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ⅳ--缘浮 by sm^-^~~ (虐心+不断的被利用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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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ⅳ--缘浮 by sm^-^~~ (虐心+不断的被利用被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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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无碍,便有精力想些琐事。胡璇本来身无分文,这些天的起居食物都由清童照料,有心带孩子走,可又完全不知道要怎样去抚养一个出生未满月的婴儿;想让那户人家接著照料孩子,又没有好给人家的银钱,不由得为难。
  
  後来才得知荆云早给了那户人家足够的银钱,村里人家倒也实在,只是喜滋滋的让胡璇将孩子一直寄养著便好。
  
  胡璇这才安下心来。一旦离开了那天真美好的面孔,心底的阴涩之情便排山倒海的涌上来。随著离村户越来越远去,胡璇刚刚的喜悦就一分分的减淡。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些让他不堪承受的记忆。
  
  “你若担心孩儿,也可以到村里跟他们一起住。”清童见他郁郁不欢,便以为他心系孩儿。
  
  胡璇常常神不守舍,便似刚刚一路走来,竟渐渐的忘记了身边还有清童在。
  
  “求他们照看宁儿已是多有叨扰……”胡璇微微笑著摇摇头,与她说话的工夫,便来到了二人住著的小院,清童随著胡璇进了房,径直走向胡璇房中的小柜,打开柜门,拿出一个木盒放在胡璇面前。
  
  胡璇坐在桌边,不解的看看清童,便伸手去打开盒子,里面放了足足二十锭金子。



  
  “师兄……”清童每每说到荆云,都有些黯然之色:“……他为你备好了这些,说是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胡璇颇感诧异,看看清童,问道:“荆大哥有经营什麽行当麽?单单只是为宁儿付的银钱,胡璇如今都难以偿还,还哪里好意思再用他的钱。有劳清童你帮我还给他罢!”
  
  清童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都城里的赌庄老板失窃了五千两的银票,一日里便被几家钱庄倒换过。我那时就猜是他,他笑著说这里没有那麽许多,余外的钱他早散给城中贫苦人家了。”
  
  胡璇点点头,忽然又道:“尊师可以再收宁儿为徒麽?”
  
  清童皱了皱眉头,看著胡璇:“你自己不要照顾他麽?”
  
   胡璇面色郁重,沈声道:“我背著太多为我死去的人命,怎麽可能自己躲起来过逍遥的日子……”说到後面,脑海中斑驳交错的,或是桐城被雷延武陷害的片断, 时而又是玉柳温柔的笑颜:“况且宁儿跟著我……”想到自己已然声名狼藉,那一个幼小的孩儿跟著自己不知道还要招来多少无妄之灾,心底不由得腾起一股悲意。
  
  “师兄救了你,便是想你好好的生活下去,你这样,不是辜负他一番心意?”清童面上显然微愠:“你还放不下那些情仇爱恨,却不知有人为你……为你……”说到後来,清童只皱著眉头,眼底泛了湿意,却不再说下去。
  
   “我知道荆大哥救我自然犯险。”胡璇自己被救了出来,料想荆云或是受了伤,可他即然不愿再相见,也无法当面言谢,颇为歉怀,但荆云已不在人世,是胡璇万 万也想不到的:“只是此仇不共戴天,荆大哥也一定会想要向那雷延武讨命。即是荆大哥救了在下,尚有一口气在,胡璇也是不甘心。” 
  
   “你这些都是借口。”清童越听越气,此时全然没有了修道之人的沈稳,十足一个气郁愤怒的姑娘家,眼里的泪不断的落下来:“我知道你经历过那些……你心中 一直放不下,也不甘隐姓埋名,便还要去那泥沼里一争高下!这便是你!师兄他救错了你!当初我与师傅来寻师兄,他便为著你伤得像个血人一般还在和一个男子打 斗。师兄得了师傅老人家相救,虽然将那男子逼下悬崖,却伤及筋肋一直重伤难复。他挂念你安危一次又一次负伤入宫;听说你出宫不辞劳苦四处奔波寻你……他时 时不以你安危为念,你怎麽半分也不领情?”
  
   “可……我负著的仇,亦是荆大哥负著的仇,就算我不报,有朝一日,荆大哥还是会去犯险。”胡璇挂不住脸,垂下头去,可声音还是沈稳:“…… 即然清童你都 知道胡璇的过往,试问我这样的人,怎麽可以让一个小孩子享有他该享有的乐趣?难倒我要他一生如我一般离群索居?胡璇已然身无长处生无可恋,死何足惜。”
  
  “即是如此,你干什麽不干干净净的死了!便要咽不下那口气让人用针封了你的要穴!也不用害得……害得我师兄……”说到後来,清童伏在桌上痛哭不止。
  
  “……”自是不甘,是谁一直在害自己,自己所受的那些苦楚要向谁讨还,那是胡璇到死也不能甘心放下的:“荆大哥……他如何了。”
  
  “他……他为了过气给你,灯枯油竭,人已然不在人世了!你却不珍惜你自己换来的这条命!是师兄代你去死的!他还担心你知道会难过,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哪知你这人……你这人真是冥顽不灵!”清童霍然起身,狠狠的一拍桌子,说完一句话哭著奔出房摔门而去。
  
  胡璇被清童这一番话震得惊在当座,目光发直的望著桌上在灯光下被映得闪著金光的满盒金宝,渐渐被湿意模糊了视线。




  倾国Ⅳ缘浮章十五
  
  胡璇别过荆云的师傅已是醒来的第三日。由小村庄向西北行进,胡璇买了马匹代步。
  
  西砥有意进军中原,如今已然天下皆知。莫查合的军队驻扎西北,雷延武屯兵桐西关,宴国向东、向南皆是面海,已然有被西砥包围之势。
  
  桐西关雷延武与宴子桀交战折损近二十万大军,宴国的强骑精兵也损伤近十万,自此两方一直僵持不下。
  
  依胡璇所见,当初西砥一定有内应在宫中,欲将自己置诸死地,引胡珂与宴国反目相向,届时乘乱收利,而如今中原大统,西砥的计划已然失败,便另做打算,分兵两路围住中原,已有决一死战志在必得之势。
  
  胡璇最为不甘的,便是自己明明已经将一切盒盘托出,竟然半点不能取信於宴子桀,还遭他百般凌辱几乎死不冥目。
  
  想想自己一直身受迫害,想必如今弟弟也早已西归,连累荆云赔上性命,而这一切……都归结在宴子桀对自己不能信任,猛下毒手所致。每每想起,心痛之余,这些白填了的人命,又怎能就此作罢?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带著不足月的宴宁归隐山林落个逍遥自在麽?
  
  对自己厚待有加的楚康帝和他的孩儿就要白白的死去?自己为宫人所陷害,连累心地善良的玉柳就这样含冤於九泉?
  
  不可以!所有的一切都不会随著胡璇死过一次而结束!荆大哥你没还完楚康帝的恩义,就由胡璇一同还报!
  
  胡璇处处小心,几乎都是傍晚人烟稀少的时候开始赶路,遇到实在崎曲的山路或丛林才夜里露宿,到天光微明再继续赶路。
  
  这天胡璇绕过胡珂曾占据的吴城,夜色下远远望著厚重的城墙,不由得想起与弟弟在城中相会的情景,想到如今他已然不在人间,胸中闷燥,泪湿眼眶。
  
  小做停顿,打起精神继续西行,又过了两三个时晨,已是夜色深重。眼前是漆黑不见天边的丛林,胡璇已然无法前行,便下了马匹,架起小帐,准备在这里过夜。
  
  捡了干树枝架起火堆以驱赶蛇虫。这些天来心事沈重,日日赶路又要防人认得,这麽一停下来,疲倦之意便袭卷而来,胡璇也不多耽误,俯身便要爬进小帐安睡。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胡璇直起身回头看,五支火把在夜幕下格外醒目,正向著自己的方向疾速驰来。胡璇心头一紧,难倒会是宴子桀知道自己没死,竟派人找到自己麽?可是眼见著这几人就到了近前,自己去解马逃走也已然来不急。
  
  “三皇子殿下!”传来苍老的声音,胡璇心中一宽,竟然是肖刚朝。
  
  肖刚朝带头下马,便向胡璇叩首,胡璇忙过去扶起他:“老将军请起。”
  
   “果然是三皇子殿下!”火把的映照下,肖刚朝满面欣慰,眼中却带著湿意:“老臣守城不利,吴城失陷,四皇子又不知所踪,老臣带部下四处寻访,只寻到了四 皇子殿下的随从的尸身……想是……”说到这里,胡璇听到嘤嘤的女子哭泣声,这才发现肖刚朝身後跟著身形矮小男装打扮的肖宁。
  
   肖宁与弟弟成婚是自己给作的主,如今想是这女子伤怀,心中不由得更为凄哀。只是胡璇明白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这事情终是不能瞒下去,当下挪步到肖宁面 前,看了看肖刚朝,才转向肖宁缓声道:“珂儿……在宴都……遇害……”说著说著,自己心底涌起悲意,已是不能自持,却强自低头忍著眼泪涌出眼眶,可他知 道,此刻的肖宁定是更为心碎。
  
  “三皇子……你说的可当真?”肖刚朝忙上前一步,扶著胡璇的双肩,仿佛不可置信,却又万分悲切。
  
  胡璇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此事真切。我亦是死里逃生……害了荆大哥一条性命……”
  
  肖宁此时却悲愤交集,身子摇了摇,便要昏倒,肖刚朝与胡璇同时伸手去扶他,肖宁伏在肖刚朝身边,颤声哭道:“叔叔……我要为他报仇!我要为他报仇!呜呜……”
  
  肖远亦随後扶住肖宁:“大哥定然帮你一同寻这个仇!妹妹!”



  
  “……”胡璇转过身去,心中揪痛。夜晚的林风格外清冷剌骨,他望著远处无尽的黑暗,便像自己的前路茫茫,见不到一点光亮。
  
  ———————————————————————
  
  肖刚朝等人因寻找胡珂、胡璇的下落一直没有远离吴城,在附近隐蔽的山林中小驻。前一日胡璇连夜赶路被探哨看到却不敢贸然寻问,探哨便向肖刚朝等人传报,一众人便四散在附近寻找胡璇的行踪。
  
  一旦认出是胡璇,还哪里肯让他单行,胡璇扭不过众人,便与他们来到了暂时栖息的住处。
  
  胡璇与肖刚朝入了主帐,肖宁一直哭泣不止,肖远送她回了她的营帐,也便过来一同议事。
  
  “三皇子,如今做何打算?”肖刚朝奉上侍兵倒的执茶递给胡璇,依旧毕恭毕敬的道:“如今这一干人等都效忠於胡国,三皇子,即便不能复国,四皇子的仇,咱们不报麽?”
  
  “肖将军……”胡璇垂下眼帘,看看手中茶杯飘气的气雾,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宴子桀当真可杀麽?若是他一死,又置中原的百姓於何地?他的千军万马必然四分五裂,会有谁来统领抵抗西砥?”
  
  “三皇子一向仁德为怀,可……这仇……”肖刚朝自然知道就算杀了宴子桀也不见得就能由胡氏取而代之,如今大势已定,不由得愁眉不展。
  
  “宴子桀一死必然是宴家的权争,届时吴城桐城四处起兵争权,西砥进犯,那便是我们种下的祸根。”胡璇缓缓的道:“我当日看到大势以去,请老将军解甲归田不再做无妄牺牲,今日又怎麽会在天时地利人和全然不占的情况下让大家以身犯险?”
  
  “老臣明白三皇子的苦心……”肖刚朝苍老的面上纠结起痛苦,一双精勇有神的眸子里淡淡涌著湿意的光彩:“若非老臣执迷,便不会害了四皇子也……”
  
  “老将军无须自责……”胡璇垂下头,低声道:“当日我与珂儿皆受酷刑,胡璇将死之际求原拓给珂儿一个痛快。珂儿……珂儿是我害死的!”
  
  “三皇子……”肖刚朝悲切的望著胡璇。胡璇一向仁厚,待朝臣当如子民,更何况他的亲人……仁慈如他,竟然为胡珂求死,可想刑罚之残酷,更可想胡璇的心痛。
  
   “若非我留在宴宫,西砥想利用杀我使吴城与宴国反目一直加以陷害,珂儿也不会被牵连进来。”胡璇复又抬起头,望著微微的灯火,神情却极为冷寂:“是何人 害我,我死有不甘!连累了一位朋友为救我身死……我又岂能让他们平白死去?而此时剌杀宴子桀,无非是为歹人铺做嫁衣之举……肖老将军,你想想可是不是这个 道理?”
  
  “三皇子肯定是西砥?三皇子如今何知道是何人害你?”
  
  “……”胡璇摇摇头,扯出一抹淡笑:“我不知道……这却是我正要做的事。”
  
  “请三皇子示下,老臣有力所能及之处,必然拼尽余力,也要为四皇子讨回这笔血债。”
  
  “……”胡璇的眉目间流转波光:“……如此……有劳将军……”有人相助自是再好不过,胡璇向肖刚朝如此这般的交待一番。
  
  一番言毕,胡璇微微含笑。
  
  肖刚朝点头应是,忙又问道:“如此设计,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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