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花朝一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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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花朝一半春-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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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朝嘴硬道:“那可不行,你这是恃强凌弱呢。”   
    “不说,不说是吗?那就怪不得为夫了。”凌彻嘴上说着,手上愈发加着劲儿。   
    花朝直笑的发上地金钗纷纷掉落:“好,好,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凌彻这才住手,好整以暇坐在那里。   
    花朝却忸怩起来,慢条斯理的理着发髻,试图要凌彻放弃那个念头:“琛儿在一旁看着呢。”   
    凌彻不理她,只作势又要哈她痒。   
    花朝忙避开他,伏身笑道:“夫君,是妾身地不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呢?”凌彻盯住她,满眼都是戏谑。   
    花朝磨蹭着,一步三挪走到他身边,深深呼了一口气正待亲他的面颊,只听一声清嗓,转过脸来,见身后凌王爷和凌王妃立在那里,唬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凌彻早起身牢牢将她圈在臂弯中。   
    “琛儿,好宝贝儿,到外祖母这里来。”凌王妃含笑伸手。   
    花朝窘迫不已,挣脱了凌彻的怀抱,忙屈膝道:“见过父王,母妃。”   
    凌彻漠然立在一旁,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凌王妃抱着琛儿与凌惊鸿走近二人,与凌王爷笑道:“是咱们的不是,扰了他们小夫妻玩闹。”   
    “母亲说哪里话?”花朝垂着头,脸颊绯红。   
    凌王爷看了看儿子,转脸只见王妃怀中酷似女儿双眼的琛儿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心念一动,伸手搂过他,微笑道:“琛儿这双眼,象极了岚若。”   
    “可不是。”凌王妃亦叹道。   
    凌王爷慈爱看着琛儿,问道:“我们琛儿学会走路了吗?”   
    “是,刚刚学会。”花朝笑道。   
    凌王爷点头对花朝道:“要你费心照看他。”   
    “这原是媳妇儿分内的。”花朝温润一笑,又道:“琛儿很是重呢,父王没有抱惯,只怕累着,还是坐下歇歇吧。”   
    凌惊鸿点头,正要放下琛儿,谁知就在这一瞬间,花朝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凌王妃已是惊呼出声,随即从廊下奔来无数下人婢女,小小的琛儿手中握着凤钗,钗上赫然残留着鲜血,再看去,凌惊鸿面上已被浅浅划了一道血痕。   
下卷 第七十六章 天意弄人   
    锦楼中。   
    凌惊鸿木然坐在软榻上,由着凌王妃为他面颊上的伤痕上药,凌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对父亲不闻不问,花朝忐忑不安的看向他,凌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与她并肩站在一处,暗暗拉过她冰冷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满屋的下人婢女大气也不敢出,只闻得窗下的琉璃风铃叮咚作响。   
    “好了,上了药过几日便无碍了。”凌王妃呼出一口气。   
    凌惊鸿恍若未闻,只是犹自出神。   
    “王爷。”凌王妃唤道。   
    凌惊鸿黯然回眸,那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见众人皆紧张的注视着他,淡淡道:“这点子小伤不算什么,不必都杵在这里,你们都退下吧。”   
    “王爷,这是公主和彻儿的住处。”凌王妃嗔道。   
    凌惊鸿回过神来,自嘲道:“老了”   
    “王爷,要不要传太医来把脉?”凌王妃急切道。   
    凌惊鸿不胜气力道:“不必了。”眼光在凌彻身上转了一圈,停到花朝身上:“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和公主说。”   
    凌彻的呼吸骤然急促,挑起眉头,警惕道:“父王要做什么?”   
    “放肆!”凌惊鸿怒起。   
    凌王妃忙扯着凌彻的胳臂:“傻孩子,你父王想是有事要和公主商议,你不必担心,快随了母亲去吧。”又转脸儿对凌惊鸿道:“王爷,琛儿年幼,一时错手才伤了王爷。公主她、、、、、、   
    还未说完。凌惊鸿已不耐的挥手要她出去。   
    凌彻定定看着花朝:“我就在外头。”   
    “快出去吧,父王只是要我和说说话,不打紧的。”花朝强笑着安抚他和凌王妃。   
    绕是如此。凌彻还是一脸凝重和不悦。   
    待房内只余下花朝和凌惊鸿,沉寂地恍若一潭死水,她这才觉得出如芒刺在背,凌惊鸿始终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审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父王。琛儿是无意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过了良久,花朝终是受不了这般难堪的死寂,率先打破沉默。   
    凌惊鸿缓缓说道:“终有一天,他会长大,会知道那一切地。”   
    “不,我不会叫他知道的。”花朝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凌惊鸿犀利的眸子看住她。似笑非笑:“你在害怕什么?”   
    “我只盼着他平安长大。”花朝答非所问。   
    凌惊鸿脸上一个沉痛的表情一闪而逝,眼神越过她,望向远处,幽幽道:“我只有岚若一个女儿。琛儿是岚若唯一的血脉,我不会动他。更不会容许任何人碰他,你只管放心。”   
    “那?”花朝稍稍安心,不解道。   
    凌惊鸿微微一笑:“别怕,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是。”花朝不知说什么才好。   
    凌惊鸿抿了一口茶,望着窗外满帘春色,忽道:“朝儿,恨我吗?”   
    花朝愣在那里,默然不语。   
    “必定是恨地吧,唉。”凌惊鸿的面色晦涩难辨。   
    许久,花朝绷紧嘴唇,竭力压抑胸中怒气,好一阵才平静下来道:“如果说不恨,那是欺骗您,可是当初若是您不愿意,纵使有遗诏压着,我的花轿也进不了凌王府大门,您是为了凌彻吧。”   
    “你是个好孩子,苍天弄人啊。”凌惊鸿叹息道。   
    花朝凝眸看他:“您也信天吗?”   
    “不然,是为什么呢?”凌惊鸿自言自语道。   
    花朝不知他指什么,只是在这一刻,他浑身散发的落寞叫人酸楚不已。   
    晌午过后。   
    凌王府正门大开,凌彻通身水蓝便袍,广袖金冠跨在啸霜身上由大门率先而出,接着两驾金帷珠帘马车鱼贯而出,婢女下人在后头跟了黑压压半条街,却是鸦雀无声。   
    花朝抱了琛儿坐在后头那辆马车上,双眸炯炯的出神。   
    “公主,听说凌府的西山别院象仙宫一样,美的不得了,多亏了皇上放了三日春假,不然奴婢还不得这等好事呢。”萤儿喜滋滋道。   
    花朝温和笑道:“还是个爱玩爱动的。”   
    “只是,王爷怎么没有一同去?”萤儿疑惑道。   
    花朝茫然地摇头不知。   
    也许,是被宫里的那位绊住了,自下嫁到凌王府以来,凌王妃倒是真心实意的待花朝好,亲娘也不过如此了,花朝对她也是一片孺慕之思,这几月来冷眼旁观,对于凌惊鸿与骆倾城的私情,凌王妃确实毫不知情,想到这里,花朝又不免替她难过。   
    “听说,为了皇上擅自放春假地事儿,定远王和皇上还闹了一通。”月娘低声道。   
    花朝苦笑道:“春假,这的地确确是前所未闻的。”   
    “若是萧大人在,也许会更精彩些。”月娘嘴角含了一抹笑意。   
    花朝垂下眸子:“不知他过的如何?”   
    “公主,我们为何不想个主意,让皇上和王爷、、、、、、、   
    “姑姑,不要再说下去。这些话,我不想被琛儿听到,尽管我知道他听不懂,可我依然不愿在他的面前说这些钩心斗角的龌龊事儿,眼下,我只求琛儿平安的长大,其它事儿以后再说吧。”生平第一次,花朝违背了月娘的意图,她并非怕了凌惊鸿和骆倾城,也更不是忘却了那些血海深仇,只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她需要时间去好好的想,还有琛儿,待他长大,他也会想,忘记,是忘还是记。   
    为了那个九五之尊之位,她们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   
    她脑中回响起凌惊鸿的话:“也许,彻儿没有告诉你,他是那样一个骄傲的孩子,因着我冷落他母亲的缘故,他素来待我如仇人一般,从懂事起便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软话,可为了你,他竟肯跪在我书房外整整一夜,他说他要娶的人是你,唉,幸而先皇成全了你们,否则他会更恨我。”   
下卷 第七十七章 摘星楼   
    晚时分的时候,大队人马到了西山别院。   
    山路极是崎岖难行,绕是车中铺了厚厚的上好丝锦,花朝仍是浑身酸痛不已,怀中的琛儿却睡的很是安稳,一路不吵不闹,到下车的时候才缓缓醒来,睁开眼四周皆是陌生,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凌王妃在凌彻的扶持下刚下的马车,听得动静,忙赶来抱过琛儿,爱怜道:“这小祖宗,平日乖极了,偶尔哭闹起来真真叫人招架不住。”   
    月娘笑道:“怕是饿了。”   
    凌王妃便急急带着乳娘向内走去。   
    凌彻上前牵了花朝的手,两人并肩跟在后头。只见园内古木参天,凤绣森森,不出几步便见一汪碧水,如一条玉带柔柔环住整个山庄,水势萦回荡漾,一望渺然天际,立在水边半晌,心中无限烦忧顿时化作乌有,顺着碧湖信步走去,只见渐渐四周渐渐幽暗,一只扁舟系在岸边,花朝先有些心动,凌彻笑道:“累吗?”   
    “不累。”花朝摇头笑道。   
    凌彻回头命跟在后头萤儿道:“你自回去。”说罢,解了缆绳,一跃跳至舟上,又小心翼翼揽了花朝上去,小舟便委委曲曲摇进竹林深处。   
    “这是哪里?”花朝含笑道。   
    凌彻不答,只握了她的手笑道:“带你到个好去处。”   
    月色如水,银河清浅。   
    小舟在一色澄鲜的水面上悠荡了半日,凌彻将之系在一株凤竹子上。牵了花朝下来,走到一块宽阔地平地之上。只见一座高可百尺的楼阁建在眼前,借着月光,花朝瞥见楼上悬有一块古朴地匾额,上书“摘星楼”,到顶有五层,由一道窄窄的楼梯委委曲曲转折上去,欲向上走。风势欲猛,吹动花朝身上的淡紫流彩飞花裙上的薄罗轻纱,直飞到肩膀上去,飘然若仙。微微向下瞥去,竟如在云端缓步行走一般,漫天星子仿佛散落在手边。近可咫尺。   
    “喜欢这里吗?”凌彻微笑缓缓。   
    花朝深深吸了一口微醺的花香:“喜欢。”   
    “年幼的时候,每每与父王闹了别扭,总是一个人悄悄躲在这里,一呆就是大半日,母亲把命人将整个庄子翻了个个,只找不到我,后来得知我藏在这里,吓的又是哭又是骂,还差点命人拆了这阁楼,最后还是父王劝住了她。”凌彻自后头温柔抱住花朝。将脸埋在她如云发间。   
    花朝微微含笑听了。柔声道:“没想到,母亲还有这样沉不住气地时候。”   
    “那会儿。母亲只是父王的侍妾。岚若的母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常常欺侮母亲。并不许母亲在父王跟前,日日象防贼一般,我不过是父王酒后乱性的结果,她死后,骆倾城为了笼络我,才做主将母亲扶做正室。”凌彻幽幽道。   
    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花朝还是头次自凌彻口中说出,怪不得他对岚若恨之入骨,连带着对琛儿也冷淡至极。   
    “彻,一切都过去了。”花朝回抱住他,疼惜的抚平他蹙起地眉间。   
    凌彻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看着她的眼睛:“也因为此,我对骆倾城母女总是有着一分感激,至少不愿与之为敌,不管当初她是为了什么将母亲扶正,毕竟救了母亲。原本以为凭着这一丝恩情,我和盈玉可以相敬如宾,可我还是错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影子便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怎么好端端说起这些?”花朝只觉眼睛发胀。   
    凌彻捧起她的脸,在眉心印下一吻:“我知道你心里有根刺。”   
    “彻。”花朝动容道。   
    凌彻用手指竖在她嘴边,轻柔道:“朝儿,我要你快乐,在我身边象天下所有最平凡的女子般享受着最平淡却真实的快乐,忘记以前的种种,我会守护着你。”   
    花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凌彻紧紧拥住她,轻抚我长发,满目爱怜叹息着:“傻丫头。”   
    这一刻,花朝才觉得自己确实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次日。   
    日上三杆,花朝才悠悠醒来。   
    “公主,您醒了,世子吩咐奴婢给您备下了热水,这会子沐浴吗?”萤儿笑嘻嘻进来道。   
    花朝低下头只见身上密布着昨夜的疯狂,不觉红透了双颊,披了件睡袍下床:“世子去了哪里?”   
    “世子一早就去了山里行猎,叮嘱咱们不要扰了您。”萤儿命人抬了热水进来。   
    一时沐浴毕,花朝选了件竖起高领地衫子穿在身上,带了凝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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