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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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掌镇江湖-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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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这两个年轻人必然比白公羊见的身手较高些,那知他完全估计错误,刚越过黑公羊见,堪堪抓向白公羊见的“曲池穴”。 
  原来白公羊见滚下来后不久,就以传音入密和黑公羊见互通消息,所以黑公羊见被“荒冢尸僧”以歹毒手法逼供,在“尸僧”扑向白公羊见时,白公羊见已解除了黑公羊见封闭的穴道。 
  所以白公羊见堪堪被抓,黑公羊见突然伸手向“荒冢尸僧”的“阳关穴”上戳去。 
  此穴在小腿弯处,戳中就会一腿报废。 
  可是“尸僧”了得,突感背部受敌,知道自己一时大意,差点着了两少的道儿,况且出口处还有个女人,谅必不大好惹! 
  在此情况之下,他自然先求自保,“倒打金钟”格开黑公羊见的一戳,但黑公羊见此刻非同小可,另一手一晃,已到了他的“中封穴”处。 
  此穴在脚背与脚腕之间,戳到就有致残之险。“尸僧” 
  这才知道,他虽阴诈,这些年轻人的藏拙功夫也高人一等。 
  “尸僧”瞬间一缩腿,再一倏张,竟向墓后石壁撞去,一声大震,石壁被撞破塌下,“尸僧”却自暗道中逃走了。 
  原来这荒冢另有出路,但四周用大麻石砌好,看不出破绽,也只有“尸僧”自己知道那块大麻石是中空的。 
  上面的女人一看石壁即知“尸僧”已逃,眼见自二十余丈外蔓草中钻出来隐去。 
  此刻两少已经出了荒冢,白公羊见道:“假小子,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的老娘……”说到这里,那妇人出手发电,点了黑公羊见的“五枢穴”。 
  此穴在腰侧处,既称“五枢”,自是五种重要枢轴的关键所在,所以一被戳中,立即塌下。 
  白公羊见愕然道:“娘,这小子虽然冒充我的名字,心眼并不算坏,你为什么要点他的穴道?” 
  陆娟娟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有他存在一天,你就不会出人头地。况且,他一定知道‘先天一气’秘笈的下落。” 
  白公羊见道:“娘,那秘笈在十面观音手中。” 
  陆娟娟道:“你先别管,让为娘的来问问他。”她道:“假公羊见,你可知‘先天一气’秘笈在何人手中?” 
  黑公羊见道:“不知道。” 
  陆娟娟冷笑道:“如你根本不知道,‘荒冢尸僧’为啥要找你?还不快说实话?” 
  黑公羊见道:“前辈请信任晚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陆娟娟道:“好,且不谈此事,你可见过玉面圣母的遗体?” 
  黑公羊见道:“数月前晚辈在五华古洞中见过,不……只是摸过……” 
  陆娟娟冷哼一声道:“果然不是块好料,居然会轻薄一具尸体!” 
  黑公羊见正色道:“前辈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晚辈只是严格遵守诺言,进洞之后,只准用手去摸索,不准睁开眼看。 
  陆娟娟道:“那具尸体呢?” 
  黑公羊见道:“晚辈也不知道。” 
  陆娟娟道:“好狡猾的小子,一问三不知,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容情了!” 
  白公羊见道:“娘,何不把那首打油诗给他看看,也许他能知道。” 
  陆娟娟道:“‘死秃’即是暗指‘荒冢尸僧’,那尸僧已逃走,咱们来搜搜这古墓中有没有……。” 
  两人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白公羊见道:“娘,这首打油诗给他看看,他肚子里的墨水不少,也许会对我们有点帮助的。” 
  他把那打油诗纸条送到黑公羊见面前,让他仔细看了两遍道:“假小子,你有什么高见?” 
  黑公羊见道:“由这打油诗看来,确是‘荒冢尸僧’偷走的,但晚辈没有见过那具尸体。” 
  陆娟娟道:“你小子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出来的。” 
  黑公羊见道:“前辈误解了,晚辈真不知道,要是知道.一定告诉前辈的,晚辈猜想,令郎既名叫公羊见,也必是公羊旦之子,而前辈您想必也是公羊旦的配偶了?” 
  陆娟娟道:“莫要在我面前提那老贼的名字。公羊见,你的生身之母在何处?你知道吗?” 
  黑公羊见黯然道:“晚辈非但不知家母在何处?甚至也不知道家母的名字……。” 
  陆娟娟道:“那是个世上至贱的女人,你被她生出来,你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黑公羊见不由盛怒道:“前辈侮辱家母是何居心?如以前辈的行为来说,你也不是正大光明的人吧?” 
  陆娟娟冷峻地道:“何以见得?” 
  黑公羊见道:“因为你身为长辈,不打招呼就向晚辈下手,要说你和我的上一代有仇,我不便置词,至少晚辈和你并无仇恨吧?你敢自诩为好人吗?? 
  陆娟娟柳眉挑煞,十指蓄力,似要下毒手,白公羊见道:“娘,我挺喜欢这小子!暂时不要杀他好不好?” 
  陆娟娟冷峻地道:“你不知道,不杀此子,终成心腹大患的。” 
  白公羊见道:“娘,他不是很坏的人。” 
  “住口!”陆娟娟道:“你涉世未深,那知人心诡诈,他能对‘尸僧’藏拙,就证明他不是好人,留他不得。” 
  白公羊见道:“娘……您……您要杀他?” 
  陆娟娟阴阴地道:“叫他痛快死了,太便宜那个贱人,我有办法折腾他……”一脚把黑公羊见又踢下古墓之中。 
  白公羊见吃惊地道:“娘,您要……” 
  陆娟娟道:“我要他也变成‘荒冢尸僧’,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人……。” 
  白公羊见茫然道:“娘真要杀他?” 
  陆娟娟道:“就是杀了他也难消为娘的心头之恨,合该他倒楣,遇上了我。” 
  白公羊见道:“娘,我看他并不坏,娘……能不能不杀他?他过去也照顾过孩儿……” 
  陆娟娟怒声道:“看你婆婆妈妈的,那像个男子汉? 
  到一边去……”说着,一阵土石崩塌之声,墓内也尘土飞汤,立刻伸手不见五指了。 
  黑公羊见暗暗叹口气,心道:“这一次是绝对活不成了!万没料到会被活埋在墓里。” 
  要是他的穴道未被制住,在空气用完之前,大概可以凭双手上的神力扒开土石逃出去,现在这机会已完全没有了。 
  况且,“荒冢尸僧”既已逃走,暂时绝不会回来。 
  他简直气极悲极而想狂笑,上天有眼,为什么会把一切不幸全加在他的身上?天道何在呢? 
  突然,他想起了那边的出口,“尸僧”不是自另一边逃走的吗? 
  如果这一对母子未把另一边堵死,他也许还能逃生,于是他立即运功自解穴道,大概盏茶工夫,穴道已通,他迅速自倒塌的石壁处穿过,弓着身子前进。但不久就到了出口处,已经听到有土石声,这出口也被填塞起来了。 
  黑公羊见心说,好毒的心肠,我公羊见对你何辜?竟下此毒手,他倾耳静听,由于功力了得,仍可隐隐听到上面母子二人在交谈。 
  陆娟娟道:“那女人当年害得我不浅,我要她断了后没有指望……” 
  白公羊见道:“娘,这不是过份了些吗?” 
  陆娟娟道:“你就是这样,告诉你,有他在,你这公羊见终有一天是不会被承认的。” 
  白公羊见道:“娘只要承认我,别人承不承认我无所谓。” 
  陆娟娟道:“傻瓜!你可知道公羊旦那老鬼有多少珍宝和私蓄吗?” 
  白公羊见道:“我看他貌不惊人,衣不压众,可不像个大财主呀!” 
  陆娟娟道:“他当然不是财主,因为他是有名的神偷,一个贼不管他偷来多少金银财宝,别人还是不会把他当财主看的。” 
  白公羊见道:“的确如此,作一个贼的儿子可真没有意思。” 
  陆娟娟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世上的大财主,富甲一方,他们的钱有几个是光明正大,规规矩矩做生意赚来的?这正是所谓‘人无外财不富’的道理呀!” 
  白公羊见道:“是的,娘,这么说,弄死了他并没有什么不对了?” 
  陆娟娟道:“当然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白公羊见道:“娘,我也害过他,不过孩儿害他是为了另一件事,也无意害死他。” 
  陆娟娟似乎听说儿子害过黑公羊见颇为高兴,道:“是怎么回事儿?” 
  白公羊见道:“那是抢宝及治病招亲嫁祸给他……” 
  他说了一切。黑公羊见这才知道,在那招贴上写着“区区公羊见能疗此疾”字样,原来是这小子写的。 
  也真难为他,居然能把他的字模仿得极像,而且他看来十分拙朴憨厚,却是一肚子坏心眼儿。 
  直到此刻,黑公羊见只是为此人惋惜,仍不太恨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陆娟娟道:“你说抢宝及仿他的字嫁祸于他是为了另一件事,到底是为了啥事?” 
  白公羊见呐呐地道:“娘……孩儿实在在太喜欢一声雷甘乃常的侄女甘妮卿,也就是清虚老尼的徒弟了……” 
  陆娟娟道:“喜欢她那还不容易,这事我和甘乃常或清虚商量,相信他们不至于拒绝吧!” 
  白公羊见道:“娘,可是我也看得出来,甘妮卿似乎也喜欢那个假公羊见,所以我才迭次害他,可是,每次我又不忍下毒手,总以为那小子很讨人喜欢……” 
  陆娟娟道:“这就是你的大缺点,凡事拿不定主意,狠不下心肠,俗语说:‘杀人杀死,救人救活’……。” 
  黑公羊见忖道:“这女人真是狠心人,我娘到底怎么得罪了她,竟然含恨数十年而不变?” 
  想着,想着,上面已经静下来,想必他们母子已经走了。黑公羊见不甘就此闷死,立刻扒那土石。 
  他不知道自哪个出口扒土较易脱身?但他猜想,这出口一定较为单纯,就扒这一边。一边扒一边想,不免为白公羊见惋惜,如果白公羊见坚决要求那女人不要害他,他就是仍然死了也不怪他了。 
  他已临绝境,竟然仍为别人着想。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蓬”地一声,好像就在这墓中传来,像一块大石板倒地的声音。 
  他停下来静静地听,果然有微声传来,却不是另一边的古墓出口处,这荒冢除了这两个进出口,难道还有第三个出口不成? 
  的确,微声来自另一方向,似乎已经很近了,他相信一定另一条暗道通这墓内,那是谁呢?他吃了之前的亏,也学了乖,立刻伏在一块大石之后。这些大石是陆娟娟自上面推下来的。 
  墓内全被封闭,漆黑一片,可是他已习惯黑暗,且功力大进,视力非比等闲,隐隐可见墓内的景物。 
  果然,半盏茶工夫之后,“卜”地一声,左边墓壁上的大麻石板被外面人推倒,立刻透进了火光,显然这人亮起了火折子。 
  这要藏好才成,黑公羊见希望知道来人是谁?他进入这荒冢的目的为何? 
  墓内更亮了,来人已进入墓中,喃喃地道:“那女人虽精,却未想到佛爷的荒冢还有一条暗道,嘿嘿!佛爷好不容易得到的宝,岂能拱手让人?世人又有谁知道佛爷的这份苦心……” 
  原来又是“荒冢尸僧”去而复返。 
  黑公羊见估计双方相距在两丈以上,对方看不到他。 
  同时听此人的口气,似乎玉面圣母的遗体,仍在这古墓之中,果真如此,白公羊见和他的母亲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 
  灯光移过来,在黑公羊见约五六尺外走过,走到床边,双手一揪那张原竹制的大床,竟连地板也掀了起来,可以说,一块与竹床同样大小的地板和床脚连在一起被掀起。 
  下面是个只能容人爬行的地道,原来这荒冢之内总共有四个出路之多,似比狡兔三窟更多了一窟。 
  而在这个地道中,却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尸体,那正是得自五华古洞地窖内的玉面圣母。 
  “荒冢尸僧”把裸尸托出来,竖立在壁边,当初公羊旦以玄奥真气输入尸体之内,保持其不腐,后来方鹤年得手,也以类似方法保其肌肤不败,甚而不僵,且能转动眼珠。 
  这当然不是邪法使其复活,而是气体在内产生压力,逼迫眼珠活动的。 
  但到了“荒冢尸僧”手中,更能发扬光大,以他的独特心法,运气尸身百骇之内,非但肤色如生,且有温软之感。 
  因为“尸僧”不但要她腹上的秘文,以增其功力,还要欣赏这皮囊的形相,也许和公羊旦的心态差不多,她活着时他们未能一亲芳泽,人虽死了,能经常欣赏这白壁无瑕的胴体,也差强人意了。 
  而方鹤年自然也不无这种心态。 
  世人能作到“暗室不欺”的能有几人? 
  玉面圣母的胴体竖立着,双峰挺拔,玉腿圆润晶莹,面色栩栩如生,“尸僧”这人,虽然五蕴未尽,六根不净,却也有他最低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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