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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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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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收礼物变成了一种习惯后,每次十八来看我时,我都忍不住偷偷去瞄他的手,想看看他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惊喜。 
  每当这个时候,十八都会笑我是只花猫,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礼物,递到我的手中。 
  收礼物的惊喜与朋友间的相聚成为我工作繁忙的调节点,让我紧凑的生活也变得张弛有度。真的,我现在非常忙,忙得没有时间去回忆何然的靡丽、感伤银毛的绝情、揣摸十八到底要给予我什么样的友情。 
  我现在不但要自己设计雕塑作品,还要管理艺术馆里的每一次雕塑展。虽然以我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离开艺术馆去专心搞自己的创作,但我却不能忘记,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是老馆长向我伸出了援手。眼下我成功了,无论如何不能在功成名就后撒手离开。老馆长年事已高,需要多多休息、颐养天年。我能帮一把是一把,能照顾一天是一天。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每天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永无止尽的艺术天地中雕塑着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的未来。 
  时间过得很快,就仿佛顽皮的孩童,在不知不觉间跑出很远。恍然回头时,发现记忆中似乎只留下了成长的足迹,一路蜿蜒。 
  转眼间,冬去春来,春去夏来,一年多的时间匆匆而过,知了再次叫响了树梢。 
  这期间,我开了三次个人雕塑展,成效非常不错,可以说是将艺术转化为了经济成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成了事业型的女人,让我在雕塑界里也算小有名气。 
  虽然我为自己取得的成绩骄傲,但也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因为我是从挣扎着活下去的那一点开始努力,拼了性命才爬上了艺术的阶梯,所以永远摆脱不了一种基调,那就是……无法视金钱如粪土。 
  没有文人的清高、没有画家的超凡脱俗,我只能尽量让自己寻找真实,无法避免地混迹在铜臭中,一遍遍体会着自己的价值。说实话,我很满足。 
  就在前不久,白婉又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但她和博栎却一直没有举办正式的婚礼。白婉给的理由令人哭笑不得,她说自己想当最漂亮的新娘,却不想刚生完第一胎,就迎来了第二胎,这腰始终都是圆滚滚的,根本就无法出去见人,所以只能等第二胎生下来后,再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其实我知道,没有人的感情是一帆风顺的船。博栎与白婉原本打算在怀第一胎的时候就结婚,但在这个过程中却总会出现一些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导致两个人也是分分和和地闹了很久。直到第二胎生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才算是终于走上了正轨,毅然决定马上结婚! 
  我曾经答应过她,要为她设计出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婚纱,在她将三围尺寸告诉我之后,我便买来布料和装饰亮片,亲手为她缝制。 
  也许现在的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半径,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不会因为长时间不联系而淡化。我在一针一线中缝制着自己的祝福,希望她这一生能幸福无忧。我相信这件婚纱穿在她的身上一定美不胜收。 
  当我忙活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大功告成,正准备抱着婚纱奔向她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我竟在去飞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诊治和折腾,最后终于确诊我只不过是右脚的小脚趾骨折了,算是事故中最轻的伤。   
  第212节:第五十六章 谁会为谁守身如玉?(3)   
  实习护士过来给我挂吊瓶,对着血管扎了三次也没扎对地方,最后还颇为恼火地说:〃你这血管也太不好找了。〃 
  我闭目不语,懒得开口说话。 
  实习护士又努力了两次后,终于将点滴头送入了我的血管,让那冰凉的液体流入我的身体,然后又动手在我的右腿上打了个笨重的石膏。 
  我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医用床上,仰望着青白的棚顶,开始觉得冷。 
  等两个吊瓶挂完后,我已经冻得直哆嗦,却仍然躺在原处没有动。 
  实习护士疑惑地走过来问:〃你怎么还不走啊?是不是想住院?〃 
  我上下牙捉对厮打着回道:〃想走,走不了。〃 
  实习护士皱起眉道:〃给你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我苦涩地一笑,一个人只身在外地,哪里能找到什么亲人来帮衬一把?我想了想,还是跟实习护士借了电话,给十八打去。虽然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会在此地,但此刻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谁。 
  电话接通后,十八很沙哑地〃喂〃了一声,随即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非常不爽地娇嗔道:〃十八,挂了电话,别接!〃 
  我微微一顿,马上挂断了电话。貌似……我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我将手机还给了实习护士,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我又躺了一会儿,然后支起身子,挪动屁股,将完好的那只脚踩到地上,并试着挪了一下那只笨重的石膏腿,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单腿蹦到门口,然后打车回小公寓去。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虽说小脚趾骨折是最轻微的伤,但被石膏这么一压,还是痛得我差点儿流出眼泪。若说痛也不算什么,最糟糕的却是,我整个人因为无法平衡自己的身体,瞬间向一边偏斜过去,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痛得我龇牙咧嘴、鼻子泛酸。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肯轻易落下。摔倒不丢人,没人管也不丢人,但如果我哭了,那才是最丢人的。 
  我吸了吸鼻子,想挣扎着起来,但只要身体一用力,我的脚就疼痛不已。 
  气恼的我咬紧了嘴唇,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胳膊将我抱起,小心翼翼地呵护在了他的怀抱里。 
  我抬眼望去,便看见了满头汗水的十八。他发丝凌乱,眼含心疼痕迹,面带焦急,就连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一颗。 
  看着这样的他我竟觉得鼻子一酸,喃喃道:〃打扰你了……嗯……〃 
  十八突然收紧手臂,将我贴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的手指抖了又抖,还是环绕上了他的身体,用力攫取这一份温暖。这一刻,我的身体开始变得暖和起来。 
  十八将我抱回到小公寓,然后找了一家快递公司将我亲手缝制的婚纱邮递出去。接着两个人对望着彼此,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我知道他一定是给实习护士打回了电话,所以知道了我出车祸的事情,这才丢下情人,匆忙间跑来看我。我想说一声谢谢,却又觉得很苍白,索性就闭口不言语了。 
  气氛有些怪异,十八显得很烦躁。 
  他扯了扯扣错的纽扣,走到卫生间里哗啦啦地洗漱了一番后,这才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伸展着魅惑的四肢坐到了我的床边。 
  我伸出手道:〃借手机用用!〃 
  十八将手机放到我的手心,随即一把攥紧了我的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找不到准确的语言来形容。 
  我抽回手指,拨打着白婉的手机号码,〃白美人啊,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可能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不过婚纱我已经给你邮递出去,你注意查收下!〃 
  白婉那边沉默了三秒后,突然爆发了台风般的怒吼,〃何必,你要是不回来参加我的婚礼,老娘我马上派人去打劫你!〃 
  我身子一抖,软语道:〃消消气儿,我是真的……〃 
  白婉霸道地说:〃我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你就算爬,也得给我爬过来!〃 
  我苦笑不已,只得本着坦白从宽的原则,交代了自己的实际情况,并极力安抚住马上要飞过来看我的准新娘。 
  我挂了电话不到三秒钟,白婉又给我拨打了回来,且张口就大喝一声逼问道:〃说,你和谁在一起呢?!〃 
  我吓得忘记了思考,下意识地回了两个字,〃十八!〃说完我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白婉那损友神秘兮兮地笑着,大大咧咧地说道:〃嘿嘿,我就说嘛,这个号码我怎么看着眼熟呢,想当初我可是特意跟别人要过他的电话号码的。〃她转而亢奋道,〃何必,你赶快给我坦白从宽,你是怎么和十八勾搭到一起的?我现在是拖家带口没法爬墙了,你可要好好儿享受生活啊,别忘了把我那份也一同消费了!〃 
  我忙轻咳一声说:〃好啦,好啦,知道了!〃 
  白婉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的机会,兴致勃勃地接着道:〃你现在也算是有票子的女人了,咱随手包养一个小男人也跟玩似的。不过,我可跟你说,他可是有名的淘金扒子,你那小金库估计都不够他塞牙缝的。别说妹妹没照顾你啊,等你没钱的时候,妹妹资助你!〃 
  我心里不舒服,皱眉道:〃行了,你就别瞎说了,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么回事儿。〃 
  白婉咋舌道:〃那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你被他包养了吧?啧啧……〃 
  我气得大吼道:〃白婉!〃 
  白婉说:〃到!〃 
  我气结,〃你个下作的东西,等我以后再收拾你!〃 
  白婉撒娇道:〃来嘛,来嘛,你现在就来收拾我吧。〃 
  我咬牙切齿,〃白婉,我脚痛。〃 
  白婉忙正色道:〃好好,我挂电话去当奶妈了,你自己享受生活吧。〃就在我按下挂机键的前一刻,她却突然又冒出一句,〃喂喂,他多少钱一晚啊?〃 
  我脑袋一热,冲着手机狂吼道:〃我包年!〃我狠狠地按下挂机键,不敢去看十八的脸。 
  十八却笑着问:〃你朋友?〃 
  我扯了扯头发,〃就是一个疯婆娘。〃 
  十八又问:〃她认识我?〃 
  我错开他的目光,〃都是同学。〃 
  十八〃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见不是白婉,就将手机塞给了十八。 
  十八按下接听键,轻轻地应了几声后,回道:〃今天不能去看你了,我有些事情要忙。好,就这样。〃 
  我见十八挂了电话,微微低垂着眼睑说:〃我困了,你去忙吧。〃 
  十八微微一愣,随即狡黠地笑道:〃你不是包年了吗?〃 
  我弯了弯唇角,却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沉默中,十八略显苦涩地说:〃我来看你和看别人的性质不一样。〃 
  我闭上眼睛,攥紧他的手指,似乎可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让他去做其他营生,但我毕竟不是他,也不晓得他自己到底有何想法。每条路终是要有人走的,对与错、是与非,还要看自己心境如何。 
  我吃过十八买来的饭菜后,天已经渐渐黑了。 
  十八挽起袖子收拾着碗筷,样子还真有些贤夫的味道。 
  我歪头看着他扑哧一笑,十八抬头与我对视,大言不惭道:〃你这里调料不全,改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保准儿让你香掉舌头。〃 
  我比画着羞他道:〃得了,你就吹牛吧!我怎么就不相信你会做菜?〃 
  十八笑吟吟地说:〃我父母身体都不好,在我初中毕业时就去世了。我可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做菜做饭了,你不要小瞧人哦!〃 
  我隐藏起自己的怜悯,伸出大拇指赞道:〃好,有前途,绝对的优秀贤夫!〃 
  十八擦了擦手,坐到我的床边,貌似玩笑道:〃如果我真有那么好,你想不想为我赎身,让我从良?〃 
  我不知道他话中的真假成分,却不愿意放过这个劝他从良的机会,于是很小心地问:〃需要……多少赎金?〃 
  十八一根手指点在我的心脏位置,目光炯炯、沉默不语。 
  我忙打着擦边球,取笑道:〃一百块,还是一百万啊?〃 
  十八赔着笑道:〃一千万。〃 
  我打哈哈道:〃真黑!〃 
  十八站起身,转移话题问:〃要不要洗个澡?〃 
  我因为刚才的话题而出了一层细汗,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当十八抱起我走进卫生间时,我才惊觉自己答应了什么。 
  十八扭开水龙头,将温热的水放入浴缸里,在伸手试了试温度后,才开始伸手解我的衣扣。 
  我压住他的手,沙哑着嗓子道:〃十八,你要的东西,我给不起。〃 
  十八反问:〃我说过我要什么了吗?〃 
  我亦反问:〃那你觉得我需要什么吗?〃 
  十八回道:〃你需要爱情!〃 
  我浑身一震,扣紧了手指。 
  十八却接着道:〃但是……我也给不起。〃 
  我缓缓放松了手指,却是轻快地笑了。 
  十八继续解开我的衣服扣子,褪掉我的裙子,直到我赤裸得只剩下右脚上的石膏,他才将我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入到浴缸中。然后他脱掉上衣,将彼此的衣服系到一起,把我的右脚轻轻吊起。 
  十八赤裸着上半身蹲在浴缸外面问:〃冷不冷?〃 
  我点点头,今天一直觉得很冷很冷。 
  十八撩起温水洒到我的身上,手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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