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请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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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请怜我-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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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来是个幸福的家庭。有什么深仇大恨逼得他不愿回家?武骞啜了一口茶,接着缓缓道出难以磨灭的往事。

  劲儿的娘叫作惜娘,自小便是武家的灶下婢,她是个极为害羞的女孩,终日喜欢研究厨艺,最后成了厨娘……轻怜专注听着,只觉他口中的女孩跟自己好相似。

  当时,我刚从外地习艺回来,接手成为描剑山庄的主人,同时迎娶了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却偏偏让我遇到惜娘,一眼就被她吸引,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想起惜娘含羞带怯的笑容,武鸯一脸的温柔。

  都怪我太自私,尽管惜娘为了顾全夫人的面子不愿接受我,但我还是急于将她占为己有,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后来,劲儿出生了,我一直想纳惜娘为妾,但她却甘于当个厨娘,而且我的夫人以死相逼,因此他们母子便委身于灶房。

  因着我的吩咐,下人们不敢看轻惜娘母子,我也放心地四处游历,壮大描剑山庄的名号,谁知道,这竟是他们母子悲惨日子的开始……

  武骞努力眨着泛红的眼眶,端起茶壶为自己加满茶汤。

  这段期间,我的夫人对惜娘母子百般凌虐,三更半夜要惜娘起身煮消夜,终日没有一刻得闲,甚至无法好好就寝:劲儿更是她的眼中钉,打从他八岁起便天天一个人负责洗山庄所有的碗盘……

  总之就是嫉妒转成仇恨。

  而我经常不在家,庄里的奴仆也对夫人有所忌惮,没人敢告诉我,直到劲儿十五岁那年……

  武骞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轻怜,她早已泪流满面。

  他悄悄露出欣慰的笑容,继续说下去。

  有次,夫人故意找喳,说是借娘在菜里下毒想毒死她,便命人将惜娘绑起来,发疯似地鞭打她。

  眼看娘亲就要被活活打死,劲儿奋力将夫人推开,她重心不稳地往后一跌,后脑勺撞上桌角,顿时血流如注,于是更加气愤难耐,命人将他们母子活活打死。

  劲儿因此背着娘亲,在几个看不过去的下人掩护下逃离山庄……

  武骞哽咽了一下,连忙擦拭眼角的泪水,轻怜则是哭花了脸。

  等我回到山庄,夫人忙着告状,那些仆人则是偷偷禀告真相,我才知道他们母子这几年受了多少苦……

  之后我不顾一切休妻,也从此封闭山庄不过问世事,并开始寻找惜娘母子。

  一年后好不容易在个小村落找着,但劲儿……已经恨我入骨……

  想起这段悔不当初的往事,武骞更自觉对儿子的亏欠。

  我恳求他们母子的原谅,惜娘因为爱我,愿意跟我回庄,但劲儿却怎么也不肯,并和他娘起了冲突,之后就离家不知去向……心追些年。

  惜娘一直感到对儿子有所亏欠,终日以泪洗面,身子也愈来愈差,一直说着:只希望在死之前能见儿子一面……想到爱妻的苦楚和病情,武骞忍不住老泪纵横。

  轻怜更是放声大哭,劲哥好可怜……他娘亲也是……呜呜……

  她可以了解那种想见亲人却见不着的痛苦,就像她对娘亲的思念,劲哥……其实也想念娘亲……他也是呀……

  她终于知道天机爷爷所说的结是什么了,原来劲哥的心里有这么多苦,难怪他经常愁眉不展……

  因为思念,想见却又不敢见的矛盾在他心里挣扎,最后变成恨……

  见轻怜哭得伤心,武骞知道儿子终究找到了幸福,他也找对人了。

  老夫这次前来,也没有把握劲儿愿不愿意回家一趟,所以……轻怜赶紧拭去泪水,看着欲言又止的老人。

  所以想请轻怜姑娘帮忙……劝劝劲儿回家。武骞知道她心地善良,一定肯帮忙,他有这个信心。

  轻怜则猛点头,我会的……我会劝劲哥回家……如果能解开他心中的结,要她怎样都愿意……乖孩子,谢谢。

  武骞起身慎重地向轻怜弯腰致谢,她赶紧趋前制止。

  别这样,老伯,这是晚辈该做的事……只怕,轻怜无法帮上忙……听完故事,她发现自己不再惧怕眼前的老人。

  她会尽全力说服武劲,但他是否听得进去,她却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知道这孩子有多倔,但他娘等不了多久了……如果劲儿不愿意,还有个方法,就看轻怜姑娘是否愿意帮到底。

  武骞试探着。

  什么方法?武骞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轻怜。这是波斯来的迷药,无味无嗅,只要一滴,足以让一个大男人昏睡三日。

  这……轻怜这才了解他的意思,瞪大眼睛望着瓷瓶却不敢接手,仿佛那是致命毒药。

  武骞只好将瓷瓶置于桌上。

  没关系,老夫不强迫轻怜姑娘,只是请你先收下来,再考虑看看。武骞望了一下天色,此时太阳已然西斜。

  老夫该走了……他知道此时不宜和儿子见面,以免得到反效果。

  如果轻怜姑娘成功说服劲儿,不论用什么方法,到时劳烦你在门边的树梢系上红巾,老夫自然知晓。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轻怜的身上。

  嗯!仓皇的目光依旧锁定瓷瓶,轻怜回答得漫不经心,浑然不知老人何时离开。

  最后她还是将瓶子收进怀里,志下心地走向后院准备晚膳。

  第八章

  一如上回那般,武劲一进屋里便察觉不对劲。

  你爷爷又来了吗?能飞上这座山的人大概只有那位天机爷爷,他又来做什么?

  上回都是因为他惹得两人不愉快,武劲实在不喜欢旁人打扰目前这种平静的两人生活。

  轻怜将饭碗放在他面前,迟疑地望着他,不是爷爷……

  那会是谁?武劲扒了一口饭随即放下碗筷,等着她说下去。见他脸色凝重,轻怜不知该不该开口,武劲却皱眉催促着。

  你快说呀!事关她的安全,他难免紧张。

  是……你爹。轻怜话一出口,武劲便脸色丕变。

  我没有爹!可是……老人家说他叫武骞……是你爹……

  没想到他连亲爹都不想认,而且一副仇视的态度,她有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我爹!

  武劲猛地起身,双手往桌案用力一拍,饭碗随即裂成两半,桌案却完好无缺。

  他跟你说些什么?天机老人刚来过、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后脚就跟来,他不免怀疑这时间未免太巧么口了。

  轻怜被他的火气吓得跳起来。瑟缩地靠着墙壁。她感党自己正惹恼一头公熊。

  但她已经答应武骞,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老伯说……你娘病得很重…任因为思念你……希望你能回家……

  听到这句话,武劲身子震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一时跨不过仇恨那条线。

  我没有家!武劲孩子似地赌着气,轻怜却看到他眼神的脆弱和压抑,心疼的泪水止不住地泛流。

  老伯说……以前的事……他很后悔……希望能看在你娘的份上回家一趟,让她了一桩心愿……

  她缓缓走近他身边,试着劝他,你娘一定很想你……你也一样想她……不是吗?

  她伸出手轻抚他的背,武劲却两手反抓住她的手臂,冷冽地说:你懂什么?别以为和我上过几次床,就自以为了解我!

  你不过是我买来的女奴,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事?

  不愿被碰触的伤口却轻易被揭开,逃避了好几年的心事被一眼看穿,他气她的多事,气她背着自己进入他的过往,气她帮那个他所痛恨的人说话……

  我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我不愿意见你将来后悔……

  虽然他说得绝情,但她却更心疼嘴硬、心软的他,我也很想见我娘……如果知道她在哪儿……

  想起自己的遭遇,她不觉哭得悲切,也让武劲稍稍放松手下的力道,但仍不愿和仇恨妥协。

  我警告你别再自以为是……

  用力推开她,他的眼神带着威胁和冷酷,如当初所见那般,还是,这原本就是你的目的?之前对她的疑虑还没完全消除,怀疑的火种藉此死灰复燃。

  啊?轻怜愣了一下才会意过来,随即急切地否认,不……我没有……没有最好……武劲审视着她的眼神,却只瞧见她眼底的一伤和……怜悯,而这是他最不需要的。

  不准你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也别试图改变什么,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他摇下狠话后便走出后门。

  劲哥……见他又缩回自己的世界,好似之前的恩爱只是一场梦,轻怜只觉得好悲伤、好无力……

  是她太自不量力,自以为能说服他:但是在他心里,她始终是他买来的女奴,没有丝毫分量。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武劲独立崖边,任由冷风吹乱了发,但更乱的却是纷扰的心。

  娘……病了?!

  这个消息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心头一阵阵发疼。

  他的娘,总是默默承受不合理的对待,从不曾听她怨过、恨过,柔软得像块一块腐,任何人都能随意践踏。

  但这样的她,却选择那个害她差点没命的男人,不顾儿子的反对,所以他怨她,更恨那个害他们母子过着非人生活的男人。

  他曾发誓,只要她继续待在那个男人身边,他就不会见她……但是,她却病了,为了思念儿子……以为冷硬的心毫无所觉,却开始感到疼痛,意志跟着动摇。

  十年了,他像个孤儿四海为家,机缘巧合之下在这半山处遇上恩师,习得高深的武功。

  他的实力够强了,足以对抗任何强敌,再也不是当年饱受欺陵的小男孩。

  他以为自己够坚强,但内心深处的他始终是个孩子,一个渴望慈母怀抱的孩子!

  这是他今天才肯面对的事实。

  只是,他无法原谅那个男人,偏偏他又是娘亲最爱的人……武劲望着眼前无止境的黑暗,心里陷入天人交战,浑然没有察觉远处凝望着他的眼神。

  孤鹰般寂寞的身影让轻怜不觉鼻酸,将心比心,她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和渴望,这样的他让她好心酸。

  如果恨意让他驻足不前,等到无法挽回之后肯定会后悔的……既然他无法下决定,就让她推他一把吧!

  明知这样做的后果为何,但她愿意承受,为了他……

  这是她爱的表现!轻怜抹去泪水,摸摸怀里的瓷瓶,悲伤眸子里浮现了豁出去的决心。

  她悄悄走回小屋,从柜里取出为他缝制的靴子放在桌上,纤指触摸着柔软的毛皮。

  这将是她为他缝制的第一双靴子,也是最后一双吧……

  想着想着,泪水又忍不住滑落。

  她赶紧拭去泪水奔回房里,心想他今晚大概不会进房了,以后也是……匆匆上了床,她将自己闷在锦被里,不敢哭出声。

  武劲回到屋里,眼神不似之前的茫然,似乎有了决定。

  一进门便瞧见桌上的靴子,他缓缓拿起靴子,瞧见上头的一针一线,心里不自觉涌出丝丝愧疚。

  当初为她带回这些毛皮,是想让她为自己缝制保暖的衣物,没想到她竟是帮他缝制靴子。

  上头的缝线虽不平整,但他的指尖却能触摸到她的用心,这令他感动不已,也为方才对她的指控和刺伤感到愧疚。

  他坐下来脱去脚上的靴子,再套上新的,讶异它的合脚和舒适。

  她是何时量的脚型,怎会如此合脚?

  穿上它走了几步,欣喜靴子的舒适和轻盈,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她的房问。

  一进门,隐忍的悲号传进耳里,他快步走近床沿,轻轻掀开被褥,轻怜抬起红肿的眼眸看着他,讶异他会进房。她随即起身冲入他怀里,并吻上他的唇,如此急切火热。

  劲哥……劲哥……她痴迷地唤着他,仿佛这是最后一次唉他的名,身子不断在他身上磨赠。

  怜儿……她第一次的主动令武劲喜出望外,双唇也跟着热切地回应。

  劲哥……抱我……抱我……她急着解开他的衣襟,随着声声呼唉,泪水也不断滑落。她有预感这是最后一次抱他,当他的女人…怜儿……你怎么了?

  武劲因她异常的热情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她脸上流露若浓浓的爱意……以及悲伤。

  方才是我不对……以为她的悲伤来自他的气话,正想恳求她的原谅,双唇却被急切的娇唇所占据。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抱我……声声的催促让武劲再也无法克制,两三下便剥除她身上的衣物,开始以唇舌膜拜她的每一时肌肤,温柔得令她热泪盈眶。

  当他轻柔地进入她时,她直直盯进他的眼眸,想将心爱的男人看个清楚。

  她抚着他汗湿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好爱你……

  说着,泪水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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