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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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1-18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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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很快将草去了个干净。还有来迟的兄弟没拔到草,只好揪了几株花下来。  
            至于海报,我们老大包公子写得一手好书法,兄弟有难自然义不容辞地帮我。  
            完成广播稿就更方便了,我们连里有个来自新闻系人称“河西走狼”的家伙小有才名。我拿我们系美女的电话做引诱,
            他立刻倚马万言,写出的文章字字珠玑气势如虹。  

            晚饭的时候,食堂里此起彼伏喊道“来一盘怒斩黄龙~~~”  
            呵呵,原来我一个不小心就创造了流行。心情狂好。  
            然而饭到一半,褚泽林竟又坐过来,说今天北门的岗哨轮到我们六连的同学值班——不用说,这个任务肯定“义不容辞
            ”落在我头上。和我搭档站岗的是阿牛,可怜,完全受我的池鱼之灾。  
            我努力把眼珠子翻成只看到半圆形。  
            其实褚泽林同志也真不容易。作为一个大男人,每天都能翻找出那么多大大小小婆婆妈妈的事情来给我做,耐性可嘉。 
             
            反正他水来我土掩,他兵来我将挡,WHO怕WHO!  

            然而,事实证明我低估了敌人反扑的力量。  
            这趟岗,我和阿牛从傍晚六点站到午夜十二点,站了整整六个钟头!!!  
            军区建在山区里,这里半夜冷风习习。我和阿牛抖得筛子似的,恶狠狠的喷嚏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冻得直喊:“哆啰
            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趁着夜半无人,阿牛大声痛斥人民教师的败类褚泽林,我也跟着骂褚泽林无耻卑鄙下流肮脏恶心狗娘养~~~~~~~  
            阿牛不愧好兄弟,骂遍了天下人也没骂我,只说:“小四,避风塘(我们学校门口的饭馆)一次。”我捣头如蒜,即使
            他说香格里拉我也请了。  

            第六章  
            所谓喝水塞牙缝,放屁砸到脚后跟,我现在整一朵“玫瑰”——霉鬼。  
            第二夜里依旧派我站岗,不过搭档换成了河西走狼。  
            汲取昨日的教训,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绵绵雨不断,出发前我们两个喝了好几碗姜汤御寒——没想到却因此造成了“内存
            ”颇小的河西走狼站岗途中不断喊着我要人权我要尿尿的恶果。  
            最后,这家伙用灌溉花木为借口很不文明的就地解决。  
            爽过之后的河西走狼发现我神情恍惚,脸红的能滴出血。  
            “兄弟,看到我的尺寸自卑成这样?”  
            什么屁话!!我冲他眼眶一拳。  
            就好比这个年纪的普通男生突然看到女人的裸体都会有反应(我的情况要特殊一点)。作为一个正常的GAY,你突然
            在我面前掏出那家伙来,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不吃惊呢~~~~~~  
            虽然我见到帅哥会流口水,有条件还会色迷迷地上下其手,但我内心是纯净的!!我的本质是纯洁的!!我骨子里是纯
            情的!!!!  
            证据便是——本人至今童子身一具童子鸡一只!!!  
            这之后我一直板着脸一言不发,河西走狼以为不小心惹恼了我也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闷葫芦对闷葫芦,这趟岗站得心
            力憔悴郁闷无比。 
            远处哨楼的探照灯吃了摇头丸一样,左右乱扫一气,时不时从我们窗口扫过。窗户上一排蔚为壮观的吊死鬼人偶(据说
            是连队里一个叫撒满法师的家伙做的祈雨人偶,今天一天的阴雨八成是他招的),晃晃荡荡的影子投射在我床铺的墙上
            ,实在是令人头皮发麻。  
            一同站岗归来的河西走狼早和营房里其他兄弟一唱一和打起鼾。我躺在床上,脑袋里充斥的全是那个本不该看却看到了
            理智上拒绝看但实际上很想看的东西,全身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完全没有睡意。  
            到黎明边,好不容易才进入浅眠,却猛听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激得我砰一声坐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敌人偷袭??弹药库爆炸???”  
            回答我的是一阵鞭炮似的的连环雷响,声音大得好像一群犀牛从我上铺的床板跑过。随即天降暴雨,好似无数盆从天而
            降的洗脚水。  
            真的假的?  
            连里的兄弟眼镜乒乒乓乓碎了一地,集体石化中——撒满法师的吊死鬼人偶灵验得邪门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们无不对撒满法师佩服得五体投地,开始烧香拜佛供他。  
            阿牛衣冠不整地扑到撒满法师的床上,热泪汪汪地抱着他的腿喊:“壮士,收我为徒吧~~~~~”  
            有关撒满法师的传说通过盥洗房、厕所等等途径传播出去,越传越玄,其他连队听说原是我们连的这位神人让他们跟着
            沾光不用操练,都赶来参拜。  
            我们几位教官和褚泽林来的时候,营房里正是人山人海热闹得犹如菜市场,但是一看到这四大金刚,外来人员立刻做鸟
            兽散。我们则乖乖闭嘴等待教官们发话。  
            教官一句话道明来意:“今天下雨,所以训练项目改成内务检查。”  
            话音刚落,刚刚才拿法师当神一样崇拜的我们,立刻换上了怨毒的眼神。法师后来的下场据说非常的惨,他的徒弟阿牛
            带头用门板大刑伺候他,而且义正词严:“打倒法×功!!!”  
            因为,如果让我们在出操和内务中选一项,我们一定毫不犹豫选择操练。前者虽然风里来雨里去但最多身体受点残害,
            后者是完全是虐精神。  
            比如内务中的叠被子,它是军训中的另一大奇观。  
            竖叠三折,横叠四折,叠口朝前,置于床铺一端中央——军训手册上是这么说明叠被子的方法,但它完全没法表达当初
            我们刚进军营看到教官叠的被子时受到的刺激——几乎以为教官们盖的是钢板。  
            阿牛还特意拿尺子去量过,回来无限感慨:“真的都是直角啊~~一点褶皱都没有~~~~这些变态变态的~~~~”阿牛是
            极少舍得用“变态”一词夸奖别人的。  
            平心而论,我们在内务方面还是很卖力的。为了能把被子整出像教官那样正正方方豆腐块的样子,我们曾把床板拆下来
            把被子放到床板底下,然后用脚来回地踩。踩出来的被子起初确实平整,但就像减肥会反弹一样,时间一久,被子会像
            个发酵的面团一样慢慢隆起,从豆腐变做馒头。  
            后来多亏我聪明的脑袋,发明了土制“熨斗”:找个大不锈钢杯,往里面注满开水,然后持杯子把手将杯底贴着叠好的
            被子滑行,利用熨斗原理把被面熨平整,才结束了同胞们一叠被子就是一个多钟头的噩梦。  
            至于如何让被子有棱有角,那要靠另外一点小把戏。  
            一个教官走到我的床铺前摸了一把被子,说道:“外表勉强及格,不过……”他一掀被子,里面哗啦啦的飞出几本书来
            。  
            “被子的棱角是用书撑起来的吧?”  
            我立刻溜须拍马道:“教官真乃火眼金睛~~~~~”  
            “哪里,每年都学生搞这种小聪明。”  
            “教官真乃英名神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年轻的教官龙颜大悦,展平我的被子道:“且看我给你们露一手吧。”  
            我大喜:“教官真乃爱民如子~~~~~~”  
            四下立刻响起呕吐声提醒我该适可而止。  
            不出半分钟,我的被子在那位教官的手中改造成一个底面是矩形的直平行六面体。  
            惊叹,惊叹。  
            一片惊叹声中,阿牛屁颠屁颠把他那坨软趴趴的被子抱过来:“教官~~再示范一个~再示范一个~~”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站在一边的褚泽林突然开口,语气不善:“讲解一次还不够吗?还是你没仔细听?要指导的话,你现在就当着教官的面
            再折一次。”  
            结果,阿牛含泪在众人前折了半个钟头,才让PASS。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瞪褚泽林,凶光毕露。打自他进入房间起,我就没敢放松对他的警惕。  
            褚泽林对我噼里啪啦的眼神毫不在意,掏出一只白手套带上,在房间里东摸摸西动动。不一会儿他勾勾小指示意我过去
            。  
            “这是什么?”一根指头伸到我的鼻子下面。  
            “手套。”我装傻到底,自动忽略他手指上的几颗灰尘。  
            褚泽林的表情依然木木的,但额头暴出的青筋说明我的话越来越有杀伤力了。  
            “明天可能有首长来视察,这样的卫生怎么能过关??”他向我开炮。  
            什么叫这样的卫生?兄弟们每天都打扫的满头大汗,你这个内裤都要别人洗的家伙!  
            “你看看你们教官的营房,干净得汤洒地面了都能趴着喝掉……”  
            怎么就不说说你自己的房间,整一座垃圾场??  
            “所以……”褚泽林以标准的献花姿势,从背后拿出清洁球和洗涤剂:“刷!”  
            我×…&^…(×*)^&*………%#*(………※×¥  
            于是乎,外头暴雨阵阵,里头哀怨声声。六连一批人马擦窗;一批人马叠被铺床,还有一批人马跪擦地板做灰姑娘。  
            冲刷地板时,有个其他连队的同学经过我们营房,看到从里面漫溢出的水惊叫道:“哎呀~~~~六连的宿舍漏雨漏得好
            厉害~~~~~”  
            触到我们霉头的他,被一帮人七手八脚拖进来,享受全套门板服务。可怜他被门板一夹再夹,叫的那个惨,堪比屠宰某
            动物。  
            我们在仇恨驱使之下对褚泽林假想的大刑都付诸于此人,正夹得欢时,背后传来森森的声音:“你们很闲?”本该在指
            导员室悠哉悠哉品茗的褚泽林,端着个雾气袅袅的冰裂青瓷杯悄无声息地站在我们背后,大约是循着杀猪声过来“视察
            民情”。  
            静默一秒钟后, “刷”的一声,所有人擦窗铺床搓地板各归其职。我拎起那个夹晕的家伙丢了出去。  
            于是那个下午,褚泽林舒舒服服坐在我们营房的中央喝茶,我们跪在地上给地板搓皮,人人心中竖中指,竖了一百遍啊
            一百遍……  
             

            第七章  

            本着将整人进行到底的原则,晚上最后一趟岗褚则林还没来得及开尊口我就乖乖去站了。  
            撑完了回到营房,原想立即和床来个干柴烈火的缠绵,但看到齐齐整整的被子,它一打开就折不回这么平整了。再想到
            如果有首长来视察,出一点纰漏,褚泽林大概会就势把责任推倒我身上。  
            反正地面今天都这么刷过了,就算是饭倒在地上也能拣起来吃掉。我叹了一口气,把枕头从床上拿下来,睡倒在地板上
            。  

            新的一天,在我的惨叫声中开始。  
            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河西走狼起来上厕所,从上铺蹦下来,结果踩到躺在地上的我的胳膊。  
            “啊~~~~~~~~~~~~~~~~~~~~~~~~~~~~”惊起一屋子的人。  
            河西走狼吓得条件反射往前一跳——这次踩上了我肚皮!  
            “啊~~~~~~~~~~~~~~~~~~~~~~~~~~~~~~~~~~~~~~~~~~~~~~~”这下全楼的人都醒了……  
            刷牙洗脸的时候,河西走狼一直在我旁边聒噪,说是卖儿卖女卖大米,砸锅卖铁卖点血,卖房卖地卖情人,也要把医药
            费给我交上,就差给我磕头了。  
            我哼哼哈哈地吐着牙膏泡泡,其实我只是身上多出两块乌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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