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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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女儿-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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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穆尔上校很迟钝,他不会在意的。他对我说:“这是你要的报告。” 
  我接过材料,学着我的指挥官的样子,没有对穆尔表示感谢,而是对他说:“今天我会随时找你,不要和联邦调查局的人谈话,也不要和肯特上校谈话。” 
  我跨进我的车,发动起来。空调启动之后,辛西娅和卡尔上了车。我们上了小教堂路,加入了往南向乔丹机场前进的一长溜车队。 
  辛西娅说:“葬礼办得很漂亮。” 
  卡尔问我:“那牧师的事,你能肯定吗?” 
  “是的,长官。” 
  “这个地方是否没有秘密可言?” 
  我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这样。她可不是个言行谨慎的人。” 
  辛西娅抗议道:“我们是否必须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件事?” 
  我对她说:“我们的指挥官有权在这个时候,或任何时候了解他所需要的任何信息。” 
  她扭头看着窗外,没有吭声。 
  我从后视镜中瞥了卡尔一眼。看得出,他对我的粗鲁无礼有点吃惊。我对他说:“死者的西点戒指在调查中一直没有发现,但我刚才在她的手指上看到了它。” 
  “真的?可能是件替代品。” 
  “可能。” 
  我们经过博蒙特庄园,又经过心理训练学校,后来又绕过贝萨尼山,然后来到了步枪射击场路。 
  时值正午,酷热难当,沥青路面上冒着热气,我对赫尔曼说:“犯罪调查处可以正式对这个案子撒手不管了。” 
  “由于我来了,我们已多争取到一个小时,此外我们还能争取到一个小时。” 
  我们真幸运。“那很好。”我的回答没有一丁点儿的热情。 
  我们跟着那一长溜车队驶上了乔丹机场路。我们经过宪兵岗亭,看到两个倒霉的宪兵下士站在太阳下,向经过的每一辆小车敬礼。 
  更多的宪兵在指挥车辆,往飞机库前面那片混凝土停车场开去。我绕过去一点,看到肯特的车子停在三号飞机库附近。我把车紧靠着肯特的车停下。我们三人一块儿下车,随着人流往指定的集合点走去。通常,尸体在这个时候已安葬完毕。但这次,安将被空运到密歇根再下葬。空军慷慨地提供了空运设备。一架绿褐色C-130大力神军用飞机停放在不远的混凝土停机坪上。 
  人群聚到了一块儿,包括乐队、护旗队、鸣枪队和礼仪护棺队。鼓手开始敲击起节奏缓慢、沉闷的葬礼进行曲,6位抬棺人出现在两个飞机库之间,将双轮车推到C-130大力神敞开的后机舱门旁边。穿礼服的人把右手抚在心口。双轮木车停放在大力神尾部的一块阴凉地上。鼓声停止,人们将手臂垂了下来。 
  天气酷热难忍,而且没有一丝风。只要护旗队员握着旗杆的手臂不动,旗帜便耷拉在空中纹丝不动。简短的仪式继续着。 
  礼仪护棺人抓住覆盖在灵柩上的国旗的两边,在埃姆斯牧师说出“让我们祈祷”的时候,她们把旗举到棺材上方一半高的地方。仪式结束时,牧师吟诵道:“主啊,请赐予她永久的安息,让你不朽的光芒照耀在她身上。阿门!” 
  7人鸣枪队举起步枪,向空中齐放三响。当枪声逐渐消失的时候,站在灵柩旁的号手用号声划破了宁静的天空。我喜欢这号声。在战士的墓前,选用他们每夜入睡前听到的最后一次号声,来表示这最终到来的最漫长的睡眠,以此提醒在场的人们,像黑夜过后将是白昼一样,熄灯号声之后一定是起床的号声。我想,这是十分恰当的。 
  礼仪护棺队员把国旗折叠整齐,交给埃姆斯牧师,牧师将它赠给坎贝尔夫人。她的神情庄重而又严肃。他们谈了几句。其他人一动不动地站着。 
  突然,飞机的4个涡轮螺旋桨发动机启动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然后,将军向四周的人们敬礼,挽起坎贝尔夫人的手臂,约翰·坎贝尔同时挽住她的另一手臂,他们一起向飞机倾斜的后舱门走去。起先,我还以为他们是上飞机向已被抬上飞机的安最后告别,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他们是选择这个时机永远地离开了哈德雷堡,永远地离开了军队。飞机后舱门渐渐竖起来,关上了。地面控制人员向飞行员发出信号。飞机离开停机坪,上了滑行道。 
  对于坎贝尔将军夫妇乘着运载女儿尸体的飞机突然离开这儿去了密歇根这一举动,我相信几乎每个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但是,再一想——而且似乎每个人都同时这么想到了——这无论对于坎贝尔夫妇,还是对于哈德雷堡,或是对于军队,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大家目送着这架C-130大力神在跑道上徐徐滑行,逐渐加速,然后,在离人群约4000英尺的地方,腾空而起,掠过那排高大葱绿的松树,随即便升入蓝色的天空。人们似乎盼望着这一刻的到来,大家立即散开了。护旗队、鸣枪队、乐队、护棺队和其余的人整齐地走向停在路上的汽车。 
  车子的发动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身朝汽车走去。辛西娅和卡尔在我的两边。辛西娅用手绢轻轻擦着眼睛。她对我说:“我有点不舒服。” 
  我把车钥匙递给她:“车里有空调,去休息一会儿。等你恢复了,我们在3号飞机库碰头。” 
  “我没事的。”她挽起我的胳膊。 
  我们一同向汽车走去。卡尔对我说:“保罗,我要求你现在就着手处理这件谋杀案,我们已没有时间等待,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是没有时间,但我倒有另一种选择。” 
  “我必须命令你才行动吗?” 
  “你不能命令我去做我认为有策略错误的事,而且这可能会给联邦调查局调查此案带来麻烦。” 
  “是的,我是不能。但是,难道你认为现在直接去找肯特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 
  “那怎么?” 
  辛西娅对卡尔说:“我去见肯特。”她看着我,“在机库,对吧?” 
  我没有回答。卡尔对她说:“好。我和布伦纳先生在车里等你。” 
  辛西娅朝前边点了一下头,我看到肯特和他手下的两位军官正一起往他的车子走去。我对辛西娅说:“10分钟之后去找我。” 
  我从后面赶上肯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肯特掉转身子,我们站在那儿,互相对视着。最后,我说:“上校,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谈吗?” 
  他犹豫片刻,回答:“当然可以。”他让他的两位下级走开。我们站在机库前烫人的水泥地上,车子从我们身边一辆辆开走了。 
  我说:“太阳底下太热,我们进机库吧。” 
  我们并肩走着,像是一对共同执行任务的同事。我想,等一切都说清,一切都做完,我俩过去确实曾是同事。 
  我俩也就成了过去的同事。 

  
  
第三十六章



  3号机库内比外面稍稍阴凉一些,也安静不少。 
  我和肯特走过安·坎贝尔的巴伐利亚车后,继续向前走去,一直来到她住所的复原场景处。我指了指她书房中的一只软垫沙发,让肯特坐下。考尔·塞夫尔穿着A级军礼服,显然是刚参加了葬礼回来。我从肯特身边走开,把塞夫尔带到一旁,对他说:“考尔,除了格雷斯,让其他的人都离开这儿。我要她把坎贝尔上尉日记中的有关段落打印出来。”我向着肯特的方向点了一下头。“然后她就可以离开。让她把磁盘留在这儿。” 
  “好。” 
  “你得到奥克兰那个脚印专家的消息了吗?” 
  “是的。现在的结果是,他无法确定。如果一定要他说,他说他认为肯特上校的脚印是在圣·约翰的脚印之前留下的。” 
  “很好,从撞坏的树上取来的车子漆斑有什么说法?” 
  “几个小时前,这块树皮被用直升机送到吉勒姆去了。他们告诉我,漆是黑色的,基本上跟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吉普车的那种漆相符。顺便问一句,那辆吉普现在哪里?” 
  “可能在肯特上校的车库里。他住在贝萨尼山。你干吗不派个人去,把吉普车上的擦痕拍下来,再刮一点漆下来以做比较?” 
  “我可以这样做吗?” 
  “怎么不可以?” 
  “我需要将军的手令才可以做这事。” 
  “将军大人已经辞职,刚刚飞往密歇根。但他嘱咐过我,我们需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别跟我婆婆妈妈的,考尔,这是军队。” 
  “是。” 
  “你能在监视屏上给我和肯特上校显示一下你的脚印图吗?” 
  “当然可以。” 
  “那好,肯特的脚印一定要先于圣·约翰的。” 
  “明白。”他看了一眼坐在安·坎贝尔书房里的肯特,然后问我:“这是真的?要逮捕他?” 
  “可能。” 
  “如果你认为是他,那就试试看。” 
  “对。如果他把我铐起来,投进监狱,你会来看我吗?” 
  “不行。我得赶回吉勒姆去,但我会给你写信。” 
  “谢谢。另外,告诉外面的宪兵,我在里面这段时间,不要让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 
  “好。祝你好运。”他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我回到肯特那儿,在沙发椅上坐下。我对肯特说:“在联邦调查局的人进来之前,有些小问题我们来处理一下。此案只有一个嫌疑犯。” 
  “谁?” 
  我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装有9毫米口径格洛克式手枪的皮套,肯特也跟着站起来脱下外套,露出他装有38警用手枪的皮套。那架势像是说,你给我看你的,我也要让你瞧瞧我的。然后,我们又坐下来,松开领结。他问:“谁是嫌疑犯?” 
  “这正是我要与你谈的。我们等一下辛西娅。” 
  “好吧。” 
  我环顾一下飞机库,看到刑侦组的成员正在陆续离开。格雷斯坐在电脑旁,打印着什么。 
  我望了一眼飞机库对面的入口处,还不见辛西娅的人影。虽然我目前对她心存恼恨,但她有权利看到此事的结局,不管结局会如何。我知道卡尔是不会亲自涉及的——他倒不是考虑一旦情况不妙就可以开脱自己,而是出于对我的工作和我本人的尊重。卡尔从不事必躬亲,也从不把调查人员的功劳占为已有。但另一方面,他对失败不能泰然处之,如果是他人的失败,尤其如此。 
  肯特说:“我很高兴这事终于过去了。” 
  “是的,我们都很高兴。” 
  他问我:“你为什么要我去见约翰·坎贝尔?” 
  “我想你希望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 
  肯特没有回答。 
  我注意到安·坎贝尔厨房的冰箱插头插在一个拉着线的接线板上。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发现里面塞满了啤酒和软饮料。我拿了3听科尔斯啤酒,回到书房,递了一听给肯特。 
  我们打开啤酒罐盖子,喝了起来。肯特说:“你现在不管这个案子了,是吗?” 
  “人家又给了我几个小时。” 
  “你真走运。犯罪调查处是否付给你超额酬金?” 
  “是的。每天工作超24小时就付双倍,星期天付3倍。” 
  他笑了,接着告诉我:“我办公室里有一大堆工作等着我。” 
  “时间不会长。” 
  他耸耸肩,把啤酒一口喝尽。我把另一听又递给了他。他打开盖,说:“我不知道坎贝尔将军夫妇会乘飞机离开。” 
  “我也很惊讶。但他这一走走得漂亮。” 
  “他完蛋了。他本来可以成为下一届副总统,也许有一天会当选总统。我们得准备迎接一位新将军了。” 
  “我对军队的那套政治不大了解。”我看到格雷斯把打印件和软盘放在她旁边的桌上。她站起身,向我招了一下手,走了出去。考尔走到那台电脑前,将他的脚印图程序输入机器,开始操作起来。 
  肯特问我:“他们在干什么?” 
  “想找出是谁干的。” 
  “联邦调查局的人呢?” 
  “可能挤在门口,等着我的时间快点结束。” 
  “我不喜欢跟联邦调查局打交道。”肯特说,“他们不懂得我们军人。” 
  “是的,他们是不懂。但他们谁也没跟死者睡过觉。” 
  这时,门开了,辛西娅出现在门口。她走进书房,与肯特寒暄问好。我给她拿了一罐RC可乐,顺便又给肯特拿了一听啤酒。我们3个都坐了下来。肯特开始表现出不安。 
  辛西娅说:“这太悲惨了。她那么年轻……我很为她的父母和兄弟感到难过。” 
  肯特没有吭声。 
  我对他说:“比尔,我和辛西娅发现了一些令我们不安的东西,我们认为这些东西需要解释。” 
  他又喝了点啤酒。 
  辛西娅说:“首先,是这封信。”她从包里取出信,递给肯特。 
  他读了信,或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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