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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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南风真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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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金牛宝剑触到极硬的东西,竟震了回来,明儿手擘一麻,金牛宝剑几乎脱手而出。

  急忙睁眼看时,只见泥堆中露出一角乌黑的金属,明儿遂在金属四周慢慢地挖掘起来。

  半晌,那乌黑的金属,显出全身,竟是一个尺来长,半尺宽的纯铁盒子,明儿也不细看,将铁盒子取出,金牛宝剑一指,铁盒应而落,盒内赫然露出二册羊皮册子,册面正端端写着:“南风真集”四字。

  明儿不知究竟,将铁盒放在一边,恭恭敬敬朝南风真人叩了三个响头,暗谢老人赠宝之情,遂将南风真人遗体搬至地穴,用土轻轻地埋了起来。

  工作已罢,舒适地吐一口气,揩了揩汗,继续行那图案上的打坐功夫,第十八式“和尚敲钟”。

  明儿自服下“千年狸丹”之后,体内时而倒行逆流的血液,已经平服如初,“三阴血脉”的病已根除,体内一股纯精之气,已渐渐于丹田内结聚坚固。

  明儿隐觉四肢布满一种含蓄极大的力量,只是练功不久,不能充当发挥。

  饶是如此,南风真人的打坐静功,在明儿内力方面,打下极其隐固的基础,寻常的江湖中人,已难与明儿相匹巨敌了。

  这次明儿却迅速地悟解了第十八式“和尚敲钟”。忽然想起了巨蛇,不知它怎样了,出去一瞧,巨蛇业已死去。明儿费了一番工夫,做成蛇皮剑套,从此这金牛剑遇到好套,明儿色然心喜。

  匆匆三月已过,明儿“三阴血脉”一通之后,以他绝顶的聪慧,配合那练武奇禀“三阴血脉”,短短日子里,竟将石壁的七七式坐功完全领悟。不但如此,竟别出心裁,自个儿创了两式,预防打坐逆气时用的“顺收逆潮”、“活气畅血”两式。

  坐功练成,明儿劲力收发已能由心自如,虽无章法,但能距离几丈远近,遥空击碎石壁。且跳跃如飞,力大无穷,最怪的是四肢布满一种含蓄的劲道,能越打越勇,力道也越大。经过几番剧烈运动后,竟自不感到丝毫疲倦。

  一日,明儿练习了一会坐功,猛然想起那挖出来的铁盒子也忒怪,就是两本旧册子,,有什么稀奇的,何必深埋藏在地下。

  心念动处,人亦趋近铁盒之前,取出两册羊皮旧册子,正要翻阅,眼角瞥处,蓦然瞧见铁盒之内,尚叠折着一张金色字柬,极为刺目,明儿忙打开来看,只见字柬上苍劲小楷端端正正写着:“余乃武当十四代掌门,南风真人是也,自幼命运乖张多难,孤孑一身,浪荡四方,幸遇吾师黄隶仙人,悯余孤苦,收余为衣钵传人,十年从师,得传八九。

  “一日黄隶仙人将余唤至跟前,喟然欢息,吾师颇精七星八卦之学,自知即将仙逝,将之毕身所学,记载于书二册,传至于余,呜呼!十年抚养之恩,传艺之德,愧余不能报答,洗恩于万一惟心悔憾,盖以立誓守琢三年,略尽心中愧咎于万一,韶光流逝,三年期满,余竟不忍弃吾师遗体于荒山不顾,欲长伴吾师青琢至终,但终以难遵师命,涕泣离山。

  “余行道江湖十年有余,除暴锄奸,安户善良,生平无所愧作,竟机缘凑巧,得剑金牛,此乃上古奇珍,余因兹志怀满得,芸芸武林中,一时武林中人竟誉余益世武功,谬选余为天下奇材,吾虽受之有愧但生平未逢敌手,少年得志,骄念迭起,渐以武林第一人自居。

  “一日,游山归来,落足金陵客栈,偎听旁侧几个武林中人议论武林世故,将余名头列入‘孤剑震中原’仿傲生之下,余好胜之念顿生,单剑一骑寻访,‘孤剑震中原’于大江南北,三载有顷,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相逢峨嵋之顶,余欲了却多年心愿,逼其动手,其见余苦苦逼至不休,激起争强之心,遂拼斗于峨嵋之顶,孤剑仿傲生,名不虚传,与余激斗三昼夜,终以余内力稍弱,竟中其内家至高罡气‘金禅神掌’内腑重伤,心灰意冷之余,前往天竺寻药。。”

  字迹到此顿了顿,笔划逐渐潦草零乱,似心疲力衰,灯干油尽。明儿继续再看下去:

  “岂料三年寻访,走遍天竺,却不见此药踪迹。余感叹之余,以为无意使然,不遇而不可求,遂不再寻觅。。归途之中,余竟发现上古遗留的‘胜象’,此象体躯虽小,然其天生奇禀,力能生撕狮虎,尤以其之短牙,更是罕世奇珍,若制成笛箫,可克破内家高手的绝顶内功,厉害无比,余贪念一起,与之剧斗日余,余内腑已伤,拼着加重内伤,强聚真气,以佛门秘功‘金刚罡气’击毙虺象,取其牙,制成‘蚀骨毁金’神箫,自知于世不久,速回武当,召诸门下弟子交付后事,岂料余有限无珠,平日视若唯一爱徒玉玄子,竟是面带忠厚,狼心狗肺之悲,乘余重伤元力打仗之时,逼余交出生平精心的武功记载《南风真集》。余愤怒之极,抱伤与其交手,岂料内腑受伤过甚,力劲几失殆尽,二十招后,余自感不支,此书关系重大,若落其手,武林势必卷入一场浩劫,余虽伤处累累,乃拼出全力,挟书逃逸,惟恐其党羽众多,被搜而至,奔至括苍山。。但内腑已碎,纵然华陀再世。恐亦回生无术,呜呼,苍天浩浩,余生平处觉无一愧作,竟落身如此,乃是无意使然乎?”

  明儿不觉热泪满眶,对这位前辈异人的生前遭遇,为之扼腕,暗地里发了个誓,将来苦练成武功,势必为老人报仇。

  接下去还有几行紊乱不整的字迹。意思不外是南风真人不忍看自己的一身绝世武功失传,借着灵药之力,苟延残喘将练气入门的坐功秘诀,刻划于隔室石壁之上,留赠有缘,如有心存中忠厚,福缘深厚者进入他物化之室,遵照他的意思,将他的遗体埋葬,即能得到他生平的一切武功,并望来人勤奋练功,以期造人群,替他报仇。

  南风真人遗柬中提到了巩固来人内功基础,将偶而得之的“石钟灵乳”

  灵泉,竭尽心力,引至洞内,存于石缸之内。并望有缘来者,艺成之后,将这座石洞封闭。

  明儿一气看完这张字柬,不由得感慨万千,知道那小册就是南风真人所留的武功秘籍。

  于是强烈欲望勃然浮起:“学习武功,报父母血海深仇!”

  明儿知道这是万载难逢的奇缘,自然不能放过,心中热血沸腾,简直不能自己。

  顺手翻开《南风真集》上册,头几页竟划着四十九个小人打坐图案与一连串朱笔注明文字。明其甚觉熟悉,原来头几页记写的竟与石壁上刻划的打坐练功之图一模一样。明儿早已练成,遂翻开另几页,都是一些内功吐纳之法。原来《南风真集》上册都是巩固内力基础,讲究真与实,与一些旁门左道练功快为准迥然不同,内力稳固,武功才能登峰造极。南风真人百年前与“孤剑震中原”仿傲生决斗于峨嵋山顶,三昼夜间,终以内力稍逊而败伤,是以恍然领悟。武功之精,在于内实,是故南风真人重伤之余,尚念念不忘,临死之前,悟出许多秘诀,记于《南风真集》上册之内。

  明儿继续翻开下册,首先映入眼的轻功,虚飘幽风,若经练成,竟能一掠十余丈,绝山深川不阻,练至极处能一芦而过汪洋。早年“达摩老祖”亦不过如此。明儿惊喜参半,向往已极,恨不得立刻练就此绝世轻功“虚飘幽风”,手刃仇人。

  强行压住激动情绪,翻阅下去,其中记载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掌法、剑术,复杂已极,变化之玄,使明儿不由得目暗脑昏,半晌还弄不懂。

  一数掌法,竟有五六种,朱墨标明,明儿一时也无从记起;再看剑法也不下二三套,左边还注明这三套剑法皆于巧得金牛宝剑后,费时十年之久,于深山大岭之中观察狮、虎、豹、蛇、鹰、狐、鹤、雉等相扑激斗之势,溶合而创,变化无方,玄妙异常,昔年南风真人纵横武林天下数十年,从无逢至对手,与“孤剑震中原”,仿傲生激斗峨嵋绝顶,亦以这三套自创奇玄剑法,几伤仿傲生于剑下,其厉害由此可见。

  且说明儿暗惊不迭,翻至最后几页,蓦见红笔赫然写着:“金刚罡气,玄妙无穷,其威力之大,开山毁石,与道家罡气、佛门禅功有异曲同功之妙,学者慎思,切忌妄学,此功极易走火入魔,累身废残,悔至终生。。,警告来人,莫要自恃过甚,后悔无穷。。”

  隔行小楷还写着:南风真人并非“三阴血脉”,福缘难求,纵然骨骼清奇,练武奇禀,但却非“三阴血脉”,只能练就六成功力,以至败于“孤剑震中原”仿傲生之手等等憾语。

  明儿怦然心动,暗忖自己正是“三阴血脉”,可以练成这等厉害的奇门功夫,莫非天有交数,叫我这个遗独孤子练成这等功夫,以报父母之仇。。

  韶光似梭,匆匆五年晃过,明儿已长成人。只见他面如冠玉,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英风讽飒,俊美绝化,宛如潘安再世,宋玉重生。十七岁的明儿,久居荒山,与俗世隔绝,心地纯洁尚略带点孩子气。

  明儿原名金遽明,明儿是其乳名,如今明儿已成长少年,故还其本名金遽明。金遽明尽得《南风真集》所载武功,落掌毁石,挥手毙狮,一掠十数丈,绝山深泽不能阻其行,猛兽毒虺不能伤其身,就是以当今芸芸武林之中,能够与其匹敌者,也寥寥无几了。

  遽明尚自懵然不觉,终日除三餐果腹外,剩余时间皆练功习文。南风真人所遗《南风真集》记载的各种武功,被遽明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就是文黝方面,南风真人素以饱儒自骄,所留文集、经、书亦被遽明尽习而完,出口成章自不必述。

  遽明五年里,习艺括苍山,不知武林动态,江湖上变化可真大,老辈凋谢,后起之秀倍出,威武江湖,闯名煊赫,尤以“夏鼎郎君”为最。

  “夏鼎郎君”武功不知得于何派名门,空前绝后,崛起江湖,才不过数载,业已名满天下,为人高骄,生性凉薄,手法绝毒。不论正邪派高手碰到他手里,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激起武林公愤,先有建安七剑、神手书生等侠士欲寻其晦气,后来竟连老一辈笑、哭二叟竟也看不过眼,连同各派侠士苦苦追寻,终于寻至“夏鼎郎君”处身之所,群起围歼。“夏鼎郎君”虽武功绝世,却双手难敌四拳,负伤而逃,笑、哭二叟预算其中了自己的独门掌力,决难再生,也就负手离去,江湖开始平静了一段日子。

  遽明对于这些惊动江湖的变故,却懵然不觉,也不想下山,终日地专心研练奇门至高无上的绝学“金刚罡气”。休看遽明年纪不过十七岁,却天生灵禀,且是百年难觅的“三阴血脉”,已将“金刚罡气”练至六成功力,回想昔年的奇人南风真人也不过如此,可谓遽明莫大的造化了。

  一日,遽明照例出外猎兔而餐,寻遍了草叶密林,却不见兔子踪影,不由暗暗称奇,再觅找半刻,还是一无所获,不禁疑忖:今朝也忒地怪异,难道兔子被我猎食光了不成?

  正在疑忖,突然一丝极微小的声音,随风而过。遽明已非昔日可比,声响虽极轻微,哪能瞒过他的耳目。遽明油然升出警觉之心,以经验说来,遽明知道这丝声响,决非普通动物步行踩路之声,就象一个极具内功火候的人经过此间。

  人,这对遽明的诱惑力就好象饥饿的人遇到美食一样重要。遽明隐在括苍山绝顶已达五年,这五年之中遽明从未见到另一个人。人终究是人。卓尔不群的人,也不能离开人群的生活。遽明心里就如此地复杂,一面畏惧人来了会破坏他的一切常态,一方面却极希望有个人能陪伴着他聊天,或者是谈些近来人世里发生的各种事情,以解闷居而又枯燥的生活。

  遽明心胸不停地交战,终于鼓起勇气,走向二者中的最后一面——接近人群。

  轻拨密枝浓叶,悄悄地四下张望一阵,跳上一棵高大的枯木之上,隐蔽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两只隐藏着神光的眸子,瞧着动态。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密林深处隐约蹿出一条黑影,跌跌撞撞,鼻腔呼吸显得格外重浊,竟似身受重伤模样。

  身影自远而近,行至枯木之前,遽明只见来人年纪仿佛甚轻,人也长得俊美,只是配了一张俏落的嘴唇,隐带着杀气,一件华贵衣衫,零碎破烂,尚染着片片血迹。年青人面色苍白,步伐紊乱,行至古木根前,已自支撑不住,“扑通”跌躺在枯木脊上,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丸子,吞服下肚,人也悠悠长喘一口气。

  半晌,年青人似乎精神稍振,张开精光闪闪的眸子,喃喃地说道:“哼!

  哭、笑老贼,只要我夏鼎郎君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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