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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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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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个东西,来!道童,把他两个人给我赶出庙去!”这两个人又不敢不走,
无奈转身往外够奔,道童跟着关门。来到外面,褚道缘说:“小师兄,我二
人今天求你方便方便,天也太晚了,我二人在你们屋里藏藏,别叫祖师爷知
道,天亮就走行不行?”小道童说:“也罢,你二人就在我们屋里蹲半夜罢。
可别说话,叫祖师爷知道。我们可担不起。”张道陵、褚道缘点头,两个人
就在道童屋里坐了半夜。天色大亮,这两个告辞出了松阴观,正往前走,猛
一抬头,见雷鸣、陈亮在那南坡坐着。怎么这两人还没走呢?并非是不走,
由半夜出了庙,打算要走,走来走去,绕回来了,直走了半夜,也没离开松
阴观。本来这八卦山曲曲弯弯是难走,陈亮二人进去的时节,也是误冲误撞。
见天亮了,陈亮道:“二哥咱们歇歇罢,怎么出不去呢?”二人正歇着,见
角门一开,褚道缘、张道陵出来了,雷鸣说:“了不得了,这两个杂毛来了。”
褚道缘一瞧哈哈一笑说:“道兄,你瞧这两个小辈还没走,这可活不了。”
张道陵说:“交给我拿他们。”伸手把乾坤颠倒迷路旗拿出了,赶奔向前,
说:“两个小辈,这往哪里走?”雷鸣气往上撞说:“老三,咱们跟他拼了,
把两个杂毛宰了。”陈亮说:“好,老道,我二人跟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无故跟我二人苦苦做对,我这命不要了。”老道哈哈一笑,把旗子一晃,口
中念念有词,雷鸣、陈亮打算摆刀过去动手,焉想到身不由己,只见天旋地
转,二人头昏眼眩翻身栽倒。张道陵把旗子卷上,仍插在背后,伸手拉出宝
剑,诸道缘说:“道兄交给我杀罢。”张道陵把宝剑递给褚道缘,褚道缘刚
要过去,只见由西边石头后有一长身,正是济公。和尚哈哈一笑说:“好杂
毛,无故要杀我徒弟,咱们老爷们较量较量。”老道一瞧,就一愣。书中交
代:济公打哪儿来呢?不但济公一个人来了。连悟禅、悟真都来了。和尚在
绍兴府衙门同知府吃酒,悟掸救了雷鸣、陈亮、王全、李福,把贼船烧了,
仍回到知府衙门。来到书房,一见济公,济公说:“徒弟回来了。”悟禅说:
“回来了。”把救人的事一说,济公说:“好,喝酒罢!”悟禅同孙道全一
桌去喝酒。吃喝完毕,知府顾国章说:“圣僧不用走了,你老人家在这里住
几天罢。”和尚说:“不走就不走。”家人把残桌撤去,伺候茶,知府陪和
尚谈心叙话。晚上仍是预备两桌席,吃完了晚饭,天到二鼓,知府告辞归后
面去。济公说:“悟禅、悟真,明天天一微亮,你我就起来走,够奔八卦山。
你们师弟雷鸣、陈亮有难,咱们得去救他。”悟禅悟真说:“是了。”当时


安歇。天刚微亮,济公说:“咱们该走了,谁有能为,谁先到八卦山。”孙
道全说:“我走的慢,笨鸟先飞,我头里走。”和尚给知府留了四个字,写
的是“暂且告别”。和尚说:“悟禅,看谁走的快,咱们爷俩赛赛。”小悟
禅一想:“我准比我师父快。”立刻一晃脑袋,嗞溜没了。急至赶到八卦山
一瞧,济公在那坐着呢。悟禅说:“师父怎么先来了?”和尚说:“你的道
行还差得多,孙道全还没到呢,他先走的。”孙道全拧着袍袖,架着趁脚风
直跑,累了一身大汗,未后才赶到。师徒三个先后刚来到,只见张道陵已把
雷鸣、陈亮置躺下,褚道缘刚要杀这两个人,和尚哈哈一笑,张道陵一瞧,
说:“好颠僧,前者你施展五行挪移大搬运逃走,今天还敢前来送死?”悟
禅一晃脑袋,嗞溜没了,把两个老道吓了一哆嗦。济公说:“好杂毛,今天
咱们到此,分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这句话没说完,一瞧悟禅又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根旗子,说:“师父你瞧,我把杂毛的旗子偷来了。”张道陵回
手一摸,身背后插着一根檀木棍,老道气得哇呀呀直嚷。济公说:“把旗子
给我,拿他的旗子拿他。”老道心说:“我的旗子,他也不会使,没咒语不
行。”焉想到和尚拿着旗子一晃,口念:“唵嘛呢叭■吽!唵,敕令赫!”
立刻两个老道就天旋地转,身不由己,翻身栽倒,不能转动。和尚过去,把
雷呜、陈亮救起,这两个人给师父行礼。和尚说:“雷鸣、陈亮,这两个老
道无故欺负你们,你两个人报应他们,不准你们要他的命,爱怎么报应怎么
办!”陈亮说:“二哥,咱们把两个老道衣裳剥下来,拿了当了吃,好吗?”
雷鸣点头,立刻把老道连裤子都给脱下来。陈亮说:“这个褚道缘顶可恨,
应把张道陵搁在褚道缘身上。”两个老道都赤身露体,褚道缘在底下趴着,
张道陵在上头压着。雷鸣、陈亮把两个老道的衣裳用包袱包好,这才问:“师
父咱们上哪儿去?”和尚说:“悟真你等知道师父的出身来历不知?”孙道
全说:“不知。”和尚说:“我本是台州府天台县永宁村的人民,我这一来,
一则为白水湖捉妖,二则为探望娘舅。此番我表兄王全出来找我,可往回走
着,我舅舅王安士家中,现在被阴人陷害,差不多就要没命。我要带你小师
兄去找坎离真人,有要紧事,不能不去见他,将来我有一步大难临身,非用
他不可。悟真你过来,”附耳如此这般,又说:“你带着雷鸣陈亮急速去,
你给我去办这件事,也不在你我师徒一场。”孙道全说:“记住了,谨遵师
父之命。”立刻带领雷鸣、陈亮起身,够奔永宁村。书中交代:王安士被何
人所害呢?一落笔难写两件事。只因王安士叫公子王全寻找李修缘,家中虽
有百万之富,家里没有亲丁,只剩下夫妇两个。安人娘家有一个内侄,叫张
士芳。当初张士芳家里,也是财主,只因张士芳父母一死,他吃喝嫖赌,无
所不为,把一分家业全花完了,自己弄的连住处都没有。就在永宁村外,有
一座三清观庙,老道姓董叫太清,原先跟张士芳家中有来往,他没地方住,
就在庙里浮居。张士芳也无所事事,坑蒙拐骗,在外面还是眠花卧柳,常找
王员外家要钱。先前给他每次三二百两,后来不时来要,也还给他十两八两,
老安人偏疼内侄,偷着还常给他银子。张士芳这天跟董老道说:“我听见你
们做老道的,能够害人。我跟你商量,你愿意发财不愿意?”董老道说:“害
人可能行,害谁呀?”张士芳说:“我姑父王安士。家有百万之富,现在我
表弟王全出去找我亲家表弟李修缘去,不定几年回来。但李修缘家当初也有
百万家资,也归了玉安士。你要能把我姑父给害了,家里没人,我姑母准叫
我总办丧议,准得剩几万,我准得发财。”老道说:“你发财,我白害人么、
多了我也不要你,给我五百银子,我能叫他七天准死。”张士芳说:“只要


我姑父能死,我准给你五百银子。”老道说:“口说无凭,你得写给我一张
借字据。”张士芳说:“写。”立刻拿笔就写:

立借字人张士芳,今因手乏,借到三清观老道董太清纹银五百两,每月按三分行息。

恐后无凭,立字存照。并无中保来人,张士芳亲笔画押。
写完了字,一问老道怎么害法,老道这才要施展妖术毒计,陷害王员外。不
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回张士芳好心诓八字董太清妖术设魂瓶

话说张士芳把借字写完了,一问老道,老道说:“你只要把你姑父的生
日八字问来,我就能把他的魂拘来,叫他七天准死。”张士芳说:“那容易。”
立刻他就够奔王员外家里来。众人看见他,就不耐烦,王福说:“王孝,你
瞧这小子又来了,不要脸,不是来借钱,就是来偷点什么。”大众当着面,
可又不敢得罪他,他是老安人的内侄。见张士芳来到切近,大众都嚷:“张
公子来了。”张士芳说:“来了。”迈步就往里走。他一过去,众家人又骂
他:“这小子家里没做好事,早晚喂了狗。”张士芳来到里面,王安士正吃
饭,一瞧见他,就一皱眉。张士芳说:“姑父才吃饭呀?”王安士说:“你
这孩子又做什么来了?我瞧见你,又气又疼。瞧着你父母都死了,又怪苦的,
可气你这孩子不务正,在外面无所不为。你自己要务本分,我的铺子那都交
给你管,给你成家立业。无奈你是癫狗,扶不上墙去。”张士芳也不爱听。
来到里间屋中,一见安人,安人一见说:“这孩子又来了,不用说,必是又
没钱花了。来要钱对不对?我这有二两碎银子给你罢,你自己留着吃饭,我
也不敢多给你,多给你,你也是胡花去。”张士芳把银子取过来,说:“姑
母,我并不是要钱来了,我是来打听打听,我姑父多怎的生日。”老安人一
听说:“罢了,你还惦念着你姑父的生日呢,总算没白疼了。你姑父的生日,
你也应该来给磕头。你姑父的生日快到了,他是八月二十七日生的。”张士
芳说:“什么时辰?”安人说:“午时。”老太太哪想到他生出这样狠毒之
计?拿他不当外人,全部信口说了。张上芳赶紧听明白,回到三清观,一见
董太清,老道就问:“你打听来没有?”张士芳说:“我问明白了,我姑父
是八月二十七日午时生的。”老道说:“好,我给你开了个单子,你去买点
东西,你有钱没有?”张士芳说:“有,我有二两银子。”老道说:“你去
买东西,顺便找一枝桃本来。”张士芳照单把东西全买齐了,并找了一枝桃
木枝,回来交给老道。老道把桃木做成一个人样,也有耳、目、口、鼻、四
肢手足,把王安士的生辰八字写好,搁在桃木人里。等到天有三更,星斗出
全了,老道在院中摆设香案,把道冠摘了,扎头绳解开,披散发髻。手中拿
着宝剑,预备一个摄魂瓶。老道把香烛照着,用黄毛边纸画了三道符,用宝
剑尖把符贴上,香菜根溅无根水,一洒五谷粮食,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太
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立刻把王安十的三魂拘来一魂,七魄拘来一魄,
放在摄魂瓶之内,用红绸子一蒙,五色线一系,画了一道符,贴在瓶口之上。
老道把瓶揣在怀内,这才说:“张士芳,明天你一早到王员外家去,别等工
安士起来,你把这个桃木人拿着,他要是在炕上睡,你给搁在褥子底下,要
在床上睡,你偷着拿黄蜡给粘在床底下,准保七天,叫他准死。”张士芳说:
“那行。”立刻把桃木人带好。次日一清早,他到王安士家来,两眼发直,
一直就往里走,奔至王安士的卧室,掀帘子就进来,他又是个晚辈,也没有
拦他。老安人起来了,王安士尚未睡醒,张士芳到了屋中说:“姑父还没起
来呀?”安人说:“你别惊动他,你姑父晚上睡得晚,家务劳心,安歇很迟。
你这孩子这么早又做什么来了?”张士芳说:“没事,我到这来瞧瞧。”说
着话,一瞧是床,得便他就把桃木人给粘在床底下了。自己回到三清观,就
是三天没出门。第四天张士芳一早就到王安士家里来,一瞧老安人正在哭哭
啼啼。张士芳明知故问:“姑母为什么哭呀?”老安人说:“孩子你来了,
你瞧你姑父,由打你来那一天,就没起来,人事不知,昏迷不醒,也不吃,


也不喝。请了多少先生,都没给开药方,一瞧就推,都说瞧不出什么病来。
你兄弟王全也没在家,这可怎么好?”张士芳一听,这小子精神来了,说:
“老太太,你这还不张罗,给我姑父准备后事?咱们这人家,还等着人死了
才定规,这个我兄弟不在家,我就如同跟我兄弟一样,我就得张罗,给我姑
父预备预备。姑母你别糊涂了,我姑父这大的年纪,到了岁数了,快张罗后
事罢!我兄弟在家,我不管,他既不在家,就是我是近人。我姑父有棺材没
有?”安人说:“棺材早有了,你姑父那年自己买了两口阴沈木的寿材,三
千银子,在庙里寄存着呢。”张士芳说:“既是棺材有了,也得讲棚讲杠,
别等人倒了头再办。一来也忙不过来,二来也叫别人笑话,这样大财主没人
办事。老太太你只管放心,我是你内侄,总比底下人给你办事强,他们底下
人办什么事,都是赚钱,我办事,将来我兄弟回来,我自对得起我兄弟。姑
母你给拿银子来,我先去讲棚讲杠要紧。”安人本没有主意,架不住三句好
话,立刻开箱,就拿银子。这个时节家人王得禄进来说:“太太,老员外这
病,总得请人瞧。东村有一位张先生,听说是名医,可以把他请来瞧瞧,好
不好?”安人尚未答言,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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