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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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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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大大的粗糙手掌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小手,激动地将我抱入怀中,老泪纵横道:“不怨就好,不怨就好。还以为你不会轻易原谅,毕竟当初,你……你……哎……是老爸不好,没想过离婚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打击。” 
    我的眼泪也噼啪落下,窝在老爸的怀里嚎啕大哭。那段父母婚变的岁月相信很多孩子都曾经历过,也许他们会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变得更加叛逆;也许会像我一样,在痛苦中变得极端扭曲。事情隔了这么久,很多当时的感触已经淡忘,但我仍旧记得母亲割脉时的决然,甚至还可以感受到自己当时那种既委屈无助,又恨不得自己可以痛快死去的心情。 
    虽然,曾经的神经分裂拜老爸所赐,但记忆里并非全部都是痛苦,还有他看着我长高时的喜悦,为我洗头时的温情,为我掖被子时的慈爱…… 
    往事一幕幕,没有人可以硬着心肠不在乎。尤其看见老爸现在这副清贫的模样,为人子女的心便无法抑制地心疼着,恨不得给他最好的生活。 
    老爸轻拍着我的背脊,让我瓢泼大雨似的眼泪变成了低泣的哽咽。我窝在老爸的怀里,再次感觉到自己是个被宠爱的孩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祥和。       
                  第七十一章 乖乖,老爸你别哭(二) 
    醒来时,去而复返的银毛和冰棺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冰棺材坐在沙发对面,银毛坐在我身边,硬是将我拉进了自己的怀中,一边抹着我的眼泪儿一边说:“你都嚎大半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我气呼呼地瞪他一眼。 
    银毛露齿一笑:“不哭了,不然明天结婚,还不得有人怀疑我娶了只青蛙?”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世界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然而,老爸却沉了脸,将一份报纸放到了桌面上,义愤填膺地说:“我知道你们古家财大气粗,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决计不允许自己的女儿遭遇这样的毁谤和侮辱!” 
    我一看那份报纸就觉得脑袋疼,当即又窝进银毛的怀里开始无病呻吟。 
    银毛轻叹一声,笑嘻嘻道:“你们还真是一家。刚接老妈来的时候,她也说了如出一辙的话。”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忘点头同意银毛的话。 
    老爸现在虽然落魄,但仍旧有着商人的精明头脑。 
    他见我和银毛如此,便收敛了怒火,皱眉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希望她走出去后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长道短。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请你们善待她。” 
    我心中感动,转投入到老爸的怀中,软语道:“放心吧老爸,我是古家的母老虎,没有人敢欺负我的。” 
    老爸欣慰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虽然想坦白从宽。但又觉得和冰棺材那段合同文书实在是我最丢脸地过去。于是只能笑嘻嘻地哄骗道:“其实吧。我和银毛在两年前就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并相约去拍婚纱照后。还约了古叔叔来拍全家福。可是等我和古叔叔都换好了衣服后。银毛却因为有重要地事儿没赶过来。结果那些摄影师手刺挠。喀嚓一下把我和古叔叔给照了下来。照片流传出去后。才弄出了这么多地误会。哎……这些人啊……”说完这些话后。我发现冰棺材和银毛都眼神瓦亮地看着我。就仿佛听见了一条金矿信息。 
    我微愣。这才恍然想到。我好像在不知不觉间用了一个很好地幌子啊!但是仔细一推敲。这个幌子还真是漏洞百出。但不妨碍我时刻拿出来应应急。 
    老爸听了我地解释后。虽然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仍旧很理智地向我发起攻击。问道:“那这报纸上怎么说采访到古家原先地佣人。指出你就是古夫人呢?” 
    我耸肩:“我确实是古夫人啊。不过是银毛地古夫人。不是古叔叔地古夫人。” 
    老爸傻了。在我清透无比地眼神下终于完全相信了我地说辞。气愤地抓起报纸。恼火道:“这家报社竟敢乱拍乱写。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有容乃大地说:“别生气了,嘴和手都长在人家自己身上,咱们是清者自清,脚正不怕鞋歪!” 
    银毛干脆抱住我的腰,将自己窝在我的颈项间,闷笑得直颤抖。 
    我仍旧保持着真诚的面孔,与老爸闲话家长。 
    从老爸的口中我得知,山蛇精的姐姐在老爸破产后便席卷了所有钱财消失了。眼下老爸不但拖欠了巨额债务,还没有住的地方,每天仅靠做一些力工活度日。 
    我心中发酸,觉得自己还真够不孝顺。但我并不后悔在老爸第一次向我求救时拒他于千里之外,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能看得出山蛇精姐姐的品行? 
    天中,老爸也很不自然地问了问老妈现在过得如何,T|小心眼儿地告诉他:“老妈过得很好,不但精神很好,李叔更是将她照顾成了幸福的囤米水缸。” 
    老爸听我这么一说,既欣慰又苦涩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再答话。 
    冰棺材这时却开口问道:“报纸上并没有说出他们会结婚,何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老爸微愣,说:“我昨天看见了全,他和我说何必要结婚了,还给我看了报纸。” 
    我微微垂下眼睑,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惊讶。除了何然,谁还会这么密切注意我的信息?除了何然,谁还能提供出这些详细的资料?我的心里却开始大鼓,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 
    何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为了报复我的离弃,不惜毁了我吗?但愿明天的婚礼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老爸说他要走了。我想挽留他参加我的婚礼,但他却摇了摇头,说:“只要知道你过得幸福就好,明天……我就不去观礼了。” 
    我知道老爸现在很自卑,他怕给我丢人,于是很认真地对他说:“老爸,我明天的婚礼只有老妈和古叔叔他们参加,我希望你也能来,一家人围成一桌就好。” 
    老爸还是摆了摆手,说:“不了,我……没脸见你妈。” 
    我喉咙哽咽,咬了咬下唇,不再强求。 
    将老爸送到门口时,我将自己那张存有三百万的金卡塞进了老爸的手里,但他却死活不肯要,直说:“你结婚了,老爸什么都给不了你,不能再要你的钱。” 
    银毛轻笑一声,递出一个文档袋给老爸。 
    老爸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银毛说:“就当是聘礼吧。” 
    老爸将文档袋打开,抽出了一打文件,在看了一眼后瞬间长大了眼睛。他抬起头,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银毛,然后又再次低下头去看手上的文件,转瞬间竟然是老泪纵横。 
    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银毛时,眼中滑过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颤着肩膀将文档袋紧紧地抱入到怀中,挂着脸上的泪痕离开了。 
    我疑惑地问:“你给了老爸什么?他怎么哭成了那个样子?” 
    银毛伸手敲向了我的脑门:“告诉你可以,先答应我两个事儿再说。” 
    我戒备地看着,最终还是受不了这种神秘的诱惑,点了点头:“你说。” 
    银毛咧嘴一笑,狐狸样地眯起了眼睛:“第一,不许生气咬人。第二,晚上主动一些,好好服侍服侍我。” 
    我狐疑地望着他,忍住现在就暴踢他的冲动:“好,你说吧。” 
    银毛一挑眉峰:“那是他失去了两年的东西。” 
    我心中一震,瞬间张大了眼睛,同样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老爸的公司不是你搞跨的吧?” 
    银毛无赖道:“我这不是又还给他了吗?” 
    我望向老爸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银毛,突然扑进他的怀里,一口咬住他胸口的肌肉! 
    银毛吃痛:“操,就知道你这个臭娘们靠不住。” 
    我抬起水润的眼睛望进他的眼底,将布满汗水的小手伸入到他的腰带里,在银毛逐渐浓重的呼吸中含泪道:“银毛,我爱你。”     
                  第七十二章 求你放爱一条生路吧(一)   
    通的小教堂,亲切的笑脸,不足十人的婚礼,精简十分温馨。 
    当婚礼进行曲在激动的情绪中演奏出动人的乐章,当我与银毛纹着彼此姓名的手指相握到一起,当老妈含泪,当白婉撒欢儿尖叫,当冰棺材欣慰地微笑,我仿佛变成了上帝的宠儿,感受到上帝亲吻的祝福,如此喜悦,那般激动。 
    空中飘洒着粉色的花瓣,红酒摇曳出诱人的色泽,蛋糕散发出奶油的香味儿,笑脸倾诉着每一份祝福。 
    银毛宽厚温热的大手与我的小手相交,让那只刺猬活灵活现地展露在我们的手指上,为了这一刻的相拥而调皮地祝福着。 
    幸福,终于在经历了疼痛后纹刺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会丢失,不会脱色。 
    银毛激动地凝视着我,那黑漆漆的眸子里燃烧着喜悦的火焰,如同幸福的火种般点亮了我艳丽的容妆。 
    他低头与我的额头相触,调笑道:“瞧你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看来嫁给我,你确实很开心啊。” 
    我笑眯了眼睛,用手指掐他的手腕内部,回击道:“凑合吧,总不能上来就嚎啕大哭啊。” 
    银毛倒吸气,不要脸地说道:“再使劲点儿,你就能见我的处男落红了。” 
    我脸一红,瞪眼道:“你到我这里时,都不知道是被过了几手的处理货!” 
    银毛不要脸地回道:“最少有三层新。” 
    我嗤鼻。觉得这人太臭屁。 
    银毛马上讨好地说:“好好。我保证自己最少六成新。咱先结婚。晚上再继续翻新。”转眼去看傻愣愣地牧师。“别傻站着。主持吧。” 
    牧师反应过来后。忙轻咳一声。开始了长篇大论。最后终于宣布:“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手中端起摇曳地红酒杯。觉得那晶莹剔透地模样煞是靡丽动人。就犹如情人地诱人唇畔。引得人想要大肆啜饮。 
    我笑眯了眼睛。透过酒杯看银毛。觉得自己就仿佛浸泡在了酒水里。幸福得晕头转向。 
    举杯。交臂。将那红色地液体缓缓引入唇舌之间。想要让幸福在每一个味蕾上绽放。 
    然而,就在红酒粘湿唇畔的那一瞬间,我听见教堂的大门发出咚地一声巨响!但见一辆银色的跑车破门而入,以无拦阻的速度狠狠地撞击到墙面上,再次发出另一声轰然巨响! 
    原本喜庆的教堂瞬间变成了残破的危楼,灰尘取代了花香,惊恐取代了喜悦,鲜血代替了红酒,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略显呆滞的神色,好像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盯着那严重撞毁的跑车,看见车门缓缓打开,只觉得一种不详的感觉随着眼前的事实慢慢植入到我紧绷的神经。 
    我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停止了心跳,看着由车门缝里探出了一只染满鲜血的手。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就像是一件美丽易碎的琉璃制品。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入到梦魇之种,既惊恐得想拼命挣扎,却又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由车厢里爬出。 
    他仰着碰撞出鲜血的头颅,睁着那双极度渴望的双眼,撑着最后的力气,以无法想象的姿势向我攀爬过来。 
    鲜红的地毯上拖拉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就仿佛是一片红色的汪洋,在无声无息间将我顷刻灭顶,甚至连求救都无法发出声响。 
    我无法相信,那个鲜血粼粼的人就是……何然! 
    我无法置信,他竟会用尽全身气力爬行到我的身边,若婴儿般蜷起身子,环抱住我的双脚。 
    我无法接受,他就这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心满意足的笑容后渐弱了呼吸! 
    我的世界在恐怖的寂静中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抱住何然,用手捂住他额头上不断流出的血液,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不允许他就这么离开了我! 
    如果死神一定要带走一个人,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 
    忘记了怎么结束的婚礼,忘记了所有的表情和言语,忘记了自己都做过了什么,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只看见手术室的大门在我面前无情地关合上。 
    我望着那道门发愣,觉得它很邪恶,总会自以为是地隔绝人的生死。就想此时,我不知道里面何然的状况,他也不知道我将变成怎样。是生是死,一门之隔。 
    医院的玻璃窗上映有我的样子,仿佛是鬼娃娃般一身猩红。手上、发丝上、脸颊上、裙摆上,都是血,干涸的血,属于何然的血。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血可以这么多,多得仿佛要将我淹没溺毙! 
    我抬起手,闻着手指上何然鲜血的味道,想着他的样子。伸出濡湿的舌头,轻轻舔舐着手指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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