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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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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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英宁山的妖怪还真是閒来无事、太无聊了,平时凡人流行什麽戏曲、打油诗,他们一概不论好坏,连风尘女子哀怨的曲目,也照旧搬出演来。不过就是不得要领,不是这表错这杨贵妃对看唐玄宗哀怨的神情、演成了怒目相视;要不便是学不成关云长一边摆头捋虎须、一边跨马步又甩动著青龙偃月刀,那副神气的模样,反倒演成了老头出恭的糗样。。。。。。
当场,真是惹得众妖纷纷笑岔了气,满天各种粗细不一的嗓子惊动树林内的鸟兽,飞天遁地,好不热闹。
连最近心情不快的涯,也禁不起众妖连番出岔的模样,大笑起来。
就见他倒在一旁半笑不语的银风怀里,一边抖笑著,一边又拉著李娘笑点圈里表演的一只鼠妖,张狂的笑容与爽朗的笑声不断,灿烂得夺去他的目光、他的心神。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涯笑得如此爽快、如此畅然,彷佛之前悲愤的他并不是他的一部分似的眼前的涯,展现得无争而自得。
这时,他是鬼迷心窍了吧,心跳不争气地加快,如羊脂玉般净白得透明的双颊染上绯红,愣愣盯住涯笑弯的眼、曲开的唇。
一笑动心。
好想。。。好想。。。。。。好想靠近他,跟著他一块大笑;好想。。。。。。靠近他,摸摸他笑弯的眉眼。
。。。。。。也许,也许是他孤独太久、寂寞太多了吧?
不然身旁并非缺乏豔丽娇媚的女妖,为何却在此刻,范衡觉得涯那记爽朗的嘴角胜过了一切
但是当银风突然亲密的将手搭上涯的腰际时,他也突然觉得那只手好不刺眼!他不是不明白银风对涯有多麽关爱重视,只是就是在此刻,他不想见他俩如此亲密。。。。。。
他到底是怎麽了?范衡无措苦涩得蹙眉,沉闷的更坐离众妖,敛眸垂思。
而身旁的热闹,已经传不进他纷乱的脑海了。
为何,为何,他只是看见涯的大笑而已,却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
为何,他只是看见银风的亲近,他却恨不得毁掉其双手?
为什麽。。。。。。为什麽?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心态,岂不与怀春的女孩儿没两样麽!
等等。。。。。。!怀春的女孩儿?
莫非。。。。。。他爱上涯了?
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爱上一只妖怪,更别说是同性的妖怪!
心里头虽然这样想著,范衡却慌张地发现,这个认知,竟让他不自觉地露出笑颜来原来他是期待的。。。。。。?期待,期待爱上涯?期待跟涯亲近。。。。。。?
天啊!他是疯了麽?再说,两人间还有嫌隙。。。。。。
但是身体却不容他的否认。迳自越过重重的散坐的妖辈们,任由他们好奇与紧戒的目光扎得他全身泛起鸡皮疙瘩,他决然地走到涯的面前,连整个崖顶因为他嚣张的举动而安静下来都没察觉;接著他蹲下了身,目光平举,对上涯木然又疑虑的眼神,恍惚地说道:「原来。。。。。。原来,兴许我是爱上你了。。。。。。」
话完,他也不管涯、银风与众妖们怎麽作想,轻巧温柔又不失迅速的,抬起涯的下颚,红润的唇瓣便递过去,缠住涯愣开的厚唇不放!
范衡的香舌交卷住涯吃惊的软舌,霸气深深地吻遍其口腔内的每一处;事过突然,众妖眼睁睁地任他们这出闹剧临时上演,连阻止都忘了,安静得随口舌交融的水声响在他们耳边。。。。。。
一吻结束时,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狠狠揍上范衡的眼角,怒斥:「天杀的!你当这玩笑好玩是麽!老子是男子汉,不是娘们!」
14、时光飞逝如梭,终於,范衡牵著涯的小手要离开娘了说。。。。。。
没心思再打坐下去,他睁开细长的蓝眸。
带著一丝迷惘,涯出神地看著被银风隔在结界外的范衡。
他站在那儿徘徊许久了,静静地直瞅著他的方向,直想找他说说话似的。
。。。。。。已经,第九日了,范衡的确是解了他自个儿的疑惑,却反过来平添他几许烦恼丝,幽幽乱乱地缠结在他的心端,不肯散去。
那夜突兀的举动过去,范衡又成功地惹得银风不快,为免往後几日他又来叨扰他,索性帮他下结界保的一线清宁。
但更令他惊愕的是,范衡他向来冰傲的脸蛋儿,彷佛是寒冰遇上了春阳,萧瑟褪去,化作千百的柔情似水,老对著他抿嘴轻笑,绽放比花娇的笑颜彷佛两人间那些痛苦不堪的牵扯,如天边云烟、如前尘往事,远得看不见踪影。
可是。。。。。。彼此心底清楚得很,这是短暂的假象,只是两人都无意再戳破罢了;谁也不愿,再忆起那些黑渊般的思绪与经历。
他是相信范衡不会再有什麽对他不利的打算了,但是眼前笑著的范衡,他却感到没来由的陌生。。。。。。也许是因为他在他面前鲜少挂笑,也或许,他那夜的举动真是令他心慌无措得不想再见著他。
烦恼得头痛。然而,那他自个儿的心思呢?
他不晓得该如何说。打从打定主意要放他远离自己的身边後,涯便又回复初时平淡的模样,尽可能多在洞府里入定修行,根本不想再管其他的事儿;要不是那天夏至,大夥儿想热闹热闹,否则他也不会出来,不会。。。。。。他茫然的摸著嘴唇,想起范衡吻他的霸气又清媚的面容,不由得全身冒出了热气,晕红一张粗犷的脸。
更想起那天无奈被范衡压在身下时,他自己露出如女子沉醉的表情与呻吟,还有迷离间,范衡在他上方发出的低哑叹息。。。。。。
他真是又恼又怒又羞愧。可是第十天就要到了,这件突然发生的感情若不作个了断,是否又会生变,让他俩又陷入另一张命运作弄的网里?
看来。。。。。。就别再逃避吧,先找银风作打算,再找范衡将事情说清楚吧。
「哈哈。。。。。。那俺这几日真像个傻子,自寻烦恼。」
想通了这关结,涯不禁低声自嘲自己的迟钝早知自己想不通了,他何必发啥颠虐待自己,去苦苦沉思令他不解的范衡对他的情愫呢?
感情这档事,从来就不是他能明白的很早以前,当他看著自己的手足残杀时,不也相对无言,挨在银风的怀里,木然绝望地看著。。。。。。
想到便做到。涯快步地走出了结界,冲著想迎面而来的范衡丢下一句「待会儿再找你」的话後,便头也不回的直奔银风的洞府,带著深深的急迫与不解。
徒留满脸困惑又略微失落的范衡,对著涯离去的背影,垂首苦笑。
是太突然了吧?也对,纵然是人类男子,也难接受这猝然间蹦生的情爱,更何况是涯这头虎妖。。。。。。但他还是心底抱著些许不灭的牵盼,渴望涯能了解一点就好,明白一点他对他困惑已久的眷恋与痴苦。
不待他走进洞府内,银风的声音就已飘过这距离,淡淡道:「涯,为了那厮是麽?进来吧。」
虽是时常见识银风的神通广大,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说得如此直白,涯尴尬地笑了笑,边走边道:「呵呵。。。。。。就知什麽也瞒不过你。第十日。。。。。。就是明日了。」
招呼涯坐在他的身侧,银风带著淡淡的嫌恶口气道:「。。。。。。又如何?这煞星早该离去,没啥好穷紧张的。除非。。。。。。你为了那夜的事在心烦,唉。」
话完,银风对著涯幽幽的叹气。
「嗯。对於之前那些事儿,俺不能说如今心头已毫无芥蒂,至少是不想再牵扯了;可就那夜他同俺说的话,想来想去。。。。。。俺总是惦记著,乱得头痛。」
「。。。。。。那你自个儿怎想?你也喜欢上他麽?他只是个活不过百年的凡人啊。。。。。。而且你想过没,你若和他在一块儿了,修仙的事呢?」
著急地问著,银风真担心涯会为了范衡对他的情愫,而对追求天道一念有所动摇!
「他比俺短命,这俺当然晓得!只是。。。只是你问俺怎想的,银风。。。唔、唔。。。俺真不知,就晓得心底其实并不很讨厌他,可又恨他把俺当成娘们乱来!修仙的事麽。。。。。。俺不是没考量过,可俺又还没下了决定,这事儿没多馀心思担忧呗!」
像是恼羞成怒地吼答,涯努力的想向银风说清自己的感受。
「你倒给俺出些主意,俺这回要怎做才好?俺根本想不透自个儿的心思。。。。。。」
却见银风一脸苦涩地看著他:「这我哪晓得!我又不识情爱,又修了仙。。。。。。」顿了顿,又道:「可又以我私心而言,压根儿也不赞同你俩处一块儿。。。。。。一直以来,你明白的,我都在等你飞升。」一脸落寞,银风略微哀戚地低下姣好的面容,哑著声。
「银风。。。。。。俺。。。俺。。。你知,俺绝没。。。。。。」见了银风不若往常云淡风轻、八风不动的模样,涯鼻头酸了酸,不是滋味;想安慰他,却又拿不出个好词可说,遂支吾在一旁,愁得搔头。
「呵,甭说了,瞧你话也说不好。我也不晓得该怎麽论你的心思,只知,你的心的确有偏向他那一点了或许,你该找的是他,非我。若你见了他,这回会羞、会欢喜。。。。。。那末我也留不了你,你的去处就会是他的身边了。」
就像凡人抱著嫁女儿的心态似地,银风有不舍也不安,可也无可奈何地说著涯终究不是像他一样定了心般求道,而且,人总带点傻气、单纯,自是容易动摇了。
「银风!俺知、俺知你总想俺飞升,想一块纵游三千世界。。。。。。俺也想尽你的愿,绝没不耐之意!你别这麽灰心丧志好麽!真的。。。真的见了让俺难受!」
瞧了银风的无力,涯的胃里彷佛浇了酸液似的,苦苦地逆流冲上喉头,梗塞著,万般气闷。他知银风说得不无可能,可就不想见他发愁的样子!
「事情都还没下定!你可别先乱了阵脚,好不?。。。。。。你等先,俺这就先找了那碍眼的混蛋说去!」
莫名的气急败坏,涯心虚地丢下银风一人,回头找范衡说去。
「呵呵。。。。。。我晓得事情是还没定论。可涯,你这般乱了心,哪还记得。。。。。。原来我会算卜的!早就定了、定了。。。。。。而我能做的,仅是盼望而已。」
绿幽的眼眸飘盪著丝丝阴郁,银风看著涯直冲的背影,细声的给自己嘲讽苦心这般久了,却还是功亏一篑,涯恐再无修炼的念头了。
此後或许真的只能在他身边默默看著:不见他俩不受沧海桑田的局限、纵横天界,但见他与范衡如蝼蚁般的凡人为世俗叨扰、终须老去。。。。。。
离开了银风,回到自己的洞府前,涯寻遍不著范衡的踪影,便又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不时拉住经过的妖辈询问,好半天才在上回夏至大会上演的崖顶看见他寂寥的身影。
范衡的四周好生安静,只有几许蝉鸣与鸟语,湖绿色的衣摆在微风下轻柔地拂动;他正愣神地远眺天边橙黄的云烟,看著硕大的橘阳渐渐落下天线,宝蓝的天穹一点一点地转成墨黑的夜色。
「。。。。。。范衡。」见了一身寂寥的范衡,涯有些儿惘然,犹豫了半晌,才启口唤道。
听见叫唤,惊回出游的神智,范衡转头见是涯,抿嘴浅笑道:「你来啦,真快。想好。。。。。。怎麽答覆我麽?」他眼神带著些许的不安,但又怀著期盼的口气说著。
「俺。。。俺、俺不知道。俺倒想问你。。。。。。之前,俺俩见了还不是一副鬼见愁的模样麽?为何。。。。。。你突然转得这般快,那夜,还突然说爱。。。上俺?你是玩笑嘛?何况,你究竟为啥爱俺呢。。。。。。」
莫约积压疑虑太久了,又不得银风的意见,涯这回虽然仍是无所适从地支吾,但是铁了心,一心想快快一刀两断个明白,便如连珠炮似地轮番向范衡下了问题。
范衡敛眸,低道:「呵呵。。。。。。你不晓得啊,残忍的应答。可是,你说的也是,凭啥才短短几天,我便见了你就思念得不可自拔?我也想弄个明白啊。。。。。。可就是万般无解。也许是从那天见了你的原形而不甘欺骗,也许是因为你愿意救了因春药而濒死的我。。。也许是那天知晓你的心软,也许是你不变的耿直,也许是你那夜欢快的大笑。。。。。。总之,後来不念故仇後,便一一念上,搁在我心头作乱。」
停了一下,范衡目光扬溢温柔,牢牢停伫在涯听得半愣半羞的脸上,再道:「何况,我也不是未经思量,当然也莫是玩笑这几天老在你洞府前徘徊,一方是想见见你,好确定我心意;另一方又是为了明白,你究竟为何能令我倾心?好几天的折磨,才终於明白,是因为那件事而孤独太久了,久得我故步自封,忘了人情的温暖。。。。。。或许正是你後来的黏缠,才让我习惯得受不了你的欺瞒;或许正是你恨我恨得未有好脸色时,我才明了你的大笑对我有多麽珍贵。。。。。。」
「现下爱上了你,我才发觉我当初糊涂过头,一迳的认为你不安好心。而今纵然你理不清对我的感受。。。。。。那末,也好,既然你已愿泯恩仇,能再给个机会,咱们试著一块麽?好了解我的心意。。。。。。」
话完,范衡玉瓷的嘴边又展露一弯梨涡,明亮欣然得耀花涯的眼睛,轻轻地步上前,迳自揽住涯的劲腰,垫起脚尖,捧著涯的下颚便深深地吻住
不同於上次的霸气,这回,范衡带著半分明了的眷恋、半分破晓般的盼望,阖上水眸,专注地舔过涯口腔内的齿根与腔壁,温柔地卷过涯的舌头吸吮,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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