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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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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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崖顶的涯与银风见到范衡狼狈地闪躲净能的攻击,大快人心地冷笑看著。
只不过,涯并没有银风先前所设想那般,看到范衡的惨样後就能平怒;事实上,当他看到范衡一面倒的被净能追杀时,涯心头上掠过的第一个感觉是不满的。
一开始,涯他自己很难解释不满的原因是什麽;晌久,当他看见范衡又呕出血来时,眉头不禁不能认同地皱起,他才隐约明白为什麽
他还是不能接受范衡就要死在别人手上的这件事。
或许他与其他的人类也结下死仇甚多,可是,比起他与范衡之间的仇恨,扪心自问,涯认为自己才是真有资格了结范衡的那个人。
凭什麽他重创身为法力高强的妖怪的他,於身於心,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後,血仇却要藉他人之手来报?
难道,原身为万兽之王的他,想杀一个小小的人类本事都没有麽!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更何况,那老和尚假仁假义的嘴脸越看越惹他厌。这笔仇,他才不想让妖类的死敌替他报!
想通也打定主意後,涯决定放弃当个旁观者,用真元凝聚一朵云,站上云端,打算冲到崖底劫人。
而发觉一旁的涯似乎怪怪的,银风收回神念,疑惑地向涯望去;一见涯招来云朵想下断崖,不用思索便略知涯要做什麽,赶忙攫住涯的手臂。
「涯!说好了,你不能亲自杀他。你若杀了他,将来修炼时易走火入魔!!」
霜雪般的秀容溢满紧张的神情,银风不肯让步地道。
「不行!银风,这仇,俺自己报!」
斩钉截铁地说道,涯的表情严肃,拔开银风抓住他的手。
「涯!不要固执了!这事儿,我万万不能应承你!你要是再敢不听劝,休怪我用〃龟封诀〃将你禁锢!」凭空用仙元凝出一个不断晃动的白色龟形图腾,银风扬声怒道。
他花了好些儿心思才想出这办法,能让涯除掉心魔又不碍修为,没料到涯竟固执如斯,他看得为之气结!
「银风!!你不懂俺吗?!俺从来就不要你保护!这事。。。这事儿,从头到尾根本不该你插手!俺的事,俺下的决定就该俺担了那因果!你这样执意为俺算尽事事,你的修为不也会退!难道那般结果,是你所乐见?若是如此,那俺宁愿从来没救过你,从来没与你一同追求天道!!」
终是再也忍受不了银风保护他如母鸡保护小鸡的心态,加上此时的心境为了范衡的憎恨已是混乱不堪,一听银风又打算将他禁锢,情急之下,愤怒压过理智,对银风说出重话!
「你。。。。。。!」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向来重情义的涯,此时居然对他说了如此残忍的话语!
。。。。。。宁愿没救过他?宁愿不与他追求天道?
平静的心被涯这几句话所伤,搅乱一池清水,银风哀愣在原地。
难道。。。度劫一事,他真的做错了麽?否则,为何平常诸事顺他劝的涯,最近总是多次的反感?
而涯话完,心急的没顾上被他话所伤的银风,只顾著崖底就快重伤得死的范衡,驾起云朵,直冲向范衡!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老秃驴杀他!
就算只能抓回他、让他逃过一劫,他也情愿!
於是历经几番追逃,范衡已是迷乱无力,最後被净能堵死所有的生路後,正要打出最後一拳了结范衡时,涯恰好飞近,连忙全身运起真元,拦在范衡身前替他挡下这一拳!
「砰!!」发出真元与拳气相撞的偌大声响,瞬间,净能的拳头
便只能停留在涯的身前一寸,惊愕这异变的他不由得只能与涯对望。
收回拳,改为双手合十捏著佛珠,净能不解道:「请问这位施主,为何拦下老衲的攻击?这人如此残暴,不值得施主您出手相救!」
从鬼门关前走回一遭,范衡庆幸自己的运好,也不住纳闷是谁愿出手相救,凝神,他仔细盯著涯的背影,愈看是愈眼熟
「就凭他是俺的人!要杀要剐,是看俺高兴不!」
带著对净能憎恶的表情,涯冷冷的洪声道。
而一听这粗厚的声音,范衡不作他想,立刻便想起这人是谁不就是。。。。。。
「涯。。。。。。?!是你!怎麽会。。。。。。?」
怎麽也没料到,出手相救的人,居然是月前才被他所伤的涯!
一旦清楚救他的人是涯後,范衡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凭涯的实力,对这老和尚肯定稳赢,他能松口气;可别忘了,涯对他,难道就没恨麽?
但那是不可能的!
11、唉。。。感叹啊~睽违已久,小涯和衡哥终是见面啦。。。》///《
听见范衡的惊呼,话完,涯便慢慢地斜首回头,眼睛对上了范衡疲累却仍警惕的晶眸。
。。。。。。一眼千年。
眼中,黑黑黯黯的一片深沉,再往眼珠中央细看,范衡发觉自己不堪的身躯倒影在涯的眼中愈清愈大,红火得让人不快。
那种感受,不用涯说出,他也明了是不甘,是懊恼,是憎
恨,是得意。
曾经,他也有过,在那年的北方。
与当初第一次见著的涯的模样。。。。。。愈发是天差地别。那时憨厚直耿的模样,已被激怒绝辣所掩盖呵呵,因为他吗?
范衡心底苦笑。
终於,这个佯似天真的男人,不,或许该说是妖怪,总算了解这尘事的无奈,这人间的绝情。而今,给了这妖什麽,依江湖的规矩,他就该接受这妖给他的一切。。。。。。错综复杂的快意恩仇,正是江湖成形也迷人之处。
稍稍阖眼避一下涯灼灼的目光,保持沉著,努力压下春药带来的麻痒,范衡才睁开眼,哑声道:「。。。。。。我明白你要什麽。也好,打发这老秃驴走後,我便任你处置。」
即使是临死之际,范衡仍是那分沉静,涯虽见得碍眼,但大仇将报的兴奋压下那股不满的计较,高傲地点了下头。
「不用你说,俺也不想让这假仁假义的人类,替俺解决!范衡,你就洗净脖子等吧。」
睨眼,涯听著范衡在他面前第一次妥协的话语,虽是听了受用也消气,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范衡,看了不顺眼。
从丹田运出几股真元分散到体内各处,捏捏掌心活络双手,涯的心底留上几分谨慎,但表情不若谨慎的心,装成不把净能放在眼里的轻视模样,盘腿坐下。
本来净能已是迷惑,凭他这一记几乎用尽十成功力的重拳,照理说,放眼江湖,极少有人敢接得下手,除了剩馀不多的隐世高手;可是看涯这打扮、这面容,就算他变过脸,看他的举止,在他的记忆中,他还是没有涯的印象。
除非。。。。。。人外有人,如果涯是所谓的修真者,那就另当别论;只是不清楚,眼前的涯是妖类还是道派的。
不作佛派推论,实乃佛派的修真者一律从各家寺庙里,挑选已有略微精深的武学佛理基础的徒辈,集中送往少林寺始修炼天道,不若道派广收、四散的妖类半隐自修,因此人数少、又是成名在外之流,净能多少识得。
而又经涯方才的那句话间的〃人类〃一词、涯身上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毛皮味,平时就诛灭不少作乱妖物的净能,敏感得不作多想,直觉涯便是妖物。
缩紧瞳孔,净能运气护体,尤其多年来的灭妖经验没能让净能看透涯的深浅,知晓自己的功力在他之下,即便加上真言颂经,最多也只能换得两败俱伤吧。
可为免是自己判断错误,净能便费些劲开法眼,定睛一看,暗惊是从未对敌的虎妖,比先前预测的更难善了!
「孽障!平时你们妖孽已是祸乱百生,如今你竟还想护这魔头,今日老衲若不为天下苍生卫道除魔,岂非帮凶!」
挥手让范衡走远些儿,涯才怒目应答净能。
「呸!老秃驴!杀生就只有俺们妖辈麽?睁大你的昏花狗眼,如今口口声声嚷要卫道除魔的你,哼。。。岂非杀生?!」
听闻净能字字都是厌恶他们妖辈之语,涯怒得全身散发一股肃杀之气,那种说不清感受的沉重威压
怒到极点的表情该是什麽?
涯不知道,他只知道,下一刻,他无法克制地狂笑起来,是洪亮的长啸。
「哈、哈哈。。。。。。!!」
而已经走到离涯几尺外的一棵树下,范衡捂胸坐下,远远的,听见涯的狂笑声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凝视他的眼神。
嘲弄,但混杂更多的是浓浓的悲哀无奈,和不绝的滔天怒意。
这个世间,这些人类,各个都说他们妖类是魔、是祸,指责他们不该吃人、杀人。。。。。。却忘了,妖乃动植物而入,难免保有本性,杀伐,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基本的生存之道。
可是,为了这该死的理由,杀了他们其他未犯杀虐的妖辈,这帐又该怎算清?
。。。。。。是无解麽?所以,只有仇恨,只有不停地杀戮,至死方休,才是结束?
狗屁!狗屁!这些都只是一派胡言!说到底,人类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同族,才费尽心力编造那些儿个谎言!
不作他想,涯铁了心直接变回原形,四肢著地,成了一只覆满雪白毛皮间或几绺黑纹的斑斓大虎,震天价响地咆哮一声,右爪在地上拍了几拍,幻化出一张黄|色透明的半圆结界包住他後,立马便又口中发出一道道纯真元的光箭,四面八方地射围净能!
「去死!!虚伪的老秃驴!」
见状,净能倒也临危不乱,不慌不忙的,闭上眼,双手合十地捏著佛珠;接著,他先将体内的精气全流入丹田转为真元循环全身後,始才以真元力发出狮子吼,一字一顿地颂经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离、诸、苦、厄,即、时、舍、利、弗、承、佛、威、力。。。。。。应、观、五、蕴、性、空,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净能所念的经文,正是妖辈最受不住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虽说同样到了修道的阶段後,这些普通的经文对他们这些由妖入道者已无威胁,佛派也多半不敢随意向妖派出手;但毕竟佛妖不两立,这些经文本就以独特的音韵制成,辅以佛门子弟才有的狮子吼或木鱼声,天生就与他们妖辈反骨!
故此,纵然涯的功力高过净能许多,但在经文缠颂之下,远边的范衡所见的,也不过是净能的狮子吼夹带无形的音波障,迎面挡下涯的发出的光箭群,暂时分不出高下,凝滞在两人间,激出万丈芒,卷起股股风浪,掀得地上原本已被范衡弄得半生不死的武林众派弟子,痛得打滚哀号,应和眼前激战的一幕!
而此时范衡说的一刻钟即将过去,在场遭下毒的众人无不哀怨焚身的苦痛如果,当初他们肯细心点,闪过了那道旋风,或许他们如今可没这般狼狈;又如果,当初净能这老和尚来得早些儿,或许他们眼下就不用任人宰割!但是这些的如果,都还不是他们这些濒死之人最憾恨的事儿,最恨的,不过就是为何净能和涯偏偏要在这儿大战!!
天啊!!〃催三更〃带来的痛苦已是肌肤快被剥离、喉头彷佛被拧断的烧灼痛感,许多意志不坚者,早已鬼哭神号许久,宛若一重重波浪似的,哀嚎堆叠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扰得众人巴不得快死
如此便罢了,意志坚定者尚有馀力保留自己的尊严不唉出声,偏偏这净能硬是与涯打了起来,飞沙走石打得他们的皮肤益加疼痛,连仅有的尊严都无力再守,死命地嚎出声,一个劲儿就只能想:〃来人啊~谁行行好?补我一刀,好让我快快解脱吧!〃
只是不是当事人,谁又能明白净能和涯二人,又何尝愿意如此僵持呢?僵持得越久,对双方都不是好处:净能是担心有啥大的招式使出,便会伤及无辜,杀垮这些濒死的武林人士;而涯则是担心,要是压箱宝提早使出,到时弄得自己全身虚脱无力,伤身就算了,要是范衡跑掉了岂不得不偿失!
这实在是两难啊。
只有无时不刻地在僵持中观察对方的破绽,或许才有胜算。
脑袋想著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净能灵光一闪,暗喜道:〃太好了!方才怎麽便没想到呢?他原身是白虎啊。。。。。。白虎、白虎莫不是生於寒天,畏热啊!虽不知白虎怎会出现在南方,不过。。。至刚至热的三昧真火说不定能克他!〃
大喜过望的净能也没多馀的时间可思量了,真元立即往丹田疯狂地拥进,压缩著打旋,转化成一股刚烈的真元,少了些许的柔缓,输回全身;接著,那股真元又往喉咙集中,净能便顺势张口,朝涯喷出真元磨擦後所成的熊熊烈焰!
正讶异净能突然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蕴酿什麽,待净能突地喷出那烈焰时,涯不禁脸色大变,惊怒道:「喝!是三昧真火!!」
明知自己的功力较净能高,面对三昧真火还不须如此慌张;但是毕竟是体质畏热,顿时惊得他不顾先前的疑虑,一双前爪在地上反覆交叠、勾画,虎吼一声:「相虚无、力万钧,千域狂岚,急急如律令」
方吼完,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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