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伤不起.白银之子+番外 作者:纪沉浮(晋江vip2013.7.1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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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伤不起.白银之子+番外 作者:纪沉浮(晋江vip2013.7.11完结)-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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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社会是个机器,那么这台机器的动力就是欲望。而人的欲望是如此的丰富多彩,以至于很难去真的设计这样一个系统,将所有的欲望都调集起来,形成一股合力。大部分时候,人类社会就是混乱的代名词,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他们互相之间无法沟通,误解丛生,合作的效率是如此低下,让所有的政府都感到头疼。所幸通常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这个社会出现什么毁灭性的大乱子,而不是让一群骑在被绳子互相牵制的快马上的人们集体掉头,然而博尔基亚现在想做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过去约束着这群马让它们按照一个固定的队形和方向去奔跑的绳子就是宗教,因此要让马群换个方向却不会摔倒,就要解开束缚在它们身上的绳子。等到掉头完毕,又可以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奔跑的时候,再重新拴上绳子,避免马群跑散。至于新的绳子是什么,依照他的看法,很可能是选择一个外界的对手,宣称新月国度受到了强敌的威胁,需要变革自新以图存。
  不过他认为博尔基亚想对宗教势力下手,主要是因为寺庙有钱。
  长期以来,库萨教所起到的一个主要的社会作用就是救济贫困,缓和社会矛盾。信奉库萨教的富人通常会捐出全部财产的十四分之一,赠给寺庙,作为一种功德。而寺庙会将这笔钱用来保障穷人的生活。阿卡莎大陆上自古以来贫富差距都相当悬殊,这主要是因为这片赤红巨岩上自然环境极为恶劣。以新月国度为例,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土地都是荒无人烟的戈壁,只有在靠近海岸的地方有一些不太大的咸水湖泊,附近可以种植些沙枣之类的作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大多以牧羊为生,极为贫困,然而还有少部分人凭借着经商赚取了大量的财富,也正是这些人才有能力兴建城市。
  通常来讲,那些生活在文明边缘的人们会过得更幸福。他们贫穷,并且永远是那么的贫穷,生活条件极为艰苦,甚至让城市里的人难以想象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他们快乐。那种人口密集的大城市里的居民往往是不快乐的,他们将自己的不快乐归结为他们跟富人生活在一起。
  很难解释为什么穷人对富人会有近乎天然的敌视,好像那些人之所以富裕完全是因为抢夺走了他们的财富,这是非常缺乏理性的一种情绪。但这种情绪又是客观存在的。有些是因为嫉妒,看到别人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自己却必须忍受现状,因此不平衡了。有些则是因为绝望,富人占有着大量的资源,因此拥有着更大更广阔的机会,这个世界往往是富的越富,穷的越穷,因此穷人就感觉自己改变命运的道路被阻绝了。绝望往往导致极端、盲目和不理智,这样的人痛恨一切,并且由于富人在他们眼中可以做到一切,他们便将世界没有变得更好归咎为富人的不作为,继而将这种不作为阴谋化,于是就出现了富人压迫穷人的论调。
  因此寺庙就成为了这样一个贫富分化极为严重的城市里防止冲突爆发的缓冲。寺庙的存在让穷人感觉自己的生活是有保障的,僧侣们贩售信仰、希望和幸福感,虽然微薄,但总不至于让人绝望,而没有太多的绝望,社会就安全很多。
  所以寺庙会用富人捐的钱做很多的事情,不仅是提供最基本的食物和住房,还会教授人们知识以及生活的技能,鼓励人们去发财致富。这些受过寺庙恩惠的人往往会有着比较虔诚的信仰,等到他们变成富人后,又会因为信仰和感恩为寺庙捐钱。由此寺庙就变得越来越富有。
  一座寺庙能有多富?看看智慧圣殿上那满墙镶嵌的金子和宝石就知道了。
  博尔基亚的改革很大程度上也是跟钱有关的。改革这种事情,说白了就是破坏一部分人的利益关系,并且去增强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关系,如果被破坏利益的群体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那么改革必然会阻碍重重。为了克服这种阻碍,通常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不去招惹这种不好惹的群体,另一种就是在改革的过程中快速增强新兴获利集团的实力,分化和削弱旧利益集团的实力,最终使前者能够战后者。而博尔基亚想走的就是后一种路线。
  很难说寺庙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的神术已经衰落了,而寺庙又不设武装,他们看上去像是完全无害的,即便僧侣们对改革有什么不满,统治者也可以很容易就从物质上消灭反对意见存在的根基。然而对待宗教势力,却从来不是拿着长矛就能逼着僧侣吐出全部的金子这么简单的,即使像个强盗一样杀光了僧侣,掠夺走了寺庙的财富,也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困惑甚至愤怒的群众。
  或者说寺庙是穷人的寺庙,寺庙保护穷人,为穷人争取福利,反过来穷人也会保护寺庙,任何想对寺庙下手的人都要先掂量下自己能不能敌得过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但博尔基亚并不打算与大部分民众相对立。
  归根结底,从老国王到新国王,都迫切地寻求改革,并不是因为贪婪,而是因为负责。他们所希望的无非是自己的国家能够在自己的统治下变得更为富强,自己所庇佑的百姓不会遭到外敌的欺辱。新月国度看似安定,实则内忧外患,游牧民族统一阿卡莎大陆后,因为分封宗王,使得这个覆盖南陆的大帝国四分五裂,新月国度便是由此形成的一个小国。国家的统治集团主要由马上贵族构成,他们掌握了军事力量,因此可以逼迫普通百姓为他们干活。而这样一群贵族是不思进取的,终日沉溺于享乐之中,罔顾外界的民不聊生。所以这样一个国家,它的上层缺乏活力,自我更新自我发展的意愿就小了很多。
  然而新月国度所处的环境也很难说得上是安全。新月国度和旧共和国之间一直有领土争端,那就是位于二者之间的伊瑟利亚究竟是哪方的领地。旧共和国是个奥斯丁教中的新教国家,举国上下信奉的是原教旨主义派系,他们甚至比信奉传统的奥斯丁教的第二帝国更有宗教狂热倾向,而新月国度想来也以信奉库萨教的诸多小国中最权威最正统者自称,两个国家证明自己在信仰上的领导权的思路是一模一样的,那就是占据圣城。
  原本两国之间的争端旧共和国已经占了上风,老国王就认为这是因为旧共和国进行了改革,国力增强的缘故,所以才迫切地寻求改革的门路。但是第二帝国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把上古遗族给送了回来,支持遗族的复兴主义运动,让遗族们占据圣城后独立成为一个小国,这就使得博尔基亚登基后的新月帝国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上。
  如今的国际局势是一种互相牵制的局面。一方面共和国与七城联邦接壤,而七城联邦是第二帝国的盟友,如果共和国出兵驱逐遗族,就会导致七城联邦对其开战。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新月国度攻打圣城,共和国会在七城联邦的牵制下难以出手,从而使得现在变成了收复圣城的最佳时机。另一方面,圣城突然被遗族占据,整个阿卡莎大陆上的国家都震怒异常,集体向新月国度施压,要求将异教徒赶出圣地。然而七城联邦和第二帝国会坐视自己扶植起来的傀儡小国被人如此简单地消灭么?旧共和国都不敢轻易触怒的七城联邦,同样让新月国度面临着不小的压力。
  因此这时的新月国度的内外交迫,就是国内的民众在宗教势力的煽动下不理智地认为政府应该扞卫国家领土主权完整,否则就是失败的政府,而国际上新月国度又处于两个阵营的夹缝之中。面对近在咫尺的圣城,新月国度无论打还是不打,都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危险。                    
  


☆、48第九章(4)

  由于身上的担子非常沉重;博尔基亚最近一直忙于国事。这日约他见面,也不知是他来早了还是会议迟迟结束不了,总之他在宫殿外站了好久,最后实在耐不住了就开始四处乱逛。
  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越走越远。
  然后他得出结论;他应该是迷路了。
  迷路了倒也不是很要紧,想必博尔基亚已经习惯他这样了。王宫里的花园风景很好;和白城那种精致小巧的花园风格不同。七城联邦的人们喜欢的花园,大约是那种温婉细腻的;草坪茵绿,上面栽种着各种颜色的小花,灌木剪成球形或者是低矮的方形长条;顶多就到腰际的高度,其他的装饰性树木大多是矮的,伸手就能够到最顶端的枝条,便于人抚弄盛放的花朵。
  而新月国度的王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不大能看见花朵,主要是高大的棕榈树和稍矮些的芒果树,茂密的枝叶遮蔽了天空,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间勾勒出金色的轮廓。走在树下颇感阴凉,海风习习拂面而来,带着植物清新的气息,让人感觉像是被自然包裹其中,而忘记了自己身处城市。
  当他走出这片树林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横穿了大半个宫廷,来到了女眷居住的后廷。
  老国王娶了四个王后,如今还活着的只有两个。这两位不幸的女人的儿子们被博尔基亚处死,她们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宫中继续着无依无靠的生活。或许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内廷的仆从显得相当的骄横,整日惫懒不做正事,却好欺侮他人。大约人就是这样,有闲却没有希望的时候,就会将精力用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比如刷优越感以及刷存在感。
  他便见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提着桶水,颇为费力的样子,却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推搡着,最后水也打翻了,只好再去提一桶来。小姑娘穿着传统的黑色罩袍,头上蒙着纱巾,那几个女人说她纱巾的蒙法不对,故意半遮半掩的是要勾引男人。又说她母亲也是这样勾引男人的,话说的太过难听,实在不像女人家应有的样子。等到那些女人走了,小姑娘拖着水桶朝井边走去,他便走出来帮对方打水,再怎么说自己一个男人,没有看着女人在眼前劳作却束手不管的道理。
  后来他问起的时候,博尔基亚说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起来这位姑娘童年过的是相当坎坷。她的母亲在老国王的四位王后中原本是最得宠的一位,据说是国色天香,又出身名门。曾经这位公主也是老国王的掌上明珠,从小便是过着天堂一般的生活。后来她母亲所来自的家族在政坛上站错了阵营,老国王要将大臣都换成改革派的,这些守旧的传统贵族难免就有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而与国王拧着来的,结果自然是下场悲惨。曾经最受宠爱的王后被以通奸罪名判处了斩首,留下来的公主自然处境凄凉,老国王好像将自己这个女儿彻底忘记了一样,连博尔基亚也说自己从来没关注过她过的怎样。
  “没杀她就不错了。”那孩子耸耸肩。“幸好她是女的,否则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公主这种东西只嫌少不嫌多,可以派出去联姻呢。”
  如果可以,最近正在为各种外交纠纷头疼不已的博尔基亚大概希望自己能有一打的公主,给阿卡莎大陆上的每个国家都塞一个过去,从此高枕无忧,再无外交压力。可惜老国王生儿子比较能耐,生女儿略微困难,整个新月国度就这么一个公主,还是得省着点用的。
  “既然是公主,还是要有点公主的样子才好。”他是这样认为的。那姑娘每日自己打理一个破败的小宫殿,连个帮忙的仆人都没有。据说以前是有的,后来都另谋出路去了。对方说起的时候还对此表示开心,看样子那些佣人大概也没少对这位落魄公主冷言冷语。“毕竟其他国家想迎娶的是个公主,不是个女仆。”
  “要说公主的样子,我倒觉得你妹妹挺像的。”博尔基亚皱起眉头,“她的阿卡莎语学的怎样了?”
  他回忆着妹妹不是趴在书上睡觉就是撕纸玩儿的状态,以及那些僧侣气得没把胡子揪下来的情景,叹了口气,“进展缓慢。”
  “没关系,她只要能搞明白婚礼上应该说什么就行了。”年轻的国王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样子。
  “其他人没有反对意见么?”他换了个话题。事实上他对这桩婚事不看好的原因就在于,对于新月国度的上流社会而言,妹妹是个异教徒,一个其他民族的外来者,而且还是个平民,对于这样一名女性,他们却要付出一位国王,很难想像这些人会同意。
  博尔基亚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望着他。
  “怎、怎么?”他被那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对方突然执起他的左手,“老师,您愿意嫁给我吗?”
  他抽回手,瞪着眼前面带调戏之色的学生,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个玩笑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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