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火- 第4部分

“……”没感觉……她杀他，关我什么事？

“想了一天后，苏清儿决定，在她母亲动手前，她要先除去她！‘我要保护父亲！’她说，‘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好人。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外表而真心对我好的人，所以，我爱他，我要保护他！即使是杀了我的母亲也一样！’”

“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好人。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外表而真心对我好的人，所以……我……爱他？”　白云雪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已经陷入故事中的人，心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要照顾叔叔。”他似乎想到了那天自己在心中偷偷下的决定，眼神变得坚决。

“怎样？感动吧？”　席念发现了这个变化。杨倚也有点惊奇——原本他的毫无反应，才应该是他的反应呀！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这个孩子冷冷清清的，也许不是冷漠无情的那种人，可也不是会了解感情激烈的苏清儿的心的人。可他刚才的眼神……虽不强烈……为什么呢？明明只是细微的波动，就能这样的打动人心？他的眼……还是他的心，拥有一股什么样的魔力？席念……真想遮住那家伙的眼！偷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杨倚决定还是认真“期待”一下这个孩子好了。白晏那家伙，可真是厉害啊。是他少数佩服的人之一。

“感动……？”有什么好感动的？只是那么想，然后就那么做的人吧？要说苏清儿的母亲不是什么好人，可那苏清儿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吧？她这么轻易的就能决定动手杀人——对象还是她的母亲，这不是比要杀自己并不爱的男人的母亲还狠毒么？不过……也未必……因为，她只是不爱他……而她，是恨她……恨她不爱自己，恨她不爱父亲，恨她背叛这个家，恨她……要杀自己最爱的人……自己最爱的人，要被杀害，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就要失去他了……再也不能享受他给的爱，给的温暖……看着白晏，白云雪眼中的思绪又增添一分：虽然，才三天而已，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想失去这个人。“恩，然后呢？”他有点想知道故事的发展。

“然后她就那么做了啊。她的心理挣扎不是很厉害。因为她从小就没喜欢过她的母亲。她的世界也很狭隘，不懂得什么‘人权’之类——古代人嘛！只知道自己想且要这么做。因为她才十一岁，所以没有人怀疑她，没有人知道是她在她母亲的茶里下毒。”突然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席念这个家伙心里是不是……怎么总喜欢拍摄这样的故事？难怪没人欣赏，却偏偏让杨倚沉迷其中///“总之就是很顺利啦！然后，她谴走家里的两个仆人，与自己的父亲一起生活。并且，她虽然才十一岁，就已经能照顾自己的父亲，养活他们父女两了——厉害吧？”

“真的很厉害。”求生意志很坚强……可是，真的坚强么？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欲望吧？他想到自己。不过……遇到白晏以后，就不一样了吧？的确，很有活下去的欲望呢。总觉得，活着的话，总是比较好的——至少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当时也许也抱着这种朦朦胧胧的希望，才没有立刻死去，才一直活到现在吧？

“小雪。”他走神了？

“恩？”e

“你觉得，苏清儿对她的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想知道他对这个故事的理解。

“不就是，对父亲的感情么？如果……母亲已经不值得爱了的话，那么父亲不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当然得要好好守护着了。”普通人都会这么认为吧？

“可他是个傻瓜……他对这个小女孩的疼爱，与其说是对自己的孩子的，不如说是对一个他心中的‘玩伴’的。他的智力年龄甚至比苏清儿还小呢！你以为，这样的人，苏清儿会当他是父亲么？”

“他帅么？”　白云雪沉默了会，突然问道。

“不帅……”相由心生，“很普通，但很可爱。因为，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很天真的那种。”　白晏突然觉得，这个人，由席念来扮演似乎很适合啊。

“……”爱情……白云雪想到了这个名词。那是什么东西？以前似乎听人说过。是某个院里的女孩？还是奶奶？或者那个三月妈妈？女生……似乎都喜欢这个题材呢，也喜欢讨论这个话题。可是，他不懂……真的不懂。普通的情况下，人们应该会猜测说“苏清儿不会是爱上她的父亲了吧？那这部电影不就是‘乱仑’题材？”可是，他却不这么以为……早熟，也许是的，可是，才11岁的她，应该和现在的自己一样，仍然不懂什么是爱情吧？常常听说却又真的不懂的名词。所以，“她只是一心想要守护他而已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守护着他，想保护他，不让他消失，不让他受伤。因为，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傻子也好，父亲也罢，那些都不过是外在的东西，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他是自己的唯一，除了他以外，她一无所有。若没有了那张美丽的脸，就没有人疼她，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真正的关心她，对她笑……和她玩……她，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表面上看，她是那么的早熟，那么的无情，但事实上，她的确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只是想守住唯一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人也好，物也罢，那是她的，比什么都珍贵……比什么都重要的存在……所以，不想失去，只想守护！

在场的三个大人都沉默了……果然，还是孩子更容易理解孩子吧。就是这么简单，而纯粹，没有人们想的那么复杂，那么难……之前的孩子，一定是受了过多外界的影响，过早的开始用大人的想法来想问题，以迎合大人的喜好，所以，反而都无法让他们满意。但这个人……这个孩子……他没有想那么多，他甚至没什么感情，他只是说出一个孩子般看似幼稚却十分纯粹的理由。把他们这些大人都吓到了——他们开始觉得有些惭愧，他们忘记自己开始为什么想把这部剧本拍成电影了。他们又很高兴，也许自己当初就是被这个作家这种孩子般纯粹的心灵所吸引，才会选择这部作品吧——可是，当时的他们没有发现。他们甚至想到了……有点扭曲的一面。所以，有点感动，还有感激，是眼前这个孩子，让他们更了解这部作品……与自己的呢。

“……”有点冷的感觉，他们干嘛突然用那种有点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啊？尤其是那个杨倚……很不搭调也！他也是会有这种表情的人呀！难怪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恩，虽然我们小雪年纪小小，还是孤儿，可是，该懂的东西，该有的内涵，还是有的啊……呵呵~~~没办法，谁叫他不仅天生丽质，还天资聪颖呢？被收养也好，在孤儿院也好，他虽然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却还满爱看书的，记忆力也好。虽然从没上过学……但知道的东西却只会比同龄人多不会比同龄人少~~~），“那个……大家……”

“哦。”杨倚先反应过来，“那你对苏清儿这个人，怎么看呢？”

“说过啦，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而已。”怎么，他们打算把她塑造成一个伟大的或传奇的人物？可他不觉得她“伟大”在哪啊。至于传奇……每个人的一生，无论在众人眼里，看来是简单还是平凡，其实，能活下去，活那么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都是“传奇故事”呢，没必要羡慕别人的“与众不同”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白云雪在心中这么想，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人眼里的“奇特”，“一个普通的，自私，任性却真实，纯粹，而且胆子够大的小孩。因为，很多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但真的能尽全力去做的人，却是不多。”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正当”的，“不正当”的，总之都是没有守护到底，然后自己在那里默默后悔。白云雪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很多，他决定，若自己将来遇到了那个“最想守护的东西”，他一定不会放弃，一定会坚持到底，他不想后悔！他看了眼白晏……还是……我已经找到了？所以，突然变得积极，能思考这么多的事。而原来的自己，是什么都不在意的——甚至，自己的生命，自己都不是很在意。

“普通么？”白晏看着白云雪，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孩，绝对，一点，都不普通！自己，难道真的无意中挖到了一个举世瑰宝？原本，只是被他独特的眼神吸引的。现在才发现，他还有一颗独特的心灵——它正在散发更强劲的吸引力，在吸引着他身边的人。真的……好开心！自己当初的决定！

“是啊。难道，不普通？”　白云雪有点疑惑——真的不明白眼前的这群大人呢。

“对！的确！很普通！”　席念突然大声起来，声音中有兴奋——就在刚才，他消除了原本打算……他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的确，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普通的故事……自己应该就是用这种平静的心态拍摄这部电影才是——只是想讲这么一个普通，却纯粹的故事，无形中，就打动人的心。而不用夸张，不用铺垫，不用大排场，一切造势的东西都不用。只是，讲故事而已。就是这样……人们，想看的，也只是故事而已，不是那华丽却空洞的排场吧？

看着这样的席念，杨倚不自觉的笑了开来——很棒！真的很棒！他似乎，也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呢。他又瞄了眼白云雪，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再是个难以用言辞形容的美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但是，他讨厌美人，而喜欢这样的小孩！所以：“白晏，你又做了个‘经典案例’呢。我很期待这部作品。”

“谢谢。”杨倚这么说，可是很“重”了呢。很开心，为自己，更为小雪！

白云雪则是不解的看着这群，莫名其妙的就兴奋起来的大人，最后决定无视他们——对于不可理解的东西，就不强求理解了。反正，我还是个“孩子”嘛！他开始想中午吃什么呢？白叔叔简直就是个神厨啊！煮的东西真是超级好吃~~~而且，这个神厨还是我“私人”的~~呵呵，想想就开心~~~~白云雪不知道，白晏那水平，其实也就中上而已……所以说，人要学会货比三家……

第三章

“哇！好可爱~~~”

“是啊，那个女孩子好漂亮！”

“又无敌酷！”

“很勇敢！”

“被她保护的爸爸更是如此！”

“我觉得，只要能成为她的所爱，就一定会很幸福！因为，她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它！”

“没错没错！没有任何顾忌，一心只有守护自己的东西的念头。”

“那种眼神~~天~~好迷人~~谁也学不来的。”

“天生的，人家那就叫‘天生丽质’！”

“不过，演员好象是个男生也！”

“男生？？”

“不会吧？那么美？”

“小孩子嘛！不过……他那个样子，长大后……”

“哇~~~~~~”剩下的就只是尖叫了。苏清儿，不，白云雪，就这样，在爱做梦的少女中，火速走红。她们崇拜她的勇敢，羡慕被她所爱的人，事，物，也被他的美貌尤其是他的眼神，冷酷又坚决的眼神，迷得七晕八素。

“那个小孩……很美丽啊。”

“不过是个男的。”

“可是，还是很美。”

“这倒是。”

“你说，他小小年纪，就能那么坚强，甚至决绝的做那些事……”真是令我们这些大人，有些汗颜啊。

“就是因为他小，才敢做那些事。长大后，‘成熟’了，要顾忌的东西难免就多了嘛。”

“有时候，‘理智’……还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唯一敢肯定的是，就是我们现在，若想生存下去，就离不开它了。”

“所以，还真是羡慕，能顺着自己的心的孩子……尽管有时有些‘疯狂’。”

“是啊。”就这样，白云雪以可比光的速度，征服一批又一批的“理智”的大人们！被他们所喜欢，所羡慕……

“你说，她爱她的父亲么？”

“当然爱啊。”

“不是……我说的是……‘那种’爱。”

“那样的话，不是‘乱仑’？”

“不可能的啦！影片中没有表达这种思想的意思啊——你看他又不帅又不什么的。苏清儿看她父亲的眼神，从来没有‘爱慕’的意思吧。”

“仔细想想，是这样哦。”

“就是，他们玩的时候，苏清儿的眼中只有孩子那样纯真的快乐。他们最后相依为命时，苏清儿看他的眼神那么坚决，只是发誓要保自己的‘父亲’或‘唯一一个亲人’的眼神。如果电影想表达一些‘暧昧’的话，应该会有别的方法表达的。比如看到父亲和别人在一起的吃味啊什么之类的。”

“这倒也是。那它到底想说什么呢？”

“大概是在提醒我们……保持一颗‘纯粹的勇敢的心’吧……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