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麟角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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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麟角雄风-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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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森无意中吐露了“玉蝶”凌玲出手“玉锁金关功”的秘密,听进“羽化金剑”吕彬耳里,心头不禁为之一沉,一凛。
  若非“赤麟”宗大哥带了“啸天盟”中“白鹤堂”堂主“玉山儒生”石晶前来“银虹山庄”治救,自己两腿被毁,成了终身残废!
  受罪一辈子,却还不知道两腿被毁的原因——是何人下的毒手?
  敢情男女之间,爱的负面就是恨,“玉蝶”凌玲得不到吕彬的爱,由爱成恨,痛下毒手!
  但,“羽化金剑”吕彬又何尝不然——此番凌家父女找来“惠安客栈”,吕彬壮士断腕,跟“玉蝶”凌玲舍命一搏。
  听凌玲向她父亲说这些话,“羽化金剑”吕彬视线也投向厅门石阶处的“赤麟”宗元甲,道:
  “宗大哥,你我兄弟一场,如果兄弟吕彬血溅七尺,横尸就地,烦你料理善后之事,并向家父那里带个口讯。”
  “赤麟”宗元甲脸色凝重,微微点头。
  “玉蝶”凌玲已向父亲说出这话……不必助拳掠阵,虽然宗元甲这边数人,也不能踩入这淌混水。
  但宗元甲心里已有了这样想法,这样的决定……
  吕彬和凌玲两人,由爱成恨,成了对垒亡命相搏的场面,自己虽然不能插手其间,可是必须挽救这场灾祸,使损害减低到最小。
  两人站下庭院中央,走马灯似的绕转一匝……“玉蝶”凌玲脚步一停,手中那口晶亮耀目的长剑一指,一招“斜掠拍翼”,剑光落处,娇叱一声:
  “呀!”
  向“羽化金剑”吕彬中盘斜肩落下。
  庭院边石阶上作壁上观的众人,都是剑术行家……
  “赤麟”宗元甲看到凌玲这一剑出手,看来轻描淡写,但剑气如虹,剑走如云,孕含着上乘内家功力……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居然怀有这等剑术,实是不可轻视。
  “羽化金剑”吕彬一声:
  “来得好!”
  一个“寒蝉易枝”之势,身形闪晃,闪开对方一招,手中长剑一招“回山环水”,点咽喉,挂双肋,扫胸膛,一招三式。
  “玉蝶”凌玲娇躯游闪如电,对方一招三式走空,一阵风吟似的长啸,手中长剑虎虎生风,舞起一座剑山,把“羽化金剑”吕彬,裹了一个风雨不透。
  宗元甲看得暗暗一怔……哦,这是北派“披风剑”中的招数。
  “金驼”凌峰,脸肉凝得紧紧的,两眼逼视着女儿凌玲和吕彬打斗的场面。
  “羽化金剑”吕彬却是不慌不忙……身法一变,人剑合为一体,卷起一道匹练也似的剑花,上攻下拒,疾如电驰。
  一来一往,眨眨眼之间,两人已走了二十余回合……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玉蝶”凌玲又是脆生生一响:
  “呀!”
  变招易式,由“披风剑”一变成“八卦剑”剑法……剑光贴地如流,身形半跪半立,接连施展出激厉,浑雄的招数,朝对方致命之处递来!
  “羽化金剑”吕彬,见招拆招,见式破式,“玉蝶”凌玲仍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凌玲一咬银牙,倏地走出一式“独钓寒江”,剑光一闪,直向吕彬面门划来。
  吕彬腕把一翻,剑身一划,“倒洒金钱”,手中长剑剑脊,一记硬招架上。
  一响“当”的金铁交击声中,两剑撞个正着……凌玲握剑腕掌一阵酸麻,虎口一松,手中长剑崩飞脱手!
  就在此石火电光之际,“玉蝶”凌玲一个“潜龙升天”身法,一声娇叱:
  “照打!”
  腕肘一扬,三点星光,破云而出,直取吕彬面门。
  吕彬手中长剑一格,“铮!铮!铮!”声中,三枚“透骨钉”打落地上,冷然一笑,道:
  “这些破铜烂铁,也值得卖弄?”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三十四章 化敌为友

  这个“弄”字才从吕彬嘴中吐出,“玉蝶”凌玲冷声接口道:
  “姑娘还有东西照顾你,照打!”
  右手腕把一扬,打出上三下四七点星光。
  壁上观的宗元甲看得心头一凛,一寒……这位凌玲姑娘竟使出江湖上激厉,霸道的“追魂夺命七星联珠弹”暗器。
  “羽化金剑”吕彬已有提防,手中长剑舞个风雨不透,“叮叮当当”金铁交击声中,凌玲打来的“追魂夺命七星联珠弹”纷纷被打飞,坠落地上。
  宗元甲见“羽化金剑”吕兄弟,破除凌玲暗器,正在暗暗叫好之际……
  突然,“玉蝶”凌玲娇躯一扭,脚踏“流水步”,红袖朝吕彬一扬……吕彬“嗳唷”一声,栽倒在地。
  壁上观的宗元甲心头一沉,“冷虹宝剑”出鞘,正要上前抢救……
  就在这眨眼间,仆倒地上的吕彬,一个“懒驴打滚”之势,扑地一转,嘴里冷叱道:
  “凌玲,你也占不到便宜……”
  左手一抬,一股破风声中,凌玲姑娘“嘤”声惨叫,娇躯晃了两晃,仆倒地上。
  这一双由浓浓爱,变成深深仇的年轻男女,虽然没有魂归地府,但却两败俱伤。
  在这同一时间里,壁上观的“赤麟”宗元甲,和“金驼”凌峰两人,急步奔向场中……
  宗元甲扶起“羽化金剑”吕彬看去,额头鲜血直流……偏左的额上,一口细小的血窟窿,一枚细细的铜锥,半截插进额头,半截露在外面。
  “金驼”凌峰抱起女儿看去,凌玲姑娘右肩处,血水透湿罗衣,凌峰把罗衣撕开一角,一支金钱镖深深嵌入肩肉。
  “赤麟”宗元甲和“金驼”凌峰双方之间,并无解不开的深仇过节,造成刚才那场厮杀场面的,是出于“玉蝶”凌玲,和“羽化金剑”吕彬两人,由爱蜕化成恨的儿女之情。
  宗元甲把吕彬扶起,侧脸向“金驼”凌峰道:
  “凌老丈,把凌玲姑娘抱进客厅再说!”
  凌峰轻轻叹了口气,把女儿横身抱起进入客厅,放在一张座椅上。
  武家身上,金创伤药随身携带,以防不时之需……宗元甲和凌峰,分别替吕彬、凌玲两人,取出暗器裹上创伤。
  “羽化金剑”吕彬额头裹上布带后,若有所思中愣愣不语……在他心头,糅合了沉重、惧伤、愤怒、惭愧……错综复杂的心情。
  “玉蝶”凌玲那张白苍苍脸上,也无法掩去那份浓浓的幽怨,和那苦涩的神情,轻轻道:
  “爹,我们耽在这里干吗?该走了!”
  缓缓一点头,“金驼”凌峰向宗元甲道:
  “宗盟主,老汉有一件事请问……”
  宗元甲问道:
  “不知凌老丈所指何事?”
  迟疑了下,“金驼”凌峰才道:
  “那个陶森现在何处?”
  并不接下回答,宗元甲问道:
  “此刻真相已明,贤父女两位还不能放过陶森,欲将其置于死地?”
  诧然怔住,“金驼”凌峰道:
  “宗盟主,老汉父女二人并无此意……陶森是无辜的,但却把他牵入漩涡。老汉父女两人取道回返鄂南‘步云湾’时,想顺便送他回‘博望坡’山镇……”
  听到这些话,宗元甲并不隐瞒地道:
  “难得凌老丈有这番心意——但贤父女俩尚未来‘惠安客栈’前,宗某已赠陶森盘缠,令他回去‘博望坡”来顺酒店’了……”
  话中宗元甲并未提到,有丐帮帮主“七海穷神”曲挺护送陶森回鄂南之事。
  有所感慨的,凌峰轻轻呼了口气,拱手一礼,道:
  “宗盟主,有扰清静,老汉父女二人就此告辞!”
  回过一礼,宗元甲道:
  “后会有期,宗某恕不远送了!”
  目注凌玲,“金驼”凌峰道:
  “玲儿,我们走吧!”
  跟尾随着父亲,举步踉跄的跨出客厅门槛,“玉蝶”凌玲侧脸朝“羽化金剑”吕彬投过一瞥,轻轻叹了口气,急步离去。
  凌家父女离开“惠安客栈”后,却抛下一团令人窒息,极不调和的气氛!
  众人都进入不同的沉思中……眼前的客厅,静悄悄的一片冷寂。
  突然,一响摆鼓似的吼喝声暴出,孟达道:
  “入娘的,真叫我孟达咽不下这口气……”
  这响大得出奇的声音,打断了众人思索,都朝他看来。
  僧浩道:
  “我说孟达,又是谁咬了你的鼻子,还是踩了你的尾巴,叫你咽不下这口气?”
  牛眼一瞪,胳臂一挥,孟达道:
  “操他奶奶的熊,‘啸天盟’从来不仗势欺人,那个猪生狗养的龟儿子,张牙舞爪,居然找到我们“啸天盟”的身上来了……”
  宗元甲道:
  “你是指‘吉祥钱庄’那回事,孟达?”
  点点头,孟达道:
  “谁说不是……‘驭风金雕’辛钰这个狗养的,‘武大郎戴纱帽’不知自己有多高,趁着您盟主在这‘惠安客栈’,主使江湖败类把‘吉祥钱庄’砸个稀烂,把掌柜的‘双流掌’钮天鹏打伤……”
  一掀鼻子“哼”了声,孟达又道:
  “我孟达就咽不了这口气!”
  微微一笑,宗元甲问道:
  “你说,孟达,怎么样才叫你咽下这口气?”
  直了直颈子,孟达道:
  “不是猛龙不过江,‘啸天盟’在‘清河坊’镇上摆下这个摊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盟主,定要‘驭风金雕’辛钰交出一个公道来!”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不错,‘驭风金雕’辛钰这一手,是冲着‘啸天盟’来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宗元甲也得拜会一次辛钰才是……”
  目光投向“羽化金剑”吕彬:
  “吕兄弟,你额头遭‘玉蝶’凌玲暗器‘铜锥’所伤,回客房去休息吧!”
  吕彬额头中着凌玲暗器‘铜锥’,心头也像划下一条深深的剑痕,微微一点头,回去客房。
  朝向‘彩鹰’梅香吟,宗元甲问道:
  “香妹,昨夜你未曾好好睡去,是不是要回客房去休息?”
  甜甜一笑,梅香吟道:
  “我一点也不累,更不想睡,你们去找‘驭风金雕’辛钰,元哥,我陪你们一起去。”
  一点头,宗元甲道:
  “我们这就走吧!”
  “赤麟”宗元甲、“彩鹰”梅香吟、“金戈双卫”等四人离“惠安客栈”,往辛钰府邸而来——昨夜宗元甲也去过一次,是以现在偕同众人走来,并不生疏。
  四人来到“驭风金雕”辛钰府邸前,宗元甲朝孟达一瞥
  孟达迈步走来大门前,亮起嗓门,道:
  “里面听着,‘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前来拜会‘驭风金雕’辛钰,快去通报你们主人!”
  紧闭的大门,张开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向外面看了看,倏的又缩了进去——不多久,大门又张了开,就是刚才那颗脑袋,弯弯腰,道:
  “主人有请!”
  一行四人从大门而入,经过一座宽敞的庭院,来到大厅前……大厅中面对庭院的一张太师椅上,大刀金马坐着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
  老者一副黑里透紫的脸膛,尖鼻阔腮,额突眉耸,一双眼珠闪射出绿油油的光芒——这老者就是此间主人“驭风金鹏”辛钰。
  辛钰看到有客来访,并不起身相迎,坐在太师椅上,嘿嘿笑道:
  “‘赤麟’宗元甲,老夫厅门敞开着,你自管进来吧!”
  宗元甲站在厅门石阶前,微微一笑,道:
  “辛朋友,宗某来意谅已知道,撇开凌家父女之事不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啸天盟’未见有触犯尊驾之处,辛朋友主使江湖中人捣毁‘吉祥钱庄’,是否尚有其他原委,请道其详?”
  “驭风金雕”辛钰,嘿嘿一笑,道:“‘啸天盟’中俱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徒,还用谈到‘原委’两字……昨夜老夫一时疏忽,由你将陶森盗走……宗元甲,今日由得你来,却由不得你回去了!”
  朗声一笑,宗元甲道:
  “辛朋友未免把尊府估得太高,视作龙潭虎穴了……你我不必嘴上取逞,还是手中见个高下如何?”
  嘿嘿嘿一阵大笑,“驭风金雕”辛钰道:
  “说得有理,宗元甲,老夫正是此意……”
  从太师椅长身站起,来到厅外石阶处,辛钰朝“彩鹰”梅香吟、“金戈双卫”三人一瞥,向宗元甲道:
  “宗元甲,你等是群起围攻,还是以一挑一?”
  辛钰问出此话,庭院四周已站下不少虎视眈眈,剽悍精壮的大汉。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不必群起围攻,区区宗元甲在尊驾手中讨教几招便了!”
  “彩鹰”梅香吟、“金戈双卫”三人,站下庭院边廊沿,宗元甲后退数步,来到庭院中央。
  又是嘿嘿数声冷笑,“驭风金雕”辛钰走下石阶,来到庭院……
  伸手向腰间一抄,“铮”的声中,抽出一条银蛇似的怪兵刃——这兵刃略如长剑,锋分三叉,刃薄如纸,宽有两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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