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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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治疗 [美]罗宾.科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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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抽时间与你联系,”卡尔霍恩说道,“记住不要再涉足此案。”
  “你放心。”安吉拉说道。她钻进自己的汽车,与卡尔霍恩挥手告别。时间已近一点半。
  安吉拉回到办公室,将霍奇斯文件的副本放进办公桌最上面的抽屉中,以便晚上下班时记住带回家去。她正在穿自己的白大褂时,沃德利未敲门便推开了办公室的连接门。
  “我找了你快20分钟了。”他生气地说。
  “我到医院外面去了。”安吉拉说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沃德利说,“我寻呼了你好几次。”
  “对不起,”安吉拉说,“我利用午饭时间办事去了。”
  “你出去超过了一个小时。”沃德利说。
  “可能吧,”安吉拉说,“我打算晚一点下班,而且我通常都是这样。另外,我事先和达内尔医生说好过,如果有紧急情况请他先顶一阵子。”
  “我不喜欢我的病理医生在中午时间外出。”
  “我没有耽搁多久,”安吉拉说道,“我完全清楚我的职责,并且是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只有做手术标本才称得上紧急事件,但这并不由我负责。另外,我出去办事是去找主任验尸官。”
  “你去了沃尔特·邓斯穆尔那里?”沃德利问道。
  “你可以打电话找他核实。”安吉拉说。看得出沃德利的怒气已有所减轻,她突然为自己这次短暂的拜访感到高兴起来。
  “我没有时间去检查你的行踪,”沃德利说,“我只是担心你最近的行为。我应该提醒你,你还在试用期内。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你被证明是不可靠的话,你将被解雇。”
  沃德利说罢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猛地关上了连接门。
  一时间,安吉拉注视着连接门。她不想公开与沃德利为敌,也不愿意再发生早先的性骚扰行为。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能否发展成为一种正常的同事关系。
  戴维看完最后一个门诊病人后,很不情愿地到医院去进行下午的查房工作。他开始畏惧可能会再次面对的恐惧和担忧。
  在查看病人之前,戴维先到特护部去看望了卡罗琳。那孩子的状况很不好,显然已濒临死亡。戴维发现皮尔斯纳医生正坐在特护部的工作台前,绝望地注视着病人,面色十分忧郁。戴维完全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离开特护部,戴维开始检查病人。他每走进一间房间,心情都很焦虑,只有当看到病人状况良好时,才放下心来。但当他走进桑德拉的房间时,这种紧张的心绪却一直未变。桑德拉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差了。
  戴维震惊不已。尽管护士没有注意到,但他看得出病情发生了突变。戴维早上检查时,她还神志清醒,但此刻她对周围的事物已毫无反应,嘴里还在说着胡话。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泽,原已降下的体温又回升到华氏100度以上。
  戴维想同她讲话,但她神志昏沉。他唯一能诊断出的病症是急性腹痛。这种病症使他又回忆起他曾试图忘掉的其他病人。戴维感到自己的脉搏加快了。他不能忍受再失去一位病人。
  回到护理站,戴维又反复仔细查阅了桑德拉的病历。唯一的新情况是,她显然失去了胃口。护士的记录中记载说她没有吃午饭。戴维检查了她所有的静脉注射剂量,都很适量。然后他又查对了所有的化验分析数据,也没有问题。他极力想找出新的线索来解释她精神状态突变的原因,但病历中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他脑中唯一的念头是,这种突发症状可能是由于早期的脑膜炎或脑腔发炎造成的。当初戴维就是担心她患上了脑膜炎而决定让她入院治疗的。
  戴维对她重新进行了检查。尽管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脑膜炎症状,他还是对她进行了确诊检查,用腰椎针刺取出她的脑脊髓液体。根据液体的清澈度,他立即断定脑液正常。但为了确诊,他还是将液体送入实验室进行了数据检查。结果正常,血糖数据也属正常。
  当戴维触摸桑德拉脓肿的脸部时,她能感觉到疼痛,这里是她唯一有感觉的部位。因此,戴维决定让她服用另一种抗菌素。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他完全不知所措,只好靠运气了。
  戴维骑上自行车回家。他知道自己现在很沮丧,骑自行车也没有带给他一点儿乐趣。想到卡罗琳,他心里就难受,对桑德拉也担心不已。但他一回到家立即便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沉迷于自怜之中。尼琪的病情比起他午饭时带回口服抗菌素那阵子又稍稍恶化了一些:呼吸阻塞加重,体温上升到华氏100度。
  戴维打电话给特护部找到皮尔斯纳医生。他先对打扰他表示歉意,但又觉得应该把口服抗菌素对尼琪没有起作用的事告诉他。
  “那就不要再服抗菌素了,”皮尔斯纳医生疲惫不堪地说道,“我想我们最好试试粘膜溶解剂和气管扩张器,来加强一下她的呼吸系统治疗。”
  “卡罗琳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戴维顺便问道。
  “没有。”皮尔斯纳医生回答说。
  安吉拉快7点钟才回家。她首先对尼琪进行了检查。戴维为尼琪做过呼吸系统治疗后,情况有所好转。接着,安吉拉去冲淋浴,戴维跟着她走进浴室。
  “卡罗琳情况不妙。”安吉拉站进淋浴间后,戴维对她说。
  “我很同情赫尔姆斯福德夫妇,”安吉拉说,“他们一定很悲痛,我希望老天爷保祐尼琪不要像卡罗琳那样。”
  “我还有一位病人──桑德拉·哈希尔──跟以前死去的病人症状相似,我真感到害怕。”
  安吉拉从淋浴间伸出头来。“她的住院诊断是什么?”
  “齿槽脓肿,”戴维说,“原来服用抗菌素很有效,但今天下午她的精神状态突然变化。”
  “神志不清?”
  “主要是麻木呆滞,”戴维说,“我知道这种病不应该这样,但我觉得变化太突然。”
  “是脑膜炎吗?”安吉拉问道。
  “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点,”戴维说,“她既不头痛,也没有高烧。为了弄确实,我做过腰椎针刺检查,也是正常的。”
  “会不会是脑腔脓肿?”安吉拉又问道。
  “但同样是没有高烧现象,”戴维说道,“如果她明天仍未见好,我也许应该给她做一次磁共振成像检查。但问题是,她的病情使我想到了死去的病人。”
  “我想你不会再请医生会诊吧。”
  “除非我想把她转交给另外的医生,”戴维说,“我吩咐做磁共振成像检查也可能招来麻烦。”
  “这可真是种讨厌的行医方式。”安吉拉说。
  戴维没有说话。
  “这次到伯林顿例相当顺利。”安吉拉说道。
  “我很高兴。”戴维漠然答道。
  “只是我回到医院后有点小麻烦。沃德利不讲道理,竟威胁说要解雇我。”
  “不!”戴维惊叫了一声,“那将是一个灾难。”
  “不用担心,”安吉拉说,“他只是借题发挥。我告了他性骚扰,不可能这么快就解雇我的。仅此一点,我很高兴去找过了坎特。那次谈话正式构成了我对他的控告。”
  “这并没有多大把握,”戴维说,“我可从未想到你有可能被开除这一点。”
  后来,在吃晚饭的时候,尼琪说她没有胃口。安吉拉要求她无论如何也要坐到餐桌上来,告诉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整个晚饭过程中,安吉拉都在催促尼琪吃东西。戴维叫安吉拉不要强迫孩子。很快,两个人便为此争吵了起来,弄得尼琪噙着眼泪离开了饭桌。
  戴维和安吉拉都发起脾气来,相互指责着对方。有好一会儿两个人互不说话,宁愿开着电视,沉闷地看着新闻节目。到了尼琪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安吉拉对戴维说她要帮助尼琪进行呼吸治疗,叫他清理厨房。
  安吉拉回到了楼下时,戴维正要把脏乱的碗碟拿进厨房。
  “尼琪问了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吉拉说道,“她问我卡罗琳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你怎么说的?”戴维问道。
  “我说我不知道,”安吉拉承认说,“现在尼琪情况不好,我不想告诉她。”
  “不要看着我,”戴维说,“我也不想让她知道,等她的呼吸阻塞好了再说。”
  “好吧,”安吉拉说,“这事我来办好了。”她离开厨房,返身上楼。
  9点钟左右,戴维打电话给医院,详细地询问了值班的护士长。
  护士长说桑德拉的病情没有变化,至少没有显著的变化,但她承认说病人没有吃晚饭。
  戴维挂上电话后,安吉拉又来到厨房。
  “你想不想看看我们今天从伯林顿拿回的文件?”她问道。
  “我没兴趣。”戴维答道。
  “多谢了,”安吉拉说,“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我很忙,没工夫关心那些东西。”
  “而我有时间和精力倾听你的问题,”安吉拉说,“你起码也应该对我表示同样的礼貌。”
  “我认为这两个问题不能相提并论。”戴维说。
  “你说什么?你知道整个霍奇斯事件已把我搞得心烦意乱。”
  “我不愿意再火上浇油,”戴维说,“我认为我对这件事的态度是很清楚的。”
  “好,你是很清楚的。对你重要的事情才重要,我的事情就不重要。”
  “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你却依然对什么霍奇斯的事着迷,我觉得实在好笑。我认为你没有分清事情的主次。当你朝着伯林顿赶路的时候,我正在这里为女儿的抗菌素奔忙,而她的好朋友在医院里快要死了。”
  “我简直不相信你竟说出这样的话。”安吉拉气急地说。
  “还有沃德利威胁说要解雇你,你竟然无所谓,”戴维继续说道,“这都是因为你要去伯林顿办你的重要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被解雇,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经济灾难,且不说为了你的什么调查我们全家会陷入更巨大的危险之中。”
  “你以为你很理智是吗?”安吉拉喊道,“其实你在自欺欺人。
  你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在我最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却不分清红皂白地打击我。你才是主次不分。至于尼琪的情况,如果不是在我们弄清卡罗琳那可怜的孩子的病情前你就让尼琪去看望她,尼琪也许不会生病的。”
  “你这话不公平。”戴维也朝安吉拉喊道,然后克制住了自己。
  他确实认为自己是理智的,并为自己还没有发火而感到自豪。
  但问题是,戴维越是控制自己,安吉拉却越是激动;而安吉拉情绪越是激动,戴维却越变得平静。到了晚上11点,两个人都搞得精疲力竭,过度紧张。最后经过协商,戴维在客房睡了一夜。
   
  第二十一章
  10月28日,星期四
  戴维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刚开始弄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用手摸到自己不常用的床头灯,设法将灯打开,用迷蒙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熟悉的家具。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客房里。头天晚上那不愉快的事情马上又像闪电一样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戴维抓起手表,差一刻就是清晨五点钟了。他躺回枕头上,感到一阵恶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又是一阵痉挛,最后感到要拉肚子。
  戴维感到害怕,慢慢从客房浴室走到主人浴室,到柜橱上去摸腹泻药。找到药瓶后,他吃了几粒。接着,他又找到一支体温表,塞进口内。
  在等待的间隙中,他又找到一些阿斯匹林。他正要吃药,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像不久前才死去的几位病人一样,不停地吞咽口水。
  戴维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新的恐惧。如果自己染上了使自己几位病人丧命的那种神秘的疾病怎么办?天哪,他的病症同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用颤抖的手指取出口中的体温表,华氏100度。他伸出舌头,对着镜子查看,舌头像他的面色一样苍白。
  “要镇静!”他厉声命令自己。他取出两片阿斯匹林,用一杯水服下。他马上又感到一阵痉挛。他赶快用手扶住柜顶,直至痉挛消失。
  他极其镇定地考虑了自己的病症。病症类似流感,像他看过的那五位护士的情况一样。他没有理由要感到精神紧张,也不能匆忙就下结论。
  吃过腹泻药和阿斯匹林之后,戴维决定按照自己对护士的吩咐:
  回床休息。卧室的闹钟打响之后,他的情况已有好转。
  最初,他和安吉拉彼此小心地望着对方,接着二人便拥抱在了一起。大约过了一分钟后,戴维才开始说话。
  “我们休战好吗?”他问道。
  安吉拉点头同意。“我们俩都太紧张,太累了。”
  “另外,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戴维说道。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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