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名人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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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名人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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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当过运动员是一个原因吧,就是一种不服输的性格,尽管特别的痛苦。那时候,做完手术以后,脖子戴着那个脖套,不能吃东西,因为我有轻微的脑震荡,还得从鼻子那儿插根管儿,连咽一口唾沫都疼,喘气都喘不上来,晚上都睡不着觉。可能是刚做完手术,一系列的反应特别痛苦,老求着医生给我打一针镇定剂,太难受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太难受了,但我都熬过来了。所以现在想一想,有什么是我不能度过来的?当运动员的时候,我也有到极限的时候,但是最终还是度过来了,还是走过了这座桥。所以我觉得我的人生中有很多东西,遇过很多极限,我甚至觉得我度不了、度不过这座桥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度过了。其实我当运动员的时候,我也是有好几个坎儿的,我都度过来了。    
    梦:发生了这样的不幸,偶尔有没有想过如果最初在5岁的时候,那个体校教练没有到你们的幼儿班去选队员,你没有做这样的一个决定,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会像一个平常的女孩儿那样正常健康地生活,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    
    桑:那一刹那绝对是有的。人家也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就说:“如果有后悔药我就后悔,没有后悔药我就不后悔。”无论怎样,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且是自己热爱的。    
    梦:在心里有没有埋怨过那位罗马尼亚的教练?    
    桑:当然埋怨啦,还埋怨我们教练呢!总埋怨会很沮丧、很失落的。我觉得这种东西不能老想它,你想它也不能解决什么,所以就不去想它,我可以摆脱,不想它。    
    桑兰用她的毅力微笑赢得了生命赛场的胜利,这早已超越了任何一枚金牌的意义。现在的桑兰是北大新闻传播学院的学生,并以申奥大使的身份主持一档名为《桑兰2008》的体育访谈节目,人们从她自信的笑容中看到了从未丢失的勇气和希望。    
    梦:现在你的伤病情况对你的学习会不会造成一些困难?    
    桑:困难肯定是很大的。比如说在北大学习,那里的教室很多很多,有的教室在楼上,我行动起来很麻烦。我的手又不方便写字,    
    梦:你的手写不了字吗?    
    桑:我手指不能动。现在我靠胳膊的力量,尽量多写一些,拿那种大的水笔。    
    梦:你设想一下,自己未来的路要如何走?    
    桑:完成自己的心愿。夺取金牌是每个运动员的梦想和希望,我的这个梦想和希望不可能实现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在赛场上继续挑战自我,继续做出一套完美的体操动作。但是我的体育事业并未终止,我现在在做体育的节目,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一名主持人、一个记者,自己又曾是一名运动员,那么2008年奥运会是在我们北京举办,我就可以去报道奥运会的盛况,我可以通过报道体育新闻,给关注体育的观众朋友们看,这个也等于是圆了自己夺取金牌的心愿。    
    梦:你给我的整体印象就是健康,我觉得这种健康是由内而外的。你如何理解″健康″这两个字?    
    桑:我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完美、健康的了,但我觉得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心态一直都是健康的。在受伤以后我觉得我的心态更加健康了,更加强壮了,我跟所有人是一样的。面对各种困难,我需要时间,需要一番斗争。我坚信,一定可以克服困难的。    
    梦: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桑:对。在我的人生中,像这样的挫折和困难我都面对了,克服了,将来的路会更加遥远,也会有更多的困难摆在我面前,我有信心去一一克服它。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    
    相关链接    
    桑兰,原国家女子体操队队员,1981年2月出生,祖籍浙江。1987年5月进入宁波市少年体育学校。1989年9月进入浙江省少年体育学校。1990年1月8日进入浙江省体工队专业队。1991年在第九届浙江省运动会上获得高低杠第一名、跳马第一名、自由体操第一名、平衡木第一名、全能第一名。1993年12月17日进入国家体操队。1995年代表中国到华盛顿参加“中、美、俄三国团体赛”。在南京“全国城市运动会”上获得全能和跳马第一名、自由体操第二名,在“全国体操锦标赛”上得跳马第二名。1996年代表中国到Dallus参加“美国杯”比赛,获得全能第七名;在“全国体操锦标赛”上获得跳马第二名。1997年在“全国体操锦标赛”上获得跳马第一名,在上海“第八届全国运动会”上获得跳马第一名。1998年代表中国赴美国参加“中、美、罗三国团体赛”,获得个人跳马第二名;在“全国体操锦标赛”上获得跳马第二名。1998年7月,桑兰在美国纽约参加第4届世界友好运动会期间,不幸重伤颈椎脊髓,造成胸部以下完全瘫痪。    
    


第三部分花样年华──刘璇

    编导手记    
    2001年2月22日,在北京奥申委向国际奥委会评估团进行陈述的现场,众多官员都身着笔挺西装,相对而坐,而一位身着粉红短袖上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却格外显眼。她就是奥运会女子体操冠军刘璇,她是以运动员代表的身份出席陈述报告会的。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这是一种荣誉。    
    联系对刘璇的采访是困难的,因为自从在悉尼奥运会上拿到金牌归来,人们很少能在国家体操队的训练房中找到刘璇的身影。她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填得满满的:做北京的申奥大使、在电视台做体育节目的主持人、在活动的同时还要应付北大新闻系繁重的学习……生活以各种方式向这个从小时候起就生活在体操训练馆里的女孩敞开大门,这似乎是对她以往所经历的枯燥艰辛生活的一种补偿。    
    这是一种浓缩了的生活,经历过这种浓缩了的生活的刘璇,比起和她同年龄的女孩子,少了天真烂漫,多了些历经艰辛后的成熟。这本来是一个女孩子如花似玉的年纪,但在和刘璇谈话的过程当中,我仿佛看到了她内心清晰的年轮。    
    访谈    
    梦:你是从几岁的时候开始学体操的?    
    刘:5岁。其实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老生病。6岁的时候我就准备上学了。在上学之前,家里人说让我去锻炼一下身体,免得以后上学了,我跟其他小朋友在一起会被欺负。一开始是去一个叫“少年之家”的地方锻炼,其实那里可能就是选拔体操选手的一个地方。    
    梦:你刚进去的时候喜欢这项运动吗?    
    刘:小的时候谈不上喜欢,但那时候我是非常听话的孩子,就是父母说一不二的那种孩子。他们把我送到体操房里,我觉得小时候更多的是他们对我的一种安排。    
    梦:你8岁进入省体校之后,是你第一次离家吧,当时能适应那种生活吗?    
    刘:8岁还是一个女孩子撒娇的年龄,但是我那时候就已经非常独立了。自己的小衣服要自己洗,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得起床去出早操。我们还要检查卫生,早上起来就要自己把被子叠好。那时候,我们这些女孩子都非常独立,因为我们要承受的不仅仅是生活上的这点困难,在我们的训练当中还有更多更艰苦的事情。    
    梦:13岁进入国家队之后,你觉得跟在省队的训练方式和生活方式有什么不一样?    
    刘:强度更大、要求更高。最大的感觉是:在省队,因为我是练得比较好的,在我之上就没有人了。但在国家队不同,每个省队的佼佼者才能到国家队,所以就有了相互之间的竞争和比较。    
    梦:这会不会给你造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刘:会!每个人在看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运动员较量的时候,都会为自己暗暗加把劲。我想:不管是在体操运动员还是在其他运动员的身上,都会有这种压力。当时我的水平不算是最高的,也不算最差。很长一段时间我就一直没有显露出来,那时候是莫慧兰的排名在我前面。    
    梦:一般人走在平衡木上会觉得很危险,可是你还要在上面做很多非常高难度的动作,一开始的时候你害怕过吗?    
    刘:我记得我最害怕的一次,就是做下法之前的一个动作踩空了。本来一个踺子小翻两周下,可是踩空了,直接翻空翻,没有力量、速度,也没有起跳的高度,脖子直接就窝在地上了。后来打了一个脖套,不能动,非常危险。那次受伤之后,我休息了两个多月。    
    梦:后来会不会有很大的心理障碍?    
    刘:后来我每次做那个动作的时候都会非常紧张。为了克服这个障碍,不但教练逼我,自己也要靠意志来克服。因为如果你老不去做这个动作的话,就不可能战胜自己。后来我自己也豁出去了,因为不可能对训练中碰到的困难绕道而行,要直面困难,才有可能顶过这一关,才可能战胜自己。    
    梦:你觉得在国家队当中练得最苦的是哪一段时间?    
    刘:是1994年到1996年。那段时间是我作为一个女子体操运动员运动寿命中的黄金年龄,无论练什么,立马可以有所长进。那段时间练得非常苦,但却并不是我出成绩最好的时候,所以当时也很压抑。    
    梦:苦到什么程度?    
    刘:苦到每天一想到这样的训练,我就想逃。那时候觉得特别害怕,因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已经觉得没有办法了,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某种极限的时候,你就可能会去逃避它。    
    梦:那个时候,你正常的一天是怎么过的?    
    刘:早上6点半出操到8点钟,8点半开始训练,有时候可能练到中午都不能回去,一直得练到下午或者晚上。生活一直就是这样过的。在这两年之间,我的膝盖受过伤,得过腮腺炎,各种各样的病都跑到身上来了。可能也是因为强度太大了,身体不堪负荷。那个时候年龄小,既不知道怎样去开导自己,也不知道怎样去放松自己,每天的训练都非常紧张,没有一天思想的弦能够松弛下来。我觉得自己在1996年以前不太懂事,那时候就觉得我是在为别人活着。虽然也在训练,也想要去拿奥运会冠军,但是因为太苦了,每天都是教练要我怎么样我才怎么样,当时就觉得教练的心非常狠。    
    梦:假如你一直都没有拿到这个金牌的话,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觉得值得吗?    
    梦:其实在1996年的时候,我已经退役了,那时候什么奖牌也没有拿到。去亚特兰大奥运会没有拿到好的成绩,而且当时我年龄也大了,自己也没有自信了,就提出退役了。当时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多么的不值,因为并不是每个运动员都可以攀上领奖台的。自己付出了,也享受了这个过程中很多美好的东西。后来继续下去,是因为八运会。那时候我的年龄已经是十七八岁了,是老将了。重新恢复训练要减体重,还面临着改规则等问题。    
    梦:那个时候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刘:18岁以后还能出任何成绩的女子体操运动员,在我之前还没有先例,我是体操女队的一个特例。我练体操,从1996年到2000年,可能更多的是把体操当作自己的事业去完成。当然,我自己非常喜欢这个事业。如果你问我喜欢体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更确切地说是从1996年。首先是因为自己成熟了,另外就是从内心接纳了这个项目。如果你非常喜欢它,你才能付出。以前我的思想方法是不正确的,是非常被动和盲目的,虽然每天在练,但是只不过是在重复一个动作,做几遍就完成了。但是后来训练的时候,我每天做每个动作的时候,都有不一样的心得。可能别人不会觉得我有太多的变化,我自己最清楚在做动作时的感受。这是非常细微的一种乐趣。    
    梦:你有没有给自己再重新确定目标?    
    刘:我想得更多的是练好每一天的东西,因为如果去想结果的话,期望越高,失望会越大。在体操比赛当中经常会出现非常偶然的现象,可能是技术问题,也可能是心理问题,还有运气问题,还有裁判的印象……所以,我没有给自己确定一个既定目标。当然,我也意识到: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奥运会,当然希望自己取得很好的成绩。而且在比赛的时候,我是队里年龄最大的队员,除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以外,也是整个队伍的领头羊。我觉得我更多的责任是要稳定其他的妹妹们的情绪。那个时候,如果我自己紧张的话,可能就会在现场造成一些混乱。    
    梦:你是怎么理解“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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