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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虚自认说不上话，就没有开口，自动让到一边去。
陶看向了常慧慧，反正已经有这么多部落住在一起了，而且冬天的时候各部落相处得还算融洽，对飞人和多两部落的去留无可无不可，把决定权交给了常慧慧。而且无论常慧慧是什么决定，她都有理由说服众人。这是陶最无奈的地方。
常慧慧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去年没有野兽袭击甚至没有出没在山洞周围，不代表以后永远没有，人多住在一起才是安全之法。而且，她今年想要推广种植，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好吧，等花开了，我就让陶部落的族人们教你们盖木屋。”
飞人部落和多部落的人都欢呼起来，晚上开了个篝火晚会庆祝。这是冬天过后，五个部落首次在户外开篝火晚会，春天的倒春寒还没有过去，小草才刚发芽，人们的热情足以驱走所有的寒气。
霍虚吃着咸味的石板烤肉，话也比平常多了起来，和常慧慧讨论南岸能吃的植物。常慧慧小声地跟霍农咬耳朵：“你可都要记下来。”
霍农点头，还真认真地拿起毛笔像个记者一样快速地记录霍虚口中他所不知道的植物。
霍虚说着说着，说到了南岸诸族的春会上去：“南岸在春天也有交换，多是换婚，少数富裕的部落会交换物品。”
春天活过来的人身体健康，又没有食物危机，是换婚的最佳时机。可能后世的三月三情人节桃花节就是这样传下来的。
常慧慧捡人上瘾：“春天生病的人更多，各部落会不会扔孩子呢？”
霍虚吃肉的动作一噎，常慧慧连忙给她一竹筒水。
霍虚呛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有部落把生病的孩子扔掉，但是比起冬天少得多。春天可以采药了呀。”
但是春天他们能走得更远了呀。常慧慧心想。
“我们去春会上看看吧。”常慧慧对霍虚和陶说道。
两个人默默无声，常慧慧要做什么事情哪有最后做不成的？她们不约而同地想着，就不费力气去劝解了，反正她们也说不过她，而且常慧慧的决定大多是对部落有益的。
常慧慧看她们两人低头啃肉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比平时可爱多了，也觉得好笑起来——竟然顺从她成习惯了，也就只当她们是默认了。
过了几天，其他部落的狩猎队来到陶部落，惊讶地发现飞人部落和多部落竟然住到了三部落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常慧慧不让他们打猎。
“现在的食物还够我们吃很久，先不打猎，霍农的狩猎队准备一下，过两天你们去森林里找找各部落丢弃的孩子抱回来养。别惊动森林外面的部落就行了。”
狩猎队打猎一年来狩猎经验很丰富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其他部落的森林深处并不是难事。
猎手们一听这话，惊讶得眼珠子要掉出来，却不像当初陶那样直接反对。
常慧慧给狩猎队的忠诚打满分，耐心地把当初对陶他们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狩猎队更加没有反对的了。
说完这些，常慧慧从虚部落中挑出最好的几名猎手，让他们和蛇部落的猎手们替换下十五名受过重伤的猎手们。
那些猎手们不愿意离开狩猎队，常慧慧说道：“你们的伤势虽然好了，但是冬天里是不是特别难受？还是趁着年轻好好休养，不然以后老了身体坏得就快了。而且，大山这边的猛兽越来越多了，你们回到采集队刚好可以起到保护作用。”
伤重的人寿命会变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猎手们听了这话左右一琢磨露出感激的神色来，没打猎之前他们也是以采集为主，打猎为辅的，现在不过是回到以前而已。
常慧慧又让猎手们多教导那些年轻的猎手们：“你们总有受伤的时候，这些孩子们也应该出去锻炼锻炼。”这时候猎手们丛林经验丰富，现在带带年轻人不会有太大负担。
此事就这样说定了，过了两日，狩猎队出发之时，跟来了其他部落的族长们，她们纷纷询问常慧慧捡孩子的事，顺便拿回渔网。那些猎手们拙于表达说不清楚，常慧慧不得不再说了一回，并且说明了孩子们的归属问题。她一时着急上火，才到春天嘴里就打了两个血泡。
好在过了不久，狩猎队悄悄从森林里捡了不少孩子回来，常慧慧一高兴，血泡慢慢消了下去。她把各个部落的草药收集起来，一并给孩子们煎药吃了。
陶担心地问道：“现在小草才发芽，若是我们部落的人生病了没药可吃了怎么办？”
常慧慧笑道：“我正要去部落交换集会去交换呢，这些草药可不够孩子们吃的，而且，不久还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
阿飞的狩猎队也主动要求去找孩子，常慧慧批准了。
常慧慧让三部落把质量不好的毛皮和快要腐烂的毛皮都拿了出来，又用弓和多部落首领交换了盐，一并带到部落交换集会上去。
这次跟去的还是阿飞的狩猎队，常慧慧特意允许他们带上才长大的少年：“长长见识。”给他们每人送了一张弓。少年们乐得呵呵笑。
在红斑点狼氏族的换婚会上，狼氏族各部落对北岸部落的到来十分惊讶，看到他们的毛皮又变得高兴起来。春天的毛皮比冬天的毛皮交换价值低了很多。
这次的换婚集会上却没有看到南陶部落的人来参加。
常慧慧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来用毛皮交换草药和草籽的，同时也是来见识狼氏族的换婚。各位族长们，你们尽管进行，不要管我们就行了。”
狼氏族各部落一听，只要常慧慧不提出换婚的要求，他们就不会认为她是来捣乱的。
常慧慧压低毛皮的交换价值，这些不够保暖的毛皮在北岸部落只是用来当床单的，于南岸诸族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不少族长连夜回部落搬运草药和草籽。
常慧慧趁机观察起所谓的换婚集会。刚长成的少年们排排站在族长后面，然后关系好的族长们相约着一起互看对方的换婚对象。整个集会上看不到年轻的少女们。
都是老族长们先辣手摧花，男孩子们要先被女族长挑选，不要的，才轮得上少女们。所以说，原始社会同一个部落里的关系混乱，没有绝对的人常可言。
这些陶曾给常慧慧讲过，很少有女人能够一生守着一个男人，陶之前可不只一个男人，后来连续夭折两个孩子才安定下来，和现在的那个“陶的男人”过到现在。
狩猎队员们羡慕地看着那些被挑选的男孩子们，情愿站在那里羞红双脸的人是他们。
常慧慧摇摇头，这些人思想单纯，不过是想留下自己的血脉而已，不过，现在她却没办法办到，她要是跟南岸诸族说自己想交换女孩子准被人家打死。
女孩子们不可以交换，常慧慧试着说：“我们部落不服水土，冬天死了不少孩子（死的都是南岸的孩子），现在我们部落的孩子很少了，各位族长，如果你们部落有生病不要的小孩子，无论男女，我们都可以跟你们交换。用兽皮还是盐都可以，盐可以强身健体，比药还灵，吃了盐就可以不用喝兽血了。你看，我们部落的猎手们就是因为吃了盐才变得这么强壮。”
常慧慧用少量的盐煮了菜汤给族长们试吃，族长们本来很生气，贪小便宜的本性让她们压下了气愤，决定先喝了免费的菜汤再跟常慧慧说道。
族长们喝了有咸味味的鲜菜汤，眼光发亮，惊奇地问道：“吃盐真的不用喝兽血了吗？”
常慧慧真诚地笑着点头：“当然，我是不会欺骗你们的。”
“不能用其他东西交换吗？”族长们迟疑地问道。
“盐是天神赐给我们的生命之源，不能用其他东西交换，只能用人交换，我们只要生病的小孩子，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常慧慧给了个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
她很想装神弄鬼直接说“上天派我来拯救你们病得快要死掉的孩子”来得快一些，但实在是太过矫情，而且也会失去诸部落的信任，那就得不偿失了。
族长们议论纷纷，常慧慧想了想接着说道：“孩子在我们部落仍然祭祀他们原来的图腾，我们不会强迫他们改变自己的祭祀神，我们保证会让孩子们都吃饱饭。各位族长，请你们仔细考虑下吧。”
不懂事的孩子就另当别论了，孩子到了他们部落里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第087章春天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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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氏族女族长们当下心动，不过，用物品交换孩子毕竟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有的族长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悄悄回部落抱来了生病的孩子。
常慧慧笑着接待了她，用少量的盐和兽皮和她交换了两个生病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一个四五岁，一个一两岁，正是夭折的高峰期，过了七八岁换了牙的孩子好活了，才算是真正的部落族人。
有一个带头的，后面的人心理障碍就没有那么严重了，不少穷困的部落，或者医药落后的部落族长们回到部落里抱来了生病的孩子和常慧慧作交换，大部分是六岁以下的孩子。
只有一个女孩子大些，她的脸上长满了红疙瘩，看着十分吓人，领着她来的正是常慧慧认识的修：“这个孩子丑了点，脸上的疙瘩从三年前就有了，越长越多，慧慧族长，她这个病不会传给别人，不知道能换多少盐？”
常慧慧仔细看了下女孩子的脸，越看越像青春痘，不过是比别人的青春痘厉害些，长了满脸都是，这样皮肤敏感的人她前世的时候也见过，比她更厉害的也有。她心里好笑，面上不显，迟疑地问道：“真的不会传给别人吗？”
女孩子低着头，脸上的泪水滴滴嗒嗒掉。
修似不忍心，终究狠了心说道：“真的不会传给别人，我们部落的人只有她一个是这样。慧慧族长，你就少给些盐也行。”
看来这个女孩子在他们部落里没少受欺负。
常慧慧也不开玩笑了，正了正脸色说道：“修，你看这样好了，我就用一把盐和你交换。一把盐足够你们部落的人一年不用喝兽血了。”
修听了前面的话不高兴，听了后面的有些半信半疑。
常慧慧像之前那样做的，抓了一小撮盐化在一竹筒水里：“你尝尝这一点点就很咸了。”
修经常吃淡味野菜野肉的舌头对咸味十分敏感，喝了一口盐水，享受地眯着眼睛说道：“果然是这样，好吧，慧慧族长，我跟你们交换了。”
这个女孩子就跟常慧慧走了，她经常在部落里受欺负，因此总是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不过，她这个性子倒是很快融入了部落里，也没有因为在部落里看到霍虚等人而感到惊讶。
霍虚却是对这个脸上满是红痘的女孩子有点印象，然而她关心的却是南陶部落的情况，常慧慧见她略显焦急的样子，笑道：“你别急，我从修族长那里给你打听了下南陶部落的情况，他们部落没有参加换婚集会，说是南陶部落里有人不服茶的管理，主要是因为她没有给眉酋长举行丧葬祭祀。”
“我这次在换婚集会上看，没有茶酋长的带领，红斑点狼氏族的气氛也很融洽高昂呢。霍虚，你就不用担心了，茶自有她的报应。”
陶这时走了过来，看着霍虚说道：“霍虚，你现在是我们部落的人，就不要再为南陶部落操心了。慧慧，这次我们换到多少孩子？”转而她问起了一旁的常慧慧。
常慧慧看了一眼霍虚，见霍虚有些手足无措，先回答陶的问题：“一共换到了二十多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孩子，十四岁了。”
陶笑道：“霍农救回来三十多个人，加上你换回来的，就够一个部落了。”
陶说笑了两句，便出去了。
霍虚这才跟常慧慧道歉：“对不起，慧慧族长，我不是关心茶怎么样，只是担心我的那些族人。”
常慧慧宽慰地拍一拍她的肩膀：“虽然茶酋长对你霍虚一族有怨恨，但是南陶族人也是她的族人，她会照顾好他们的，你不用担心。”霍虚点头，眼眶泛红。
犹豫再三，常慧慧还是问道：“霍虚，若是哪一天茶酋长要对我北岸部落不利，你会站在哪一边？”
霍虚马上接口道：“自然是慧慧族长这一边，我们现在已经是北岸部落的人了。”
常慧慧见她答得爽快，丝毫没有犹豫，暗忖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笑容更加明媚：“那就好，你……”
这时，华和多首领突然闯进了木屋咋咋唬唬：“慧慧族长，什么时候给我们两个部落盖房子啊？”
天气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