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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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 作者:一溪明月(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8-23完结)-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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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明明大风大雨的,这句话竟听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血色,瞬间从杜蘅的脸上褪得干干净净,白得如一尊透明的瓷娃娃。
    “混帐!忠义营有四个佥事,谁说一定是七少!”聂宇平高声喝叱。
    “小姐!”紫苏的心呯呯狂跳。
    “去看看!”杜蘅咬了牙,扶着紫苏的臂,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大小姐~”聂宇平从人缝里一眼看到她,立刻机警地迎上来,高大的身躯若有意似无意地遮挡着她的视线:“他们认错人了……”
    “呀!”林小志弯腰拾起一样东西,失声惊嚷:“是七少的扇子!”
    “嘘~”杨坤阻止不及,顿足不已。
    杜蘅一愣,立时回身。
    “别去!”
    杜蘅眸光骤冷,冷冷迸出二字:“让开!”
    聂宇平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异常艰难地道:“大小姐,你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滚!”
    “算我求你了!”聂宇平情急之下,脱口嚷道:“七少他,不,不太好看!”
    紫苏脚下一顿,呼吸凝滞:“什么意思?”
    杜蘅直接推开他,大步走了过去。
    众侍卫默默地围成人墙,将她隔开。
    “让开!”
    聂宇平轻轻叹了口气,使了个眼色。
    众侍卫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通道。
    杜蘅先是看到一双黑色的云纹官靴,紧接着是四品佥事的官服,露在泥浆外的一截被碎石砸断了骨头,呈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的小腿。
    她打了个寒颤,紧紧地握着紫苏的手,指押几乎抠进她的肉里。
    紫苏却感觉不到痛,她已被眼前的惨象,吓得魂飞天外。
    玩世不恭的七少,潇洒不羁的七少,嘻皮笑脸的七少,阴损刁钻的七少……此刻静静地躺在泥浆中,头部被巨石砸成了肉饼……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一头扎进了杜蘅的肩膀。
    杜蘅眼睛睁大到极限,死死地瞪着那张肉饼,努力地辩认着,想要从中找出不属于萧绝的特征。
    然而,那个人已经完全毁坏变形,又被泥浆泡着,根本不能称之为“脸”!便是神仙也辩不出来!
    “不,不是的!”杜蘅打了个寒颤,喃喃道:“不是他,一定不是……”
    林小志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柄脏得辩不出原本面目的绢面折扇,挣扎了许久,道:“这块羊脂玉的双鱼扇坠,我曾见七少佩过。”
    萧绝不是文人,但他偏喜欢带扇子,有事没事,腰里总是别着一把号称“和三亲笔题诗做画的扇子”。
    不过,旁人带扇子,多多少少是为了表斯文,装清高。他腰里别着扇子,却是随时随刻准备高价出售。在待价而沽的同时,顺便讥刺一下文人……通常他腰里别着一把新扇的时候,就代表着“和三回京了”,或者是“和三又要离京了。”
    杜蘅瞥了一眼。
    这块玉佩,她当然认得。
    扇柄上的络子,还是白蔹替他打他。
    其实是被他瞧见,硬是死乞白脸地拿走了,说跟他的玉坠很配。
    但昨夜他是来抢险架桥,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卖扇。所以,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萧绝!
    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了解萧绝的这个习惯,也都做了同样的判断。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静得连空气都仿佛胶着了,老天爷也发怒了。
    乌云翻滚着,流波河咆哮着,暴雨倾盆,哗哗而落。
    杜蘅如遭雷殛,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终于一跤,跌入泥浆中。
    萧绝,竟然真的是萧绝!
    她觉得冷,浑身上下象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痛得无法呼吸,心脏好象被人活生生地剐起。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啃心噬骨的痛将自己淹没。
    “萧绝,我来晚了……”她闭眸,泪水潸然而下。
    紫苏张着嘴,哀哀地哭泣着。
    杜蘅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大小姐!”林小志惊呼,七尺男儿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回去吧,这里交给我。”聂宇平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扶,她却又稳稳地站住了。
    杜蘅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到萧绝身前,慢慢地弯下腰,伸出手慢慢地把他身上压着的泥浆刨开。
    然而,大雨倾盆,山上的泥土不断冲刷下来,这里的地势又低,怎么刨得完?
    “喂!”男子沉郁的喝叱从人丛后传来:“堤上那么多人等着救,一个个跟木桩似的,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杜蘅浑身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少!”聂宇平蓦然回头。
    人群沸腾起来,呼啦一下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祸事不单行(八四)
    更新时间:2013…11…24 23:55:02 本章字数:3463

    猛然见到这一群人,萧绝瞪大了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聂宇平,林小志,杨坤……你们怎么来了?拷,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京城了?”
    殊不知,大家看到他表情更惊骇。睍莼璩晓
    七少不是死了吗?
    若不是表天白日,几疑见鬼了!
    面前站着的若是萧绝,大小姐刨的又是谁的尸首辂?
    面面相觑了数秒,还是林小志胆子最大,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摸了一下他的手,兴奋地嚷:“有热气,不是鬼!”
    “去你的!”萧绝怒了,一脚将他踹飞:“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七少,真的是七少诶!”林小志四脚朝天躺在泥浆里,不止不怒,反而喜得咧开嘴大笑骒。
    众侍卫个个也都一脸兴奋,张着嘴傻笑,七嘴八舌地道:“是七少,真是七少!”
    “做什么,不认识小爷了?”萧绝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心底直发毛。
    “认识,认识!”杨坤傻乎乎地笑。
    “七少没死,哈哈哈!”黄健拍手顿足。
    “死的是别人,哈哈哈!”林小志拍手称庆。
    “胡闹!你们一个个全跑到这里来,阿蘅面前谁伺候?”萧绝扫视了众人一遍,很是不满,皱了眉厉声叱道:“万一出纰漏,谁负责?”
    大小姐!
    聂宇平笑容一僵,脸上表情瞬间扭曲。
    这下糟了!他怎么忘了,大小姐还在那刨尸呢!
    七少要是看到大小姐的模样,还不得把他们全体给活埋了?
    众人也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个个噤若寒蝉,笑声嘎然而止。
    “呜呜呜~”此时,女子的哭声就显得格外的刺耳响亮。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绝心头别地一跳,猛地开分开人群:“紫苏!”
    紫苏坐在泥地里,哭得浑然忘我:“七少,你死得好惨……”
    “阿蘅呢?阿蘅在哪?”萧绝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来,厉声喝问。
    紫苏冷不丁见了萧绝,惊得跳了起来,张大了嘴:“七,七,七少?”
    萧绝并未看她,目光自那个背对着众人跪在泥浆中奋力刨泥的瘦削身影上一掠而过,扫向堤岸上密密麻麻的人堆,焦灼地寻找着杜蘅。
    没有人敢回话,现场除了风雨声,死一般寂静。
    还是聂宇平最先回过神,他冲众人使了个眼色,硬着头皮,抬起下巴朝杜蘅的方向一指:“大小姐就交给七少了,我们去救人!”
    不等萧绝反应过来,众侍卫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萧绝顺着聂宇平的视线望过去,呆呆地望着那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泥污的女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万分的泥人,会是他的阿蘅。
    “小姐!弄错了,大家都弄错了!”紫苏连滚带爬地爬过去,攥住了杜蘅的臂,又哭又笑地死命摇:“七少回来了,七少没死!”
    萧绝骇然,直到这时才猛然醒悟!
    阿蘅,竟是在给自己刨尸!
    望着那个跪在泥浆中的,悲痛欲绝的身影,一时竟痴了!
    模模糊糊地竟然在想:能得她如此对待,便是死了也不冤!
    杜蘅神情僵木,愣愣地望着紫苏:“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
    “七少没死,没死!”紫苏心里很害怕,用力摇她。
    萧绝心痛如绞,冲过去将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蘅!”
    她小小的身子,完全被雨水和泥浆浸润,僵冷得象冰块。
    天知道,她在这该死的鬼地方呆了多久了?
    萧绝又惊又气又痛又怒,仰天长啸:“聂宇平!赶紧给小爷滚过来!小爷要剥了你的皮!”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造了这种荒谬的谣言,害得阿蘅伤心欲绝?
    为他伤心就算了,证明她心里有他,可伤了身子却是万万不行!
    聂宇平打了个寒颤,不仅不过来反而跑得飞快。
    他打定主意,至少得在外面游荡半个月,等他大少爷的气消了,再回杜府。
    开始积极地计划,今晚到哪里过夜,才可逃过绝少的天罗地网?
    “长本事了,居然敢跑?”萧绝咬牙切齿,怒火狂燃。
    一双冰冷的小手,怯怯地爬上他的颊:“萧,绝?”
    前一刻还狂怒如暴龙的萧绝,立时变身温驯小绵羊,抬手覆住她的小手,望着她黑如点漆的眸子,一迭声地应着:“阿蘅,是我,我在这呢!”
    “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杜蘅摩挲着他的颊,痴痴地凝视着他。
    “是我~”萧绝心中一酸,捉起她的手,揪着了自己的颊:“你瞧,会痛。”
    “萧绝!”杜蘅猛地扑入他怀中。
    萧绝浑身一震,瞬间僵硬如泥塑木雕。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竟让他心生惶恐,不敢相信!
    狂喜涌上心头,脑子里翻来覆去念叨着一句话:金石为开,金石为开!
    满天神佛开眼,终让他得偿所愿!
    这么长时间的精诚守候,总算让这颗顽石敞开了心扉!
    “你,你吓死我了!呜~~”杜蘅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颈间呜咽。
    她全身上下,从头发到脸蛋,再到衣服,无处不是泥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萧绝却觉得,此刻的她,美到极致,丽色无双!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抹去她的泪水:“是我不好,乖,别哭了。”
    然,她的泪水却象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流也流不尽,怎么抹也抹不完。
    从最初的无声落泪,渐渐变成低声呜咽,最后演化为号陶大哭。
    她死死地抱着他,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天地为之失色。
    哭得萧绝的心从甜蜜到苦涩,从窃喜到内疚,从心疼到无措。
    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如抱着世上最珍贵的瑰宝,大踏步朝着堤岸走去。
    紫苏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垂着头,抿着嘴微笑着踉跄地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上了堤。
    林小志早已把马车驶了过来,跳下车辕,低头哈腰:“七少,车里有干净的衣服。”
    萧绝冷哼一声,弯腰把杜蘅送上马车,转身欲走。
    杜蘅大急,死死地牵着他的衣袖:“别走。”“我不走,”萧绝心头一颤,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你先把衣服换了,我们再说话。”
    杜蘅抿着嘴不吭声,只用一双盈满了泪的眸子,哀求的瞅着他。
    瞅得萧绝不忍心,脑子一热,脱口道:“好,我不走。”
    杜蘅心头大定,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偎着他的胸膛。
    萧绝探了探,触手滚烫,心急如焚,转头吩咐杨坤:“再找辆车给紫苏,我先带阿蘅回别院。王府的别院在哪,你知道吧?”
    “知道!”杨坤连忙点头。
    “通知管家,预备热水和姜汤。另外,快马去传钟翰林到别院!”萧绝有条不紊地下令。
    “是。”
    “紫苏,”萧绝又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七爷把小姐照顾好就行,我身体结实,扛得住!”紫苏忙道。
    萧绝看她一眼,放下帘子:“走!”
    别院离此不过十数里,平时最多半个时辰便能抵达,可今日风狂雨骤,道路泥泞,好几次陷在泥坑,靠蛮力才抬出来,竟走了足足一个半时辰。
    林小志急得鼻尖淌汗,萧绝恨不得一掌劈碎了他!
    好不容易抵达别院,直接驶入内院,管家,丫环和紫苏早已严阵以待。
    原来堤上并无多余马车,紫苏惦记着杜蘅,央了杨坤骑马,带她抄小路过来,竟比萧绝还早一刻钟到,已梳洗完毕,换过干爽的衣服。
    萧绝心生懊恼,早知如此,应该早点充车换马,也省得她多挨这许久的冻!
    杜蘅烧得神智不清,萧绝抱着她跳下马车,劈头就问:“净房在哪?”
    “请随奴婢前来。”阿阳急急在前头领路。
    偏杜蘅晕过去了,犹死死地拽着萧绝的手,怎么哄都不肯放,紫苏束手无策。
    萧绝眉峰一皱,道:“搬屏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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