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孤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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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孤城全-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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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关,难陀神功运行 

到十二成,气灌剑尖,竟发出嗤嗤的破空之 
                  声,转瞬之间已刺入侯雪城替自己布下的 

防御气劲之中。 

  侯雪城眼中闪出异彩,果然不愧是寒难州。『好剑,好武功 
                  !』他侧身避过寒难 

州凌厉的攻势,血旗『啪』一声直竖起来, 
                  彷佛一道白色光墙,将寒难州的攻势尽皆 

挡住。随即旋转而上, 
                  顺著他的宝剑,旗面横切而去,霎时无声无息的卸下了寒难州 

一 只臂膀。 

  在这其中,两人比拼武学,转瞬之间早已交换了近三百招, 
                  此时寒难州遭受重创 

,已无法保持飞行姿态,飞跌於地,一身青 衣染满泥迹与鲜血。 

  他暗哑的呛咳,却是满脸笑容。『好………不愧是侯雪城。 
                  不愧是大静第九重。 

………我不枉了………。你杀了我吧。』 

  侯雪城低头看著此人,双足在他身边落地,缓缓的道:『我 不杀你。』 

  寒难州深深吸口气,知道自己已然伤重,也没法子再撑多久 
                  ,他问出自己心中长 

久的问题。『在九皇府中,我对你尽心尽力 
                  ,你也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情。我只想问, 

为何我不行?哪里比不 过他?』 

  侯雪城沉默很久,轻轻的道:『因为他从不与我争胜,所以 
                  我败了。因为他握住 

我的手,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放开过。…… 
                  所以不会是你,不会是其他人,只有朱靖 

一个人而已。』 

  不待寒难州再细问,侯雪城早已不再望寒难州一眼。他『啪』 
                  的一声收了旗面。 

蓝芒敛去,狂雨又重新打在所有人身上。 

  所有人静静的远观著此人,这人所隐藏的可怕能力与武功, 
                  已经让在场之人为之 

胆丧,若不是忠君爱国之心在他们心中始终 不去,恐怕早已溃不成军。 

  皇帝的御林军,个个都算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如何不知道寒 
                  难州的能耐,而侯雪 

城一个照面,便轻易击败了这一方之霸,全 场震摄。 

  侯雪城寒森森的环视众人,群豪俱被他如刀锋般锐利寒冷的眼神逼的倒退一步。 

  看著自己的手套,侯雪城神情仍是淡淡的,『还有谁想上来 ?』 

  沉默中,众人再次围起一个圈子,把侯雪城围在中间。侯雪 
                  城哼了一声,并未再 

次展开血旗,他身形有如迅雷般在人群中穿梭,空手搏击,或推或打。 

  只见广场中的卫士一波一波地倒下去,但这些人却无人致命,最多只是骨折断肢 

。 

  那一波又一波的冲上来的卫士,又一波一波倒下去。广场之中 
                  杀声震天,碧血横 

飞,寸土寸血。却只是为了挡住一个男人。 

  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了此种境界,无不令人畏惧。因为你不知其招出自何处,难料 

其刃来自何物,如何抵挡,如何防御? 

  在远处观望的皇帝终於忍受不了,冲入雨幕,大吼道:『给我住手!』 

  他的声音隐没於嘶吼与惨叫之中,侯雪城根本不理会。如同他的外号,『雪袖红 

衣』,他雪白的手套丝毫看不出血腥,但已浴血满身。 

  像是单方面的屠杀一般,有如猛狮进入鹿群中。 

  皇帝又惊又怒,看到外围中有一个人静静站著,正是朱靖,他背上仍染著被杖责 

的血迹,此时低著头,也不知想些什麽。 

  皇帝急促的走近他。『靖卿,你还不快阻止?这人要将我的卫士屠尽吗?』 

  朱靖缓缓抬起头来,他语声沈重。『皇上,当一个人,正为了争取我的幸福而拼 

命时,我有何立场阻止他呢?您看清楚,他并未真正杀害一人。只让他们不再有攻击 

的能力。』 

  皇帝不禁语结,他并非一个可以看自己的卫士替自己拼命而毫不动容的皇帝。再 

这样下去,即使无人死亡,他的卫士们遭此重创,内伤肢折,恐怕也要半年的休养生 

息,代价实在过大。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许久,终於道:『你让他住手,什麽我都允了你。』 

  朱靖颔首,却毫无喜色。事情走到这样的地步,实非他所愿。他走向前扬声道: 

『雪城住手!皇上已经应允了。』 

  侯雪城听若不闻,溅满鲜血的身影在人群中缓步悠行,只要他所经之地,必有人 

惨嚎著倒飞出去。 

  朱靖咬牙纵身上前,在侯雪城的手套触及其中一人时闪身挡在那人面前。侯雪城 

的手掌便按在朱靖头上,朱靖蓦然大声喝道 
                  :『雪城!』 

  侯雪城凝劲不发,他像是游戏被阻止了,又被这样叱喝,有 
                  些不悦。又像是怕责 

备似的,要解释什麽:『我没杀人啊,知道你不喜欢,让他们受点伤,免得找麻烦而 

已。』 

  朱靖缓缓握住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掌。『我知道,你很好。不过已经够了。我背 

上的伤口还没包扎呢,有点痛。我们这就走吧,找地方休息去。』 

  侯雪城起初有些泄气,有些没精打采。但之後听朱靖如此说又振作起来,眼中的 

青芒终於褪去。他推开朱靖握住自己的手,『别碰我,我身上脏。』 

  朱靖却反手紧握住,『我们走吧,皇上已经允了,让我们离开,也不为难我家人 

。』 

  侯雪城低下头来,看著朱靖握住自己的手,这次他不再挣脱 
                  。过了半晌,他抬起 

头。『我一向不是好相与的人物,事情已经 不能就这样了结。』 

  朱靖微微叹息一声。『你想如何?』 

  侯雪城微微一笑。『要我停手,只有一个条件。』他伸出手 
                  ,带著手套的手指, 

直指住远方神情焦灼的皇帝,声音远远传送出去。 

  『我要和你堂堂正正的离开,你们中原人那麽在意礼教,世 
                  俗的事情如此看重。 

很好,那麽我要这个皇帝,替我们主婚。』 

尾声 前篇 
                  长夜 


  雨後朦胧的雾气在广场中弥漫著,空气里有著说不出的寒冽。 
所有人都戒惧的看著眼前这个男子。 

  侯雪城的强大,那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冷酷无情的手段,不 
必说,早已在中原甚至边陲地带成为了传奇。但传说毕竟是传说, 
总有人怀疑是夸大。 

  但今日,侯雪城确切的以实力让所有人看到他令人丧胆的武功 
。那种深不可测,浩瀚如海的武学,简直已经超凡入圣,那绝非凡 
人所能抵御。 

  这样一个人,众人心里都深知,若他要取皇帝的性命,那是轻 
而易举,有如囊中取物,手到擒来。在场之人,谁也阻拦不了。 

  侯雪城的狂,侯雪城的傲,侯雪城的狠,甚至他的深沈,加上 
这样绝代的武功,那种目空一切,轻视世间之物的狂傲,特立独行 
的思想,甚至他手中本就握有的势力,对於皇帝来说,绝对是最大 
的实质威胁。 

  若是有能力除掉这样的人,皇帝绝对毫不犹豫,不择手段也要 
斩绝这个隐患。但是如今,看过侯雪城实力的人,谁都清楚明白,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轻易铲除,甚至力敌。 

  各人心中唯一的愿望,都只是绝对不让这人成为自己的敌人。 

  皇帝虽然年纪大了,却绝对不糊涂,他在位二十馀年,对御人 
一向深有心得,自然十分明白,眼前这人,绝不能妄想驾驭他,只 
能采取疏导怀柔手段。而如今能对侯雪城稍有节度的,只有朱靖一 
人。 

  他并未老眼昏花,虽在远处,也看得出侯雪城极不愿令朱靖发 
怒,只要朱靖和他说话,稍有不豫之色,侯雪城就极在意。 

  在本朝,喜好男风的大官达人,并非没有,甚至引为韵事。有 
人只是玩玩小官之流,图个新奇,有的是真的放入真心,至死不渝。 

  但不论如何,这样堂堂正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要与同性结亲 
的,却从来没有过,何况还是要身为皇帝之尊来主婚。 

  话虽如此,在如今的情势下,却无人想讪笑。所谓冲冠一怒为 
红颜,朱靖虽不能算是红颜,但侯雪城的确为了庆王而独自面对千 
军万马。而朱靖也同样相报,那样以忠诚为本性的男子,本朝最倚 
重的王族,竟然愿为侯雪城独抗天颜,旱不畏死。 

  这两人之间的情深义重,即使是先前十分不以为然之人,也都 
沉默了。仍然强烈反对之人,在看到侯雪城的实力後,更是不敢说 
话。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眼望皇帝,听他决议。 

  皇帝陷入两难。一时沈吟难决。韩相国对皇帝一向公忠体国, 
对皇帝十分忠心,此时也不再坚持,免得皇帝为难。他走到皇帝身 
边,躬身启奏,『皇上,不论如何广场雨大,您龙体保重。移驾回 
到厅堂後再谈吧。此处总不是个议事所在。』 

  皇帝点头,回到喜厅之中,看著四处林立的喜帐,真觉有说不 
出的讽刺之感。侯雪城跟著朱靖也随同回到大厅。其实皇帝允不允 
,他真是无所谓的,也不是刻意给皇帝出难题。 

  不过两人若在一起,朱靖家人即使免罪,仍不免要受到旁人轻 
视冷嘲,这样的冷暖,他毕竟是一宫之主,自然是明白的。惟今之 
计,也只能将皇帝扯下水,在中原,可没人敢轻慢皇帝。 

  时间在沉默中过去,在场之人无人肯离去,都想知道皇帝的决 
定。然而都深深感觉到,今夜,还真是个漫长之夜啊。 

  皇帝心中十分矛盾,不追究朱靖这门婚事,是一回事,替两个 
男子主婚,自然又是另一回事。 

  他心中慢慢思量著。若是答应了,给这两人主婚,只要处理得 
宜,未必会令皇室蒙羞,反倒可成一段佳话。朱靖感念自己恩德, 
必然更加忠心。 

  侯雪城这样的男子,与他为敌,不如令他为己所用。而软来硬 
来,他都不见得领情,唯有把情份放在朱靖身上。 

  一定决定了,皇帝便再不迟疑,开了金口。『好,众卿听了, 
今日朕既然亲临,这口喜酒便不能不喝,既然韩小姐也为庆王求情 
,朕也愿如此成全一对佳话,众卿以为然否?』 

  侯雪城的眼睛在众人脸上四下环视一圈,所有人都觉得心中冷 
风飕飕,有如被冰箭扎了一下,都心知只要说个『不以为然』,恐 
怕接下来难以善了,要引火上身了。 

  众人都极怕侯雪城注意到自己,俱都忙不迭争相称颂皇上英明 
伟大,睿智非凡,体恤臣下。 

  既然一切事情水到渠成,朱靖便牵著侯雪城走到主位之前,此 
时老太君已然苏醒,她对於目前情势也只能接受,坐於皇帝主位之 
下首,等著这对『新人』来拜礼。 

  主礼司赞是第一次替男人主礼,声音十分乾涩。『一拜………』 
正唱间,只听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叫道:『慢著!』 

  事情显然又有变化,所有人都觉得心脏难以承受,心中不住暗 
骂。这场婚礼,真可说是看尽了热闹,可别连自己的性命也给热闹 
赔了去。往发声处看去,那发声者竟然是韩晚楼。 

  韩晚楼已经褪下喜服,正匆匆奔到厅堂来。皇帝对於这位韩相 
国的爱女一向十分喜爱,此时又觉对她有愧,於是缓下了脸色,温 
言道:『韩小姐有话想说吗?』 

  韩晚楼对皇帝斯斯文文的行了个宫礼,『皇上,今日之事,并 
非晚楼之错,晚楼也没犯七出之条,却还没入门,便下了堂,实在 
觉得无辜。所以想有个要求,不知皇上能否恩准?』 

  皇帝还没发话,侯雪城侧眼瞄著她,已开口道:『你又要刁难 
什麽?』 

  韩晚楼笑盈盈的转向侯雪城,她想整他已非一日,但总是吃瘪 
。每次幻想侯雪城哭丧著脸,就觉得心中很得意,可惜总是只能幻 
想。这次终於给她逮到了机会,哪能不把握? 

  『我哪里算是刁难?侯雪城,现下你是新人,我是旧人;你算 
新妇,我是弃妇,我把朱靖让给了你,你总该顺著我点儿。』 

  侯雪城想想也有道理。『好吧。你想怎麽样?快说吧。』他只 
想快点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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