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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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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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柳镜晓下令所部全部撤出济南城退到长清一线待命,只留段智洁的宪兵在城内维持秩序,并不代表柳镜晓要亏待了弟兄们。 
  他在高兴之余,决心在战地犒赏三军,派军需到济南找饭馆。承应这趟外会,合计要订一千桌到一千五百桌酒席,买卖倒是一桩好买卖,可是大家只有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彼此干瞪眼,谁也不敢接下来。后来还是东兴楼的大拿有点胆识,跟店东马宁一合计,乍着胆子,把这号大买卖接下来了。 
  这马宁本是德州人士,早年以贩卖伪劣扒鸡为生,发家后转为合法经营。后赴济南开办东兴楼,为中原首屈一指之鲁菜馆,尤善办理廉价大筵席,只可惜前次沈鹰率部逃回济南,王自齐摆了流水宴为沈鹰接风洗尘,结果坏了招牌,那当真是门可罗雀。 
  桌椅方面倒不用发愁、在战场上大摆酒筵,大家都是席地而坐,至于盛菜用的杯盘碗盏,因为数量实在太多,着实让马宁伤了点脑筋。后来他终于把城里城外,所有跑大棚口子上的家伙,全给包了下来。这个问题才算解决。可是炒菜的锅,上那儿去找那么大的呀,到底人家马宁真有办法,他把济南城内干果子铺炒糖栗子的大铁锅,连同大平铲,一股脑儿都运到长清前线,当炒菜锅用。 
  一开席,煎炒烹炸溜汞烩炖样样俱全,苦战几个月的阿兵哥,不一定能天天吃到热菜热汽,成年整月不动荤腥的老哥们,现在山珍海味,罗列满前,一个个狼吞虎咽,有如风卷残云,一霎时碗底朝天,酒足饭饱,欢声雷动。长清大会餐,弟兄们这一顿猛吃,可就把东兴楼的买卖哄起来了,以后东兴楼遂为十七师官兵请客之首选。 
  正想着,柳镜晓发现自己肚子也饿了,正准备去找点东西吃,这时候郭俊卿带着笑容走进来说道:“不要出去了,在房里吃吧!” 
  柳镜晓一呆,答道:“不会俊卿你亲自下厨吧?” 
  这次进济南,王自济的专职厨子随王自齐一起跑了,柳镜晓也不想新招个厨师,就直接到外面吃,这段时间一家四口都忙个半死,时间夫妻们一起到外面找个小店吃饭。 
  “当然有人下厨了!” 
  望着相当丰盛的家宴,柳镜晓大吃一惊,望着郭俊卿说道:“难道是你和纤巧下厨?” 
  这时候柳镜晓的耳边传来银铃的声音:“我作的!” 
 
 
 
  
第八卷 第三十三章 刘黑七
 
  望着归来的丽人,柳镜晓也是同样喜出望外,跳了过去拉着玉人的巧手欣喜地叫道:“玉琢!想死你了!” 
  完颜玉琢不说话,嘴角流露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腰间挂了条围裙,纤手没有因为一上午的忙碌而有一丝的瑕疵,十足是个贤妻良母,柳镜晓一见面埋怨道:“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我到火车站亲自接你……” 
  郭俊卿笑道:“是我的意思,让你有个惊喜啊!” 
  旁边有人不乐意,他娇嗔道:“柳镜晓!” 
  柳镜晓早就把她看在眼里,小定音这次倒是穿了套白色的常服,很干净,不过定音是属于那种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美到极限的人儿,柳镜晓也抓住她的手,叫着“好定音”,接着在玉指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没想到这段时间定音胆子大了许多,脸上虽然潮红一片,却是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这时候完颜玉琢说道:“镜晓,要叫梵音……” 
  梵音?定音改了法号,不过现在的定音可是不象一个出家人,柳镜晓说道:“怎么了?” 
  这时候定音自己作出了说明,她娇生生说道:“我现在叫……” 
  不过她很快就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新名字:“燕……梵音!” 
  完颜玉琢这时候贴在柳镜晓的身边,咬着耳朵说道:“人家为了你,已经还俗了……” 
  成熟女性的魅力是无穷的,完颜玉琢这么一贴身,登时有销魂蚀骨的美好感觉,只是柳镜晓仍在回味完颜玉琢的那段话。 
  燕?显然这是随了燕傲霜的姓,也就是说定音终于愿意肯嫁给他柳镜晓,完颜玉琢在北京的时候,和燕梵音相处得很好,她眼见这两年柳镜晓的妻室越来越多,而与众女相处,心里很是吃味。 
  她不及徐如冰会解人意,才华容貌不及沈纤巧,而且她初逢柳镜晓时已是人妇,难会有些古怪想法,她倒这位小梵音处得不错,因此一心想着在柳的妻室间和梵音互相扶持。 
  柳镜晓倒没多少花花肠了,他很高兴一家团聚,朝那边的沈纤巧和徐如冰说道:“坐下先吃吧……” 
  只是他眼下有个大问题,郭俊卿还没有结婚的意思,她的想法很古怪:“眼下这种情况挺不错,为什么要结婚?” 
  看来郭俊卿是个独身主义者,众女也说不忙着结婚,实际都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现在结婚未必能抢到主妇的位置,沈纤,都想来一个母凭子贵,只是大家的肚皮都不急气,只能干着急。 
  柳镜晓不懂女儿家的这些心事,只见着众女秋菊春兰,各擅胜场,心中得意,虽然这菜色并不丰盛,但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这就是幸福了。 
  西洋某国语中,欢乐即为“好时光”之意,短暂而容易逝去的好时光,众女忙着给柳镜晓夹菜,柳镜晓也是乐在其中。 
  这时候郭俊卿说了句:“要不要叫陈医生也过来吧?” 
  柳镜晓想了想,才答道:“这是家宴,恐怕不方便吧……” 
  他很怀疑郭俊卿打定主意不结婚,主要还是为了继续纠缠陈医生,不过这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陈医生现在早沦陷在郭俊卿的魔掌之下,才被迫作了自己的专职医生,外面都以为自己摘了这朵名花,可事实上郭俊卿不肯让自己碰陈秀婷一根指头。 
  不过郭俊卿听柳镜晓这么说,也不再坚持了,只可惜西谚有云:“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这句话总是没错,柳镜晓特地夹了块肉给燕梵音,说道:“梵音正在长身体,吃了吧……” 
  燕梵音是刚还俗的出家人,看着柳镜晓关切的目光,心中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正准备动筷子,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熊科长这个竹杆已经跳入房间,大声说道:“师长……刘黑七要窜回山东了!” 
  柳镜晓点了点头,但不久之后,他就对这个刘黑七头痛不已。 
  这个刘黑七出身于鲁南贫寒之家,家中时常揭不开锅,十二岁便给人放羊为生,苦干了八年,当时练成一身穿山越岭的好本领,投石子击羊角百发百中而不伤羊腹,他甚有野心,曾对羊倌们:“我以后管的人要这羊群还多,非找几个大闺女当老婆不可。” 
  二十岁后刘黑七在江湖浪荡了几年,结识了一堆狐朋狗友,二十三岁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干起土匪,这家伙天生一付狠毒心肠,但凡有敢抵抗者格杀不论,时沂蒙山区行人不敢独行,匪众也越聚越多,竟敢三四百人枪。 
  张克便派一团兵弹压,结果一方在地上扔下弹药,一方扔下银元,各得所需,刘黑七竟发展到千余人枪,而且清一色的新式滑膛枪,活动范围方圆百余里。 
  刘黑七的狠毒,那在鲁中鲁南是出名的,他号称自己三不拿:碾不拿、磨不拿、尿罐子不拿,又有二不抢:麻雀不抢、老鼠不抢,至于他绑来的票,三天不交钱,就便割一只耳朵或挖一只眼送到“票”户家,再有三五天不交钱就得处死。 
  费县某村因为交不齐给刘黑七的钱粮,被刘黑七屠村,全村被杀,有四十一户人家被杀绝,至刘黑七的人手段极其凶残,有刀劈、剖腹、零割、铡刀铡、石头砸、碾压、活埋等,他的荒淫无道也是同样出名,不知抢了多少闺女,甚至有所谓“铃铛儿面”的名目。 
  后来刘黑七觉得鲁中油水太少,便率部窜出山东,在外面大开了眼界,先后流窜五省,祸害无穷,匪部越聚越多,已达万人之多,又从烈风人处购得大批新式军火,这次是要衣锦还乡,作一番大买卖。 
  听着熊科长详细讲述刘黑七的来历之后,柳镜晓也知道来者不善,立即在饭桌作了应对之策,作各师作好警戒,又给熊科长加拔了一笔特别费,一定要加强戒备,等处理妥当,菜也凉了大半,柳镜晓却不在意,匆匆扒了几口,这时候徐如冰说了句:“镜晓忙了几天,中午休息一下吧,让玉琢姐姐陪你说说话吧……” 
 
 
 
  
第八卷 第三十四章 剿匪
 
  完颜玉琢那一声低声娇哼,听在柳镜晓的耳中如同仙乐一般,那比最好的春药还要有效。 
  完颜玉琢大半个人软软在依在柳镜晓的怀里,如云的长发遮不住那玉背上的春光,光洁的肩头更是柳镜晓的最爱,柳镜晓直接轻轻咬往一个肩头,品尝完颜玉琢最动人的风情。 
  在刚才的肉搏之中,柳镜晓已经无数次陷入那泥泞的花径之中,完颜玉琢在虽然在床弟似乎有无尽的需求,这次小别胜新婚更是来一番彻底放纵,两人肢身交缠,说不尽的淫靡景象。 
  但此刻完颜玉琢原本以已经云销雨散的时候,柳镜晓却用带着野性的目光,观赏着完颜玉琢的动人之处,特别是胸前一对堆玉雪峰,两点嫣红傲凸,还有那玲珑曲线,令不知不觉间已经重振雄风,完颜玉琢刚想出言拒绝,柳镜晓已经动作了。 
  两个人又再次纠缠在一起,在纠缠之中一种异样的感觉再次令完颜玉琢有一点害怕有一点期待,柳镜晓这时候趁机破关而入,完颜玉琢禁不住婉转娇啼,完美无疵的玉体再次潮红…… 
  柳镜晓对于完颜玉琢的归来,可以说是说不尽的欢迎,无数次开发起完颜玉琢的柔媚娇嫩,把他一次又一次送上了颠峰,一小半下午,柳镜晓都把公事放下,最后完颜玉琢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柳镜晓也抱着睡到三点多钟。 
  不过执掌一省,终究是有许多难处,才过一周,柳镜晓再没有空闲时间,那是刘黑七的匪队窜入山东。 
  这次刘黑七来袭的规模超过所有人的想象之外,竟有将近两万人的匪队,而且匪队中有一队黑狼军,一人双马,全是骑兵,虽然是用民马拼凑而成,但这千余名黑狼军向为著匪,有些人十多岁就干上了土匪,战力极强,加上骑兵的机动性,即使是中央军都不容易收拾他们,即使其它匪队之中亦有很多热河、察哈尔的著匪,都是出名的悍勇。 
  刘黑七是从鲁北窜入山东,那里是柳镜晓刚刚,根基不稳,当即被攻破了几个乡镇,沿路一片狼烟,哭声不断,更有不少王自齐的溃兵和土匪趁乱加入匪部,刘黑七一时间号称六万,说是要打下济南当一当山东督军的味道。 
  柳镜晓虽令各县严加防守,结果双方初次交战,柳镜晓新收编的县保安队哪敌得过,立时败了阵去,柳镜晓立派萧如浪旅增援,萧如浪立功心切,由段海洲亲率一营在前,结果段海洲冲得太前,冲到匪部的包围之中。 
  段海洲虽率仅率有一营,但这一营可以说他全团的精华所有,共和以来,受过良好训练的小部队往往能歼灭敌军主力,象十七师虽然有四旅十二团,可真正能打的团队也不过三四个团队,这些团队之中一般也只有一个最能打的营,段海洲这个营是以当年定边军的一个老连扩充而来,加上十七师素来勇悍,这个营也敢死扛着数千匪部猛打猛冲。 
  按山东剿匪的经验,只要白兵相击这些匪部无不是一路溃败,当年丁宁就曾率七名骑兵下马作战,追着几百名匪部举池赴清泉,宁可淹死也不肯肉搏,而匪部的想法也差不多,只要往地上扔银子,他们遇到的部队,大半都会捡起银子然后扔下弹药撤退下去,或者会因为抢战利品而乱作一团。 
  可是双方都估计错了对方,结果一阵短促的枪战和白兵战后,土匪的前锋溃退,但现在头痛是段海洲了,敌军的战斗力超出自己的想象,而且要命的是敌军败而不溃,很快又组织部队上来进攻。 
  但定边军的老底子毕竟能打,段海洲来回冲杀数遍,数次击溃匪军,但伤亡不小,只能就地挖掘工事防守。 
  匪部有少量火炮装备,就催动新招来的匪众在火炮支援下打头阵,美名投名状,又是一日激战,中间虽有李何一旅一个连冲入包围圈支援,但该营仍然伤亡过半,而匪部也用老部队换上新丁,眼见就要全军尽没,萧如浪带主力赶到,总算解了围。 
  但这一战的战斗详报送到柳镜晓的手里的时候,柳镜晓的火气除了燕梵音几乎没人压得下,他说道:“以一旅之众,折损六七百名官兵,竟毫无所获……我自漠北领兵以来,没打过这种仗……” 
  这一战根本没伤到匪部的元气,特别是匪部精锐黑狼队根本没动用,刘黑七一见势头不对,立即抛开萧如浪部,率部继续南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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