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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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远镜中的女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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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逮捕的是中野寿子(31岁)。住同市西太田四之26号。 
  据调查,寿子在同日下午3时30分左右,与经营金融业的丈夫发生口角,在一番争执之后,拿出长达18厘米的大型刀子,刺入幸生先生的左胸口。 
  寿子在N市山吹二街经营一家酒吧,幸生先生原本也是酒吧的常客,一年前结婚。幸生先生(57岁)经营金融业,最近发现寿子与某客人有不轨行为,经常因此发生口角而彼此不和…… 
  高见读着新闻报道,好几次发出小小的呻吟,几乎和昨天晚上的电视新闻完全相同,都是照现扬的状况所做的报道。 
  所有的报道都是说刀子由女的拿出来的,真是开玩笑,拿出刀子的绝对是男人没有错。 
  这是高见和根本亲眼目睹的,照当时的情况看来,绝对算不上是杀人案件,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正当防卫才对,高见如此想着。 
  这个女人的确长得非常艳丽,可能会和客人发生不轨的行为,因而和丈夫之间失和!这是新闻所描述的女人给予读者最恶劣的印象。但是,对昨天现场状况的描写是绝对错误的。警察一定只以先入为主的观念来判断当时的状况。 
  高见一边想着这见事,一边默默地准备去上班。妻子京子以不解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和往常不大一样,京子这样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的。昨天京子回来时,见他和根本两人茫然地对坐着,看到京子才慌忙地收拾望远镜,根本假装毫不知情地回家去了,而高见一直闷不吭声。 
  高见实在迷惘极了,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难道就此沉默不语了吗?那个女人所说的,一定得不到警察的相信吧!而且对方已经死了,房里只有两个人啊!这种情势对她而言,是绝对的不利。 
  男人手拿刀刃来袭击,却因脚没站稳,跌倒之后刀子插进自己的胸口——无论女人再怎么努力地解释,警察都不会相信,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啊!几乎所有的案件都是如此,高见不断地想着。 
  当天午休时间,高见前往N新闻报社,步行只需花七八分种的时间,但他却从来,没有去过。高见在柜台前表明要见京子的哥哥结城后,就自行前往三楼的编辑部。 
  结减是社会版的编辑,他正坐在位子上审稿。 
  “结城先生,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高见战战兢兢地说着,虽然是妻子的哥哥,但平常几乎毫无交往。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啊!今天的晚报正忙着呢!你有急事吗?”结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稿纸上。 
  “嗯,是这样的,有关咋天晚上本地发生的案件。” 
  结城一听,连忙抬起头来。 
  “好,你说吧。” 
  结城请高见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为他点上香烟,冷静地听他说。高见忍住内心的悸动,将昨天所看到的完完整整地加以说明,结城的表情看起来是很认真的。 
  “原来如此,这实在是很重要的证言,还有一个叫根本的先生也看到了。”结城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当然,我们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很好,如果可能的话,也许要到警察局去作证!” 
  “——啊!”高见的表情看来有些困惑,因为目击的动机实在无法告人。总不能说因为想偷窥人家裸体做瑜珈或什么的,而目击到杀人现场吧!结城是自己人还无所谓,但是要对警察说,这就令人很难开口了。 
  其实他并没有非得帮助那个女人作证的道理,只不过顾水推舟罢了!而且害得他辛辛苦苦地偷窥,总有一些上当受骗的感觉。 
  高见并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读的报纸版面上,出现了虚假的报道,更何况真像是自己亲眼目睹到的,因此也就更加无法忍受那些胡说八道的报道了。 
  大约迷惑了二三十秒钟之后。高见给结城明确的回答。“好吧!不论在警察局或在别的地方作证都可以,我想根本先生大概也会一起出来作证吧!” 
  “哇!好极了!今天这番谈话我会把它登在晚报上,这么一来就有趣多了。密室杀人事件的目击者出现锣!”结城兴奋得满面通红,高见也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烘烘的。 
  “而且,还有照片呢!”是啊!高见差一点忘记了,照片比证言还有用,可以一目了然,而且他使用了自动摄影,许多都是连续动作的呢! 
  “啊!还有照片啊?在哪里呢?”结城瞪大了双眼反问着。 
  “在家里,还在照相机里面。” 
  结城突然冲向电话。“喂!车辆部吗?我是社会新闻部的结城啦!为了晚报要用的照片,请你们赶快派一辆车子来?嗯!立刻就过来喔!”结城用力地放下听简。 
  “必须赶快找车子把那个东西拿过来,到你家30分钟来回够了吧!” 
  “嗯,嗯……”高见感到惊慌失措,大概是结城的热情太高了。 
    


  高见的目击谈话大篇幅地刊载在当天的晚报上,用的只是匿名。而且将目击动机稍做修改,一位在事件现场的A先生。使用望远镜拍摄野鸟的照片,正好目击到杀人事件。 
  令高见大出所料的是,根本不愿与他共同为目睹事件作证, 
  并且要求高见千万不可透露昨天两人在一起的事,这使高见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只有一个目击者也无所谓,况且还有照片呢! 
  照片冼出来之后,效果比预料中的还棒,从那位男人进入房间,一直到倒地流血为止,正好是三十六张。其中以男人拿出刀子的那一张最为逼真,结城表示只要这一张照片,就能使女人获得绝对有利的形势。 
  “这么一来,那个女人就全托这张照片的保佑了。” 
  晚报刊出的当天下午,高见又来到N报社的编辑部,询问他的作证是否可以使那个女人获判无罪。 
  “嗯,要改判无罪还得经过许多手续。” 
  “如果被认定是完全正当防卫,就可以改判无罪了吧?” 
  “但是还要经过法院的判决,瞥察不会一看到这张照片,马上就认定是正当防卫,至少要经过法官的判断之后,方可以下决定!” 
  “噢……”原来如此,高见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即使是每一个人都看得非常清楚的事情,仿然要经过许多必须的手续。 
  “因此你必须到警察局去接受查询,做笔录,到法院作证,同样一件事必须重复地说上好几汰,你最好先有心理准备。”听了结城的嘱咐,高见顿时觉得肩上的负荷变得十分沉重。 
  “刚才警察曾到这儿来。我将事情做了简略的描述之后,刑警的表情显得非常阴沉不悦。” 
  “为什么呢?” 
  “刑警觉得我的报道给厂他们的搜查工作找满反。” 
  “哼!岂有此理,什么叫做找麻烦啊!”高见气极了。只不过将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照实呈述,怎么会被误为找麻烦呢! 
  “照那个女人的供述,当天一早开始,她丈夫幸生的心情就不大好。因为是星期天,两个人都在家里,寿子也一直忍耐着不出门。到了下午,她照例准备要开始跳舞,丈夫突然进来,将她推倒在地上。”这个供词与高见所目睹的完全吻合,但是,他们到底为什么吵架呢? 
  “嗯,那个男人平赏就因寿子和客人之间暧昧的关系,而深感不满。再加上前天,也就是星期六晚上,寿子又因喝醉被一位客人送回家,因此,当她开始跳舞时,幸生就口出秽言,辱骂她一顿,她当然也不服输地顶嘴,最后就争吵起来了。后来的发展与你看到的完全相同。” 
  “原来如此,说不定那个男人经常这样打老婆呢?” 
  “据说以前也曾经有一次亮出刀子,平常大概就是喜欢在嘴边不停地唠叨着,充其量也只不过将她揍两下!” 
  “可怕的男人!”高见皱着眉头。 
  “所以啊!当刑警看过了你的目击谈话,就开始认为她的供述也许不是说慌吧!不过他们凡事都必须自己亲自确定过之后,才能算数。” 
  “可是我所说的全是实话。” 
  “话是这么说,不过不轻易相信别人所说的,这是刑警的工作,但是这个案子又另当别论了。”结城从桌上拿起照片,这些照片警察们已经看过了。 
  “有这些照片,法宫应该可以对案情一目了然吧!”高见颇具信心地说。 
  “但是正当防卫的认定工作颇困难的,你看看这个……”结城从书架上取下《六法全书》,打开让高见看。 
  “刑法第三十六条,正当防卫。对于急迫不正的侵害,自己为了防卫他人的权利或既得利益的行为,不须受罚。啊!原来如此。”高见小声地读着,表情看起来好象已经完全了解了似的。 
  “总之,首先必须确定是否受到生命威胁,如果是出于防御不得不采取的行动,将不必受罚。” 
  结城对高见解释着,高见觉得这个案子应该符合规定才对! 
  “我懂了!” 
  “如果防御的手段太过分的话。就称为过剩防卫。就本案来看,被害者中野幸生看起来好像颇为凶暴,但仍须经判断才能决定她的行为是否有过剩防卫的可能。” 
  “那个男的是蓄意要杀她,才会拿出刀子来啊!” 
  “——嗯,判断起来应该不算太难吧!”结城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茶。 
  “这位叫做幸生的男人原本好像也是暴力组织的,而且是地下钱庄的一匹狼,据说手中钱财颇丰厚。” 
  “有这回事?” 
  “以前的朋友都叫幸生这个人为醋坛子,平常心胸很狭小,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时,还曾常常气得吐血呢!”结城把从刑警口中听到的告诉高见。 
  “他对妻子的嫉妒一定非常严重吧!一定的。” 
  “嘿!那个女人大致上说来还算是个美人!大概在店里捧场的仰慕者还真不少,因此才引起幸生的嫉妒。” 
  “幸生原不大概也是一个蛮好的男人吧?” 
  “不对喔!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而且,夫妻两人的年龄差距也太大了,这也是问题的焦点。” 
  “说的也是,寿子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嫁给这个糟老头呢?”高见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迷惑的表情。 
  “据说这个女人原来是静冈人,三年前来到本地开店,从那时开始与幸生交往……”这些事结城也是从刑警那儿得来的消息。还未到本地之前,寿子住在名古屋,当然也是做着妓女的工作。但是,当同居的男人病死之后,因为保险金的问题与男人的弟弟发生冲突,之后才离开名古屋。 
  来到本地之后,靠一位旧同事的帮忙,依旧重操旧业,虽然她很想自己开店,但是资金不够。认识幸生之后,宛如钓到一条大鱼,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幸生和寿子在见面两次之后,一切就完全谈妥了。为什么幸坐会愿意将大笔金钱借给毫无担保能力的寿子呀?聪呀的幸生当然不想当老糊涂,他提出了结婚的条件。 
  寿子希望能给她两年的期限,如果两年之内无法还清债务就必须和幸生结婚,听起来真是狼狈为奸的交易。 
  寿子的店生意兴隆,在两年内还清债务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直到去年春天债期届满为止,寿子和幸生依然在一起。当然,关于结婚、资金等内情都不为外人所知。 
  “——哈!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啊!”听完结城的描述,高见大吃一惊。只要有点脑袋的人都可以想到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还会依然在一起。 
  “很明显,他们俩的结婚是以金钱为交易的!”结城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据说,幸生的遗产少得可怜,除了寿子的店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财产。” 
  “啊!这么说来,幸生死了之后,寿子就没有获得什么利益了?” 
  “不,自由之身就是最大的益处,和幸生结婚对她而言,除了痛苦之外,什么都没有捞到。” 
  “说得也有道理。” 
  “说到好处倒还有一点呢!她是幸生人寿保险的第一获益人!而且金额好象还不少呢!据说至少有8000万。” 
  “啊!8000万。” 
  “嗯!据说是结婚时投下的保险。” 
  “是因为杀人事件而身亡,人寿保险金是否会降低呢?”高见突然想到这件事,虽然自己在经理部工作,对保险工作多少有些认识,但是这个案子的情形太特殊了。例如,假如一年内自杀时。保险金降到最低,以外灾害譬如飞机失事时,保险金就会大幅增加。但是被杀到底是什么情形呢? 
  “当然啦!寿子杀害幸生时,保险金会被减低,因此,如果寿子曾考虑到保险金的话,她是不会亲手杀害幸生的,这也是刑警在判断寿子是否蓄意杀人的焦点,如果她是有预谋的,大可以假手他人。” 
  “蓄意杀人?”当然寿子是没有杀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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