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历了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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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历了战争-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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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晴接过水壶,拧开了瓶盖。她刚把水壶凑到嘴边,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我一脸惊愕的望着她倒在地上的身体,这时才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我忙转过身,看到身后的沙丘旁边探出了几个巴比伦兵的身影,我端起枪就是一个三连发,把打头的一个巴比伦兵打翻在地,这时周围的人都开了火。
  巴比伦人一边向我们开火,一边想爬上沙丘占据有利地形,李明礼急忙带着两个人冲过去阻止,一时间子弹横飞,枪声震耳。但是弹药的严重不足制约了他们的行动,没一会功夫,正面阻击的三个人已经先后被敌人打死,李明礼虽然抢先一步占据了沙丘,但是敌人人多,正好把他围在了沙丘上。
  乘着他们和敌人交火的当口,我抱着倒地的小晴飞奔到一个沙丘后面,苏娜和钱遥也紧跟在后。到了地方我放下小晴,苏娜就冲上来给她检查伤口,我则起身警戒着四周。钱遥流着眼泪两只手交叉着握在一块,望着小晴紧闭的双眼发呆。
  巴比伦人开始搜索我们了,他们分成好几个三人小组,在附近的几个沙丘旁边逡巡着。有一个小组就这样东张西望的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把H64调到单发,瞄准了领头的一个军官模样的巴比伦人。现在的我已经没几发子弹了,而且敌众我寡,绝对不能浪费,非得一枪一个不可。
  他们走近了……走近了……我的手心微微有点出汗,但是我还是瞄得非常准确:那家伙的脖子。打中脖子的话,只要一发子弹就可以打断他的颈动脉,中枪者必死无疑,就算没有打到动脉,打断颈椎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们继续接近了,50米……40米……30米……25米……
  “砰”的一声脆响,我扣动了扳机,当先的那家伙脖子上顿时爆开一朵血花,他一声没哼就倒了下去。后面的两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我又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后面那个巴比伦兵的胸口,把他一下打翻在地。中间的士兵端起枪向我隐蔽的方向开火,两颗子弹打在我身边的沙子里,“啾啾”的钻了进去。我不为所动,再扣一次扳机,一颗子弹准确的命中了他的面门,在瞄准镜里可以看到一瞬间他脸上的五官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那巴比伦兵随后发出了不象人类所发出的可怕惨叫声,浑身抽搐着倒了下去。
  我知道这一下所有的敌人都知道了我们的方位,很快所有的人都会赶来,于是急忙转过身,俯身抱起小晴,对蹲着的苏娜喊了一声“快走,这里危险!”就撒腿拼命向边上的另一个沙丘狂奔而去。
  
 
 
 
  
第三十二章
 
  远远的听着巴比伦人用含糊不清的巴比伦语在那边喧嚷着些什么,我和苏娜、钱遥躲在一个沙丘的背面,不管怎样,只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在沙子上留下的淡淡足迹吧?
  我放下小晴,她两眼紧闭,胸口的伤口边有一大滩血迹,苏娜靠过来仔细的检查,我警戒着周围,不时斜眼看看她们。我看到苏娜的手在颤抖,而小晴胸前的血迹还在扩大,一颗心也就不断的往下沉去:子弹击中胸口,不管是伤到肺还是心脏,都足以成为致命伤。难道在慧和陆宾之后,小晴也要随他们而去吗?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感觉绝对很糟糕。
  “老大……”是小晴微弱的声音,我急忙蹲下身去,摘下钢盔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努力听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老大……陆宾来接我了……他来接我了……小屿……就交给你了……等他长大……你告诉他……妈妈对不起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小晴的声音已经微弱的几不可闻,我几乎把耳朵贴在她的嘴上,才勉强能听到。她努力说完最后一句,似乎是抽搐般的痉挛了一下,我觉得有一股气息从她嘴里吐出,随后她的头向一侧倒去。
  我抬起头,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咽喉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我说不出话来。苏娜伏下身在小晴胸前努力按着,但我知道,无论是怎样高明的心脏起搏术,小晴也不会再醒来了。
  1875年1月22日凌晨5点,在离萨里昆60公里的沙漠里的一个沙丘的背面,陆宾的遗孀夏晴在把他们的儿子托付给我以后,走完了27岁的短暂人生。
  “呜呜呜……”从我的嘴里发出的声音简直如同丧家犬的惨嚎,滚滚而下的眼泪,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咸咸的眼泪流过被风吹的干燥粗糙的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但这样的痛,和我心里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如果说对陆宾的死我帮不上任何忙的话,现在小晴的过世简直是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我先是保护不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连他的妻子也没有办法保护,我真是太没用了。
  “上校……”苏娜抬起她同样满是泪水的蓝眼睛,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我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是理智提醒我,现在还没有到任由伤心和悲哀占据人心的时候,还有几十个巴比伦人正在搜索我们,好把我们这几个最后的幸存者也全部抹杀。
  是鞋子在沙地里与沙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敌人已经靠近了。我卧倒在地,伸手在身后打着手势,让她们都卧倒,一边在瞄准镜里寻找可能的机会。
  有二十多个人,分成3组,正向这里搜索着逼近。头一组有6个人,看他们互相掩护着缓慢推进,那丝毫不乱的阵形让我知道遇到了老手。他们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顺着我们留在地上的足迹,慢慢的移动着。
  我努力的寻找他们的破绽,但是很难,他们非常小心的互相掩护着,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死角。我有点焦躁起来,枪里还有7颗子弹,绝对不能射偏,但是我能保证6枪全部中的吗?
  苏娜悄悄的摸了上来,她手里拿着小晴的手枪,我的心又一沉:她的子弹也打完了。我脑海中我们的死亡概率顿时急速的上升。
  “原来我就死在这里了吗?”脑中想着相当丧气的念头,一边在心里向现在不知是死是活的蒋宾达念叨着“对不起了,看来是要死了啊”这种似乎绝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考虑的事情,我盯着前方的敌人,有点自暴自弃的扣动了扳机。
  “砰”,子弹离膛而去,射穿了当先一个巴比伦兵的肚子,他发出大声的惨叫,向前扑倒在地。另五人立刻转过身向我所在的方向开火,无数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的沙尘挡住了我的视线,但我根据脑海中的印象,向一个事先已经看好的位置开了一枪,那里应该有一个敌人在的。
  “砰”……几乎同时与枪声响起的还有敌人的惨叫声。我立刻又转向另一个方位,扣动扳机。
  枪响了,但是没有反应,看来子弹是落空了,敌人在开火的同时在迅速的变换着位置,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还是能通过子弹的来路变化感觉到这一点,我分辨了一下,向枪声最激烈的地方开了一枪。
  没反应,落空了。
  子弹在我周围的地上跳着舞,一颗跳弹撕开了我右肩的衣服,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知道受伤了,但受伤的事实却让我更加沉着,我依然一动不动,举枪瞄准着前方。
  苏娜开了一枪,招来了对她的无数子弹。她匍匐着向后退了一点,于是子弹都落在她前面的隆起的沙丘上,打得黄沙四溅,子弹划破空气的“啾啾”声和子弹钻入地面的“扑扑”闷响响成了一片。
  这时我从眼角的余光瞄到另外两组巴比伦人正在向我们的侧后包抄,面对这样的情势我的脸上居然展开了一个笑容。
  “也许在力战后阵亡才是一个真正战士应有的死法吧?”我作好了战死的觉悟,转过头对着苏娜笑了笑。她望着我,脸上也展开一个笑容。
  “好吧,一个真正的士兵该知道怎样去死。”我在心里念着,对着第一个从沙尘烟雾中朦胧现身的身影开了枪。
  
 
 
 
  
第三十三章
 
  “啊!”中弹的巴比伦兵大叫了一声,居然没有倒下,继续向我冲来。我只得再开了一枪,面对他逐渐清晰的身影我瞄准得相当准确,这一枪正中他的咽喉,这次他只闷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还有两颗子弹。斜靠在沙丘的侧面,我连扣两下扳机,H64里最后的两颗子弹打翻了一个想从右边偷袭我的巴比伦兵。
  子弹是打完了,虽然手指还在下意识的扣着扳机,但是却只听到枪膛里撞针无奈的空撞发出的“嚓嚓”声。我苦笑一下,把枪扔在一边,拔出了腰里的S7手枪。
  “叭”,是苏娜在开火,我听到一个巴比伦人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和人体倒地时的“扑通”声。“她的枪法不错啊!”在心里赞叹着,我抬枪对着前方,“叭”,子弹打中一个迎面扑来巴比伦兵的肩膀,但是手枪子弹的动能实在太小,他只是晃了晃,咬着牙又扑了上来,我看到他那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倒难得的有点发怵。不过这是战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一咬牙又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在连续被三颗子弹击中胸部后,他终于仰天吐出一蓬血雾,向后栽倒了。
  身后的苏娜在换弹夹,我转头看去,看到钱遥瑟缩在苏娜的背后,把自己的枪和子弹递给苏娜。她的脸上全是不安和恐怖,满头的汗水打湿了乌黑的头发,长发互相纠结起来,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哐哐哐哐……”是捷哈特II连续发射的声音,巴比伦人终于开始扫射了,看来是不想再留我们的活口。子弹在我脚边飞舞,溅起漫天的沙土。我对着浑浊空气中的人影扣动着扳机。我已经无所谓生死,只想多干掉几个敌人。
  “啊”,身后的钱遥忽然痛叫一声,扑倒在地上,我知道她一定是中弹了,但是根本也分不开手去看她哪里受了伤,只是继续开着火。
  “咔”,一个弹夹打完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个手枪弹夹。敌人还在扫射,我和苏娜周围的黄沙漫天飞舞,根本看不见人影,但是我凭直觉知道一定有人在向我们靠近。于是我依然开了枪,“叭”。
  随着这声枪响,围绕着我们暴风般的火力忽然都寂静下来。一阵风吹过,漫天的黄沙随风散去,于是我看到了蔚蓝的天空,金黄的沙漠,还有在我们周围三十多米布成包围圈的一群巴比伦人。望着围绕着我们那些巴比伦士兵严肃又疲惫的脸,我笑了一下,但紧接着就有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左臂,一阵剧痛传来,让我浑身打了个颤。开火的是个十来岁的巴比伦士兵,紧张不安的脸上满是惶恐,我抬手一枪,子弹打穿了他的喉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呆滞,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用手捂着脖子上受伤的部位,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巴比伦人立刻扑到他身边,其中一个撕开一个急救包给他包扎,另一个则努力的按着他的脖子想给他止血。
  他完了,我的嘴边带着一股不屑的冷笑,在他倒下前,我看到他的指缝里有一条血箭在向外激射,他的颈动脉一定断了,这种伤在这种地方是无可挽救的,这家伙必死无疑。不过眼前报还得快,就在接下来的一秒,两颗打入我右腿的子弹让我发出很大声的惨叫。
  苏娜飞扑了过来,查看我的伤势,她的头盔早已经甩在一边,于是我看到金黄的沙漠背景里,她火红的头发闪动着。
  “很美。”我嘴里喃喃着,不去看自己右腿上血流如注的伤口,抬枪又扣动了扳机。这次没打中,子弹擦过向我开枪的家伙飞到了不知哪里。也许是受伤的关系,手枪好象已经没原来那么轻了,控制上有点问题。
  “什么?”苏娜抬起头望着我,她没听懂刚才我说的。
  “我说你的头发……很美……”我又抬起枪,在子弹离膛的瞬间敌人又开火了,在刚才对我开火的那家伙向前栽倒的同时,两条火线穿过我的右胸,我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四处流动的血呛入了肺里,使我的呼吸立刻变得短促而困难起来。但我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要让这些巴比伦人看看,中国士兵的勇气和尊严。
  “苏娜……”她好象也中弹了,腹部满是殷红血迹的她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我的手再也拿不动那把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的手枪,掉了下来,落在她的身边。
  “苏娜……你很美……”我转过头去,望着她渐渐变模糊的脸,眼睛里只看到黄色的背景上一团拂动的红影。
  “……DeLordesta……”又是这句我听不懂的凯尔特语,但苏娜轻柔的声音仿佛天使的吟唱。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眼皮变得非常重,而身子却觉得分外的轻起来。
  我就要死了吧?原来死就是这样的吗?胸口的伤不知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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