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野蛮人- 第11部分

否会淋湿，快步跑到大门面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碰泛红的伤口。所幸只划破一点皮肤而已。凝固的血液将周围染成

深褐色。伤口并不深，因此并没有流出新的血。槙哉这才松了一口气。　　　　　　　　　　　　　　　　　　　　「血已经止住了。为了小心起见

，你还是到医院去一趟吧！」　　　　　　「不用麻烦了。」　　　　大门摇头。濡湿的头发微微甩出几粒雨滴。「这是老板的命令。不

管怎样，我都要带你到医院去。」　　　　　　　　　　　　槙哉揪住男人正要逃跑的手臂，斩钉截铁地说道。　　　　　　　　　　　　　　　　「嗳你

很啰唆耶。这点小伤舔一舔就好了。」　　　　　　　　　　　　　　　　　　大门反过来抓住槙哉的手。那间，从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槙哉身体一

阵颤栗。槙哉抬起头。大门望着槙哉，惊讶地张大眼晴。　　　　　　　　　　　　「又怎么了？」　　　　　　大门赶紧放开槙哉的手。　　　　　　

　　　　　　　　　　　　「……你的衣领。你好象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扣子是扣上的。」　　　　槙哉用失去温度的手，轻轻解开稍微沾染血

污的衣襟。　　　　　　　　　　　　「阿嗯。可是，沾到血后就不能穿了。」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几件你专用的衬衫了。」　　　　

　　　　　　　　　　　　槙哉笑着离开大门的身边。　　　　　　　　　　　　　　　　「对了，你还真倒霉。不但被那些混混缠上，末了还挂了彩。」　　

　　「，没办法。因为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什么意思？」　　　　如果是明知大门有难却不出面的槙哉就算了，为什么大

门要责怪自己呢？该不会对方和大门有关系吧？　　　　　　　　　　「因为我作弊了。」大门口中的答案完全出乎槙哉的想象。　　　　　　

　　「作、弊？」　　　　　　　　「要是一直让他们胡搅蛮缠下去，会对其他客人造成困扰。只是我没想到，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看

来我的技术着实退步不少。」　　　　　　大门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事实，掌心像变魔术似地多了一张红心A　。大门轻轻将它弹落地

面。　　　　　　　　　　　　　　　　　　槙哉呆了呆，干咳了几声。　　　　　　　　　　　　　　　　「……你该感谢没被他人察觉。如果这件事在业界传了

开来，我们的店也要跟着关门大吉。」　　　　　　　　　　　　　　　　　　没想到矛头突然转向了自己，大门觉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烦。他苦笑

了一下，继而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那些家伙是怎么进到店里的？」　　　　　　　　　　　　　　　　　　　　大门故意转移话题。槙哉瞥了倒

在地上的瘪三们一眼。　　　　　　　　　　　　「我想是负责检查客人的员工怠忽职守。」「当时轮班的人是谁？」　　　　　　　　　　　　　　　　　　

　　「猪狩或风间吧！」「……他们进入店内的时候，风间正在外场工作。猪狩呢？」　　　　　　　　「大概在别的地方忙。」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找别人代班啊！这是经营者应有的态度吗？」　　　　　　　　　　　　　　　　　　　　面对直逼核心的问题

，槙哉不加思索地回答「不是」。室外的气温并不低，然而槙哉却觉得背脊发冷。　　　　　　　　　　「基本上，入口处至少得有一个

人盯着才行。」　　　　　　　　　　　　　　　　　　「那，风间为什么会在外场呢？」　　　　　　　　　　「我必须问过他本人才能确认。」　　　　　　

　　槙哉心中已经有了底。可是，他必须亲自问过风间后才能断定。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没有意见。」　　　　　　　　

　　　　　　　　　　　　话虽如此，大门脸上却挂着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总之，我要先回店内一趟。等事情办妥以

后，我会陪你到医院去。请你先换好衣服，别让自己感冒了。」　　　　　　「你在开玩笑吧？」「我是认真的。还有，你别想趁机

落跑。」　　　　除了关心大门的伤势之外，实际上槙哉还有别的事想问他。　　　　　　　　「千里少爷，您没事吧？」　　　　　　　　　　　　　　

　　谈话告一段落后，猪狩出现了。　　　　　　　　　　　　「因为您一直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我没事。看不就知道了？」　　　　

　　　　　　　　　　　　槙哉用鞋尖踢了踢脚边的男人。失去意识的小瘪三扭了扭身子。猪狩压根儿不管地上的男人如何，立刻掏出手帕

帮槙哉擦去头发和脸颊上的雨水。　　　　　　　　　　　　「全都是大门解决的。你去向署长打声招呼吧！大门，那么我先走了。」　　　　

　　　　　　　　　　　　西麻布署的署长是槙哉的关系人之一。其实不用他出面，槙哉也有许多警界的好朋友。槙哉拨开猪狩的手，径自

走过他面前。将后续交由猪狩处理后，随即回到地下楼层。　　　　　　　　　　槙哉首先对顾客解释纠纷的经过，并强调事情已经圆满

解决。　　　　　　「抱歉造成各位的困扰。为了表示歉意，本店特地提高各位的筹码数。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槙哉一一对熟客低头致歉，途中，他在农林水产大臣须崎面前停下脚步。　　　　　　　　　　　　　　　　「须崎先生，今天真的很失礼。

」　　　　　　　　　　「哪里、哪里。经营一家店不容易吶，你做的很好。」　　　　　　　　　　　　须崎算是高龄议员之一，有着满头的白发。

「刚刚我在包厢中看到了本多秘书……有事吗？」　　　　　　　　　　　　　　　　　　「嗯。我们在聊关于鲔鱼业的事。」　　　　　　　　「……鲔

鱼？」　　　　　　「对了、对了，你们有个员工很有趣耶。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发牌员。他的技术不错，也很会掌握气氛。我觉得

十分愉快。」　　　　　　　　　　须崎满足地说道。慰劳过槙哉几句后，对话便结束了。　　　　　　　　　　　　须崎议员向来以难搞闻名，槙哉

很好奇，究竟是谁能够讨他的欢心。只可惜，他还必须去向另外一批贵客打招呼。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

，槙哉才终于有时间找风间一问究竟。　　　　　　　　除了风间以外，另一名员工也同样站在入口处。风间一见到槙哉，立刻慌张地

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该私自离开工作岗位。」　　　　「我不是来责备风间先生的。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槙哉瞄了另一名员工一眼，风间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　　　　　　　　　　　　「我先离开一下。」风间对同事

交代一声，之后便随着槙哉走向内部。　　　　　　　　　　　　　　　　　　「为什么你不待在入口呢？你应该知道，你和猪狩至少得有一个人

在场啊？」　　　　　　　　　　　　「……事实是……」风间原本要开口解释，却在中途嘎然而止。　　　　「你老实说没关系，我自有主张

。」　　　　　　　　在槙哉的催促下，风间接着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猪狩先生曾经联络我。他说手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

马上就会出来。我原本打算等到他出现的，可是猪狩先生却叫我去巡视外场，所以……」　　　　在猪狩来临之前，风间便离开了

入口处。　　　　另一个员工还以为猪狩马上就会出现，哪知道突然闯进一批不速之客。更糟的是，对方又非一名员工可以应付的

棘手人物。该名员工只好放他们进去，接着再赶紧联络风间。　　　　　　　　「我明白了。我会找猪狩问清楚，你先别把这件事说出

去。」　　　　　　槙哉将食指才在嘴前，另一只手则握紧风间。里面有一张万元大钞。虽不知能否达到堵口的效果，至少可以奖励

他对赌场的忠诚。　　　　　　猪狩将两名混混交给西麻布警察署之后，应该会直接回家吧！这事得留到明天再处理。　　　　接着，槙

哉走向通往包厢的走廊。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猪狩能利用的空间就只有最近的这间包厢了。　　　　　　　　　　　　　　　　　　

　　槙哉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包厢内一如往常，没有什么改变。垃圾桶也是空的，不见一丝使用过的痕迹。　　　　　　　　槙哉回过

头，注视着屋内的电眼。　　　　　　　　　　电眼的监控范围除了槙哉的办公室以外，仅余其它少数场所。　　　　　　「他到底在看什么

？」　　　　　　　　　　　　　　　　　　然而，回答槙哉的，就只有无尽的沉默。　　　　5　　　　　　　　　　　　　　　　　　　返回办公室途中，槙哉突然停下

脚步。他走向了员工休息室。　　　　　　微微开启的门缝中，透露出些微亮光，可以听到里头的轻声对话。目击过好几次同样画面

的槙哉，如今也懒得生气了。他轻吸一口气，别过脸敲门。　　　　　　　　　　「抱歉，打扰你们亲热了。大门，你准备好了吗？」　　

　　　　　　　　　　　　听到槙哉的声音后，坐在桌子上，正和大门吻得难分难舍的员工，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我有话跟你说。请

你过来一下。」　　　　　　　　「了解。」　　　　　　　　　　确认大门点过头后，槙哉随即逃离了休息室。屋内传出了大门的说话声。他以

前所未闻的温柔语调说出「没事啦」、「我会解释的」，安慰着怀中心焦的人儿。　　　　　　　　　　　　　　　　　　　　没想到那男人居然会

对自己以外的人那般柔情万千。　　　　　　　　　　　　　　瞬间涌起的忌妒心教槙哉吃惊，他要自己冷静，不动声色地等待大门出现。　　

　　　　　　　　　　　　「我等好久了耶，老板。」　　　　　　　　　　　　　　　　大门穿著紧身皮裤，上半身是黑色衬衫，手上挂着一件皮外套。　　

　　「虽然我很感激你没落跑，可是上次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吧？请你别再对店内的员工出手。」　　　　　　　　　　　　　　　　　　　　「监视那

么严格，就算我想逃也逃不了。为了谢谢对方陪我聊天打发时间，所以我才会以吻回谢他。」　　　　　　　　　　面对槙哉语中带刺的

态度，大门也不甘示弱地反击。　　　　　　　　　　　　　　「你们在聊什么？」「鲔鱼业。」　　　　　　　　　　槙哉不由得皱起眉头。刚才须崎

也曾提过同样的事。　　　　　　　　　　　　　　「听说最近FOC　公司将捕鲔鱼的渔船转移到国外公司名下，以便进行违法捞捅作业。我原

本就对世界情势有点兴趣，于是随口问了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结果有位客人好象是农林水产大臣。」　　　　　　　　居然会有

人以这种话题为开场白。比起惊愕，槙哉更佩服大门的粗线条。　　　　　　　　　　　　　　　　「你和议员就是在聊这些？」　　　　　　　　　　　　

　　「不，怎么可能。」大门苦笑，按着说道：「刚开始时迅满认真的，到最后我只记得银座哪家寿司店的鲔鱼寿司最好吃。」

　　　　　　　　　　　　大门害羞地笑了笑。原来如此。难怪须崎会被逗得那么开心。　　　　　　「等你脖子上的伤擦过药，如果方便的话，

我可以带你去吃美味的寿司。」　　　　　　　　　　　　　　「。」　　　　　　　　　　　　　　大门抬起下巴，好让槙哉看清楚伤口。　　　　　　「应该没

什么问题。我已经消毒过，也擦了药。而且也不需要贴OK绷。」　　　　　　　　　　　　　　　　「那，我送你回家吧！」　　　　　　　　　　　　　　　　

　　槙哉走进错综复杂的走廊，在最里头的房间停下脚步。他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大门将双手插入口袋，留在门外没有移

动。　　　　　　　　「杵在那里做什么？请进。」　　　　　　　　　　　　　　「这里不是有很多重要文件吗？我听说员工不能随便进去的。把我

带到这种地方妥当吗？」　　　　　　　　　　　　　　　　　　　　话虽如此，大门脸上却不见半点担心的样子。槙哉笑了。大门应该是在试探自

己的用意。「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即使被我拒绝，你还不是用各种歪理，将店内上上下下巡视过一遍了？你明明已经色诱过

好几位员工，向他们打探店内的各种情报。」槙哉斜眼睨视大门不为所动的脸庞，继续说道：「再说，你和今天那些混混应该

不认识。我不认为让你进房间会招来什么麻烦。不管你在打听什么，尽管放马过来。」　　　　　　　　　　　　　　　　「真是败给你了。」

大门摸摸鼻子，初次露出笑容。　　　　　　　　　　　　　　时间好象又回到了拉斯维加斯。大门脸上出现隐藏在面具之后，男人的真性情

。他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大门并没有被槙哉的对白击倒，态度反而更显傲慢。　　　　「我还以为你是个空

有美丽外表的人偶，没想到这么难搞。」　　　　　　「彼此彼此。」　　　　　　槙哉笑答。大门走入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原来如此

。外面的电眼是由这里监控的。」大门望着并排在整面墙上的监视屏幕，语气中满是赞叹。　　　　　　　　　　　　「除了开放式赌场以

外，还有几个区域也装设了电眼。」　　　　　　　　　　槙哉取下眼镜，掏出西装内袋中的手枪，将它放入抽屉深处。　　　　　　「白朗宁

九二。很了不起嘛！」　　　　　　　　　　　　大门一眼就看出手枪的种类。　　　　　　　　　　　　　　「这是工作上的需要。我宁愿违反枪炮弹药

法，也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经常用到它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