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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签订羊皮条约，南虎族有二十位代表族长和酋长按手印，见证人仍是南果族的各位族长。因为炎族连日来打猎元气有伤，他们承诺会在冬天到来之前给南虎族送过来。
常慧慧送给达达族长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这是我挑出来的，达达族长，这个小女孩就送给你弟弟，你弟弟也不过才十多岁，以后她养大了正好给你弟弟做配偶。”
“真的？”达达族长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这个女孩手脚健全，只是这几天被饿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只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怯生生地打量周围。
其实炙族战俘到现在还不知道炎族和南果族在战争中起的作用，他们看到的只是南虎族人一边倒地杀害炙族人，后来有炎族人极力劝说南虎族人不杀战俘。炎族酋长几句话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对炎族他们是感激的。
当然，也有稍微明白的人看到炎族与南虎族交好，心怀怨恨的，这部分只是很少，他们在族人里小声辩解时就会被其他族人打断：“外面的那些氏族平日与各个氏族交好，若是我们炙族打了胜仗，他们也会这么对待南虎族的。”说到底，他们是希望这个世上还有人没放弃他们，没放弃他们的生命，能够有人可以拉他们一把。
就在炙族战俘里各种暗流涌动之时，南虎族举行历年来最大的祭祀和篝火晚会，向天神诉说他们这小半年来的辛苦。
篝火晚会上，婴酋长主动鼓励南虎族的女人们向炎族和南果族的男人们借种，这是她本来就打算好了的。这里无主的男人只有炙族的，婴酋长可不愿意南虎族的女人为炙族人生孩子，就只好忝着脸请求炎族和南果族了。
南果族是求之不得，炎族以多日打猎没有精力为由委婉拒绝。婴酋长虽然失望，也没多少表现在脸上，胜利的喜悦远远压过了这淡淡的失望。
常慧慧趁着婴酋长高兴，提出租用他们的山洞和人手看押战俘，这些都是给报酬的，而且：“战争已经过去，我们炎族不能再白用你们的森林，从现在起，我们炎族猎手在你们的森林里打猎，每天会给那个森林的部落十斤兽肉。”她比划了下十斤兽肉的重量。
这些天来，炎族猎手暗中发现南虎族里有人抱怨炎族把他们森林里的猎物打光了，赶忙向常慧慧来禀报。虽然只是个小苗头，常慧慧不愿在战俘仍在南虎族的时候与他们有摩擦，南虎族是个女人也参加狩猎的氏族，他们的狩猎能力在森林里并不差。
双方只存在利益的关系，战争过后炎族不走，如果是其他部落的话就是挑衅的行为，有掠夺地盘的嫌疑。
肉虽少，聊胜于无。婴酋长有些不安，但他们氏族现在刚刚打过战，正是什么都需要的时候，她就没有拒绝。
谁知，她不拒绝带来的后果就是，炎族从第二天起也以战后为由，不再免费提供兽肉和从各氏族交换得来的食物，南虎族的食物变得紧张起来，对看押战俘就更上心了。
婴酋长得知后，气得头发发抖，不敢问常慧慧，只找了炎族猎手来问，听说是他们族里的人不满炎族后，几经波折找到那几个嚼嘴的人，把他们狠狠叱骂一顿，并且由他们自己的族长给执行了惩罚。
经过这次胜利，婴酋长威望大涨，气焰更是冲天，南虎族人更不敢对她有所违逆，他们明白了婴酋长的态度，从此后，再不敢说一句对炎族不利的话。
常慧慧听说后，只是笑而不语，两族本就不是一家，没必要再同吃同住。南虎族多的是没人住的山洞，她找到一片山洞比较密集的地方，和婴酋长打过招呼后，将所有战俘和食物转移到这里来。
这些事情做好后，她开始转移战俘，这里相当于邮政的氏族就是南果族了。自战后，她也给了搬运食物的南果族一部分报酬，南果族乐得在这个食物充足的季节白捡便宜。他们还回了趟氏族，鼓动更多的部落参与这个历史上第一次的大型人贩子运动。
常慧慧挨个看了每一个炙族战俘，所有的小孩子都被留下，这些孩子即使拿去交换也不一定换得出去，因为各部落养活自己的孩子都成问题了，怎么能养活别的部落的孩子呢？
年龄大些的人里留下三百多个女孩子，年龄都是七八岁不到十岁之间，这些孩子过几年就长大了，正好可以和部落里没有配偶的男族人婚配。
南果族来贩人的部落也到位了，常慧慧郑重地请求道：“各位族长想必之前也听说了，我炎族接收了虎炙之战中的全部战俘，我不忍小孩子受罪，这些孩子就全部由我炎族来抚养，但大人们我不敢留，所以要把他们交换到更远的部落里去。我炎族人手不够，就请求各位族长帮我炎族跑这一趟。我炎族会给你们的辛苦满意的交换。”
南果族正是为这笔生意而来，他们满口答应，几个族长互相推推让让，常慧慧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各位族长直接说就是。”
“是这样的，更远的部落我们去的次数不多，听慧慧酋长的要求，他们必须被交换到不知道的偏远的部落里去，我们是担心路上不安全。你们炎族猎手是森林里最厉害的猎手，能不能，安排一部分猎手和我们同去？”筝筝族长与炎族比较熟，就由她来做发言人。
常慧慧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她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么长时间没回部落，她担心南陶部落整出妖蛾子霍虚应付不来，而且这里也需要她坐镇，不然不知道南虎族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她顺水推舟道：“我正有这个意思，本来就是我炎族的事，各位族长能来帮助我炎族是我炎族的荣幸。我就让五十个猎手和你们同去吧。”
她唤来阿飞：“阿飞，这次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就带队和各位族长一起探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南果族人的安全。”
无论是领导能力，狩猎能力，还是对敌能力，阿飞是几个队长里面最强的，常慧慧希望他能在这次长途跋涉中彻底磨练性子。
阿飞郑重地保证能完成任务。
有了炎族猎手的参与，南果族的安全有保证了，路上还能仰仗猎手们吃到兽肉，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南果族长们喜不自禁，谈论起交换来也松口很多。这是一条需要他们来开通的路，以前那条是“陶罐之路”的话，这条未被开发的路就是“人贩之路”了。
常慧慧给的交换是南果参与的人每人一条兽皮睡袋，另外所有参与的部落可得到一张渔网。南果族路上负责看守战俘，炎族猎手负责安全，战俘们在行路过程中可自己采集食物，两族人不需要负责战俘的食物，由炎族负责他们生病时的草药。另外，允许南果族去时带少量的交换物品，回来时可带大量的交换物。除此之外，所有的战俘交换由炎族负责，由战俘交换所得自然归炎族所有。
打个比方来说，南果族是拉人的车，炎族是车主和司机，车上的货物是炎族的。
南果族长们听得云里雾里，总归大概意思是明白了，他们仍然可以做交换，只是交换的东西比较少罢了，而这个东西如果是珍贵的陶罐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因为南虎族在战后欠了他们很多陶罐，他们还可以和现在食物缺乏的南虎族交换到陶罐。
最重要的是这条商路打开后，他们以后就能走到更远的部落去交换了。从这时起，南果族小部分部落开始向行商转变。
需要交换的战俘有将近一千人，常慧慧给分成三波，也就是说，这个临时大商队需要来回奔走三回，分三批把战俘交换到别的部落去。这可是不小的工程。
常慧慧交待些阿飞怎么交换的话，又嘱咐请求南果族的巫能够在路上照顾下生病的炎族人和炙族战俘，便送他们离开。
第167章丧葬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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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丧葬祭祀
节日加更，晚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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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队离开后，几日来热闹的小山突然安静下来，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刑和阿鞭准备去打猎了，临走时突然问道：“酋长，我们很好奇，当时你让婴酋长答应我们一个条件，那个条件原本是什么？”明显后来常慧慧提出交换战俘的条件是临时起意，是怕南虎族人把炙族战俘杀光了。
常慧慧被问得尴尬一笑：“我是想，我们部落还有很多男族人没有配偶，尤其是你们狩猎队员，就想看看能不能跟婴酋长打个商量，让他们部落的女人给你们这些光棍们每人生个孩子”她一笑，手指向脸红的猎手们。
猎手们脸红是因为他们已经在常慧慧选择留下的战俘里找到可心的小女孩，打算养成后给自己当配偶的。
有了配偶的阿鞭哈哈大笑，和猎手们打闹着去了森林里，一路上都留下他们互相打趣的清朗笑声。
常慧慧这里却还有更忙乱的，现在还是仲春，又有一部分猎手离开去保护南果族和战俘，而与周围几个氏族捕鱼五五分的承诺还在，人口众多的炎族也必须交换野菜，炎族的人手更加不够用了，于是她只能找婴酋长征用南虎族人。
来到虎陶部落时，南虎族人们没有首先准备战后重建，而是在准备祭祀，婴酋长忙碌不堪中仍是抽出不少时间来招待她最敬重的客人。
“慧慧酋长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南虎族的？”婴酋长笑盈盈地问道，换下了指挥众人时的严肃庄重。
常慧慧见惯她各种变脸，也不觉得奇怪，直接说明来意：“我炎族之前为了帮助你们南虎族和周围部落有过约定，他们会在春天和我们交换野菜，还有一部分鱼类也要送过来。本来运送食物的南果族去了远方，所以，我想问婴酋长借用人手，我们会给你们一些食物作为报答。”
婴酋长一喜，想了想，开口道：“我们族里现在人多野菜少，还有许多伤员没有足够的草药医治，慧慧酋长，能不能拿这些人手交换一些草药？”他们部落里的陶罐几乎被筝筝族长等南果族的族长们搜刮空了，制陶花费的时间长，可病不等人，多拖一天就是拖的人命。
“草药？”常慧慧早就等着她这句话，面上却做为难之色，“草药的话，交换价值比较高，你看……”
“我们可以多借人手，只要给口饭吃，给多少草药你看着办，其他的也不要了。”婴酋长立马接口道，她的脸有些红，因为本来这个“其他”可能只是一点兽肉而已。
“好，婴酋长，南虎族正是困难的时候，我炎族既然帮了你们，就会帮忙到底。不过，婴酋长，我有个条件，我希望你的族人来我炎族做工能够听我炎族的话。我也不瞒你，我打算让你的族人帮忙看押和略微照顾下孩子。”常慧慧说的义正严辞，一派光明磊落。
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山洞里的卫生必须做好，不然起了瘟疫就不只是一个炎族的事了。她选出来的那些人，有一部分被猎手们养起来可以帮忙做事，但其他人想要他们在丧失父母和部落之后马上恢复过来是很困难的事。他们年龄尴尬，再小一点不懂事对父母没印象自然不会悲伤，再大一点懂事了她却不敢留。
让南虎族人照顾这些孩子的确是为难他们了。
婴酋长几乎杀光了炙族，再大恨怨，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内心里那团嗜杀的火熄灭了不少，她皱皱眉说：“慧慧酋长，你这话我爱听，可要照顾炙族战俘的话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有很多族人不愿意做这种事。”
常慧慧勾起嘴角，淡淡道：“如果婴酋长没办法，我只能请别的氏族的人来帮忙了。”其实她想过这个方法，但她不希望炎族加入此战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还是从南虎族征人比较好。
婴酋长着急地说：“那我问问族人死的比较少的部落吧，唉，慧慧酋长，你也要体谅我们的心情。”
常慧慧终于真心地笑了：“婴酋长，我们两族是盟友，你要相信你们的族人死了，我炎族也会和你们一样哀伤。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这件事有了眉目后，她又好奇地问道：“我见你们部落的人忙忙碌碌，之前不是已经举行过祭祀了吗？现在是做什么？”
“我们在准备丧葬祭祀。”婴酋长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凝重，“慧慧酋长，你是我南虎族的大恩人，我邀请你和你的炎族参加我们部落的丧葬祭祀。”
在婴酋长游说族长们的时候，常慧慧暂时居住在虎陶部落，部落里的事由刑和阿鞭打点。
从这场祭祀中，她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原始战争的残酷性。
南虎族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