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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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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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您的一种职业上的侮辱。如果被害人是其他人的话,我们肯定会请您和我们一起去查看住宅,共商最佳方案的。” 
  亚德利噘起嘴,像是在思考她刚才说的话,又像是在准备说:“胡说八道。” 
  辛西娅接着说:“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也很恼火,比如说吧,同样的一点小冲突,战士就要被逮捕,而地方老百姓却可以什么事都没有。” 
  “所以,”辛西娅继续说出了她动听的理由,“明天我们约定一个双方都方便的时间,商量一下我们怎样愉快地合作。”等等等等。 
  亚德利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没用心去听。最后他回答说:“听上去有点道理。”他又对肯特说:“谢谢你,上校,今晚给我家来个电话。”说完,他转向我,在我肩头拍了一巴掌,说:“你打败了我,小子。我欠你一次。”说完便大踏步地穿过仓库走了,那架式好像随时都会回来似的。 
  他刚出仓库大门,肯特就说:“我对你说过他会乱骂的。” 
  我回答说:“谁在乎他呢?” 
  肯特说:“我不想和这家伙闹僵。因为他会对此案很有帮助。你知道,基地有一半人都住在他的地盘上,在基地工作的老百姓90%也住在米德兰。所以,在我们寻找嫌疑犯的时候,肯定会用到他。” 
  “也许吧,但我认为所有嫌疑犯都会落在政府管辖的地盘上。如果不是这样,我们绑架他们。” 
  肯特摇了摇头,好像是使头脑清醒些。他问:“哎,你见过将军了吗?” 
  “没有。我应该去吗?” 
  “他想尽快见到你,就在他家。” 
  “好吧。”丧失了亲人的人都会有很多想法,但一般想不到要和负责案子的调查官谈话。但是,将军就不同于一般人了。坎贝尔将军也许有必要发号施令,以显示他现在仍有权力。我对肯特说:“我已经有了一份初步的嫌疑犯名单。” 
  肯特看起来有些惊讶,他问:“已经有了?都有谁?” 
  “我的嫌疑犯名单包括所有的与现场或者被害人住宅有瓜葛的人,法医将会取下所有的痕迹,也就是所有这些人的脚印和指纹。所以这名单里就包括了你、圣·约翰中士、一等兵凯西,还有所有在现场的宪兵。另外还有我和辛西娅。这些人不可能是嫌疑犯,但我必须认真研究法医提供的证据。” 
  肯特说:“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调查不在现场的证据。” 
  “好吧,那么你的证据是什么?” 
  “好……我接到值勤中士来的电话时,正在家睡觉。” 
  “你住在基地,对吧?” 
  “对。”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大约在半夜。我在基地中心吃了晚饭,然后去了办公室,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你妻子能作证吗?” 
  “这个……不能。她当时正住在俄亥俄她父母家里。” 
  “啊。” 
  “哦,胡闹,保罗。简直是胡闹。” 
  “哎,别紧张,上校。” 
  “你以为你很幽默,其实你根本不幽默。对于谋杀案和谋杀案的嫌疑犯这类问题是不能开玩笑的。”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真的动怒了。 
  “好吧,”我说,“我向你道歉,我本来想我们3个执法官之间能彼此直言不讳。我们在这儿说的话,不管是推测,还是有些出格的盘问都不能出了这间仓库,只是我们3人知道,这样行吗?” 
  他还没有平静下来,冲着我吼道:“你昨晚去哪里啦?” 
  我说:“我一个人在我的活动房子里呆到大约4点30分,到基地军械库时大约5点。没有证人。” 
  “故事编得不错嘛。”肯特轻蔑地说。他听到我说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好像格外高兴。他又转身问辛西娅:“你呢?” 
  “我大约晚上7点到了军官招待所写尼利一案的报告材料,一直写到半夜,后来就睡觉了,大约早上5点半被一个宪兵叫醒了。” 
  我评论说:“好了,我今生还没听说过比这3个不在现场的证据更不堪一击的证据。不过,现在就让这些证据成立吧。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基地就像一个小城镇,被害人的朋友、家庭和熟人圈子里自然包括了这儿的高级官员。”我对肯特说:“你希望负责本案的人是个圈外人,对不对?” 
  “是这样。而且你们都是基地外来的天才。” 
  我突然意识到他所谓外面来的天才不过是说,“我们需要的是两个对人所共知的情况都一无所知的调查官”。 
  我问肯特:“你和安·坎贝尔的关系怎样?”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算是不错吧。” 
  “能详细说一下吗?” 
  显然,职位高于我的肯特对我的问话很不满。但他毕竟是个职业警官,非常明白他该怎么做。因此他勉强装出一丝微笑,说:“难道我们要互相宣布一下我们的权利吗?” 
  我也回报了他一个微笑。这样做是尴尬的,但很必要。 
  他清了清嗓子,说:“坎贝尔上尉大约两年前来到了这儿,我、坎贝尔将军和夫人当时都已住在这里了。坎贝尔夫妇曾邀请我和另外几位军官去他家见他们的女儿。我们的工作不同,看起来我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她是个心理学家,所以对犯罪行为很感兴趣,而我对犯罪心理也有兴趣,所以一个执法官和一个心理学家有共同的爱好算不上不正常吧。” 
  “所以你们成了朋友?” 
  “算是吧。” 
  “经常一起吃午饭吗?” 
  “有时候。” 
  “晚饭呢?一起喝酒吗?” 
  “偶尔。” 
  “就你们两人?” 
  “一两次。” 
  “但你好像不知道她住哪儿。” 
  “我知道她住在基地外,但从未去过她的住所。” 
  “她到过你的住处吗?” 
  “是的,去过多次,都是社交聚会。” 
  “你妻子喜欢她吗?” 
  “不喜欢。” 
  “为什么?” 
  “你自己去想吧,布伦纳。” 
  “好吧,我已经想出来了。”在审问一个高级官员时辛西娅总会巧妙地替我解围,所以我问她:“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肯特上校吗?” 
  辛西娅回答说:“只有一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接着她把目光转向肯特。 
  肯特会意地说:“我从未和她亲近过。如果我那么做了,我一开始就会告诉你们的。” 
  “但愿如此。”我说。我问他:“她有固定的男朋友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她有什么公开的敌人吗?” 
  他想了想,说:“有些女人不喜欢她,因为她们感到了威胁。有些男人也不喜欢她,因为他们觉得……” 
  “配不上她?”辛西娅提示他说。 
  “差不多吧。可能她对一些热烈追求她的年轻单身军官有些冷淡。至于是否有敌人,我还没听说过。”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从她被杀的方式来看,我认为这起谋杀始自情欲。我的意思是说,有些女人会使人产生一种健康的或浪漫的性幻想;而安不一样,她能在某些男人心中激起一股强奸的强烈欲望。我认为本案就是一个有这种欲望的人干的。强奸后这个家伙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严重的困境。说不定她辱骂了他,我认为她很可能这么干了。那家伙想到了被送到莱文沃思的生活,所以就勒死了她。” 
  “就你所知,她和何人约会,在性方面活跃吗?” 
  “我不知道她在性方面是不是活跃。我只知道一个经常和她约会的军官——埃尔比中尉,是将军的副官之一。但她从来不和我谈论她的私生活,而且她的行为又不会进入我的职责范围。另外,你也必须考虑一下她为了快乐会做出些什么。” 
  “那么你认为她为了快乐会做出些什么呢?” 
  “就是那些如果我是她也应该做的事情。把自己的职业生活跟非军人的社会生活分开。” 
  “亚德利有她哪些方面的材料?” 
  “啊……我猜他可能是指大约一年前她在米德兰被抓的那一次吧。她的名字还没有上登记簿的时候,亚德利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去把她接了回来。” 
  “她为什么被捕的?” 
  “亚德利说因为她搅乱了那儿的秩序。” 
  “是怎么搅乱的?” 
  “她在街上与一个男人争吵。” 
  “有争吵的详细记载吗?” 
  “没有,亚德利不肯说,只告诉我把她带回家。” 
  “所以你就把她带回家了。” 
  “没有。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她住哪儿,布伦纳。别跟我来这套把戏。我把她带回基地,大约是晚上11点吧。她当时情绪很低沉,所以我带她到军官俱乐部喝了一杯饮料。她并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没问。我给她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大约半夜时分她就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和她吵架的男人,以及那个逮捕她的警官的情况?” 
  “不知道。亚德利肯定知道,你去问他嘛。”肯特笑了笑,说,“现在你需要他的全力合作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辛西娅问他:“当你听到她被杀的消息时感觉怎样?” 
  “很震惊。” 
  “悲哀吗?” 
  “当然。也为将军夫妇感到悲哀。当我知道案子发生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时,我非常气愤,也很懊丧。我的懊丧主要还是职业性的。” 
  我插了一句:“我很欣赏你的坦率。”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堆在那儿的家具和日用品,问我:“这样摆放可以吗?” 
  “可以,干得不错。不过那些可以搬动的隔板应该竖起来,把图画挂起来。把衣服挂在相当于原来衣橱的那些杆子上。”我又问他,“他们把地下室的东西也搬出来了吗?”说完瞥了辛西娅一眼。 
  肯特回答说:“是的,都在那边,还在箱子里呢。我们可以找一些桌子和架子来充当地下室。”他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儿似乎还应该有些什么。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儿没有,比如说……没有私人用品。我不知道单身女人有没有性辅助工具,也没仔细找情书和别的东西……我想我指的是避孕药和避孕工具。” 
  “你动过什么东西吗,比尔?” 
  “没有。”他从兜里掏出一副手套,说,“不过在监督和装卸的时候我可能用手动过什么东西。亚德利可能也动过,当然,他不是故意的。” 
  “也可能是故意的。” 
  肯特点了点头说:“也可能是故意的。想在嫌疑犯名单上再加一位?” 
  “我已经把他加上了。”我走到了存放安·坎贝尔办公室用具的地方。办公用品都很简朴。部队就是这样,在办公用品上很节约,但却要国会批准购买300万美元的坦克。 
  办公用具包括一张铁制桌子、一把转椅、两把折叠椅、一个书架、两个立式档案柜,还有一台计算机。书架上的书是一些心理学的通用教科书、军事出版社出版的心理学著作,还有心理战术、战俘研究及与此相关的一些书籍。 
  我打开了一个抽屉,看到了一些演讲用的笔记,旁边的一个抽屉上写着“绝密”。我把它打开了,发现里面的文件夹没有命名,只是编了号码。我抽出了其中的一个,看了看里面的纸条,好像是与一个叫“R.J。”的人的谈话记录,提问人用“Q”表示。从第一面的内容看,这是一次标准的心理方面的谈话,但被提问的是一个强奸犯。问的问题有“你是怎样找到被害人的?”和“你让她和你进行口交的时候她怎么说?”等等。这类记录如果是在一个警官,或者一个犯罪心理学家的办公室里发现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不明白这和战争心理学有什么联系。很显然,这是安·坎贝尔的一个秘密。 
  我把抽屉关上,走到那台电脑前。我不会操作,就对肯特说:“福尔斯彻奇有个专门研究私人电脑的女人,叫格雷斯·迪克森。我会把她叫来。别的任何人都不能动这台电脑。” 
  辛西娅到搬过来的“书房”里看了看电话机,说:“有人来过电话。” 
  肯特点了点头,说:“大约是中午时打来的。电话公司刚把电话移到这儿,几分钟后就打来了。” 
  辛西娅打开电话机,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安,我是查尔斯。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坏了。我知道你今天早晨不上班,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今天早晨突然有帮宪兵闯进你的办公室,搬走了所有的东西。我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说。请给我打电话,或者一起到军官俱乐部吃午饭。这实在太奇怪了。我想给警察打电话,可他们就是警察。”说到这儿,那人笑了,笑得很勉强。他接下去又说:“但愿事情并不严重。给我来电话。” 
  我问肯特:“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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