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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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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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容榛说道,他其实欠了计凯好多次抱歉。

  计凯无声的笑着。

  只到中午才终于联络到了ANDW那个跑去和男朋友摸鱼的秘书,这才知道ANDW这段时补休年假,完全失踪地去度假了。

  “这下好了。”计凯挂上电话,“今天下午与检察官见面的时候告诉他这个,让他们过去把声明当作证据提出来。”

  容榛点头,他揉着眼眶,“我到时候要作为证人上庭。希望检察官是一个正直的人。”

  “会的。” 计凯轻轻在他颊旁碰了一下。

  到了下午,容榛与计凯第一次与负责此案的检察官见面,彼此的印象都不错,这么说有些可笑,好像是相亲的见面一样,彼此评估对方的一切。于容榛,觉得这个看起来很精干,而且谈吐也能直切要点的人能够让这个案子打的成功。

  容榛随后将别墅所属权的疑惑,以及纪池小姐的那份声明同检察官谈后,检察官沉吟片刻,说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就算有那份声明以及容榛的证词,一级谋杀的赢面也不大。声明虽然证明纪池小姐是非法侵入,但是她也有容榛的邀请在先,而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容榛的证词却十分脆弱,那时他已受创,对方律师一定会质疑他当时的精神状态,让陪审团相信他幻听的可能性很大,这让容榛的心情跌到谷底。

  一件明明知道是真实可是却不能被众人所接受,认同的事情,实在让人觉得十分无力。

  计凯坐在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手指间交叉的温暖让容榛觉得好受了些,他往后靠进椅背,“那纪池小姐的精神鉴定呢?”

  “已经安排好了,近期就会鉴定。”

  容榛脸色有些犹豫,却不再说话。

  检察官也看出来容榛的心情极度不好,他笑了笑,转向询问计凯。

  待到一切询问都结束之后,检察官起身送他们至门口,“请恕我直言,你们得要做好对方律师会攻击你们之间特殊关系的心理准备,那会很令人难堪。”

  容榛的脸色微微一变,计凯笑容灿烂,“我知道。”

  检察官与他们握手道别。

  “就算是被问到,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说计凯同学…,你真的越来越乐观了。”

  “你笑着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会笑着看你。” 计凯握住他的手,“笑一下。”

  容榛发现自己在没有注意的时候,唇角勾起笑意。

  容榛发现自己在没有注意的时候,唇角勾起笑意。

  可是在看到走廊的转角处走来的几人时,笑意凝在容榛唇角,逐渐变冷。他将手从计凯手中抽回来,看着莫鹄站立在人群中央看向他们,浓黑的眼眸慢慢在自己与计凯身上滑动,然后他微笑,朝两人走来,摆手让身后的华绍丛与律师们停在原地别动。

  “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还会再见的。”

  “有时间回莫家来喝杯茶吧,官司归官司,我们毕竟是父子。”莫鹄轻轻说道,那一瞬间他的眼神诚挚。

  “那莫先生一定不介意再等下去。”容榛的态度生硬,他真的无法用面对父亲,或者仅仅用单纯面对长辈的态度来面对莫鹄,这种尖锐的态度更像是本能。

  莫鹄在自己的生活中抽离了二十多年,现在又突然要塞进来,容榛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法没办法好发处理这段亲情。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莫鹄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容榛的眼神更像是看着淘气不肯回家的小孩。

  容榛不自觉地想要避开那种眼神,好像接受了那样的眼神就是对以往父亲宠爱的背叛一般,正好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莫鹄收回眼神,看向计凯,微微叹了口气,“你也是,难道真的只准备到时候来见我最后一面?”

  计凯看了一眼容榛,抿唇道,“过段时间我会考虑的。”

  “好吧。”莫鹄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回到律师那边,交待几句后便与华绍丛单独坐到露天咖啡厅里,华绍丛眯眼道,“干爹,刚刚那是打的亲情牌吧。”

  “我不是那么冷血的。”莫鹄笑开。

  “可是这场官司明明还有其他的打法,您又何必执意要用精神问题来打呢?”

  “你是怎么想?”莫鹄很喜欢这个华家的二公子,而华绍丛自小也与莫家更亲近些,连任职也是在莫家。如果要说,最像自己的反而不是自己的几个儿子,而是华绍丛。

  “刚刚律师不是也调查说明了吗,那间边墅夫人也有份,她既然有合法拥有权,当然可以驱逐擅入私人领地的人,只不过…”华绍丛慢慢坐至莫鹄对面,“夫人的手段有些过激,防卫不当。”

  “不行。”

  华绍丛挑眉询问,“这样赢面更大。”

  “对于宋颂可以这样解释,容榛呢?她要用什么借口?”

  “这个…”华绍丛沉吟。

  “而且你不要忘记了,偏激这种东西实际上有遗传。”莫鹄淡淡笑道,“容榛的偏激绝对是来源于他的母亲,你若是让纪池去坐十年或者十五年牢狱,想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再说,那些高价律师既然拿了钱,就应该明白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华绍丛摊手,“那便只好妨碍司法公正了。”

  “不,司法从来都是公正的,你看过正常人会像纪池那样的吗?”

  华绍丛扑哧笑开,“夫人只是有她独特的个性。”

  “我总是被这样拥有独特个性的女性而倾倒。”莫鹄询问道,“精神鉴定的机构已经确定了吗?”

  华绍丛点头,别有意味的说道,“我已经知道是哪一所了,相信当时会有一个令人觉得满意的鉴定结果。”

  两个相视而笑,华绍丛为莫鹄倒上一杯酒,琥珀色液体辗转着流光溢彩,从杯上的倒影,莫鹄不禁回眸,容榛朝他走过来,计凯停在不远处等他。

  容榛站在他面前淡淡笑道,“莫先生,刚刚有句话我其实忘记对你说,对于妈妈的精神鉴定我也是十分关心。”

  “我们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华绍丛笑道,莫鹄却是在一旁一言不发。“根据资质,这家鉴定所十分专业。”

  “可是我怎么听说华家曾经间接资助过这家鉴定所?”

  莫鹄脸色变的相当难看,他回眸看了一眼华绍丛,后者朝他摇头,他也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走漏。

  “不知道这件事情莫先生是否知道,但是…,以华家与莫家之间匪浅的关系,我想莫先生也应该会明白避嫌吧,毕竟妨碍司法公正罪名也不轻。”

  容榛微笑,言罢离开。

  “如果照这样下去,夫人会很危险。”华绍丛缓缓说道。

  莫鹄冷静下来,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冷笑道,“这个世界上,不止一条道路可以通向目的地。”

  华绍丛沉呤。

  莫鹄却是突然岔开话题,“绍丛,我听说你拿到了容氏的股分。”

  华绍丛做出一个果然被知道的表情,“干爹,你明知道我是一个投机分子,找到机会就给自己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莫鹄哈哈一笑,“绍丛,NDI到时候会有10%的股份给你,你完全可以与容榛争一争。”

  华绍丛此时反倒兴趣缺缺,抿完手的酒,“干爹,你不能老把当我狼用啊。”

  “我以为你是喜欢这种追逐游戏的。”莫鹄抬唇道,“应该这样说,你喜欢容榛吧。”

  华绍丛但笑不语。

  许久之后,华绍丛才道,“他只会挑自己喜欢的喜欢。”

  莫鹄注视了他一会,不再提及这件事情,“我想明天去见见纪池。”

  华绍丛默然片刻,“我曾经与夫人提过,但是她并不想见您。”然后他又说道,“不过您放心吧,夫人的生活我已经打点好了。”

  莫鹄挑眉,手指在椅面轻敲,“好吧,我在家等她。”

  走过看不见莫鹄与华绍丛的转弯,计凯叹气对容榛道,“其实你大可以暗地的阻止这件事情,又为什么要现在去刺激他。”

  “我不想让她存在任何一丝希望。”容榛冷淡道,“而且相比较于莫先生所做的,我做了什么吗?不过是要维持一个公正,让妈妈得到应得的。”

  “你难道真的希望纪池小姐死?”

  “难道不应该吗?”

  计凯苦笑,“其实你我都知道,让一个人死有很多办法,你所希望的绝对不是单纯的死亡。”

  “计凯,你不要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杀了她,而且还是以意外的方式,可是这是你想要的吗?”

  容榛脸色一白。

  “别逼的太紧,也是给你自己一点空间,你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背上身。”

  计凯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感觉到容榛的身体不再紧绷,渐渐松弛。他轻轻抚着容榛的背,“对了,这两天我要去圣撒尔斯大教堂,去替阿曦拍外景,一个星期后回来,今天就会一直在工作室里准备,然后明天直接走。”

  “工作室的车?”

  “是坐来回的观光火车。”

  “那火车比你我年纪都大…”容榛微微皱眉,“阿曦也落下很多工作了吧,她前两个星期才匆匆忙忙赶回去工作。”

  “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看看这座伟大的建筑,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还是替我谢谢她,丫头那边幸好有她…”

  “知道。”

  走到门口,计凯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容榛自己开车回去。

  “到时候记得要德叔这个大厨替我准备好香焗鱼,上次他答应这道拿手好菜偿还他的赌债。”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

  “还有…”坐好的计凯又摇下车窗,“你要记得好好吃钣。”

  “行了,计凯同学。”容榛无奈道,计凯微微一笑,“好好照顾自己。”

  计凯走的几日,容榛的伤口又有些反覆,去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责令他必须回家休养。容榛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把工作暂时转给助理,自从那天之后,他很努力,现在已经能够单独处理很多事情。每个人都在进步。

  电话铃在容榛正好回家时响起,他接起电话,对方那夹有一丝轻笑的声音十分熟悉,容榛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指教吗,华少爷?”

  「亲爱的容榛,你就不能相信我只是想单纯地与你说说话而已吗。」

  “我记得四天前我们见过面。”

  「可是那个时候你完全没有注意我,我非常伤心。」

  容榛懒得理他,“好的,现在你我已经交谈过了,再见。”

  「其实那份声明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容榛咬牙切齿,“你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我很骄傲这一点。」 华绍丛得意道,态度颇有些像在炫耀的小鬼头,「但也只能算是勉强平手。不过直言对你说吧,干爹可不准备用误杀或者会让夫人有入狱机会的罪名来打官司。」

  容榛的手停了停,重新把话筒拿回到耳旁,“什么?他仍旧准备咬住精神失常吗?”

  「你我都明白,以夫人对于生活的态度,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

  “那就由不得她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没把握的事情也敢放手去博。」 华绍丛在电话另一端笑开,「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夫人正在办保释。」

  “有杀人嫌疑的人怎么能?!”

  「金钱,无所不能。」

  “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亲爱的,你每次都会质疑我的心意,几乎都已经让我自己都在质疑自己了…」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另一端便传来短暂的嘟嘟声,可是华绍丛不以为然,反而开心地挂上电话,想象着电话另一端,容榛大概是极恼火的样子。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的相当亮,像猫一样,而且是那种脾气本来就超级不好的波斯猫。

  喜欢看一个人生气的模样,是不是会显得自己很变态?华绍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肯定地知道自己的确蛮变态。

  容榛甩上电话,无声地朝墙壁狠狠咒骂了一声,JESS敏感地觉察到然后抬起头来看他,容榛马上捂住JESS的耳朵,“小孩子不可以学这个。”

  JESS响亮的叫了一声,一反常态地老实蜷在容榛身旁,竖起耳朵注意着他的举动。容榛拥抱着JESS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那家人品味着属于各自的成长与烦恼,十分好笑,可是笑完的一刻,容榛觉得自己非常想计凯,思念像潮水一样把自己淹没。

  容榛笑着揉JESS,“我很想你爸爸。”

  明明以前他们也常常三四天不见,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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