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续名医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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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续名医类案-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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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清少时体羸多病,专主温补,病愈而火症时发。乃滋水制火,其疾如失,六味之力也。迨壮年肥盛, 
湿痰酝酿于中,仍滋阴不彻。六旬外痰症陡发,复以六味加二母、归、芍、麦冬,服后痰涎壅塞,四肢厥冷, 
口开眼合,人事昏沉。诊之,六脉洪滑而数,遂用加味导痰汤,继之苏合丸,两剂才觉精神清。问用何药?以 
前方告。乃怒曰∶我生平最忌燥剂,岂可服此!今后断不可用。乃郎心知父之非,每日以地黄汤一剂与验 
过,暗以导痰之药以进,病愈后洞悉前情,不胜歉仄。 
孙文垣治李古愚,每食后即大便,腹皮稍胀急,胸膈饱闷,服参、术则痞闷愈甚,小水清长。脉之,左寸 
涩,右寸滑,按之如黄豆大且鼓指,关尺皆弦小,左手迢迢有神。据脉乃积痰郁于肺而莫能出,以致大便之气 
不固也。当效丹溪治乃叔用吐法,吐去上焦痰积,大便自实矣。先用苦梗、萝卜子各三钱,白豆仁、橘红、山 
栀各一钱,以川芎五分,生姜三片,葱三根,水煎服之取吐。服半时许吐出清痰,恶心未已,乃痰积胶固,未 
易出也。又用萝卜一合擂浆水,加蜂蜜,与半碗饮之,始吐胶痰二碗许。平日每小水则大便并行,吐后小水始 
能单去。连三四次,胸腹觉舒。初亦以吐为惧,至是豁然称快。大便五日一行,再以二陈加白术、旋复花、麦 
芽,调理全愈。 
李士材治章给谏,暑月心中大痛。医与香薷饮,痛转增而寸口弦急,此痰食交结也。服砂仁、二陈二剂, 
痛虽略减,而困苦烦闷。更以胃苓汤加半夏二钱、大黄三钱,下黑矢数枚,痛减三四。仍以前汤用大黄四钱, 
下胶痰十余碗始安。 
徐主政劳且怒后,神气昏倦,汗出如浴,语言错乱,危困之极,脉大而滑且软,此气虚有痰也。用补中益 
气汤料,并四剂为一剂,用参至一两,加熟附子一钱,熟半夏三钱,四日稍苏。更以六君加姜汁一钟,服数日, 
兼进八味丸,两月而安。 
王郡侯患痰嗽,辄服清气化痰丸,渐至气促不能食。李曰∶高年脾土不足,故有是症。若服前丸,则脾土 
益弱矣。投以六君子汤加煨姜三钱,益智仁一钱五分,十剂而痰清。更以前方炼蜜为丸,约服一斤,饮食乃进。 
朱文学遍体如虫螫,口?糜烂,朝起必见二鬼,执盘食以献。向李泣曰∶某年未三十,高堂有垂白之亲, 
二鬼旦暮相侵,必无生理。诊其寸脉乍大乍小,意其为鬼祟,细察两关弦滑且大,遂断以痰。投滚痰丸三 
钱,虽微有所下,而病患如旧。更以小胃丹二钱与之,复下痰积及水十余碗,遍体之痛减半,至未明早鬼亦不 
见矣。更以人参三钱,术二钱,煎汤服小胃丹三钱,大泻十余行,约二十碗许,病若失矣。乃以六君子为丸, 
服四斤而愈。 
张路玉治一燕人,体肥痰盛,善肉善饮,患痰鸣喘嗽数年,食伤恒发,发则六脉迟滑,时见歇止,声如拽 
锯,遍地皆痰。每岁或一二发,或三五发,深秋初冬尤甚,遂用倒仓法,(此亦可用滚痰丸治之,倒仓法未可 
轻试也。)自言肢体皆轻,症遂愈。二年后因不禁牛肉复发,然其势较前不过十一,是亦不慎口腹所致耳。 
郭邑侯夫人,素有败痰失道,左右两胁俱有结块,大如覆杯,发则咳嗽喘逆,腹胁掣痛,六脉至促,按之 
少力。用六君子汤加胆星、枳实、香附、沉香二剂,服之大吐稠痰结垢一二升。因呕势太甚、促往诊之。至则 
呕吐已宁,脉息调匀,不必更药矣。 
黄履素曰∶立斋治痰,每言肾虚水泛为痰,法当补肾。予壬申秋咳嗽多痰,自知因于色,遵先生法,恪服 
六味丸,更不治,痰嗽月余竟愈。时师治痰,最忌用熟地,以为腻膈,是乌知个中妙理哉! 
龚子才治周藩海甥阳生,患痰嗽喘热,左足肿痛,日轻夜重,每年发一二次,已三十年,遍治勿效。诊 
之,左微数,右弦数,此血虚有湿痰也。以四物汤加苍术、黄柏、木瓜、槟榔、木通、泽泻,空心服,以治下 
元;茯苓补心汤卧时服,以治上焦。各三服而愈。后以神仙飞步丸空心服,清气化痰丸临卧服,各一料全愈。 
张三锡治一中年妇,每夜发热,天明方止,症兼恶心不食,肢倦,且云体素肥,今渐消瘦。因忆古人有言, 
昔肥而今瘦者,痰也。痰滞中宫,阻碍升降,宜乎不食,且作恶心痞闷。血无所滋,因而不足,故夜热,乃以 
二陈治痰,参补其中气,枳实、麦芽宽中,香附、炒栀子清火,柴胡退热,凡二十剂,间服橘半枳术丸,一月 
愈。后进人参汤,体渐复旧。 
一人素肥盛,半年渐瘦,两膝与背互痛,两尺沉滑。古人有言,昔肥今瘦者,痰也。遂以加减豁痰汤,连 
进数服。一日食后偶作恶心,乃以瓜蒂散一钱投之,吐稠痰半升而愈。 
朱丹溪治一人,项强痛不可忍,不可以回顾,作痰客太阳经之症治之,用二陈汤加酒芩、羌活、红花,服 
后二日而愈。 
张路玉治吴别驾夫人,患痞眩呕逆。向因下体畏寒,肢体麻木,久服八味、参、附不彻。六脉弦滑,按之 
则濡,此中焦素蕴痰湿,阳气不能周于四末之象。得桂、附辛热之力,有时虽可暂开,究非真阳之虚,且有地 
黄之滞,所以痞晕漫无止期。遂与《局方》七气加沉香,一服豁然,再剂神爽食进而安。 
薛立斋治一儒者,脾肾素虚而有痰。或用导之之法,痰甚作渴,头晕烦热。谓中气虚弱而变症,用补中益 
气汤而愈。后劳役发热,此气虚不能上升也,用前汤加蔓荆子而愈。后又劳神,畏见风,四肢逆冷,口淡痰多, 
此脾气虚寒真病,以六君子加炮姜、肉桂而愈。 
一男子素肾气虚而咳痰,亦用导痰之法,虚症悉具,痰涎上涌,小便频数。谓足三阴虚而复损也,朝用补 
养脾气汤,培养脾肺之虚气,夕用六味丸加五味子,收敛耗散之精而愈。 
大尹陈克明导痰后痰益多,大便不实,喜极热饮食,手足逆冷。谓命门火衰而脾肺虚寒,不能摄涎归源, 
用六味丸而愈。 
进士张禹功饮食停滞,胸满吐痰。或用药导之,痰涎上涌,眩晕热渴,大便秘结,喜冷冻饮料食,手足发 
热。谓肾水虚弱,津液难降,败液为痰,用六味丸而愈。 
儒者杨文魁,素唾痰,诸药不应。服牛黄清心丸、吐痰甚多,或头晕,或热从胁起。左脉洪大有力, 
右脉浮大而无力,薛曰∶此三阴亏损,火不能归源。用补中益气加麦冬、五味,及加减八味丸,补其化源而愈。 
(雄按∶三阴亏损,补中益气汤何得浪施?) 
秋官张碧崖,面赤作渴,痰甚头晕。此肾虚水泛为痰,用地黄丸而愈。 
仪制贺朝卿,吞酸胸满,痰盛作泻,饮食少思。用清气化痰等药,前症益甚,两膝渐肿,寒热往来。谓脾 
胃虚,湿热下注,用补中益气倍参、术,加茯苓、半夏、炮姜而愈。 
考功杨林庵,呕吐痰涎,胸腹胀痛,饮食少思,左关脉弦长,按之微弱。此木克土,用六君子加柴胡、山 
栀、木香而愈。 
二守陈子忠,饮食少思,吐痰口干,常服二陈、枳实、黄连之类,脾胃受伤,乃问于薛。薛述东垣先生云∶ 
脾胃之症,实则枳实、黄连泻之,虚则白术、陈皮补之。彼遂以二味等分为丸常服,由是多食而不伤,过时而不饥。 
赵以德云∶予近治一男子,肩井后肿痛,身热且嗽,其肿按之不坚。此乃酒痰流结者,遂用南星、半夏、 
栝蒌根、芩、连、竹沥作煎饮,烧葱根敷肿处,另用芥子、白矾作小丸,就煎药吞二十丸。服后痰随嗽出,半 
日约去三四碗,病即愈。(同上。) 
罗成之既得丹溪之学,归隐崇明。三沙张太尉士诚,患痰疾气怔忡,诸名医治疗不效。迎成之诊之,主以 
倒仓法,张卒用其方,诸病悉除,赐劳甚浓。(《医史》。同上。) 
陆养愚治孙景阳室,年近五旬,向患痰火,发则头空眩晕,饮食减少,旋发旋愈,盖有年矣。近发转甚, 
将及月余。诊之,六脉洪滑而数,按之无力,肢冷面赤,肌肉黄瘦,不时眩晕,甚则昏不知人,水谷不进。其 
似不可攻,然其脉来有神,当弃症凭脉。乃用枳实、栝蒌、胆星、贝母、芩、连、橘红、牙皂,入姜汁、竹沥 
服之,吐痰数碗,四肢渐温。再用川牛黄五分,配以蜡丸,顿服三丸,徐徐频饮竹沥催之,腹响后服润字丸三 
钱,便垢秽若干,病顿减。后以清火消痰、健脾养血,调理而安。 
吴淑止室,躯体壮盛,自来有痰,初退场门时稀白澄清,唾地良久反极稠腻,过劳即眩晕昏冒,近则两三日 
一发,始则叫号,既而昏愦,角弓反张,食顷乃苏,四肢厥冷,胸腹满硬,六脉如细而且涩。以为寒痰凝滞中 
焦,用二陈导痰汤,半夏与四五钱,服后一夜不安,痰壅愈甚,口舌燥渴。因想脉症不同,此当弃脉从症,改 
用贝母、芩、连、桔梗、花粉、前胡、胆星、栝蒌、竹沥、姜汁煎汤,吞润字丸五分,数服后,胸膈柔软,昏晕 
已除。大便数日不行,用滚痰丸三钱不应,又以润字丸三四钱催之,始得更衣,症减半。两日后遂晡热,唇红 
面赤,干唾无痰,胸膈不畅,竟似弱症,乃清晨服丸药,生地、麦冬、银柴胡、黄连、知母、鳖甲、秋石、归、 
芍、杜仲,食后服煎药,半、贝母、黄连、楂、橘、枳、术、前胡、花粉、白蔻仁。如是出入增损,养血顺气, 
清火消痰,两月全愈。 
薛立斋治一男子,素耽浓味,胸满痰盛。此膏粱之人,内多积热,与法制清气化痰丸而愈。彼以为有验, 
修合馈送,脾胃虚者无不受害。 
一妇人元气素弱,痰气时作,或咽间不利,或胸痞等症。以为郁结伤脾,以加味归脾汤治之而愈。后遇大 
怒,前症仍作,惑于众言,以为痰饮,妄用祛痰之剂,吐泻数次,变诸异症,口噤不省。薛以为脾胃复伤,日 
用六君子一剂,米饮浓煎,常服匙许。至四日渐进粥食,乃服前药,间以归脾和其胃,调养两月余,诸症悉愈。 
傅青主治一老人,患痰涌喉间,气不得出入其间,具棺待殓。先生诊之曰∶不死。令捣蒜灌之,吐痰数升 
而苏。(刘绍 《九畴古文》。) 
王肯堂曰∶予初喜唾痰,愈唾愈多,已而戒之,喉间梗梗不可耐,辄呷白矾汤数口,咯入口中,用舌搅研 
令碎,因之而漱之百余,津液满口。即从鼻中吸气,咽下以意送至丹田,默存少顷,咽间清泰。如未清再漱再 
咽,以化尽为度。方咯出时,其味甚咸,漱久则甘。世人乃谓瘀浊之物,无澄而复清之理,何其谬哉。吾尝渡 
河,见舟人掬浊水而入之瓮,糁入矾末数分,实时澄清,此可悟治痰之法也。 
丹阳贺鲁庵,年七十余,膈间有不快,饮食少思。初无大害,就医京口,投以越鞠丸,清气化痰丸,胸次 
少宽。日日吞之,遂不辍口,年余困顿不堪。僦舟来访,问脉于王,则大肉已脱,两手脉如游丝,太溪绝不至 
矣。见王有难色,因曰∶吾亦自问必死,但膈满太甚,大便秘结不通,殊以为苦,但得少宽,即瞑目无憾也。 
因求王疏方,以至亲难辞,教用人参、白术之类,大剂进之,少竟如厕,下积痰升余,胸膈少宽矣。更数日而 
殁。盖此二方乃时师常用之物,本欲舒郁,适增其痞,本欲清痰,适速其毙,岂可恃哉! 
薛立斋治一人,胃弱痰盛,口舌生疮。彼食滚痰丸愈盛,反泻不止,恶食倦怠。此胃气受伤也,以香砂六 
君子汤,数剂少可。再以补中益气汤加茯苓、半夏,二十余剂而愈。夫胃气不足,饮食不化,亦能为痰,补中 
益气,乃治痰之法也。苟虚症而用峻利之剂,鲜不危矣。 
施沛然治莫进士公谟,患痰嗽,日吐痰数盂,形体瘦削。佥曰火症,纯用柔剂。诊之曰∶此肝木乘脾也。 
脉浮而关弦,面黄而鼻青,补之则瘳,泻之则剧。用六君子加炒芍、姜汁制连二剂。不信,仍用山栀、黄柏之 
类,更教以猪首佐饔飧。施曰∶三日大泻,绝粒奈何?经曰阴剂柔胜积凝,为洞泄寒中之属,则真火微而荣卫 
至。三日后大泻脉脱,鼻息如冰,口不能言。彼医曰∶脉脱矣,大势其在今日乎!急投附子,或可救也。曰∶ 
无庸。昨栀、柏,而今附子、乌附,何冰炭反掌耶?寒凉过剂,脾气大伤,食复滞之,按之则楚。先取山楂作 
液少服,旋进独参汤。 
沈明生治玉峰李嘏侯之恙也,病萌于已亥夏风鹤之惊,至九月间夜读,忽觉神思昏沉,中心若坠,嗣后怔 
忡不已。一友见其素禀清弱,勤于铅椠,虚症昭然,劝令服参,越两月困怠转加,眩晕特甚。则以参少力薄, 
故益至五钱一剂,约三四两,后见病日深,辍参勿服。历叩医家,或以为阴火亢盛,当成劳瘵者。或谓其冬得 
春脉,当其时不能再见者。或断之终至癫痫者。医更药杂,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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