只见“摩云剑客”周天生,捧腹蹲在地上,脸色铁青,满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儿,直向下滴,不禁吃了一惊!
  急跃过去问道:“二哥,你伤得很重吗?”
  周天生强忍着痛苦答道:“他用内家真气,贯注在摺扇上,点伤我的体内经脉,唉!而且伤势不轻,纵然是能够弄好,只怕也需要数月之久!”
  钟刚怒道:“我们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还忍心下这等辣手,我得追上他问问他还有没有心肝?”
  “摩云剑客”叹道:“他也被我用‘奔雷三剑’中的一招‘万盏佛灯’所伤,你放他去吧!”
  “黄山一叟”默然垂头,心中涌现出三人比武结义的经过。
  数年来“黄山三友”的名头,已遍传了武林,今后“黄山三友”的声誉也许还震荡黑白两道的人心,可是“黄山三友”已经手足相残,分道扬镳了。
  他想到伤心之处,忍不住黯然神伤。
  “瞎仙铁笛”说到此处,亦不禁黯然一叹。
  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此后十年中,千愚师叔就未再涉足过黄山一步,家师和二师叔在经那次事件之后,亦不禁心灰意冷,不愿再在江湖上走动,二师叔索性结发易装,遁入玄门,结发之日,对家师说,周天生从易装之日算起,算是早已死去,今后只有青茵道长,而没‘摩云剑客’其人,其实,周天生本人,早已真死多时,我只不过是盗其名而为己用,大哥心地忠厚,一向不很关心我的私事,但三弟却早已窥破其中隐密了,也许大哥早已看穿,只是不肯说出来罢了!
  二师叔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当时的确把家师说得糊糊涂涂。
  一则因家师心地磊落纯厚,二则周师叔易钗而弁之后,早已自经一番历练,神态笑貌,均和男子无疑。
  家师又生性恭谨,别说确未发觉二师叔有什么可疑之处,就是发现,也是不肯点破,直待二师叔自易道装之后,恢复他本来面目,才自动说出他的身世。
  原来‘摩云剑客’并非二师叔易着男装后的杜撰姓名。
  在北方的白山黑水之间,确有‘摩云剑客’周天生其人,而且声誉卓著,为关外第一把剑术高手。
  二师叔就是‘摩云剑客’周天生的妻子。
  因为‘摩云剑客’生具侠肝义胆,常伸手抱打不平之事,开罪了当时关外绿林群匪,被人诱入一处绝谷之中,引发预先埋在谷中的火药,周老前辈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炸断一臂一腿……”
  只听静心道姑长叹一声,道:“这种经过,我怎么从未闻起恩师谈过?”
  罗乙真道:“青茵师叔易装自遁身玄门之后,早已挥慧剑斩绝了人世间一切恩怨情仇,况且你被二师叔收录之时,年龄还小,她老人家对你既无寄于替周老前辈报仇期望,自然不会把这些伤痛往事相告了。”
  罗乙真道:“这些隐密往事,尽被家师录入,他手着的七十二式‘大罗笛招’之内,故而我才能知道得这般详尽。”
  静心突然一扬两道细长的眉毛,说道:“我如不知此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岂能不闻不问,明天我就带着贞儿,同赴关外,访查昔年参与那次谋害我恩师丈夫的仇人,替他报仇,也略慰我恩师在天之灵。”
  罗乙真道:“参与那次谋害周老前辈的关外悍匪,都早已死亡殆尽,你纵然找遍白山黑水,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仇人,因为周老前辈虽被炸断了一臂一腿,但他武功并未失去,强忍伤痛,攀上悬崖,把一十三个悍匪尽毙剑下,又强忍伤疼跑回家去,把经过情形告诉青茵二师叔,并把‘流云剑法’最精奥的‘奔雷三剑’传授了二师叔,只可惜三剑绝学未能授完,人已不支死去,弥留之际,告诫二师叔说:
  ‘我死之后,关外群匪,必将相继起而为恶,你可把我偷偷埋去,并扬言我受伤未死,然后借我之名远走关内,或可慑关外群匪一时!……’话到此处,溘然长逝。
  二师叔不忍违拂周老前辈遗言,果然把周老前辈暗中埋掉,然后又俟机惩戒几个恶徒,才悄然入关,并扬言十年后重返关外之时,当查访他离开十年的关外绿林恶迹,如果罪大恶极之人,定然追杀不赦。以后,二师叔就借‘摩云剑客’周天生之名,行侠关内,遇上家师,比武百合,彼此心折,随结作知友,并骑江湖,博得黄山双侠美誉,后来千愚师叔加盟,黄山双侠随即改称‘黄山三友’。”
  静心道姑,轻声一叹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层曲折,不知恩师何以从未对我提过?”
  只听“瞎仙铁笛”继续道:“自二师叔和千愚师叔比武互伤之后,千愚师叔一怒间拂袖远走,并扬言十年后当重来黄山和家师及二师叔再次比试,两位老人家都知千愚师叔之能,又知他一向言出必践,哪里还敢大意?一面苦研武功,一面又动了收传弟子之心,因为千愚师叔的绝世智能,使两位老人家都有着很大戒心。何况,他已是胸罗武林中各门各派武功的高人,如真要再花上十年苦功,钻求武学,必然能创出很多奇奥武功,那时胜负之数,很难预料,千愚师叔生性,又极冷酷刻薄,如果论剑失败,只怕难逃他一番奚落,师父记载上虽未说明,但据我推想,两位老人家当时可能已有宁为玉碎之心,如果论剑失败,恐要横剑自绝,免受千愚师叔奚落,因为不愿绝学失传,才动了收传弟子之心!”
  说至此处,忽动饮酒之兴,举起面前酒杯,笑道:“我只顾谈论往事,忘了敬酒,请啊!请啊!”
  言笑之间,一仰脸,先把自己手中杯酒,喝个点滴不存。
  陆天霖、方云飞早已听得入神。
  因为“黄山一叟”“青茵道姑”“千愚书生”都是百年前享名江湖的高人,但这几人生平的事迹略历,江湖上真能知道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直待罗乙真喊出请啊!请啊!两人才慌忙举起手中酒杯。
  但“瞎仙铁笛”早已一杯下肚。
  接续着说:“只是二师叔伤得很重,无法离开黄山,整整养息了两年,伤势才完全复元,两位老人家一起离开黄山,寻求承继的弟子,二师叔独具慧眼,寻得师妹,小兄这顽劣之质,竟也承蒙恩师垂青,收归门下。”
  静心道姑道:“罗师兄不觉着太自谦吗?”
  罗乙真微微一笑,接道:“不知二师叔对师妹教法如何?但小兄在入门之后,就受到恩师极严厉督导,每日有一定的功课,如不按时做完,那不但不准休息,而且还得受责。”
  静心道:“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受着恩师严厉督导,直到‘红花潭’论剑之后,师父限定的功课,才松了很多。”
  罗乙真道:“那次‘红花潭’论剑,如果两位老人家不幸落败,只怕我们亦难活到今日了。”
  静心道:“那时我刚开始习剑,而且贪玩之心甚重,总觉师父迫得太紧,现在想来,两位老人家竟是有了教得多少是多少之心,唉!千愚师叔也未免太过任性了……”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刚才苦苦迫逼罗乙真比剑之事,不禁微觉脸上一热。
  罗乙真微微一笑,又道:“我入师门不到三年,千愚师叔果然依约而来,那时,我已经半解人事,对当时论剑情形,尚可记得大部,三师叔相约二师叔、家师,到这‘红花潭’中,各人分据一块突岩,两位老人家虽遭三师叔苦苦相逼,但始终没有答应比试,后来,三师叔似乎被家师挚情感动,放弃了论剑之念,本来是一场凶残搏斗,却变成一次兄弟们聚首叙旧,我还记得当时家师心中似很高兴,连连举杯畅饮,由初更直吃四更左右,和二师叔及千愚畅谈天下各门各派武学,三位老人家十年的嫌怨,也似乎完全消失,哪知就在宴会将散之际,家师因推崇二师叔‘流云剑法’为天下各派剑术中,最为精奥的一种剑法,致又引起了千愚师叔的怒火,当时出言讽激,大概家师那时已有了几分酒意,在连受激讽之下,竟难再忍耐,拔笛而起,和千愚师叔动手。……”
  说至此,黯然一叹而住。
  静心急于要听下文,迫着问道:“那场拚斗结果,究竟是哪个胜了?我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啦?”
  罗乙真道:“千愚师叔才智,果然是超绝人寰,十年之内,他不但创出了很多武学,而且还研创出了破解家师‘大罗笛招’的武功,他那一柄摺扇着着抢尽先机,不过二三十合,家师已被迫得险象万生,事实逼恩师不得不以绝学自保,只听他老人家一声长啸,施展出“夺命四笛”的精奥招术,反守为攻,笛影纵横,扭转败势,无如千愚师叔生性太过强傲,虽处劣处,仍然一昧挥扇还击,而且一招比一招阴狠毒辣,那场搏斗,真可说是武林中罕见奇观,大概因家师酒意渐醒之故,抢攻之势,反而逐渐松怠下来,而且步步向岸上退去……”
  静心听得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那场拚搏结果,到底是大师伯败了?”
  罗乙真道:“如果是家师败了,也许不致于使那场论剑的荡漾余波,至今不息,也许今日武林中也不会有‘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箓问世。”
  静心道:“怎么?难道是大师伯胜了?”
  罗乙真道:“大师伯和千愚师叔动手之后,曾订下一条规矩,就那一个要是退上了岸,就算是那个输了,家师步步后退,大概是有了相让千愚师叔之心,谁知千愚师叔在家师距岸还三四尺时,突然连下毒手,同时运用大力金刚掌内家重手法,摺扇和掌势交迫攻出,不但凌厉难挡,而且招招含蓄劲力,不管摺扇、指风,只要被击中一下,不死亦得重伤,家师在千愚师叔的紧紧的迫逼之下,只得重演夺命四招,才算把劣势稳住,这时,引起了在旁观战的二师叔青茵师叔的不平,大声对家师叫道:‘钟兄能求胜应即求胜,如果你自知不能胜时,还是让我领教姬兄弟的武功!’二师叔这一激,家师斗志忽增,手中铁笛倏忽间,连攻五招,把千愚师叔逼退了三片浮花。”
  静心道姑忽然一颦眉头问道:“钟师伯铁笛自然是兼通天下各派武学,但他最为精奥之学是什么?”
  罗乙真微一错愕,道:“家师生平最为得意武功,自然是‘大罗笛招’!”
  静心道:“那‘大罗笛招’共有几式?”
  “瞎仙铁笛”似已料知她问话含意,微微一笑,道:“正学七十二式,加上‘夺命四笛’合共七十六招。”
  静心道:“‘千愚书生’是否已创出了破解‘大罗笛招’的武功?”
  罗乙真笑道:“千愚师叔虽然聪明绝世,但因家师早知他偷觑武功之事,是以,相处之日,始终未露演过‘夺命四笛’但他能在几度偷窥之下,默记了大罗正学七十二式,以短短十年之内,不但能创出破解之法,而且还兼顾到本身武功进境,其聪明智慧,可算得千古难求之才。”
  静心道:“千愚师叔既有这等才智,为什么在目睹‘夺命四笛’之后,仍不能索想出解破之法?”
  罗乙真道:“那‘夺命四笛’虽然只有四招,但其变化却精奥无穷,每一笛招出手,另蕴藏四个变化,无疑四四一十六招,反覆应用,各极其妙,千愚师叔虽然是一代绝才,但要他在片刻之间索想出破解‘夺命四笛’的招数,自非易事,何况当时双方正各以滚滚不绝的杀手相搏,一个失神,就得当场丧命。”
  静心脸色忽然一变,垂头不再说话。心中却在想道:“我只知道师父那‘奔雷三剑’是天下最为奇奥之学,一招之中,暗藏三招攻敌变化,三三得九,无疑九剑绝学,反覆应用,成二十七之数,名虽三剑,但变化却是无穷,想不到那‘夺命四笛’竟也是这等奇奥之学。”
  只听“瞎仙铁笛”哈哈一笑。
  接道:“如果千愚师叔不恼羞成怒,稍留一点兄弟情义,家师纵有胜他之能,亦必要故意让他一筹,哪知姬师叔在急怒之间,竟然动了杀机,忽的跃起还攻,以极为诡异的手法,击中了家师一掌,可是当时我年龄太小,不解千愚师叔用的什么手法,只见他掌势快近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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