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在一起 作者:唐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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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要在一起 作者:唐小蓝-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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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笑容妖冶的人,嘴角斜斜翘着,眸子的颜色无比浅淡,但是目光却亮得足以灼痛她的眼。
  司徒,司徒卓然——
  唐瑾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喊出那个名字,仿佛是黑暗当中唯一的一抹光亮,司徒卓然竟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那儿,向她伸出手。
  她尝试着伸出手,发现颤抖的指尖,逐渐能感觉到存在的温度。
  将手指送入他的掌心,司徒卓然的手,格外温暖。
  唐瑾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这个梦,真实的仿佛让人想要从此沉溺,不再醒来。
  如果这一刻就是永恒了,那么,我们之于彼此,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第三十四章 致命密码14
  唐瑾艰难地想要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无论她怎么动,怎么挣扎,当她的手指送入司徒卓然掌心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能动弹。
  她能感觉得到他的手心的温度,灼热而温暖。那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肌肤粗糙,手上有茧子,但是却并不令人觉得厌恶。
  唐瑾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在时光深处,苍茫云烟的尽头,有一个声音,坚定而清晰,想要将她带离这样空旷寂寥的黑暗。
  她想要回应,可是无能为力。
  仿佛被包在了一个无形的壳子里,一举一动都被束缚,甚至听得见自己每一下动作撞击在坚硬的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不肯放弃,一下又一下的挣扎着。
  一个名字浮到唇边,随即泯灭。
  司徒卓然。
  唐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为什么她会想要喊那个人的名字?
  那个妖冶的,桀骜的,笑得风轻云淡的男人。
  那个曾经将她抱在怀里,狠狠亲吻的男人。
  她怎么一直没有发现,其实,每一次受伤的时候,都会见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与司徒卓然的眼眸,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他就是他,与她萍水相逢,刻意接近她,却说是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他就是他,与她针锋相对,数次交手,不分胜负,却在生死关头救了她的那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留恋起了那双眼睛,留恋起了那个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身份有别,她不知道他到底来自何处,接近她又有什么目的,可是,却仍然避免不了宿命般的互相吸引。
  就好像是两颗行星,就算距离再远,都要毫不犹豫地拼命向彼此靠近。
  这就是逃不开的命运吧?
  唐瑾缓缓抖动着睫毛,束缚她的一切都在瞬间被打碎,掉落一地虚无的碎片。
  半睁着眼睛,就看到司徒卓然握着她的手,斜靠在床头闭目小憩。
  她感觉得到他掌心的温度,可是,她觉得自己的手掌火热粗糙,甚至要高过他肌肤的热度。
  额头仿佛火烧一般的疼痛,额角跳动着,让她快要撑不住,又想要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想开口喊他的名字,司徒卓然,每一个字喊出口,都带着一股凛然的肃杀之气。
  可是,所有一切的眷恋和依赖,却在唇间化作无声的呻吟。
  “你醒了?”
  司徒卓然依旧带着口罩,他并没有意识到,唐瑾其实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唐瑾的眼睛半睁着,仿佛蒙了一层水雾,脸颊红晕很重。
  想到了什么,司徒卓然抬手摸了摸唐瑾的额头,又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对比就更确定了一点,她发烧了。
  伤口也许是有些感染,司徒卓然在心里回想着医生临走时,交代给他的那些话,消炎药该怎么吃来着?他迷茫地皱紧了眉头。
  也许是发烧影响了思维反应,唐瑾直直盯着他,半天都没有动弹,司徒卓然意识到她的双唇苍白干裂,于是赶紧抓过杯子,想要扶她起来喝水,刚刚碰到她的肩膀就看到她眉头紧蹙,干脆起身跑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一把勺子来。
  小心地将水喂给她,唐瑾觉得双唇一点一点湿润起来,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司徒卓然刚收回勺子,忽然看到这个景象,脑海中轰隆一声,顿时想起当初在酒吧的那个亲吻。
  少女的唇间有化不开的浓郁甜蜜,此时想起来,心中更禁不住跃跃欲试。
  只是顾虑着唐瑾此时的状况,司徒卓然最终只是将头凑过去,趁她反应不及,双唇印在唐瑾的唇上,浅浅烙下一个吻。
  司徒卓然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谁,然而唐瑾还是感觉到了,微微侧了侧头,睫毛扑闪着眨了眨眼睛。
  她的睫毛扑扇,漆黑如同墨色的蝶,眼眸乌黑明亮,纯净如同稚子。
  唐瑾少有这样的时候,多数时候,她都是淡漠冷然的。此刻却像稚嫩可爱的小猫,微微蜷缩,靠在司徒卓然的肩膀上,让人心生怜悯。
  她并不抗拒这样的吻。
  司徒卓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显然心里比较开心。他爱怜地揽了揽唐瑾的肩膀,见她瞪着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于是眼眸一亮,笑得弯了起来。
  “司徒……卓然?”
  唐瑾沉默了片刻,忽然没来由地喊了一声。
  司徒卓然在那一刻恰好在笑,而且笑得极为温柔,晃了神,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听见唐瑾喊自己的名字,于是,很自然的应了一声,“嗯?干嘛?”
  一开始是半疑惑的,但是瞬间便反应过来,身子一僵,问道:“你刚刚……喊谁?”
  “当然是你了。”
  唐瑾的声音很轻很微弱,不过,却依旧带着果决和坚定,只是没有那般冰冷。
  在司徒卓然最放松的时候,喊出他的名字,才能让他自己开口承认。
  “怎么可能?”
  司徒卓然当场否认,他刚刚确实是答应了,一时大意。可是唐瑾为什么会突然喊出他的名字呢?
  “我早就,猜出是你了。”
  唐瑾沉了口气,她说话还有些吃力,伤口隐隐作痛,发烧的感觉并不好。
  早在他扔出那枚硬币帮她挡开神秘女子的匕首时,她就已经认出了他。
  其实,司徒卓然是一个太过鲜明的人,他的一举一动,到最后都仿佛电影里画面清晰的定格,只是想不到那样一个轻佻高傲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沉稳的一面,所以,让人难以将两个影子重合在一起。
  只是,她还是对他的来历一无所知。
  “好吧,我承认,我承认就是。”
  司徒卓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拉下口罩,露出清朗帅气的一张脸。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司徒卓然转身走到一张桌前,拿了透明的盒子过来,里面放着黑色的记忆卡,他将东西在唐瑾的眼前一晃,道:“只不过,我不想和你做敌人,我们合作,好么?”
第三十五章 致命密码15
  合作?
  什么样的合作?
  唐瑾觉得自己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可是还有个念头越发清晰。她和司徒卓然,真的能够合作吗?
  也许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锦枫集团。
  只是她是为了工作,可是,他却不是。
  “我们,合作?”
  唐瑾抬眼看了看司徒卓然,她说话很吃力,不过,那四个字还是说的很清楚。
  司徒卓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扬起眼眸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好笑。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
  唐瑾没有伸手去接司徒卓然递过来的记忆卡,而是望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为什么不能?”
  司徒卓然理直气壮地反问,唐瑾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问道:“可是,我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司徒卓然眼睛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他究竟是谁?恐怕连他自己,此刻都说不清楚。
  十五年了,从十五年前的那一天开始,他活着的目的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复仇。
  他的父亲,因为得到了一挂怀表,引来了一场杀身之祸。
  唐瑾脖颈上带着的那挂怀表,他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经将它认了出来。
  虽然十五年前,唐瑾也不过只有十二岁,但是,她一定与那个暗杀他父亲的凶手,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他的师傅唐枫,十五年前,那个白衣翩然的年轻男人收他为徒,告诉他如何抛光养晦,等待有一天,他长大了,才有能力去亲自找出那个凶手。
  他在唐枫的帮助下,自立门户,开了Distance。
  如今,他已经成为在黑白两道都要给几分薄面的司徒大少,唐枫回国之后,他便和唐枫一起,开始这场摧毁锦枫集团的游戏。
  那封惊动了监察部的检举信,正是出自于司徒卓然之手的杰作。
  所以,他并不排斥跟唐瑾合作,尤其是当她兼顾了监察部金融调查专员,以及唐枫养女这样两个身份,就注定了,她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我叫司徒卓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司徒卓然重新露出笑容,一脸从容,带着几分无赖的语气,让人听起来觉得不舒服。
  “不,名字根本没有用……”
  唐瑾垂下眼眸,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他可以叫司徒卓然,谁都可以叫司徒卓然。可是,谁又知道,其中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因为,你从来没有对我……”
  唐瑾说到这里停了停,嘴唇干裂让她觉得说话有些吃力。
  她望着司徒卓然,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下去:“……说过实话。”
  他所说的,太多都是假的。
  关于那些所谓的一见钟情,关于他一脸真诚所说的合作。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而活。
  他把自己藏得太深,就像是寄居蟹一般,身体脆弱,于是把自己深深地藏在坚硬的外壳里。所以,没有人能接近他,他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司徒卓然笑得懒散而漫不经心,看似不以为然,可是内心却无比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被唐瑾那双仿佛冰雪一般的眼眸一扫,一切虚伪和欺骗仿佛都要无所遁形。
  “什么样的,才叫,实话呢?”
  司徒卓然语调降下来,仿佛有些黯然。
  “比如,我的怀表……”
  唐瑾一边说,一边抬手拂过脖颈上的项链,怀表早已经停了,寂静无声,仿佛时间都已经停止。
  “怀表,是爸爸失踪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自言自语一般,却也不隐瞒,只是喃喃说着。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怀表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东西?
  在第一次见我时,你就已经认出了它,是不是?
  那么,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再说话,只是目光一挑,顿时锐利如同刀锋,径直望向司徒卓然。
  千言万语,最终都汇聚成无声的质问,虽然她依旧脸色苍白,因为高烧而双颊微红,但是,气势却丝毫不弱。
  寂静,沉默,司徒卓然迎着唐瑾的目光看过去,在她的眼中,忽然看到了些全然不一样的东西。
  怀表是她的父亲留给她的。
  唐瑾的父亲在十五年前失踪,也是因为他得到了怀表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我……曾经见过这挂怀表,十五年前,在我……爸爸那里。”
  司徒卓然抬手,轻轻抓着唐瑾脖颈上那个怀表吊坠,摊在手心里,叹气。
  唐瑾的眼睛一亮,那么,司徒卓然会不会知道怀表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刚想问出口,司徒卓然仿佛看透了她的疑惑,只是摇摇头,道:“爸爸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过。”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他和母亲外出归来的时候,就看到中年男人倒在血泊里,早已经断了气。
  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唯一不见了的东西,只有怀表。
  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场就疯了。
  他曾经和睦美好的家,一瞬间分崩离析,彻底沉入黑暗。
  面对这样的场景,叫他如何不恨呢?
  “我也是。”
  唐瑾垂下眼眸,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命运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权利。
  那天她跟平常一样,放学之后,回家做功课,一边等着父母下班归来。
  只是那天,她从傍晚一直等到深夜,他们都没有回来,而且,再也不曾回来过。
  她等啊等,从满怀希望到渐渐绝望,整整两天两夜,最后等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他们抓了她,把她关在一个地下赌场里,她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说,让他用东西来换人!
  那段让她无法触碰,但是又挥之不去的噩梦,就这样闯入她的生命。
  她几乎绝望,暗无天日的世界,分不清白天黑夜,每天都蜷缩在角落里,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
  听着骰子在骰盅里摇动的声音,清晰而空明,听着牌九麻将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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