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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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聊发少年狂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晋江银推高积分vip2014-09-04正文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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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少爷的事闹大了,闹到了太太和老爷的耳朵里,恐怕他们就可以搬回擎苍院了。就算小厮仆从都被赶跑了,至少那里还是锐少爷的地盘,用不着看人眼色。
  
  见问不出来什么,顾卿也不想做“屈打成招”这种掉人品的事,那姑娘看起来也还没她上高中生的表妹大呢。她只好带着花嬷嬷去西园瞧瞧。
  路过西园的抄手游廊时,花嬷嬷突然说道:
  “那个苍舒,恐怕藏了话。”
  这个年纪的丫头说没说谎,看看眼睛就知道了。
  
  “她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顾卿叹了口气,“恐怕她也没想到锐儿闹的是‘失踪’这一出。”
  “太夫人,以锐少爷的年纪,恐怕是很难了解你的好意的。他年纪尚小,从前又被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有人来了,好像是方氏的人。我们先避避。”
  
  顾卿眼尖的看到对面来了一个嬷嬷和一个小男孩。那嬷嬷是上次来过持云院的那个刘姓嬷嬷,小男孩看的眼熟,却不知道是谁。
  顾卿拉着花嬷嬷进了游廊转角的“我坐轩”。
  
  这里是西园,因为李锐去了邱老太君那里,加之下人们最近因为李锐发高烧的事情被赶出去了好多人,西园难免空虚。“我坐轩”的水榭和连接内外院的游廊上居然看不到一个下人。这在公府算是天大的失职。
  看样子李锐一走,方氏是根本不想要他回来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你娘担心你担心的紧,非托我来看看你。你上次被打的地方疼不疼啊?下次这种事意思意思拉几下就行了!”
  花嬷嬷和顾卿站在门后,刘嬷嬷的声音被风清楚地送进了轩内。
  花嬷嬷惊讶地挑了挑眉,对着顾卿做了个“书童”的口型。
  顾卿点了点头。
  知道了,上次陪着李小胖被那尚书家公子打的伴当。
  
  “舅奶奶,你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上次的伤,苍衣姐姐给我上了上好的棒疮药,已经好了。就是老太君不让我跟着少爷去北园,在这里无聊的紧。这里都是丫头和婆子,也没有多少书读,怪气闷的。”那少年未变声的清亮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的乖乖孙诶!擎苍院里的药,你沾都不要沾!若是伤了坏了,偷偷来锦绣院找我,千万不要用你那院子里的,尤其是主子用剩下的!”
  “为什么啊,舅奶奶?”
  
  刘嬷嬷有苦说不出,难道要说擎苍院里的药都是做过手脚的吗?她自己没有孙子,把自己弟弟的孙子视若己出,这种阴私的事情,叫她怎么说得出口?没得教坏了孩子!
  “你不用管为什么,记着就行了。你那锐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肚子里的货还没你的多,跟着他实在没什么前途。你先等等,等我办好了什么差事,再去和夫人求个恩典,把你弄出来送到铭少爷那里当差。”
  刘嬷嬷慈爱地看着刘东,他是他们家里最聪明的孩子,不能在西园里给埋没了。
  
  “我觉得锐少爷人还不错,对了,字写得也很漂亮!”
  “光会写字有什么用?能出将入相吗?你难道想当一辈子书童?”
  “不要!”
  “乖,跟了锐少爷,你这辈子就毁了。”
  
  两人头碰头在游廊上聊了好一会儿,大都是拉些家常,譬如“你家的姐姐找了个人家啦”,或者是“下次休沐记得去她家看看”啊之类的。
  顾卿和花嬷嬷等的有些不耐烦。
  
  好在刘嬷嬷也不是那种闲散嬷嬷。作为方氏的心腹,她每天有许多差事要督促着。在安慰了刘东几句以后,刘嬷嬷让刘东悄悄的回去,叮嘱了好几句,让他不要让持云院里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对了,若是擎苍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就托你们院子里看角门的苏婆子找我。我不能常来,你自己警觉点。”
  “什么样才算风吹草动?”
  “和你那少爷有关的,都是风吹草动。”
  “我懂了。舅奶奶,您慢走!”
  
  两人的声音渐不可闻,没过一会儿,才彻底的安静了起来。
  两人一走,花嬷嬷赶紧搀着顾卿在轩台上坐了下来。站久了,顾卿的腿居然有些抖。
  
  顾卿苦笑着看着自己一直在抖的左边身子。这是中风越来越严重的征兆吗?不光多站一会儿会累的头晕眼花,现在连手抖脚抖都出现了……
  料理完李锐的事,赶紧自杀!她可不想米田共和那啥都在身上过日子!
  
  “这些背主的奴才!想不到那个书童看起来是好的,也是个不能用的人。”花嬷嬷捏着顾卿的肩背,有些忧心的说:
  “连刘嬷嬷都知道锐少爷药里有人做了手脚的事情了,那这事必然是夫人做的没错。只是不知道国公老爷知不知道。这次锐少爷九死一生,若不是太夫人你明察秋毫,看出了那药不对,恐怕锐少爷也不好了。”
  
  “现下也管不得这些了,擎苍院在清理干净前是不能让锐儿回去住的。那个叫刘东的孩子先不要动,现在换了,回头方氏还不知道要塞什么人进来。”顾卿挺瞧不起方氏的,她都已经贵为国公夫人了,居然还怕一个小孩子抢了国公的位置。对孩子下手的,都是天理不容的烂人!
  
  “当务之急赶紧把锐儿找到吧。万一跑到无人的地方去,给方氏趁机害了都有可能。这方氏,为了她儿子的世子地位,简直是丧心病狂!”顾卿一拍轩台上的小几,气的咬牙切齿。
  “这擎苍院里还有多少是她的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能防的?她也不想想,她做的那些事若不是东窗事发,她这嫡母还能不能坐得住!她国公夫人的帽子要被摘了,他儿子还算哪门子的世子!”
  
  “哐当!”
  
  !!!
  “什么人在那?”
  “什么声音?”花嬷嬷和顾卿吃了一惊。
  
  “我坐轩”里那扇“清风明月我”的屏风轰然倒下。
  
  屏风后的李锐满脸惶恐,脸色白的像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李锐:……我后悔了不行吗?我就想躲起来让他们急一急!
  作者:软蛋!
  李锐:我和你拼了!




☆、揭开伤疤

  李锐想离家出走,思量了一番后才发现,自己出了家门竟然无处可去。这种事实让他心中无限寥落,最后偷偷回到了自己在擎苍院里的书房。
  这间“我坐轩”是父亲亲自布置的,里面的一点一滴都来自父亲的手笔。他抚摸着父亲熟悉的字迹,觉得自己不但没有父亲的才华,甚至连父亲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至少,父亲去世时来吊唁的众多叔伯他还是记得的。接踵而至的人群让他跪了一天一夜都没办法起来,低着头跪在那的他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世伯哭晕在灵堂上,给当年懵懂的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如果现在他死在这里,除了叔叔、婶母、弟弟和奶奶,又有谁会为他留一滴眼泪呢?
  苍舒苍衣也许会吧?也许还有江婆子?
  
  莫名其妙陷入了自怨自艾中的忧愁少年,就这么站在父亲的屏风前,泣不成声。
  直到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花嬷嬷的声音。
  
  他第一反应是花嬷嬷带着人来搜他了。所以他迅速的躲到了屏风的后面。屋子里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以掩盖他“威武”的身躯。
  再然后,花嬷嬷和奶奶也进来了。
  ‘这府里,还有奶奶需要避讳的人吗?’大概是出于这样的想法,他没有吭声。而是好奇的等着到底来的是什么人。
  
  接下来发展的一切,让他恍如五雷轰顶。
  
  “锐儿?”
  “锐少爷?”
  
  “奶奶,是骗人的对吗?你早发现我了,你想把我吓出来才乱说的对不对?”李锐两眼含泪,“我从小是婶母一手带大,举凡吃的用的无一不是府里最好的,我住的院子比锦绣院的正院还大,丫头仆从规格超出李铭一倍……婶母不是这样的人。婶母,婶母她……”
  
  顾卿神色复杂地看着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李锐,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位置。
  她本不想这么早让他知道事实真相的。对人充满仇恨,就会带有怨怼之气,心胸难免狭窄,为人处世也会带着一种尖酸。她并不想把李锐养成“哈姆雷特”那样的人。
  她不是真的邱老太君,她并不关心信国公府的未来、权势之类的事情。她只想要这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能够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好还有一份担当,一份爽朗,能够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最好。
  
  花嬷嬷看着双手捏紧拳头的李锐,不忍心地开口道:“少爷……”
  “你给我闭嘴!我和我祖母在说话!”
  花嬷嬷叹了口气。
  
  ”奶奶!刚才刘嬷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擎苍院里的药都沾不得’?什么是‘跟着锐少爷一辈子都是书童’?是那刁奴一厢情愿的臆测对不对?我回去就要婶母把她赶出府去!”
  
  顾卿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被埋在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的外衣下的荒诞。
  他需要有人告诉他那不是真的!
  事情都发展到这样,再说什么“是为他好”都是矫情。
  
  她一指旁边的椅子,对李锐说。“你先坐着,听奶奶给你讲个故事。”
  顾卿怕小胖子太激动晕过去,他现在体质很差,因为过度肥胖,常常体力不支。让他先从理菜地开始,也是为了慢慢加强他的户外锻炼,先把底子给养回来。
  李锐紧紧咬着嘴唇看着顾卿好一会儿,这才坐到了椅子上。
  
  顾卿在脑子里理清了思绪,这才开始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从前,有一个人家,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生的早,性格稳重又有才能,所以他们的爹娘准备让他继承家业。二儿子虽然没有表现出惊才绝艳,但也是中人之姿。小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后来死于疫病,没能成年。”
  “……很多年后的有一天,大儿子为了救他的上峰,不幸英年早逝……”
  顾卿将她知道的事情改头换面,换了个其他人家的壳子,给李锐说了起来。
  
  “……再后来,二儿子的夫人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得到的东西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居然成了这个大家庭的女主人。正因为这个地位并不是靠实力得来,惊喜之下,她也难免心虚。”
  “她的丈夫也在这府中大儿子的上峰手底下做事。她总担心那个上峰考虑到大儿子的功绩,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还给大儿子的遗子。所以,她做了个决定。”
  李锐的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那把圈椅可真可怜,扶手位置已经被捏的噶扎噶扎作响了。
  
  “那个孩子的母亲在他爹去世后的第四十九天跳湖殉情了,他的爷爷伤心之下卧病在床,无法起身。他奶奶要伺候他的爷爷,从不出远门一步。这孩子如此可怜,怎么能没人教养?于是那个当家的主母就把这个孩子带到了自己院子里,当做亲生儿子一样养。不,比亲生儿子还要好。”
  李锐看起来要哭了。
  
  “她给他想要的一切,把他惯得无法无天,无论他要什么,她都给他。她告诉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就算不上进也没什么,反正一辈子不愁吃穿。她告诉他,要身体强壮,就得像他的爷爷奶奶那样顿顿有肉,多吃才能多长,瘦小的孩子出去遭人笑话……”
  
  “她把他院子里的小厮每隔一段时间就以各种名义换掉,那孩子一直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心腹;她在那孩子的院子里塞了各种耳目,就算那孩子没有学坏,也要撺掇着出去惹点事,把名声败坏才好……”
  
  “他的夫子从来呆不满半年,上的课又要从头学起,一本‘小学’读了三年。”
  
  “她将金疮药里掺了生锈的铜屑,她不用府里的大夫,反而派人绕出内城去前门街上给那个孩子找大夫;她……”
  
  “不要再说了,奶奶!”李锐从椅子上一把站了起来,跪倒在顾卿的身下。
  “奶奶,呜呜呜……救救我奶奶……我不想死!”李锐趴在顾卿的膝盖上,又惊又气的大哭了起来。
  很快,顾卿就觉得自己的裙摆湿透了。
  “我不想当什么国公,我也不想当什么官,我只想能好好的活着。我想做我的富家翁,做我的国公府嫡长少爷……”
  
  告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些,还是太残酷了。她十二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那时候六年级,应该是为了升哪所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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