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吹着笛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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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吹着笛子来-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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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阿驹就在沟口家当女佣。”
  慈道法师说到这里,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又说:
  “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孽障太深,因此只要找到住吉,她一定会来听我讲怫法,渴望
借佛的指引寻求一条明路。由于她求佛的心非常诚恳,所以我也特别开示她。那时,听
说她女儿也在附近工作,有时会到沟口家来看她,小夜子当时大概二十岁左右,长得非
常漂亮。”
  “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您知道吗?”
  出川刑警由于太激动以致声音有些颤抖。
  “她自杀死了,真可怜!”
  “自杀?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太清楚。淡路岛和住吉有一段距离,我不清楚详情。啊!对了,这里有她的
牌位。”
  慈道法师拉开靠枕边的一个小柜子,取出一面漆黑的牌位。
  “慈云、妙性……啊!就是这个,俗家名掘井小夜子,死于昭和十九年八月二十七
日。”
  出川刑警一把抢过牌位,盯着刻在上面的文字,惊疑不定地说:
  “那、那么,小夜子真的死了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因为这样一来,菊江是小夜子的论点就完全错误了。
  “请问法师,小夜子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嘛……”
  慈道法师眼中闪着泪光。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就连小夜子死的事,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妙海前天
来的时候,曾提起小夜子自杀和椿家的杀人案件有关,只可惜当时我没有继续追问下
去。”
  “法师,小夜子真的死了吗?”
  出川刑警拿着牌位,仍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慈道法师皱起两道白眉说:
  “这里有她的牌位,所以不可能是假的。要不然你们可以去问问沟口家的人,也许
他们知道得更多。因为阿驹是为了她的女儿才决心出家的。”
  出川刑警向慈道法师要了住吉沟口家的地址,并仔细记了下来。
  “请问法师,妙海尼姑有没有提到今年春天椿英辅子爵来找她的事?”
  “嗯,我前天听她说,她当时曾把详细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椿子爵,不过妙海似
乎非常担心……”
  金田一耕助脑袋里的蜜蜂飞舞得愈来愈疯狂了,成千上万的蜜蜂在他脑袋里嗡嗡叫
着,令他十分难受。
  (妙海尼姑到底对椿英辅说了些什么,她到底是因为知道什么秘密才被杀的呢?)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本想再问慈道法师更多有关阿驹的事情,但是慈道法师已经
没有其他线索可提供了。出川刑警最后还追问慈道法师:
  “除了您之外,妙海尼姑还有没有可能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
  慈道法师很肯定地说:
  “如果她连我都不想说,就更不会去告诉别人。”
  出川刑警仍不死心,又到村中转了一圈,想多问一些线索,结果却一无所获。
  那天,出川刑警和金田一耕助回到岩屋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当然没办法赶回明
石港,两人不得不住在岩屋。
  不过他们后来在岩屋还是有一些收获。
  原来在小井打听妙海尼姑的那个男人,是从神户搭船到洲本来的。
  那个男人能赶上从洲本发出的末班车,是因为车子由洲本开出后不久便发生故障,
晚了大约二十分钟才来,不过当他抵达岩屋时,却没赶上联络船,因此昨晚住宿登记簿
中清楚记录了那人在东京的地址和姓名,所以金田一耕助打算回到东京后再调查。
  “出川有一点很值得推敲喔?”
  金田一耕助转头对出川刑警说道:
  “那家伙昨天下午两点半从神户到洲本,我查过开船时刻表,神户和洲本之间上午
十点也有一班船,对凶手来说,搭这班船在时间上应该会更从容才对,他为什么会选择
下午这一班呢?还冒那么大的危险在淡路岛住上一晚。所以我觉得他没有搭十点那班船,
其中必有特殊原因。”
  “有什么特殊原因?”
  “我的意思是说,早上十点钟时凶手还没到达神户,他极有可能是和我们同班火车
来的。”
  出川刑警眼睛瞪得斗大。
  “他和我们在同班火车上?”
  “不是吗?那家伙一定知道我们查出妙海尼姑的下落,因此才和我们搭同班车来。
当我们还在须磨寺研究、推测的时候,他已经到淡路岛把妙海尼姑杀了,然后今天早上
又迅速离开淡路岛,顺道去月见山把石灯笼柱上的那行字磨掉了。我想,接下来他会到
神户的港屋。”
  “他干嘛去港屋呢?”
  “和妙海尼姑的目的一样,如果查出阿玉在的话……”
  出川刑警深吸了一口气,惊恐地说:
  “金田一先生!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该在这里耽误功夫了,万一阿玉……”
  “是呀!我刚才也在想同样的问题,不过还好阿玉不在港屋,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
找不到她,所以,只要谁先找到阿玉,谁就可能掌握主动。”
  “那我们明天搭最早的船到明石去。”
  事情并没有他们计划和想象中的顺利,第二天早上,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仅仅在
岩屋警察局开侦查会议就花去了不少时间,等两人搭上船时已经十点多了。
  出川刑警直接从明石到神户;金田一耕助则在须磨寺和他分了手,径直回到三春园
旅馆。
  金田一耕助还没跨进三春园旅馆的大门,老板娘就从门里面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唉呀!金田一先生,有客人来找你,他从上午一直等到现在呢!”
  “客人?谁呀?”
  “他说是县警察局长。”
  “县警察局长?”
  金田一耕助慌慌张张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立刻站起身。
  “你是金田一先生吗?出川刑警现在在哪里?”
  “出川先生去神户了。你是……”
  那个男人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今天早上东京警政署有电话来,叫我马上和你们联络。”
  “东京来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那位警察局长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在金田一耕助的耳畔悄声说:
  “听说东京椿子爵府邪又发生杀人命案了!”
  金田一耕助霎时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晌,他才声音沙哑地问:
  “谁被杀了?”
  “听说是新宫利彦。东京方面希望你能立刻赶回去,这里的事就暂且交给出川刑警,
请放心,我们会从旁协助他的。”
  (新宫利彦被杀了!妙海尼姑曾经预言过!但是妙海尼姑怎么会知道呢?)
  金田一耕助脑中的蜜蜂愈聚愈多,十只、百只,简直像有千万只,嗡嗡嗡嗡地盘旋
飞舞着,使得他头痛欲裂。

第21章、风神出现
  十月四日是玉虫伯爵被害的第五天。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显少了好几个人,新宫利彦环视了一下宽敞的客厅,用低
沉的语调说:
  “嘿!今晚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平时椿公馆里除了三岛东太郎和女佣阿种之外,大家都在客厅吃饭,但那晚却不见
秋子的陪嫁侍女信乃、目贺医生和菊江三人。
  “都出去了嘛!”
  美弥子不耐烦地回答。
  她只要一听到舅舅那低哑的嗓音,心中就会燃起一把无名火。
  “出去了?他们约好一起出去的吗?”
  新宫利彦不知趣地又追问了一句。
  “不是啦!舅舅,你难道忘记了吗?”
  “忘记什么?”
  “菊江去东剧院了呀!为了能拿到今天的戏票她昨天不是挺高兴的嘛?”
  “有这回事?我怎么忘了?为什么她今天能看戏就特别高兴?”
  新宫利彦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脸疑惑地看着美弥子。
  美弥子一看到他这副嘴脸,心中又焦躁起来。
  “舅舅,你是真忘了还是装糊涂?明天不是玉虫舅公的头七吗?菊江再怎么不在乎,
也不好意思在舅公头七的日子出门看戏呀!”
  “幄!原来是这样。”
  新宫利彦有气无力地说着,美弥子火气更大。
  “舅舅,你每次都这样,只顾着自己玩乐,其他事好像都和你无关似的。”
  “美弥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和舅舅讲话?华子,你可别介意哟!”
  “啊!”
  华子愣了一下,看看大家,接着又低头静静地吃晚餐。
  “你可别生气哟!这个孩子真是的,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不会啦!”
  华子已经习以为常了,接着又漫不经心地说:
  “美弥子说得一点都没错。”
  “舅妈,对不起。”
  美弥子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对,所以红着脸对华子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每次一和舅舅讲话,就会感到很不耐烦。”
  “你们只是个性不合而已,别放在心上。”
  华子带着悲伤的眼光看了美弥子一眼后,再度低下头默默吃饭。
  新宫利彦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大家又问:
  “对了,信乃到哪里去了?”
  “去成城了呀!”
  秋子对新宫利彦说话的声音语调,就像小女孩向父母撒娇一般。
  美弥子只要一听到这种声音,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成城,也就是回及川家?”
  及川是秋子外祖父的姓,他们一家目前住在成城。
  “嗯,及川那边打电报来,说要信乃回去一趟,因此信乃就赶回去了。”
  “从及川打电报来?有什么大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是非得信乃才能办的事吧!”
  “如果他们能让信乃带些钱来的话.那就了好了.哈哈……”
  新宫利彦的笑声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着,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咦!蟾蜍仙人呢?他又到哪里去了?”
  “哎呀!你怎么说目贺医生是蟾蜍仙人嘛!”
  秋子虽是以撒娇的语气说着.一双眼却狠狠瞪着新宫利彦,新宫利彦看到秋千神色
不对.才赶紧改口道:
  “幄!对不起、对不起,目贺医生已经搬出去了吗?”
  秋子不理会新宫利彦.美弥子却答腔道:
  “目贺先生今天晚上要到横滨去开会,他说最迟十点之前就会回来。”
  “开会?他不是说大后天才要到横滨开会的吗?”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说改成今天了,因此目贺医生才匆匆忙忙出门。”
  美弥子像背书似的,以平板的语调说着。
  新宫利彦则紧皱起他那粗黑的眉毛。
  “嘿!这下可好,大家都出去了。一彦,你今晚是不是也要和美弥子一起出门?”
  “是的。”
  一彦简单地回答。
  “要去哪里?”
  新宫利彦又追问了一句。
  一彦却一语不发地低着头,拼命吃饭。
  “你们是不是要去看电影呀?唉!你们真好命哟!”
  新宫利彦酸溜溜的口气令美弥子再也忍不住了,她随即大声反驳:
  “舅舅,我们才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今晚我要带一彦去拜托老师帮忙找工作。”
  “找工作?”
  “是的,一彦好久以前就开始在找工作了,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幸亏我的打字老师
愿意介绍,因此我们约好今晚到老师那里去谈谈。”
  美弥子一边说,一边气得直发抖,她对新宫利彦的厌恶无法掩饰。
  新宫利彦则看看美弥子和一彦,然后朝华子一瞪眼,厉声喝问:
  “华子,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呀!这是件好事,我赞成。”
  虽然华子尽可能委婉地回答,但是,大家仍可以感觉得出她说话的语调似乎正微微
颤抖。
  “哈哈!原来如此,一彦,你要去找工作呀?你倒说说看,你能做些什么?”
  新宫利彦轻浮的声调听起来十分刺耳,一彦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利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呢?”
  华子有点不满地指责道。
  “你给我闭嘴!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一彦,你找到工作之后,最好也帮我找一
个什么事都不用做,光拿钱的工作。”
  新宫利彦恬不知耻地唠叨个没完。
  “利彦!你……”
  华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想说什么?你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谁叫你的老爸太吝啬,明知道自己的
女婿穷得快没饭吃了,也不晓得送两个钱来花花。唉!当初多少女人送上门来我都不要,
却偏偏选上你,要是我那时跟别的女人结婚,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下场了!”
  华子倏地坐直了身体,直视着新宫利彦的眼睛。她的一张脸虽然已经气得毫无血色,
但仍用一种既轻蔑又怜悯的复杂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
  一彦则低着头,气得发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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