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念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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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念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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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玉笑了笑,眼眸渐冷,墨黑色瞳孔越来越淡,范悠然还是不了解自己的脾气。默然道“随便。你去不去本身便与我无关…”

    他怔住了,又露出那种无害的,让人心疼的表情,沉默,良久,启口道“念玉,你不是一直想还我崖底相救之恩…”然后从此不再相欠,撇的干干净净…后半句咽了回去,他说不出口,他发现他说不出口…

    念玉脸色一沉,正色道“是想还,但不会因为这样就选择留下,因为我不能伤害我爱的人,他在其中尤其无辜。这是我与你的事情,如果你一定逼我,我也只能欠定了你,下辈子再说了…”

    他身子一僵,袖口上的落花轻轻滑落,轻喃道“原来…我是可以被伤害的人…”

    冥念玉心底有些难过,毕竟一切因果都太过宿命,到了今日,谁也没有想刻意的去伤害谁,但却抹杀不掉必须牺牲一个人的事实。她从不觉得自己伟大,无私,所以,她选择自己的幸福。因为她更加明白,在这段感情中,只要她有一丝犹豫,伤害的便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三个人。对不爱的人的怜惜,便是对爱你的人的残忍,一颗心,既然无法分割,又何谈分享?

    见念玉不语,范悠然无奈的抿着嘴,突然笑了,说“我从来不敢奢望你这样的人会还我感情,既然如此,便陪我去吧。陪我出席菊会,从此便不欠我的命。日后哪怕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可以看着不救。”

    念玉心底一沉,凝视着他的毅然的神情,怔怔道,为何你要如此执着…

    一阵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白色的衣衫轻轻飘起,几屡黑发不经意的缠绕在他白皙干净的面容上,念玉不由的点了点头…那张俊颜瞬间扬起了轻薄的嘴唇,淡淡的笑着,好像一朵孤独的绝世黑莲浮出水面,怒放中带着一抹沉痛的哀伤。

    

丑女念玉 第二卷 爱情也许如流水 骑射

    骑射

    所谓菊会不过是交际宴会,女子互相攀比,男子彼此结交,赏赏美景,吟吟诗词,恭维几句便可以落幕。第一局乃咏菊。或许是听闻冥念玉曾经在巴国教训过傅洛栩,几乎无人邀她启口,一是想刻意漠视冥念玉,二是历年菊会诗局全是由公主姒念雅夺魁,若是被冥念玉搅乱,未免太丢大都面子。所以整个咏菊会场,大家处处小心冷落她,生怕她插嘴,而冥念玉也十分配合的默不作声,半眯着眸,小口的饮着花雕,桌面食物渐渐被主人清空,范悠然浅笑着,看着身旁可爱的念玉,不经意间伸手去拂下了落在她额头的花瓣,冥念玉身子一僵,大梦初醒,像是警觉的刺猬竖起了身上的保护,脱去了平静的笑容,冷淡许多。

    范悠然的手停在空中,眼前的女子就像是空气,他抓不住,只能任由她一点点溜走,消失,转过头,正巧对上悠绣越来越冷的眼神,嫣红的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隙,一字一字说得清晰“宿闻念玉公主琴艺高超,能动人以情,让天地失色,不知今日可否有幸听到?”

    冥念玉一怔,放下手中酒杯,抬头迎向范悠绣审视的目光,想了想,笑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说罢转头自顾自的闲散起来,委婉的拒绝了对方的挑衅。

    姒念雅虽然在巴国吃鳖,但毕竟对冥念尘有情,又了解到他十分疼爱妹妹,自然要多加维护几分,客气道“念玉妹妹谦虚了,如今正是一日中最明亮的时段,还是先赛马后执琴比较应景。”

    公主发话,范悠绣不好多说什么,视线还是落在了马场西侧,不知是深情望着她的悠然哥,还是怪冥念玉不识抬举。的33

    马赛?念玉眼睛一亮,几匹高头大马被牵了出来,野性十足,磨蹭着前啼,不安分的在场中间慢跑。前方立了标靶,莫非是射箭?她忍不住扬起嘴角,死气沉沉的面庞栩栩生辉,瞬间便清醒了。一个人喜欢一件事情并非精于此事,念玉喜欢驯马,却不精于射箭,只是即便如此,丝毫不影响她学习的热情。尤其对于一个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自然不懂何为丢人。

    范悠然眉头一皱,看着冥念玉流露出期待和自信的笑容,试探性的问道“念玉爱好骑射?”

    冥念玉心中一动,她确实爱好,但水平一般,冷淡敷衍道“还好。”

    “可想参与?”

    她脸色一怔,忍住心底跃跃欲试的痒痒,摇摇头“不想。”斟酌再三。还是老实呆着比较保险。

    但是总有一些人不认同你的忍让,黄莺般好听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语调温柔,却隐含挑衅“久仰冥国战士的勇猛,据说无论老少男女都能骑善射,不知道公主殿下怎样?”

    念玉手中酒杯停在空中,忽的抬眼凝视着范悠绣,一双慵懒的明眸渐渐变得暗淡,染上几分看不懂的漠然。踌躇了片刻,爽朗的回道“我大冥女子从来不输男子…”

    “那么,今日是否能让本宫开开眼界…”女子指尖微扬,白皙的手背落下一条淡淡的红痕。冥念玉骤着眉头,不认同的凝视着那张倔强苍白的面容,沉默了良久…

    “悠绣,你不要胡闹。念玉途中受过重伤,不适宜进行剧烈的运动。”然悠然打破了僵局,旭日般阳光的脸庞多了几分认真。

    “重伤?”红润的薄唇微微启口,凄凉一笑,任性道“才听风凡殿下说你们一路上策马狂奔,欢声笑语,没想到还身染重伤?”话音未落,一片哗然,范悠然沉下眼眸,凝视着那双含泪的美凤。众人的焦点瞬间从冥念玉的脸上移到了范悠绣的怒容上,窃窃私语,早就看不惯那个身份卑贱的女子以范氏之女荣登太子殿下的东宫,如今,人家正主未婚妻回来了,你一个已婚女子有何资格在这里叫嚣?你又凭什么与公主同坐?更多的人采取看好戏的姿态默不作声,对于世家子弟而言,范悠绣和范悠然骨子里是有着天地之别的,如果不是介意与范悠然,谁又会对范悠绣笑脸相迎。要知道,这帮贵族子弟最在乎的便是出生的卑贱…

    但是令他们失望了,一阵秋风袭来,清新的空气中飞舞着片片黄菊,白衣女子突然起身,没有居高临下的愤怒,没有争强好胜的嘴脸,只是淡淡地微笑,一张略带残缺的容颜沐浴在花瓣的摇曳下,精致小巧,自信灿烂,让众人有片刻的窒息,如果说此女奇丑,那世上又何人美矣?至少,此时此刻,阳光下的黄菊洒在她的身上,好像是天然的凤衣,把一身黄色宫装的范悠绣衬托的无比暗淡。轻轻的,女子抬起头,左手已经拿起软鞭,右手把玩着碎发,含笑的看着一脸不快的范悠绣,说“你若真想看,便叫你看看,玩玩而已,不要大动肝火就好。”

    顿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存在了,好像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存在,随意的说着劝慰之话。范悠绣身子不稳,强颜欢笑道“本宫一时冲动,言辞过厉,多谢公主殿下赏脸…”

    念玉摇头,轻叹“错,我本就无聊,只是碍于闲杂人等众多不便发作,还要多谢你的成全。”不卑不亢的应声,没有丝毫的奉承,更没有一点的同情,一下子把对方归为闲杂人等。范悠绣轻瞥了下嘴角,迷茫的大眼清澈了许多,似乎刚刚从梦中醒来,看向范悠然的视线中带了几分悔意。但是已经迟了,冥念玉走到马场中央,斟酌了一会,挑了一匹躯干壮实,四肢修长的棕色宝马,纤细的手指轻拂着马儿的鬃毛,后者一声长鸣,完全不理会主人的示好,啼叫了几声,前啼刨着泥土,十分不耐。白衣女子眼睛一亮。温和的视线染上一抹不服的趣味,拽住灰色麻绳,左脚一蹬,腰身一拽,干净利落的坐上了马背。马儿后啼仰起,不停的甩动,围着马圈跑了起来。白衣女子夹紧马肚,俯着身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像已经胸有成竹。

    范悠然在一旁仿佛雕像一般,目不转定的盯着那个总是很大胆的女人。攥着拳头的手心渗满汗丝。在南朝,女人骑马是不常见的,更何况是驯马?世家子弟瞪大了眼睛,看得心跳,轻视的目光渐渐布满赞赏,眼前的女子不管外貌如何,风评怎样都已经不再重要,那一身天下无我的气势,软硬不吃的态度和一双沉着冷静得眼眸,让众人惊艳,也难怪冥国立她为储君。至少在娰国,这样的女子太过稀有,又或者在当今世上,又有几人可以做到这么随意,慵懒,自我…这么的不成体统…而更令人赞叹的是,这种淡然完全是浑然天成的潇洒,没有一丝的刻意,掩饰…

    …

    马儿昂首嘶鸣,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白衣女子却依旧面容平静,严肃认真,脸部贴着鬃毛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架势,霎那间,众人一声惊叹,马儿加快速度的跳跃,冥念玉一个不稳侧挂到马肚上方,双手紧抓着缰绳,一点点向上收缩,冰凉如水的眼眸射出骇人的冷漠。范悠然心底一揪,站了起来,袖摆不经意的抽动,浑身僵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一张满是汗水的小脸从马侧露了出来,范悠然长吁口气,那个该死的女人总算回归到马鞍原位。

    一片掌声响起,凌云飞驰的天马之上,白色女子的衣衫随风舞动,淡淡的笑容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映衬着周围的菊海,比明媚的阳光还要眩目,剔透,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黄色海洋中的雪白身影,追逐了太多不可置信的目光,就连范悠锦也不禁露出了钦佩的眼神,这个女人是疯子吗?怎么可以对自己那么狠。突然想问自己,女子,到底该怎样去活?

    棕色宝马的步伐渐渐平稳,冥念玉坐正了身子,接过马夫的弓箭,仔细斟酌了几下,算好角度。左手握弓,右手取箭,将箭梢卡在弦上,箭头从左手的虎口穿过,箭身贴弓身,平左臂,右手向后拉动弓弦,将弓弦张满后,冲着远处柳枝的方向仰射出去。按照规定,射中柳枝的不算赢,一定要把柳枝射断,然后飞马前去将射落的柳枝接下,才能算获胜。所以念玉二话没说地都冲着柳枝跑去,刚到一半时才发现根本没有射中,又折返回来。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喧闹的笑声,包括范悠然,只是这笑声中多了几分欣赏和宠溺的情绪。如此精彩的驯马之术,即使没有射中也让人不由得扬起了嘴角,因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骑射的乐趣。

    这世上,有几个人敢放下身段如此张扬随意的在众人面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更何况她的身份还是尊贵的公主。尽可能展现自己会的事情,又努力去完成不会的东西,让围观众人觉得感动,又忍不住赞赏,大似祖先创办射柳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攀比,更不是为了竞技,而是要一种单纯的快乐。这一切,她做到了。菊海之中的白衣女子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让看着她的人都想上去比试一番。片刻后,冥念玉跨下的棕马高昂着头颅,配合着主人做第二次出击。瞬间,念玉用力拉弓,腰后仰15度又是一箭。“啪”的一声击中了柳枝树皮,但是却没有断。那张略显疲惫的小脸上染上了几抹沮丧,皱起眉头,思索着问题。三次为上限,她终归实力有限,没有过关。无奈的跳下马匹,却诧异的发现周围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是温暖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没有鄙夷,没有轻视,更没有不屑。

    她有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友好,神情一怔,脸色微红,三发不中,是不是有点丢人了…

    范悠然急忙上前接住她的弓箭,紧张道“可感觉还好…”

    冥念玉微愣,点了下头。不经意的看向范悠绣,却看到后者用一双哀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突然感到一丝无力,冲范悠然冷淡道“范悠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所以请不要扯我。”

    范悠然猛地一怔,也转头望过去,垂下眼眸,无奈道“自然与你无关。”

    入夜,马场的后庭挂满了闪亮的宫灯,冥念玉换上干净的衣衫,一头如墨的亮发用一根紫钗束起,小巧的脸庞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精致。

    “姒王爷又派人来催了,主子还去前庭晚宴吗?”绿娥满脸的愁容,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打发走许多慕名而来的陌生人,这次小姐明明还没有以前出风头呢,怎么还惹来了苍蝇?莫非姒国人的喜好比较怪异?

    冥念玉没有听进去绿娥的抱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云英黄裙,拽了拽薄纱式的袖子,无奈道“我的衣服干了嘛?这种裙裾飘飘的南朝服饰,穿起来怪怪的…”

    “呵呵…”绿娥浅笑着,说“我看着也觉得陌生…”

    冥念玉眨了眨眼,摆手道“算了,就这样吧。”转身趴到床上,没有形象的揉着小腿,撒娇道“绿娥姐,我浑身快散架了…”

    绿娥摇摇头,不置可否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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