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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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的安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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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狡猾的母狼却是虚晃一招,它安全地落在离母亲两米远的地方。刀没能砍中它,它在落地的一瞬快速地朝后退了几米,又作出进攻的姿势。
      就在母亲还未来得及重新挥刀的间隙,狼崽像得到了母亲的旨意紧跟着飞腾而出扑向母亲,母亲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狼崽正好压在了母亲的胸上。在狼崽张嘴咬向母亲脖子的一刹,只见母亲伸出左臂,死死地扼住了狼崽的头部。由于狼崽太小,力气不及母亲,它被扼住的头怎么也动弹不得,四只脚不停地在母亲的胸上狂抓乱舞,棉袄内的棉花一会儿便一团团地被抓了出来。
      母亲一边同狼崽争斗,一边重新举起了刀。她几乎还来不及向狼崽的脖子上抹去,最可怕的一幕又发生了。
      就在母亲同狼崽争斗的当儿,母狼避开母亲手上砍刀折射出的光芒,换了一个方向朝躲在母亲身后的我扑了过来。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用双手抱住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母狼有力的前爪已按在了我的胸上和肩上,狼口喷出的热热的腥味已经钻进了我的领窝。
      也就在这一刻,母亲忽然悲怆地大吼一声,将砍刀埋进了狼崽后颈的皮肉,刀割进皮肉的刺痛让狼崽也发出了一声渴望救援的哀嚎。
      奇迹在这时发生了。
      我突然感到母狼喷着腥味的口猛地离开了我的颈窝。它没有对我下口。我慢慢地睁开双眼,看到仍压着我双肩的母狼正侧着头用喷着绿火的眼睛紧盯着母亲和小狼崽。母亲和狼崽也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盯着我和母狼。母亲手中的砍刀仍紧贴着狼崽的后颈,她没有用力割入,砍刀露出的部分,有一条像墨线一样的细细的东西缓缓地流动,那是狼崽的血!
      母亲用愤怒恐惧而又绝望的眼神直视着母狼,她紧咬着牙,不断地喘着粗气,那种无以表达的神情却似最有力的警告直逼母狼:母狼一旦出口伤害我,母亲会毫不犹豫地割下狼崽的头!
      动物与人的母性的较量在无助的旷野中又开始久久地持续起来。无论谁先动口或动手,迎来的都将是失子的惨烈代价。
      起风了,凛冽的寒风将四周的树和草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这场除打个平手外胜败皆悲的战争。此时的月亮也钻进云朵躲了起来,留下方寸紧张偷窥的眼。
      相峙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母狼伸长舌头,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放开那只抓住我手臂的右爪,继而又将按在我胸上的那只左脚也抽了回去,先前还高耸着的狼毛慢慢地趴了下去,它站在我的面前,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望着母亲。
      母亲的刀慢慢地从狼崽脖子上滑了下来,她就着臂力将狼崽使劲往远处一抛,“扑”地一声将它抛到了几米外的草丛里。母狼撒腿奔了过去,对着狼崽一边闻一边舔。母亲也急忙转身,将已吓得不能站立的我扶了起来,将我揽入怀中,她又将砍刀紧握在手,预防狼的再一次攻击。
      母狼没有作第二次进攻,它和狼崽伫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们,然后张大嘴巴朝天发出一声长嗥,像一只温顺的家犬带着狼崽很快消失在幽暗的丛林中。母亲将我背在背上,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一只手提着刀飞快地朝家跑去,刚迈进家门槛,她便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手中的砍刀“咣当”一声摔出好几米远,而她那像男人般打满老茧的大手仍死死地搂着还趴在她背上的我……
永久的心灵鸡汤——亲情篇天国来信
    我的爸爸和妈妈是大学同学,又是同乡,结婚后感情极好。小时候,我爱玩,别人说我是疯丫头,我也不在乎。我常常拉着爸爸带我玩,游泳,骑自行车——几乎每天都有新花样。但我至今仍深深怀念着的,还是爸爸带我放风筝。
      我们大院里的孩子,每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都要一起放风筝,比谁的风筝放得高。可是,我没有风筝,家里没有钱,爸爸就用报纸给我做了一个——它真丑,黑乎乎的,除了一条长长的尾巴,什么模样都没有。
      那天,爸爸带着我,就是拿着那只风筝,参加了我们的风筝比赛。大操场上,好多人哟。他们手里的风筝五颜六色,形态各异,有展着双翅的“小燕子”,有翩翩欲飞的“花蝴蝶”——漂亮极了。我差点不好意思把那只“报纸”拿出来。
      爸爸推推我:“去吧!”我学着别人的样子,一手拿着线圈,一手拿着“报纸”跑起来。爸爸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别人的风筝都起飞了,只有我的“报纸”怎么也飞不起来,我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它扔得老远。爸爸见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爸爸帮你放。”他拿起“报纸”迎风跑起来。爸爸跑得不快,看起来很吃力。但他却不肯停下来,因为那样“报纸”也会停下来的。一段时间过去了,再看看爸爸,已是满头大汗,“报纸”终于飞上去了。爸爸坐在草地上,慢慢放线。风筝越飞越高。放眼望去,我的“报纸”风筝就像一只苍鹰在高高的天空飞翔。爸爸把线交给我,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有谁知道,我的爸爸当时已经是肝癌晚期的病人呢?
      爸爸住院的日子,妈妈请假日夜守护。我每天放学后也守在他的床边。他一边教我学外语,一边教我做数学,有时疼得他额头汗珠滚滚,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妈妈不忍心,拉我
      回家,爸爸摇头劝阻,然后双手捧着我的头,在额上印上长久的吻。
      只要妈妈做了好吃的送来医院,爸爸总要留一份给我,可他留给我最多的是对生命的珍惜和对死亡的乐观。肝癌使他越来越消瘦,可他对我的笑容依然充满父亲的慈爱。有一天,他在病房疼得不停地呻吟,见我进来,却平静地笑了:“爸爸一直在想你,等你。”说着,他将一只漂亮的小金鱼递到我手上:“你喜欢吗?”一旁的妈妈看着愣住的我,说:“可儿,今天是你8岁生日,这是爸爸花了半个月时间为你编织的生日礼物。我和爸爸祝你生日快乐。”这是一只用洁白透明的塑料管编织的金鱼,两颗黑色纽扣嵌成金鱼的眼睛,使它栩栩如生。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中秋节的夜晚,爸爸硬撑着起来与我和妈妈在阳台上赏月。爸爸突然指着天上一颗最亮的星星说:“可儿,爸爸有一天去了天国,就是那颗最明亮的星星。永远守护你,在漆黑的夜晚。”
      几个月后,爸爸走了,去了他说的天国。他还说他在那里会常常给我写信的。我知道自己永远再见不到他了,以后的日子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有那么一段日子,我感到特别孤独,甚至自卑,不敢上街,不敢去同学家,每天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我开始变得孤僻、冷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对爸爸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地占据了我的心。每个晴朗的夜晚,我都要站在阳台上对着星空,呆立好久,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屋里黯然落泪。一个没有星星的漆黑之夜,我抱着爸爸的遗像入睡,母亲说:“你爸爸说,他每年都要给你写信的,我想快来了吧。”我大声哭着说:“你骗人,爸爸走了,不会给我写信了……”
      9岁生日那天,妈妈将红烛插上蛋糕,然后拿出一个信封对我说:“你爸爸来信了,我读给你听。”说完,妈妈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一张漂亮精致的红色贺卡滑落在桌上,我随手拾起打开,一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可儿,我亲爱的女儿:
      你好吗?又大了一岁,长高了吧,学习成绩一定很不错。想爸爸的时候,爸爸就会在你的眼前,如同我想你,就会梦见你一样。你是我的骄傲,祝你生日快乐!
      是爸爸写来的,他的字迹还是那样遒劲潇洒,刚劲有力。我扑在妈妈的怀里,眼里涌出不尽的泪水。妈妈也哭了,泪水滴在我的手上:“你是爸爸的女儿,他会永远陪着你。”
      我问妈妈:“爸爸还会来信吗?”妈妈告诉我说会的,每年我的生日他都会有信来。果然,第二年的生日,爸爸的信又来了。于是,在我的心里,爸爸依然活着。孤独渐渐远去,欢乐渐渐回来,学习成绩也一天天好起来,同学们都说我变了,妈妈也说我长大懂事了。
      是的,正因为我懂事了,对爸爸的信疑惑起来。他既然离开了我们,怎么还能给我写信呢。一天,妈妈上班后,我偷偷打开她的抽屉,在一个小盒里,发现一叠洁白的信封,我数了数,整整10封,每封信的封面上都写着:我的好女儿可儿收。同样的笔迹,同样的墨色,妈妈不可能伪造,是爸爸亲手写的。
      我的双眼立刻模糊起来,有泪水在脸上流淌,脑海里全是父亲的形象,那飘飞的风筝,那黑眼睛的小金鱼,还有那长久的吻——那点点滴滴的慈爱,将我包围着、温暖着——我想把信拆开,可又惟恐父亲的深情溜走。母亲回来了,她告诉我,这些信,是爸爸在生命的最后日子里,每天晚上坐在床上写完的。最后,母亲对我说:“你想看,就拆开看吧。”
      我摇头,把爸爸神秘的问候和希望重新收好,这是我精神的寄托和欢乐的源泉,是激励我努力学习好好做人的无穷动力。我要慢慢品尝,回味一生……
永久的心灵鸡汤——亲情篇母亲的勋绩
    骄阳似火,无情地烤着宽阔的马路——卡斯蒂利亚的一条官道。在这条道上,行人要想在路边找株小树来乘乘凉,或者找条小溪来解解渴,那是枉费气力。被晒焦的、贫瘠的田野,险峻的、起伏的丘陵,天上光多,地上乐少——这就是苦于焦渴和酷热的大自然的景象,这就是陷于困倦和沉寂之中的大自然的景象。只是偶尔有一群小鹌鹑从割过的庄稼地里振翅飞起,扬起一团灰尘;大鹌鹑叫得很响,在空中一翻就不见了,而灰尘仿佛被阳光照穿了似的,像金雨一般落到路上。
      在八月闷热的傍晚,杳无人迹的马路和茫茫无际的田野显得格外荒凉。一小队穷苦的行人在缓缓地行进着,他们被酷热弄得疲惫不堪,给自己扬起的尘埃堵得喘不过气来,被灰尘遮得叫人看不清楚,宛如迷失在这片荒野里一样。
      这一小队行人大概会使看到他们的每一个人都同情和心痛的,但是人们对这样的现象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在意。人们指望上帝发慈悲,可上帝却往往冷眼相待。
      一小队行人的成员是一个女人,三个孩子和一头毛驴。那个女人嘴巴似张非张,喘着大气,疲劳地缓缓地向前走着。她衣衫褴褛,满身灰尘,光着脚,抱着一个吃奶的婴儿。婴儿给包在一块打过补丁的破布里,两只小手揉着妈妈的乳房,拼命想挤出奶来,哪怕一滴也好。
      那个女人年纪不大,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巴鲜红,雪白的牙齿长得很整齐,身材匀称挺秀。这一切都说明她先前是很漂亮的,可是极端的贫困改变了她的模样,使她未老先衰,她脸上的皮肤变粗了,布满了皱纹,一缕缕又脏又乱的头发粘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有一双动人的乌黑的眼睛透露出往日的风韵,这双眼睛此刻正充满着爱,凝视着儿子那张黑黝黝的小脸。跟在那个女人后面有气无力地走着的,是一头皮包骨的老毛驴,两只耳朵耷拉着,尾巴没精打采地拖着,满身是污泥和杂草。搭在驴背上的两只筐里,在破布堆上,躺着两个孩子。他们彼此迥然不同!小的脸色红润,头往后仰着,睡得很香,在睡梦中不知笑什么。大的五岁光景,发着烧,在那不舒服的筐里翻来翻去,常常痛苦得嘴唇歪斜,睁着大而红肿的眼睛紧盯着母亲。
      她是什么人呢?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走在这杳无人迹的、被无情的太阳晒得火烫的大道上呢?
      他们是什么人呢?
      是一家无依无靠的吉卜赛人,他们在欧洲到处流浪,沿途乞食。
      从哪儿来的?
      是从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来的,这个不幸的女人不敢在那个村子里歇一下脚,甚至也不敢舀一罐水,因为农民们吓唬说,如果她不立即离开他们的村子,就要把她这个女乞丐、巫婆、吉卜赛女人痛打一顿。因此她没有讨到一块面包,没有弄到一滴水,就带着生病的孩子走了。这会儿她转过身来,又伤心又气愤地望着那清晰地矗立在地平线上的灰色钟楼。
      那个生病的孩子,在当做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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