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躲桃花劫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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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躲桃花劫 (古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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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擎扬深吸几口气,试图平静下来,他压抑下怒火,勉强让自己的口气变好。真的很勉强才能面对那张英得邪恣得让他想将他撕了的俊脸。

  「我记得你以前都叫我枫大哥的。」

  「不不,此一时、彼一时,我从不唤比我矮的人大哥。」

  「你!」再深吸一口气,「称谓是看辈分而不是看身高的。」不要用吼的,不要用吼的,这样太虐待自己的喉咙了,枫擎扬不断提醒自己。

  「你可知我叫樊琏?」

  「废话!」糟糕,他又吼了。

  「而我樊琏一向只听自己订的规矩,不听从别人所谓的礼教。」

  「樊琏!」

  枫擎扬气得快昏厥了,因宿醉而疼痛的头一晕眩,几乎站不稳。这给了樊琏一个表现体贴的机会,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趋近,扶住他的腰。

  「放开我!」

  「不要。」樊琏拒绝得更是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讲不听,说不通,枫擎扬动手,直击樊琏的要害,非让他疼得站不直身,给他难忘的教训不可!

  「哎呀,扬,你好残忍,你不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了吗?」没料到平日斯文的枫擎扬竟突然动起手来,还好樊琏反应快,及时闪开,虽然姿势不够潇洒,但勉强过关。

  「哈哈哈!」一旁看戏的人,见平日嚣张至极的义兄也有吃瘪的时候,他笑得更是忘形,忘了笑得太过分可是会被反整的,也幸而目前专注于取得珍宝的樊琏没空理他,他才能逃过一劫。

  但甘劭之实在笑得太夸张了,连枫擎扬也忍不住瞪他,他真当他们在耍猴戏吗?

  为了避免珍宝分散对他的注意力,樊琏只好赶人。他走向甘劭之,附在他耳旁,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只见甘劭之勉强收起笑颜,意犹未尽地会了两人一眼,便转身离开。

  目睹这一幕的枫擎扬止不住好奇,却又固执地不想开口询问樊琏有关他们两人间亲密的窃窃私语。讲话就讲话,有必要靠得那么近吗?可恶!他怎么愈来愈生气了!

  枫擎扬背过身,盘坐在地上,故意不看樊琏,微扬着下巴,不知在看哪里?

  「怎么,不同我说话了?」樊琏讨好似地开口,终于只剩他们俩独处了。

  「哼。」本打定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理他的枫擎扬,想不到在第一句时便破了功,以哼声略表不满。本大爷今儿个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也好,那你听我说。」樊琏坐在枫擎扬身后,从背后搂住他。

  「放手!」

  「换句别的吧,我早说过,今后我绝不会再放开你,让你自我眼前消失,你认命吧。」

  枫擎扬险些为之气绝,这是哪门子的浑话!?他是个成熟又独立的男人,不可能轻易地受制于另一个男人,就算他们曾经……也不可能!

  「五年了,我苦苦等候五年了……」

  樊琏埋在牠的肩窝里,本想推开他的枫擎扬直接感受到他的悸动,一时不忍,也就任他紧贴在他身后。

  「我……」

  「别说话,先别急着拒绝我,让我先说吧。」

  也好,枫擎扬停了口,他真不知该怎么拒绝他。

  「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想起五年前那短暂的相聚,想起五年前便对你心动的怦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更让我明白,今生我非要你不可。」

  埋在他肩窝,话语有些不清,却能清楚地传进枫擎扬的耳里,由彼此相触的身体,更便他深刻地明了他所言的真实性;他急促的心跳由他的背传到他的心,使得他的心也加快了跳跃。

  「我从小便是一个人挣扎着生存,所以造成爱占人便宜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可是从相遇的那一刻起,你竟丝毫不在乎,任我跟在你身边为所欲为。」

  「你又不过分,年长者照顾年幼者,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可能将我当成另一个枫念晴,那死小鬼来照顾……」

  「他是我的好儿子,不许你这么说他。」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不管你一开始时的用意何在,想法为何,我都有把握使你改变初衷。」

  「这么有把握?」真想伸手毁了他满脸的自信。

  「是呀,我对我的能力很有信心,只要你被我缠久了,想不迷上我也难;只是没料到你竟不告而别,躲我躲得相当彻底,连到这儿来也是东躲西藏的,避开我派来的人,一点消息也不让我探知。也难为了我居然忍这么久,心想一定要到学有所成,能匹配得上你,才肯亲自出马,让你再见钟情,移不开目光。」

  「啐!」这人说这种话竟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害得他这被迫听他大放厥词的耳朵奇痒难耐,鸡皮疙瘩顿起,但不听又不行。

  不过自他重遇他以来,他确实难以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他真的长成一个挺拔优秀的俊美男子;只可惜沾染上邪气,一看便不像正派人物,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更魅惑人心。

  一直在他记忆里的那个大男孩,而今竟成了比他还高大,还具有令女人们不顾礼俗蜂拥而上的魅力的、有点坏坏的男人,邪魅的桃花眼轻勾着他人的魂,似乎正宣告天下;快迷恋上我吧。而这样的他竟只要他一个?一个同他一样性别,且大他数岁的男人!

  似乎教人难以相信,可是他眼底的真挚却又不像在骗人。

  樊琏在他肩上蹭呀蹭,像小狗狗撒娇似的博取怜爱。

  「你肯定也是对我有感觉的。」樊琏说得相当有自信,彷佛只要是他说得出口的,再荒诞的事也绝对是真的。

  「呵,爱说笑。」可是枫擎扬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被紧紧拥着,又不得挣脱的他,难道真如他所言?

  「因为如果不是,就算你醉得再厉害也绝不会让人欺身的;毋论会让我如此尽情享用你的身子,你说是吗?」

  侧首望见樊琏确定的笑脸,不知为何枫擎扬竟说不出反驳他的话。

  天啊,难道他真的陷下去了吗?

  不……



  「就连嫂子也认同我了,你也就别再自我欺瞒,快快投入我的怀抱吧。」

  「不准你对亡者不敬!」

  又摆出长者的架势,我又不是你儿子,是你的小情人耶!虽然个头一点也称不上校「我有吗?我明明仍称她一声嫂子。」

  「你随意假她之名,对我胡诌,就是对她不敬。」枫擎扬倒也义正辞严。

  都已经死了十多年了,还那么重视她,樊琏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没有,不然你可以问她,问她是不是认同我陪在你身边。」

  「你!」人都已经走这么久了,怎么问?「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愈说我头愈痛!」

  「乖,听我说嘛。」

  天呀!他竟像哄情人般哄他!饶了他吧,他究竟是怎么惹上这个麻烦的?枫擎扬无语问苍天。

  「真的啦,我想出一个问嫂子的方法,你听听嘛。」

  枫擎扬闪着欲呵入他耳内的热气,身子变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算他怕了他的缠功,他就姑且听之。「说吧。」相当敷衍。

  樊琏假装没发现,径行说道:「你不是每年都会来这儿陪嫂子喝酒?昨儿个也是如此才会喝得醉醺醺,什么也不复记忆,是吧?」

  想到不该想的,枫擎扬有些不自在,「是又如何?」口气不佳。

  「这就对了,如果嫂子希望你往后每年都一个人来这儿陪她喝得烂醉如泥,那么你可以在这附近挖一挖,看看是否还有你当年埋下的酒,如果还有,这就表示嫂子希望你永永远远孤单一人,年年来这儿浸淫在痛苦的回忆里,悲悼过往;如果没有,那就表示嫂子希望你能再次寻获感情上的依归,不再痛苦地思念下去,也就是说她同意了我的存在,认同我陪伴你左右,继续完成她没能做完的事。」

  有语病的话,樊琏说得一点也不心虚,敬夫怜子的杜慕晴怎舍得见枫擎扬父子俩再为她受苦,而她希不希望枫擎扬每年都来陪她一季,这事谁能知晓?

  虽是歪理,可是好像又有点道理,枫擎扬犹存疑。

  趁着这时的迟滞,樊琏再接再厉。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历经岁月的淬炼,日溢精进。

  「扬,你想想,嫂子在这儿待多久了,多多少少也能影响埋葬她的这块土地。她如果不想让你再喝酒伤身,再苦苦追悼她,希望有人替她陪在你身边,她便会将地下的酒瓮弄破或弄不见。我是这样想的啦,反正你姑且听之,赌一下,看看我所言是否不假?」

  平时不正经的人一旦正经起来,便有十成十的说服能力。枫擎扬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地,似乎很难不被说服。

  「是这样吗?」

  「绝对没错,否则大地之上的人民为何总能靠一些迹象,求得神意,或是寻得一些不可思议的答案,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似乎是这样没错,但枫擎扬却想不出有哪里怪怪的?

  枫擎扬依言拿起昨日忘了带回的,同店小二借来的铲子,当真开始铲起土来。他也想知道,慕晴是否已经不要他继续每年来这儿缠着她,来这儿找她诉苦,摆苦瓜脸给她看,觉得太烦人了。他缠着她是否也让她不能心安地去投胎。

  犹记得当年,他将临近店家的酒瓮全买下来做成桂花酿,想必至少也有二十瓮以上。他也曾预想过,待晴儿成年以后,一个人再陪她好好地喝上几天几夜;而今晴儿才十二,离成年还有好一段距离,所以他埋的桂花酿理应还有许多才是。

  可是比先前更惨,他挖了许久,仍是毫无动静。他不可能还埋在其它的地方,可是该找的、该挖的,他全掘过,真的一瓮也不剩!

  「好了没,死心了没?扬,你再挖下去,天都快黑了,你还不肯罢休?你就是固执这点有点教我不满。」执着一个死去的女人那么久,教他怎能不妒、不怨?

  樊琏的声音再次传来。这男人真啰嗦,问了这么多遍还在问,我就是还要再找下去,你管我!

  「好了好了,天黑了,不准你再挖了,早早认输回去吧。」

  累得一身脏的枫擎扬听到他的话更是耐性全失,白日将尽时,吼得似平地一声雷。

  「不准?你凭什么对我说什么准不准的,你又不是我的谁!」吼完,对着樊琏有些受伤害的脸,枫擎扬竟漾生出一丝丝的愧疚。

  噢,他平日的修为……他伤了他……

  但很快地,脸皮比别人厚上几寸、几尺的樊琏又回复他的嘻皮笑脸,使得枫擎扬以为自己眼花,产生幻觉。

  「凭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怎么可能会清楚!」被他隐藏在笑脸后锐利的眼直视,枫擎扬竟有些退却,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很简单,第一,凭我们上过床。」

  天呀,他一定要讲得这么白吗!枫擎扬在他靠过来的同时又退了一步。

  「第二,凭嫂子已经认同我的关系。」

  「有、有吗?」他竟开始口吃!枫擎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天啊,为何他的笑脸居然会让他觉得怪可怖的。

  「不然你怎么会再也挖不到你珍藏的桂花酿?」

  「啊!」被堵住口的枫擎扬在背撞上树干时吓了一跳。

  他再也没有退路了,他在樊琏眼中读到了这个讯息;冷汗沿着挺直的背脊直落,汗水滑过时,引得他敏感地战栗着。

  「好、好,算你说得对,咱、咱们回去吧。」到了这个地步,他说什么都对,面对他噬人的目光,枫擎扬实在不想和他两人面对面,相看两生厌。

  「当然,我说的一定都对,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嗯?」

  算了,别在野兽快发狂时去燃他的胡须,自找麻烦。枫擎扬默不作声,随他,只要他能离他远一点就好。

  不敢直视的低垂眼帘,悄悄地泄露心底的慌乱。「不是要回去了吗?走啦。」枫擎扬仍是不抬眼,直盯着近在不到一掌之违的衣襬,离他远些啦……「再等一下,等我做完一件事。」

  「耶?」还有什么还没做的事?

  枫擎扬的疑问很快地获得解答,然后便再也无法正常地思考。

  樊琏将稍稍矮他一截的枫擎扬压制在树干上,两人身躯贴合得无一丝空隙;微抬起他倔强的下颚,霸道地占领刚毅的唇瓣,厮磨、舔吮、啃囓、蹂躏,直到身下的人儿瘫软、轻吟。

  「好了,咱们走吧。」樊琏突然间松开他,恢复顽劣本性,俯视双膝无力瘫坐在地的枫擎扬,挑衅的眼神诉说着!快快投降吧。

  因怒火使力气回笼的枫擎扬拉拢被扯胤的衣物,踹了下樊琏得意的脸庞,再急急地冲下山,让拂面而过的凉风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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