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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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重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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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吧。你行你还上他当?说吧,他都玩了什么花样?我就不信他就单纯请你唱唱歌喝喝酒跳跳舞。」潭新伍一脸看死猪的嘴脸,很惹人厌。

  得,哥们我今还真让人捏了回软柿子了。

  可你说这也太欺负老实人了。刚被两奸商暗算了回,回头还得遇上这么个呛人的人,让他好一顿消遣的。

  我冤,比那窦娥……也就差不多了。

  我瞪死你个乱找碴的祸水。

  估计是被我的怨气射到,消耗了他大部分内力,潭新伍坚持不了几回合就别开了眼。

  「捏了就捏了。想你那点料,估计姓郭的也吃不了多少。」潭新伍没怎么认真的算是安慰的哈拉几句。

  算他小子识相,我这才收了这杀人于无形的电眼。

  「哎,我说,姓郭的到底怎么捏你了?有什么好料,大家兄弟的别客气呀。」潭新伍凑了过来,一脸恶心的三八男样。

  要有两把刀,我就直接插他两眼睛里了。留这对破招子干啥?就留这三八色样吗?

  「想什么呢。」我一把推开他。

  「哎呀,你要知道你这身板可原是他屋里的人哦。这旧情新爱的,姓郭的能忍?」

  潭新伍那阴阳怪气的,别扭人呢。

  我抹抹脸,这身体,还真是有些麻烦,我老不记得自己现在像广琏更多于广宏。

  我自己就觉得自己是林广宏,可人看我还拿我当常广琏。那姓郭的林医生林医生叫的欢快,还指不定看在眼里林广宏,映在心里常广琏呢。

  这不冤嘛我?好端端的,就被人意淫了一番。0624F96F破沉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他能怎样?想在我手里讨便宜,能吗?」我也不能真输了这阵,硬撑也得撑。

  「好歹总有些便宜吧!说来听听又何妨?我帮你参考参考,分析分析。」潭新伍就牛皮膏药,黏上来就甩不掉。

  我冷冷一笑。

  「你一个大男人,打听两男人的私事,合理吗?合着潭大医生好上这口了?」

  他是一牛皮膏药,我就那江湖游医,还就管这的。

  潭新伍白着眼上上下下的翻眼睛,甩我两大卫生丸。

  「小气,还人身攻击了。」他别开眼去。

  「对付你这号,就该下这狠的。」我可不理会他这别扭样。

  潭新伍斜过眼来瞟我两眼。

  「锅上我煮了点宵夜,林医生赏脸。」他那怪腔调,怎么听怎么欠揍。

  「哪能不赏呢,潭大医生巧手慧心,给咱们面子呢。」我也不示弱。

  潭新伍用手指指我,站起身,去厨房端了老大一锅子出来,「啪」的一声砸在茶几脾气大嘛!行,人家的茶几,轮不到我来心疼。可这锅会不会太大了?

  潭新伍伸手将汤勺插进这锅浮浮沉沉,爆多料的宵夜里。

  「我说你这份量,难不成还有一个连的弟兄要来?」我左打量右打量,还真够份量的。

  「就你的份。」潭新伍老实不客气的转身,又从厨房里端出一喂猫的小碗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边,慢慢的坐下。

  「那潭大专家的呢?可不能委屈了您呀。」我笑着说。

  「哪能呢!我独食。劳烦林医生挂心了。」潭新伍巧笑倩兮的,那表情水的。

  贱。就甩他一个字。

  「我说你这份量,哪来的依据?当我恐龙呢!」我伸手拿起那汤勺,捞了块东西,凑到面前一看,是段切得小小的猪脚。

  这东西不错,倒合我口味。

  吃到嘴里一嚼。这人其他手艺一般,猪脚做的不错,炖得火侯很足,皮酥骨松筋软汤浓。我好这口,他做的还颇对我胃口的。

  「哪能是那么恐怖的份量?我这,顶多也就养头傻猪的量了。」潭新伍斯文兮兮的嘬着那猫碗里的独食。

  我又塞了块猪脚。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好像又被人占便宜了呢?

  熟练的将手中的针头扎进那条纤细的静脉血管里,然后解开那条橡皮管,贴上几条胶布。将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我悠闲的拉过椅子坐到床边。

  这房间的视野实在是太棒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占满了除门以外的其他三面墙壁,将外面鲜活而又美丽的景色一览无遗,开阔得简直不能再开阔了。

  这是方言青为了林广宏准备的房间。当所有的床帘被拉开后,阳光和绿色从四面八方涌进这本来就很空旷的房间,填满着,流动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是个很好的,寂静的休养所。

  我们一起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的地方,在离城市很远的郊外。

  偌大一座花园,圈养着林广宏这么个半死人。太浪费了。

  当然,这并非我小瞧自己了。可我就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扎根于普通大众,从小就普通人家子弟的好孩子,没必要这么矫情的非得这么大个花园别墅里养着。就我那水平,给点阳光就灿烂,随便找个医院,弄间靠花园的军人病房就能解决问题了。

  这地方,让我别扭。没错,小家子气太重,咱怕折了自己。

  叹口气,这地方真是又空又静,就像个尼姑庵似的。方言青这么看得起我,我自然是感激在心的,但也不免有些埋怨他的小题大作。

  嘴巴里插着辅助呼吸管的我躺在那儿安静得像个瓷娃娃,皮肤白皙又透明,隐隐透着黛色,给人种皈依的感觉。

  嗯,就我这样,直接拉去拍鬼片是绝对没问题的了。

  捏起自己的手,手指瘦得像几根枯枝,指甲倒是收拾得很干净。由于经常吊点滴,手背上被消毒药水浸出黄绿黄绿的一大块,那条静脉管细得根本看不到了,也难怪要换只手插。可那只也是难兄难弟,过不了几天也就这样了。

  翻开眼皮,给滴上两滴润滑用的眼药水。那两白眼,真是让我觉得没劲,一点生气也没有。

  方言青还真是花了心思。他该不会是将我屋子撬了,把东西全搬进这房间里了吧?

  满眼皆是我那套房里的东西嘛。

  而且搜刮得还真彻底,连我这本没翻过的书也顺便捎来了。

  我这该是感激呢,还是报警?

  伸手捏起自己的嘴角,那张白色的死人脸回给我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呢?

  难看是难看了点,瘦的就像个痨病鬼了,可我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最好。

  这一边胡思乱想的,就连方言青开门的声音也没听见。察觉到老大一个阴影笼罩在身后,猛一回头,方言青没声没响的竖在哪儿。

  哎呀我的妈!把我吓的,就差没跳起来了。

  「方方方方,方先生。」一开口,结巴。

  方言青略显疲惫的闭了闭眼,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他自己也是个医生,我做什么瞒不了了,他双眼一扫,看这儿一切正常,自然知道我用心做事了。

  其实也不用他说他看的,对自己嘛,当然用心,没得说。

  「他怎么样?」方言青越过我,侧身坐在床边,用手摸摸我的额头。

  「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啊。」我摊摊手。

  方言青淡淡的笑笑。

  「他实在是太调皮了。」他的手很温柔的,很小心的抚摸着我的脸。「要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要怎么样才能让你醒来呢?

  你为什么还是这样的随心所欲?而我却永远只能追着你的脚步,永远的慢了一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宏一直是个很任性的人,跟着这样一个人的脚步,是件很累很累的事情。」

  他那薄薄的,深青色的背影布满了伤感。

  「可我却无法放弃他,就这么追着他的背影。我已经习惯了。」方言青微微抬起头,低沉的语调里透出一种自得其乐的幸福感。

  我心里很不平——这怎么说话的?我也没拿枪指他脑袋逼着他呀!他这小媳妇般的苦样,干嘛呢?你说,不管怎么样,他自己也该负上大半的责任吧。

  「小常你去休息吧,我想和小宏单独待着。」方言青没回头,他的眼里只有那半死人样的瓷娃娃。

  「哦。」我拖着个长长的音答应着。

  和我单独待着,我怎么觉得这别扭的慌呢?

  一边想,我一边慢吞吞的飘了出去。

  这方言青,和我单独待着,干嘛呢?关上门的刹那,我心底浮上一丝疑问。




  第八章

  漫步在花园里,树木和花卉在最后一缕阳光的笼罩下,带着种橘红色的温暖。

  离开饭还有段时间,我无事可做的闲逛着。

  方言青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他每天清晨就起床,八点离开,然后一整个白天都不会回来。一到傍晚五点,他就准时回来。

  他一旦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我的情况。然后,会交代我可以离开,剩下的时间里,他自己会照顾那具白色的瓷娃娃。

  这真是个极为轻松的话,我每天的工作时间就是从早上八点到傍晚五点。

  可这让我别扭。方言青那种过度的殷勤让我不舒服,这种关系太腻人了,让人觉得难受。

  好朋友?这也好得太过头了点。

  也许他对我还没有完全的放心,他还需要对我观察一段时间吧?

  好吧,他对我的工作没有任何的挑剔。也对,我自然知道自己做的没错,也没什么错好给他挑的。可看他的样子,也没打算让我进一步施展手脚。他就像是把那瓷娃娃完全当作自己的东西,我似乎只是个暂时的保管员;一旦时间到了,他马上就拿回自己的所有物。将我完全排除在外。

  当然,这不是种排它性或者歧视性,我觉得它更像是占有性。方言青把我安置在这与世隔绝的郊外花园里,独自占有着。

  真荒谬的想法。

  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那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窗的房间,方言青和我独自待在那儿。

  原本全部拢上的厚厚窗帘已经放下,将房间完全的包裹住了,透不出一丝光线。

  我站在花园里望着那房间,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无法想像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他,他们,在干什么?我不由得发出疑问,因为我是个富有好奇心的好孩子。

  更因为那里面的主角,是我自己。虽然,只是身体。

  早上八点,上班时间。

  我端坐在床前看着那具白瓷娃娃。他紧闭着双眼,胸口随着仪器有规律的起伏着。

  点滴一滴一滴的从那小小的切口掉落,缓慢的输入他的体内。

  一个依靠着机器而活着的人偶。他不会对你笑,不会对你哭。不会埋怨你,也不会夸奖你。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一种物质的存在,很中性的感觉。

  自己看着自己这副熊样,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就这么平静的看待自己,觉得我长的还算是不错的。

  淑娜常说我嘴唇太薄,必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实在是冤枉至极。我为她倾狂为她痴迷,就连那结婚的心思都有了,恨不能给她一生一世的,这样一个热血青年她还嫌我薄清。

  我为了她,将自己晒得皮都起了泡,才换了一身麦色的皮肤。可如今这爱的证据已然随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皮肤苍白得比以前还让人厌恶。

  这白皙的肤色来自那深深伤了母亲的男人。

  母亲一人辛苦抚养我长大,错失了许多自己的幸福。很小的时候总想着自己快点长大,长到足够能保护她为止。

  可长大了的我却依然让她如此操心,牵挂不已。

  ——没有我陪伴在她身旁,她是否安心?

  方言青必定用了很周全的方法,将我弄到他身边来。他一直在我身边,母亲是知道他的。

  长相斯文,举止妥贴,言语得体,他在母亲面前一向表现出色,深得她的欢心。

  对于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可靠的友人,母亲自然是放心的;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舒服呢?

  这不大正常。我越来越觉得在这个封闭的花园里,有很多的事情让我疑惑,让我不安。

  方言青依然是方言青,不多话,温和的,平静的男人。对于陌生人,他一向有着刻意的,淡且坚持的距离感,正如面对现在的我,他客气的保持着距离。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竟然会和我那样一个烂人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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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何总是在我身边?一待就是五六年。

  为什么我们这样两个南辕北辙的人会成为朋友?

  这究竟是所谓的命运呢?还是种刻意?

  刻意?谁的刻意?

  很难说。

  方言青吗?

  好像是这样,是他先开始和我交往的。我已经想不起第一次和他说话是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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