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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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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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查尔斯·穆尔也知道。”我说。 
  “毫无疑问。但也许我永远无法知道。我告诉你们一件事:穆尔是幕后的操纵者,是穆尔告诉她如何去报复她父亲对她所做的一切。” 
  这一点,我想,也许是真的。但这并不能构成他杀死她的动机。恰恰相反,他是她的保护人,她是他免受将军惩罚的挡箭牌,这是他最成功的实验。这个家伙该死,但他应该有个死的正确理由。我问肯特:“你跟将军的女儿都在哪儿约会?” 
  他说:“许多地方。大部分是在高速公路旁边的汽车旅馆,但即使在基地内我俩的办公室里干,她也不会感到害羞。” 
  “也在她的住处干过吗?” 
  “有时候。我想我的话让你误会了。她不喜欢别人到她家去。” 
  或许他不知道地下室的那个房间,或许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那个房间。如果那些照片中有了他,他也不会主动提供这些情况的。 
  肯特对我们说:“如果穆尔是杀人犯,你们就可把此案结了,军队和哈德雷的人们都不会受到太大损失。但如果穆尔不是杀人犯,你们得找嫌疑犯,那就得审问基地里的许多人,保罗。我已经澄清了自己,你们应该让他们也来澄清自己。就像你说的,这是杀人案,就让事业、名誉、良好的秩序和纪律都见鬼吧。”他又接着说:“上帝啊,你看到报纸吗?想想那种报道吧。基地将军手下的一班军官和大多数的高级官员被一名女军官腐蚀和连累。这使一切都倒退了几十年。”他说,“我希望穆尔就是罪犯,这是就事情的发展而言。” 
  我说:“如果你是在暗示穆尔上校是送上绞架的最佳人选,虽然也许不是正确的人选,那么我必须提醒你别忘了我们的誓言。” 
  “我只是告诉你们俩,不该去挖不必挖的地方。如果穆尔就是凶手,不要让他把我们大家都骗了。如果谋杀是他干的,那其他人有失军官身份的通好和别的行为就与此无关,也不是减缓罪行的因素。那就是法律。让我们什么时候开一次军事法庭。” 
  肯特变得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么迟钝了。当一个人看到耻辱和离婚,或者一个官方委员会对他的行为进行的调查时,他会变得出人意料地敏锐。军队依然要惩处不端的性行为,而肯特上校肯定有这种事。有时我很惊讶于乱交的力量,惊讶于那么多人情愿冒险——不顾自己的名誉、财产,甚至生命。 
  我对肯特说:“我确实非常感激你的诚实,上校。一个人站出来讲真话,另外的人就会跟着这么做。” 
  “也许,”肯特说,“但如果你能替我保密我是会很感激的。” 
  “我会的,不过从长远看这并没什么要紧。” 
  “对。我是完了。”他耸了耸肩。“我两年前第一次陷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他几乎是轻松愉快地说,“她一定有着某种计划,因为每当我下决心不去同她睡觉时,她就会到我办公室来,让我陪她去喝酒。” 
  辛西娅问:“难道你没想过说‘不’吗?” 
  肯特冲着辛西娅笑笑。“当你向男人提出要求,让他和你做爱的时候,你见什么人说过‘不’吗?” 
  辛西娅似乎对这话颇有点厌恶,说:“我从不向男人提要求。” 
  “嗯,”肯特建议说,“那么就试一试。随便找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让他同你做爱。” 
  “现在谈的不是我,上校。”辛西娅说道,表情非常冷漠。 
  “好吧,我道歉。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安·坎贝尔从不接受否定的回答。我并不是说她敲诈任何人。她从不敲诈,但有时有强迫的成份。而且她喜欢贵重的礼物——香水,衣服,飞机票等等。但有件事很古怪——实际上她对那些礼物没有兴趣。她只是想让我,我猜其他人也是这样,不断地感到拮据,支出一些比时间更多的东西。这是她控制人的手法。”他又说:“我记得有一次她让我给她带去一种很贵的香水,记不清是什么牌子的了,花掉了我400美元,为了弥补家用我只得在存款互助会贷了款,还在糟糕的食堂吃了一个月的午饭。”他自嘲地笑了笑,又说:“我的上帝,我真高兴一切都已结束了。” 
  “嗨,还没结束呢。”我提醒他。 
  “对我来说是结束了。” 
  “希望如此,比尔。她曾经要你在职权内放弃原则吗?” 
  他犹豫了一阵才说:“只是些小事。为了朋友的汽车罚单,还有她的一次超速传票,不是什么大事。” 
  “恕我有不同的看法,上校。” 
  他点点头。“我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确切地说,这是他应该在调查委员会面前说的话。实际上,这也是他所能说的仅有的最好的话了。我想知道除了性以外,安是怎样腐蚀其他人的。这里帮一点小忙,那里给点儿特殊照顾,有谁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在部队服役20年,包括在犯罪调查处的15年,还从未看到或听到过在哪个军事基地里有这样恶劣的腐败现象。 
  辛西娅问肯特:“将军不能阻止她,也不能摆脱她吗?” 
  “不能。除非让人知道他是个无能、粗心的司令官。当他得知他这个常上广告的女儿胁迫、损害他周围的每一个人的时候,采取官方行动已经太迟了。他能处理好此事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一切告知他五角大楼的上级,让这儿所有的人辞职,然后再递交他自己的辞呈。”肯特又说:“即使他朝自己开一枪,也并不过分。” 
  “或者杀了她。”辛西娅说。 
  肯特又耸了耸肩。“也许,但不是用她被杀的这种方式。” 
  “嗯,”我说,“如果不是我们已经有了重要的嫌疑犯,你会成为其中之一的,上校。” 
  “是的,但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愤怒。有的人真爱她,被她迷住了,妒忌得要死,比如那个年轻的埃尔比。她一不理他,他就常常连续几个星期闷闷不乐。审问一下穆尔,如果认为他没杀她,那么向他要一份认定的嫌疑犯名单。那家伙知道她的一切,假如他不告诉你那些不受法律约束的事,那你就来找我,我把枪插进他嘴里,告诉他,他可以跟那些事情一起进坟墓。” 
  “我也许会比你冷静一点。”我告诉他,“我想查封穆尔的办公室,等获得许可就把它搬到这儿来。” 
  “你该直接给他戴上手铐。”肯特看着我说,“不管怎么说,你该明白为什么我不想让此地的罪犯调查处插手此事。”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他们中许多人同她有瓜葛吗?” 
  他停了一会儿,说:“犯罪调查处的指挥官鲍尔斯少校。” 
  “你能肯定吗?” 
  “你去问他。他是你的同行。” 
  “你同鲍尔斯合得来吗?” 
  “我们尽力吧。” 
  “问题出在哪儿?” 
  “我们在各自权限上有分歧。你为什么问这个?” 
  “各自权限意味着犯罪活动,还是意味着其他什么?” 
  他看着我说:“我想……鲍尔斯少校已经变得占有欲极强。” 
  “他不喜欢分享。” 
  肯特点点头。“她的男友中有几个这样的人,那是在她把他们抛弃的时候。”他又说:“结了婚的男人是真正的猪。”他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要相信这个基地里的任何人,保罗。” 
  “包括你吗?” 
  “包括我。”肯特看了看表。“就这样吧。你们想见我还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噢,不管那是什么事,现在已不重要了。” 
  “好吧,我要回家了。7点前你可以在家里找到我。7点以后我会呆在办公室。如果有事,今晚我能在哪儿找到你们呢?” 
  辛西娅回答说:“我们都住在军官招待所。” 
  “好吧。噢,我妻子也许正不停地从俄亥俄州给我挂电话,她可能认为我在跟女人幽会了。晚安。”他转身离开了,脚步远不如他进来时那样轻快有力。 
  辛西娅感慨地说:“我真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刚刚告诉了我们安·坎贝尔同基地里的多数高级军官睡过觉?” 
  “是的,他是那么说的。现在我们知道她照片中的那些男人是谁了。” 
  她点点头。“现在我们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奇怪了。” 
  “是啊,嫌疑犯的名单一下子变长了。” 
  那么,我想,肯特上校,“清廉”先生,“法律”先生和“秩序”先生几乎违犯了手册上的每一条规定。这个冷漠乏味的人有性欲,但他把它藏在了月亮的背面。我辛西娅说:“比尔·肯特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杀人吗?” 
  辛西娅回答说:“想象得出。但我想他的话中暗示了他的秘密已众所周知,而他的命运就是等待坎贝尔将军找机会开除他了。” 
  我点点头。“好吧,就像手册中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为了逃避丢脸和羞辱,那会不会是因护忌而杀了她呢。” 
  她想了一会儿才说:“肯特暗示了他同安的关系对他来说只是消遣罢了,只是为了满足欲望,而没有感情纠葛。我可以相信这一点。”她看出我想从她那儿知道得多一点,所以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另外,他给鲍尔斯少校加上的动机——占有欲,说得再宽一点是妒嫉,也许都不是真的,实际上也许这些都是肯特自己的感受。记住,这家伙是个警察,他和我们读的是同一本手册,所以他了解我们的思路。” 
  “精辟。但是我很难想象他会充满热情和妒嫉之心或很动感情地去纠缠任何女子。” 
  “我知道。他是那种表面冷酷而内心火热的人。我以前见过他这种类型的人,保罗。这些人独裁、保守、循规蹈矩。他们做事常常是很机械的,因为他们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他们知道自己整齐的服装下面隐藏着的是什么。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天生缺乏控制能力和平衡能力。一旦失去控制,他们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我点点头。“但也许我们心理分析得太多了。” 
  她耸耸肩。“也许。不过还是要对肯特上校留点心。他有一本与我们不同的记事册。” 

  
  
第十九章



  考尔·塞夫尔说他已结束了在安·坎贝尔书房里的搜寻检验工作,所以我坐在安的沙发上,看她的心理战术系列讲座中的另一盘录像带。在我周围,法医实验室的人们正在依据检验的证据来推断可能去过她房间的人。他们掌握的资料都是些人们通常认为肮脏的东西——毛发、纤维、灰尘、指纹、污点和污迹。 
  在一个普通的、冗长乏味的谋杀案调查中,如果知道有谁在她的房子里呆过,也许最终会找到杀她的凶手。如果知道有谁曾呆在她地下室的那间房里,那份嫌疑犯名单就不会那么长了,除非那些人合谋搞鬼。但到现在,那间房子还被封着。这也许是个错误,尽管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般来说,若知道有谁在犯罪现场,一切就深入了一步。我们倾向于断定查尔斯·穆尔到过现场,至于他是何时到了那儿,在那儿干了些什么则有待证实。 
  威廉·肯特上校目前忽然出现了会被撤职的问题,更不必说他为了婚姻最终还得对他夫人说些好话。感谢上帝,我没遇到这种问题。 
  肯特已经承认了包括通奸、玩忽职守和不合军官身份的行为,但这只是3种军法署署长办公室可以列出的罪名。犯罪的人常在谋杀调查中这样做,就像在公正的上帝的圣坛上献上一个小小的祭品一样,希望上帝先接受这个,然后再让他到别处去找活人当祭品。 
  显然正如肯特所说,安·坎贝尔就是在进行一场心理战争实验。假如我相信肯特说的,那安·坎贝尔就是在进行一场计划周密、道德败坏的针对敌人——她父亲的战争。如果她父亲值得她反对,她要反对什么呢?关于杀死她的凶手,穆尔说过些什么?作为父亲,谁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同样,也许安·坎贝尔认为她对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的。所以,将军一定对她做过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但已经使她走上了一条复仇之路,最终导致了她的自我毁灭。我想起了一件事,可能会使女儿和父亲走到这种地步,那便是性虐待和乱伦。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唯一可以确认此事的人已经死了。将军也可以确认这件事,但我布伦纳不会去触动他。然而,我可以问得谨慎些,还可能,仅仅是可能,我可以慎重地问问坎贝尔夫人关于她女儿同父亲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把我的20年押进去了。 
  另一方面,正如肯特指出的,为什么去翻那些与本案无关的丑事呢?但是谁又会知道到底本案需要些什么,不需要些什么呢? 
  那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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