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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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掌镇江湖-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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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长春在一边急得直搓手,道:“公羊少侠,您自管去,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妨对敝居停直说……” 
  徐展图心想,姓柳的不过是想把人弄到吕家,往吕伯庭手中一交就算交差了。想想师父和十面观音之间的关系,甚不以为然。他以为,十面观音比师父大十多岁,这种婚姻虽非空前,恐将绝后,这吕家千金果如柳长春所说,美如天仙,师父实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他作徒弟的,却不便对此事参加意见,一时之间,双方十分尴尬。 
  最后徐展图道:“师父,在路上拉拉扯扯十分不雅,依徒儿之见,不论有何困难?到了吕府也可以当面言明,老是回避也非良策。” 
  柳长春道:“徐大侠的见解对极了!这事在吕家是面子问题,因吕家在百里之内是大户,也是书香门第,而公羊少侠治好了小姐的病,乡里间相互传闻。要是公羊少侠不承认此事,也该有个交待,相信敝居停也不至于强人所难,非怎么样不可,徐大侠你说是不是?” 
  这么一来,黑公羊见不去就不成了,只好上轿,可是他目前,心中只有一个叶姐姐,任何女人无法取代他心中叶姐姐的地位。 
  吕家的人听说公羊少侠已被接回,全庄欣喜若狂,尤其是庄主之女吕婷。 
  使女飞奔内宅报告了吕婷,道:“小姐,恭喜你!小姐的好事近了!” 
  吕婷这些日来黛眉不展,她道:“傻丫头,我那有什么喜事?疯疯癫癫地……。” 
  丫头道:“真的小姐,姑爷被接回来了,总管可真有办法。” 
  吕婷心头一跳,心想,果真如此,也许和此人真的有缘了,不由娇靥一红,道:“来了又如何?他上次不辞而别,八成看不上咱们……” 
  丫头道:“小姐,这话可就过份抬举他们公羊家了! 
  想那公羊旦,不过是一个义贼,又很风流,听老爷和柳总管谈起他,此人和很多女人都有瓜葛,吕家那一样配不上他?” 
  吕婷不愿多谈,丫头又去探听消息去了。 
  此刻黑公羊见和徐展图已到吕家大厅,和吕伯庭见了面,好在路上徐展图已为他出了主意。 
  黑公羊见抱拳道:“小可不过是一味偏方,所谓时来医生医病尾。治好了令媛的病,实在不便居功……” 
  “不不!”吕伯庭道:“少侠忒谦,名宿之后,虽是偏方,亦非等闲,吕某说过的话,不便自食其言,不然的话,必然腾笑乡里……”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不必计较这些,真正知道此事的乡里邻人,毕竟少数,在下自幼由父母之命订亲;只因天伦未能团聚,暂时无法成婚,若许下此婚,岂不有违前约?还请前辈亮察!” 
  吕伯庭正色道:“少侠上次并未提及早已订婚之事,可见系搪塞之词,婚姻大事如此儿戏,令人痛心!”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何必如此执着?以令嫒的玉质仙姿,还愁找不到乘龙快婿吗?” 
  吕伯庭脸色一变,道:“吕某有女自是不愁没人要,但你连番推辞,欺人太甚,可别以为你们公羊家是武林世家,目无余子。” 
  黑公羊见道:“吕大侠误会了,在下以为,此事能谈则谈,岂能勉强?” 
  徐展图道:“是啊!吕大侠为爱女之宿疾许下誓言,这是吕家之事,设若治愈令媛宿疾之人是一有家室子女的年轻人,吕家也肯嫁出,屈居小星吗?” 
  吕伯庭大喝一声,道:“狂徒住口!小女嫁不嫁无所谓,岂容尔等在此胡言乱语?柳总管!” 
  “属下在!” 
  “武林宵小之辈,本庄向不招待,送客!” 
  柳长春左右为难,知道庄主是一时气忿,才说出这种话来。那知徐展图道:“师父,人家不招待,咱们还是速去为妙……。”说着,就拉着黑公羊见往外走。 
  柳长春一拦,道:“二位少待,此事尚有转弯余地——” 
  吕伯庭厉声道:“什么转弯余地?柳总管,如果你有女儿要嫁这种人自管嫁,吕家绝对不自贬身价!” 
  徐展图本以为他发发牢骚也就算了,没想到他没完没了,冷冷地道:“老实说,我师父虽然幼时已订了亲,但这些年来毫无音讯,十之八九是断了线,本来并非绝对不成,姓吕的你口出不逊,自视甚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吕伯庭厉声道:“你以为吕某是何人?” 
  黑公羊见道:“展图,咱们走吧!不必为此事弄得下不了台。” 
  镑展图道:“师父,此人空有‘拨云见日’之名,却无其实,他讥公羊家乃是宵小。果然如此,那吕家是什么?” 
  吕伯庭指着徐展图道:“你说,你说吕家是什么?你要不说明白,吕某非得留下你不可!” 
  徐展图道:“徐某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对令媛怕是心余力拙了——” 
  柳长春一字一字地道:“姓徐的,你‘荒冢尸僧’过去虽是凶名久着,吕家庄可由不得你猖狂!你敢在此胡说八道?” 
  徐展图道:“我师父再三推辞,你们老是喋喋不休,使人不耐,徐某是直话直说,有什么不对?要是倒退二十来年,徐某倒可以凑合凑合呢!” 
  柳长春一掌劈出,徐展图接一掌,把柳长春震出两步,道:“姓柳的,你还差点,换吕伯庭上来!” 
  柳长春怒吼一声,撤下软鞭狂攻七八鞭,徐展图不亮兵刃,接下七八招,道:“我道有多大能耐,不过如此,我说姓吕的,你该出手了吧?” 
  吕伯庭冷声道:“长春退下,我来收拾这个恶徒!” 
  柳长春果然喘着气退下,吕伯庭取下架上的大环刀,“哗啦啦”一阵暴响,就是一阵乱砍。 
  当然外行人看来是乱砍一通,像峨嵋派的“乱披风剑法”略似,自然是乱中有序,绝非真正没有章法的乱杀。 
  徐展图道:“原来是‘刀痴’门下……”说着,就以一双肉掌接了下来,虽然徐展图知道空手胜不了对方,对方要赢他也非一时半刻所能办到。 
  吕伯庭全力施为,五六十招未能逼得对方撤出兵刃,老脸无光。“刀痴”也是武林中的名派,只是“刀痴”铁冠群三十年前就已归隐,而吕伯庭又无武林争霸扬名之雄心,且长久养尊处优,毕竟不能和终年在外流浪,几乎天天动手之人相比。 
  因而,“刀痴”之名,渐渐不为人所知了。 
  就在这时,忽闻大厅门外有人冷冷地道:“师兄请住手,收拾这种欺上门来的狂徒,有师弟代劳可也……” 
  吕伯庭正是骑虎难下,闻言不由暗喜,久战不下,有损英名,如公羊见出手,可能栽在他们手中。 
  他力劈三刀退了下去,这工夫走进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此人比吕伯庭年轻,红脸,狮鼻,衣着十分邋遢。 
  徐展图见过此人,正是近年来颇有点名气的“散发刀客”张殿九。 
  张殿九打量二人道:“那一个是公羊见?” 
  黑公羊见道:“在下就是!” 
  张殿九道: “正好,在下久闻‘反手功’甚嚣尘上,早已技痒,你若能击败张某,任何过节可一笔勾销!” 
  徐展图撤下蛾眉刺道:“要是接不卞,似乎非把人留下招养老女婿不可了?” 
  张殿九道:“少逞口舌之利,手下见吧!”他的刀比吕伯庭的还快,一阵山响,一口气乱劈了二十余刀,把徐展图逼退了三四步。 
  徐展图暗吃一惊,此人果然比他的师兄管用多了。若不小心应付,恐怕接不下此人百招的。 
  张殿九步步进逼,刀势越来越猛,那种像是没头没脸乱确瞎劈的势道,真能收先声夺人之效。 
  才不过六十招左右,徐展图已露败象。 
  这是因为上几次负伤,一直未能完全恢复,功力打了折扣。还有,水中功夫超绝的人,陆上功夫很少是一等一的高手。 
  黑公羊见低吼了一声,道:“展图退下来,让我来接张大侠几招。” 
  徐展图也不勉强,立刻退下。 
  那知张殿九方向一变,乱刀向黑公羊见劈来,根本不打招呼,黑公羊见闪开撤出六尺鞭来。 
  他为人厚道,总感觉这件事自己也有不是之处,当初前来此庄,本有借宿之意,至于说治病,不过是姑且试之。 
  想不到引起这么不愉快之事,他不想使这件事继续弄糟。尽管当初也是白公羊见把他诓来的。 
  因而,他只采守势,准备在适当时机下台离去。 
  可是对方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被他的乱刀气势所慑,不过如此。一刀紧似一刀,有如快刀斩乱麻,不遗余力,想在五七十招打倒他。 
  黑公羊见知道光是退让无法脱身,有些场合的息事宁人最好办法就是实力的表现,迎头痛击。 
  他施出“缩地功”,身形就难以捉摸。再运起“先天—气”,施出了“有凤来仪”。 
  张殿九刀芒如雪山崩塌,全力压下。绝未想到,对方突然变招,身法不可捉摸。沉重的大刀像切入浓胶之中,几乎无法挥抡。 
  “当”地一声,大刀刀尖触地,空门大开,但六尺鞭在他身前挽了个花,突然收回。黑公羊见道:“张大侠刀法精奇,在下心折……” 
  张殿九人虽狂,却是个血性汉子,忽然掷刀在地长叹一声,道:“在下学艺不精,为师门蒙羞,公羊少侠宅心仁厚,张某郑重代师兄及柳总管向少侠道歉,希望少侠能在此盘桓数日,让敝兄弟略尽地主之谊。” 
  黑公羊见抱拳道:“张大侠客气,你的刀法气势过人,不愧为名门名刀。至于在府上叨扰,目前因为俗务在身,不能耽搁,待事了再来拜访,就此告别!” 
  事已至此,吕伯庭暗暗一叹,也只好就此下台,他知道师弟的身手比他高出多少,却仍非人家敌手,双方差距也就不问可知了。 
  师兄弟二人送客门外,珍重道别。 
  二人出了庄外护庄河,徐展图道:“师父近日又有进境,长此下去,不出两年,必能无敌于天下。” 
  黑公羊见道:“切不可抱此意图,自古以来,尚没有任何一人的武功能无敌于天下。” 
  徐展图道:“是的,师父,这张殿九的刀法不凡,为人粗犷中颇有坦荡,此人比吕伯庭光明磊落多了。” 
  黑公羊见道:“虚名不足信,世上有太多欺世盗名之辈,唉!像陆娟娟前辈的行为,就令人扼腕不已!” 
  徐展图忿然道:“她明知师父是公羊大侠的后裔,她是师父的长辈,却时时加害。其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贪图令尊的宝藏,也想夺得‘先天一气’秘笈,六亲不认乃意料中事。” 
  黑公羊见道:“她要家父的宝藏,她自管拿去,没有人和她争抢的。” 
  徐展图道:“可是她的想法不同,她以为师父终是他们母子的对头大患,有师父在,他们母子可能希望落空的。” 
  黑公羊见道:“有些人成年累月地为名为利,蝇营狗苟,不知是为了什么?展图,我倒是不能不为叶姐担心,她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徐展图暗暗一叹,心想:看来师父对十面观音,这段情孽是很难一刀两断的了。以师父的年纪,十面观音也太大了些……。他道:“师父,叶姑娘为人精明,而且吉人必有天相,请不必过意,她一定是安全的……” 
  黑公羊见道:“你是知道,叶姐过去开罪的武林人物太多,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这真是万物之灵的最大缺点……” 
  他们来到一个大镇上。 
  此刻已是二更已过,很多店家都已关了门,只是太平盛,地方上平静,盗贼不起,所以有些饮食生意,非到接近三更时不会关门歇业的。 
  两人进入一家兼营饮食的客栈,叫了几个菜,黑公羊见不爱喝酒,却为徐展图叫了酒。 
  两人吃到一半时,客人都已离去,伙计开始上门板了。黑公羊见道:“伙计,还有客房吧?” 
  伙计道:“有有,只是没有上房哩!” 
  黑公羊见道:“只要有房就成,我们只宿一夜,明天就走。” 
  伙计道:“客官登上大名吧!这是官府的规定,贵客莫怪……”捧来登记薄子及毛笔。 
  黑公羊见写了自己和徐展图的名字。伙计捧回柜台,那掌柜的瞄了一眼,突然一愕,走了过来,道:“请问这位贵客,大名是不是写错?” 
  掌柜的道:“不瞒客官说,另有一位名叫公羊见的年轻客人也住在小店之中,但身染重病,也没有个亲人照料,甚是可怜,在下以为,贵客与那位公羊见既为同名,或许认识……” 
  黑公羊见一惊,道:“掌柜的,那客人在什么地方? 
  他生了什么病?” 
  掌柜的道:“他就住在西偏院中,只是不停地呻吟,想呕吐又吐不出来,在下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病?” 
  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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