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湖by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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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湖by少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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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初阳坐了下来。 
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幽静的很。冬季的天黑的早,不过是初更时分,大半圆的月亮已经挂在天上,孤零零的有些冷清。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对天浮了一大白,仰起头,整碗的酒大口灌下去。呵出来的呼吸里都是酒气,还是觉得冷清。 
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还经常有兄弟三人开怀畅饮的场面。他还记得那天除夕宴上鸿熙打赌输了,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拿起针线,居然真的绣出个荷包来,只不过那针线技术蹩脚的让人笑破肚皮……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萧初阳半眯起眼睛,却想不起来。 
他又隐约记得有人经常陪他半夜喝酒,谈笑间论尽天下英雄。记得那也是个夜晚,外面强敌环伺之下,放任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却依然安心。 
——因为有他陪在身边…… 
“大哥,干杯。”恍惚中,他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向他敬酒,眼前有只酒杯晃来晃去。 
萧初阳笑了,“你又灌我酒?好,我喝——” 
他倏然住了嘴,整个人一下子惊醒过来。 
周围除了光秃秃的几棵梧桐,只有他自己。那只晃来晃去的酒杯分明捏在自己手里。 
是了,人明明关在东房,怎么可能在这里。到了明天推出去祭旗,千刀落下,他就报仇了…… 
“假的,都是假的!”萧初阳突然暴怒起来,用力一推,桌上的杯子盘子全都推到地上,哐啷砸得粉碎。 
门外职守的弟子们相顾骇然。不明白向来温和的人今天为什么勃然大怒,他们互望几眼,暗中躲得远远的,不敢出声。 
有心事的人一向醉得很快。更何况存心买醉。 
月亮一点一点的滑过中天,两坛酒一点一点的空掉,院子里面的人终于喝到大醉,人事不省。 

萧初阳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人就坐在他的身边,用一种同样陌生的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他久久的望着,那眉,那眼,那熟悉的面庞。手伸了出去,用最温柔的力量,慢慢的抚摸着,试图抚平那眉间的不安。 
不知怎的,原本轻划着眉梢的手指往下滑去,直滑到那淡水色的唇边。唇瓣微微张开着,手指很轻易的滑了进去,指尖带着潮湿的温暖。 
抽出手指,深深的凝视着指尖,抬起头来。映在那双瞳孔里的自己似乎有些变了。但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有了怎么样的变化。 
他的对面,原本平静的眼神忽然如水波似的闪动起来。那人装作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内心。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估量,提防,还有点点的惊疑不定。 
丰润的唇不断翕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呵呵,在梦里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藏了银针么? 
这是个梦。 
没错,这是个梦。以那人的武功,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自己压制住? 
伸出手,把扭到旁边的头扳回来,抬起下颌,那温暖的唇就这么近,因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拂过脸颊,说不出的酥酥麻麻。 
俯下身,含住唇瓣舔吻着,尝试着打开探入,捕获那不住躲避的舌尖,极尽温柔的辗转吮吸。 
果然在自己的梦里,一切都是循着自己的心意来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这一点,萧初阳略微撑起身子,紧盯着压在身下的人。 
衣衫早就因为挣扎而松脱了,扯开的衣服在肩头半褪不褪,松松垮垮的挂在手臂上。纠缠在身体之间的布料随着挣扎动作摩擦着皮肤,白皙的脖子微微的仰起,因为不断的挣动而急遽的喘息着,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 

视线沿着仰起的脖颈,下滑到锁骨,顺着扯开的衣服望进去,露出隐隐约约的两点粉色。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胸膛,隔着单薄的布料,下面的皮肤还是激起一串小小绵密的疙瘩。 
一只手按住头顶的双手,另一只手探过去,撩开了那层薄薄的仅剩的亵衣。 
身下的人猛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萧初阳发热薄汗的身躯伏在上面,火热的身躯紧密贴在赤裸的肌肤上,压住那不住挣动的四肢,鬓角耳边亲密的厮磨着,不住喃喃的唤道,“无意……无意……是我……” 
秋无意的身体微微一抖。徒劳的挣扎渐渐止住,他低低的垂下眼睫,眼睛里泛出了水光。 
萧初阳喘息着,解开了腰带。 
温柔的声音,仿佛叹息般的呼唤着心头的名字,以及和温柔的语气截然不同的,强势的动作。 
一个挺身,深深的进入,身下的人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被强忍着咽在喉咙里。 
“无意……” 
耳边喃喃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着,叹息似的声音。仿佛要在身体里面打下烙印般的动作。 
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动作渐渐的加快,压制的力道不由放轻了。 
看准时机,秋无意一把挥开按住自己的手臂,挣扎着逃开,萧初阳直起身子,愣愣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就要逃到床边的时候,脚不小心被红色的被子拌了一下,脱力的身子几乎栽倒。 
下个瞬间,腰被一双手牢牢的按住,火热的身体从后面挤进跪着分开的两腿间。 
巨大的恐惧感袭击而来, “不……不!放开~啊……” 
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般的,失去力气的身体软软靠在身后的胸膛,双手徒劳的推拒着后面的身体,腰肢却被牢牢握住,被迫迎合着身后的冲击动作前后摇晃着。 
眼前的视线不住晃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半跪的姿势伏在床沿,手紧紧捏着床单,承受着那火热的身体压在身上的重量。 
急遽的喘息着,不知不觉软下去的腰肢被那双手重新拉起来,挤进两腿之间的身体往外抽出了一些,迷迷糊糊的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腰肢被猛地往后压,与此同时,一个向前挺动—— 

“啊!~”无法控制的呻吟冲口而出。只一下就痛得咬破了舌尖,鲜血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 
身下的人被翻转过来,萧初阳不断的吻着那双紧紧闭起的眼睛,舌尖在白玉般的面颊上移动着,划过湿漉漉的睫毛,舔去满脸的泪痕,他抱紧身下的人牢牢贴近他滚烫的躯体,让那人随着激烈抽动的动作发出难以抑止的抽气声,痛苦或是甜蜜,再没有人能分清,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然后灭顶的快感淹没了他。 

放纵罢。在这个肆无忌惮的夜,就让自己彻底的放纵一次。 
反正这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而已…… 


第八章 

薄薄的雾气笼罩在风云顶的大地上。 
夜风透过薄雾,透过窗棂,混沌的房间里光线迷蒙。 
秋无意有些茫然的睁开了眼睛。身边有人。 
他想撑起身子,全身的激痛让他低低闷哼一声。 
一幕幕的景象迅速的在脑中回溯,他煞白了脸,猛的抬头望去。 
萧初阳靠在床的另一侧,单手支着膝盖,望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坐着。 
感应到他的视线,萧初阳回过头来,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秋无意咬着下唇,扭过头去。 
凝滞的空气被带着淡淡自嘲的口气打破了。声音犹自带着昨夜的沙哑。“萧初阳,我欠你一条命,却没想到要还的这么彻彻底底。” 
萧初阳还是没有说话。 
床沿一轻,他起身下床,把自己丢在地上的披风拣起来,半扶半拉起秋无意,披风几下裹在他的身上,拦腰抱起来。 
“你……”秋无意吃了一惊,抵住他的胸口刚想说话,萧初阳低喝道,“噤声!” 
透过模糊的夜色,可以看见几个看守弟子远远的守在门外。大约是昨日惩戒的余威仍在,那些弟子始终不敢走近屋子二十丈之内。 
萧初阳暗自松了口气。 
“我带想他出去一阵。”他打开门,对几名看守弟子道,“天亮之前回来。出了什么事情由我负责。” 
众弟子显出惊讶神色,但没有人敢轻易动手拦阻,眼睁睁的任萧初阳把人抱了出去。 
秋无意昏昏沉沉的靠在萧初阳的胸口,只觉得他似乎拣偏僻小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感觉湿气越来越重,而轰隆隆的冲击水响也越来越近。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抬起头来。 
眼前一道白练似的瀑布从山顶而降,直冲入下面的深潭之中,飞溅而起的水汽混和着山间雾气,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之中。 
眼前景象,秋无意熟悉的很。这里,就是他当日被擒的地方。 
萧初阳在潭边放下他,把手在水里洗干净了,浸湿了帕子,仔细的替秋无意擦拭身体。 
秋无意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的任他把自己全身洁净。 
冷水沿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流下,带着血丝流入深潭,洗去一身的痕迹。 
萧初阳拧干了帕子,把秋无意全身的水滴擦干,一件件的套上衣服,又把披风重新裹在他在身上。 
秋无意伸手把披风拢紧了些,抬头看看天色,“天亮了。” 
萧初阳有些茫然的望向东方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晨曦的阳光冲破了浓重的雾气,很快就会倾洒在风云顶上,谁也无法遏止。 
系着披风绳结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猛地搂在了秋无意的腰。 
用力搂着,紧紧的抱在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把腰身折断一般。 
“只要你立个誓,下山之后去找鸿熙,半年之内住在他那里,我就送你下山。” 
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半年。只要半年就好。”即使骗我也好。只要你点头,只要你愿意立誓,我就答应。 
秋无意垂下眼,倔强的抿紧了唇。 
他轻轻把那双抱紧自己的手自腰间抽离出去。“这一次,我不想再骗你。” 
萧初阳僵立着,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手。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回去的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 ※ ※ ※ 
重新把铁链锁好,再次从东房走出来,几名看守弟子呼啦一下围拢过来。萧初阳一眼看到他们焦急不安的神色。 
“怎么了?”他深吸口气,喝问道。 
“盟主,大事不好了!”年轻的恒山弟子惊的语无伦次,“昨夜有人潜进来施毒,今天的早饭毒倒了上百师兄弟,恒山也有好几位师兄死了,连元朗师伯和达摩院好几位真字辈的师叔伯都被毒倒了……” 

“不要慌!”萧初阳喝问道,“说清楚,是什么样的毒?查到下毒的人没有?有没有办法可解?” 
“没有搜捕到下毒的人。但下的毒和前两天毒倒唐七少的毒一样,是牵机门的牵机剧毒,中者无救。”年长些的恒山弟子武齐愤愤的道,“不必说,下毒的定然是苍流教的那个陆浅羽!” 

躺在房里的秋无意霍然睁开了眼睛! 
萧初阳锁紧了眉头,“敲钟!召集所有风云顶上的所有正道弟子,准备和魔教决一死战。” 
举步正欲前往议事厅时,房间里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等等!” 
秋无意撑起身体,语气急促的道,“下毒的不是陆浅羽!” 
萧初阳停了脚步,沉声道,“为什么不是他?这风云顶上除了贵派护法右使,还有谁和牵机门有关系?” 
“因为……” 秋无意的声音顿了顿。 
因为陆浅羽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投毒的。 
可是除了他自己,又有谁会相信他的这句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那样的一个人会如此悄无声息的死去。 
更何况如果不是陆浅羽,还有谁呢? 
秋无意的大脑急遽转动,无数念头瞬间滑过心底。他的眼睛突然闪出慑人的亮色。 
“是慕容飘香!” 
他是指派陆浅羽的人。也是在这个风云顶上,唯一和牵机门有关联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除了自己,卓起扬和几名影卫之外,唯一知道陆浅羽死讯的人。 
这世上,又有什么是比栽赃给一个死人更为稳妥的事情? 

再次从秋无意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萧初阳的心里闪过一抹阴影。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冷哼。“魔教贼子,死期将至,居然还不忘挑拨离间!” 
许自友忿忿然跨进房来。“初阳,你不要受他的蛊惑。慕容公子最先发现那个投毒的人,追赶途中和那厮对了一掌,不幸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口里说着,瞪着秋无意的眼神尽是鄙夷痛恨。 

秋无意不再说话,干脆拉起被子,睡了下去。 
“你……”许自友见状大怒,正想喝骂几句,门外莫山急匆匆的冲进来。“盟主,这下糟糕了!” 
萧初阳一愕,“又发生什么了?” 
“刚才属下正要去敲钟集合人手,却见到许多门派的门下已经不在了。”莫山道,“属下打听了一下,原来是恒山派的性善师伯折了两名大弟子,心下气愤难平,就私下召集了恒山派的所有弟子冲到东峰那边动起手来。其他门派也折损了不少同门,群情激愤之下,不少门派就跟着也冲过去,现在东峰那里已经混战成一团了!” 

许自友愣了愣,跺脚道,“那个老尼姑怎么这么乱来!” 
萧初阳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吩咐看守弟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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