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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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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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惊叫出声,还没跑几步,他已被人高高的抱起。
  “啊——”他连连惊叫,小手胡乱挥舞着,害怕的使劲挣扎着,妄想要挣开那紧抱着自己不放的温暖大手。
  “别怕,小家伙。我不会伤害你的。”见他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般,挣扎的越来越激烈。花傲孑微露不悦,但他依然轻声哄道:“别怕、别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小家伙,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些笨拙的用右手轻拍花月痕的背部,轻声安抚着。但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低声下气的安抚、诱哄,都不见怀中小人儿有平静下来的迹象,到最后,仿佛力气耗尽般的,头一偏,晕了过去。
  “……小家伙。”惊呼一声,花傲孑暗暗心惊,在玄冰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抱着晕过去的花月痕,施展绝顶轻功,纵身向太医院奔去……
  轩阳殿内
  “陛下,六殿下只是身子虚弱,外加风寒入侵,才会晕倒,只要稍作调养,三日内便可痊愈。”太医院首席医师,王若平松了口气,半鞠着躬回答道。
  不是他不相信其他太医的就医水准,实在是他们陛下太大惊小怪了。听传话给他的太监说,陛下一进太医院便大呼小叫的带走了院内所有太医。现在的脸色也是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似乎只要他说出一点点对六殿下不利的话,就会立刻被五马分尸。真是祖上保佑,还好六殿下只是得了点小风寒。
  花傲孑抱着怀中小人儿闯入太医院时,王若平正好被皇后招去了华沁宫。他冷声招来了太医院其他的太医为花月痕诊治,虽得到并无大碍的诊断结果,但他还是不放心,伸手招来一太监,命他速速赶往华沁宫,宣王若平回来。
  趁此空挡,他又向众人问起了小人儿的身份。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他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其中有位太医曾在丽妃临盆时,在她寝宫门前候命等消息,有幸见过六殿下一面。当时六殿下虽是婴儿模样,但五官小巧精致,轮廓分明,让人过目难忘。如今一见陛下怀中小儿,几乎不用考虑,那名太医便认出其身份。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却依然不见缓和迹象。
  太医们个个心惊肉跳的等着花傲孓的指示。今天,他们的皇帝陛下实在是带给他们太多的震惊了,简直超出了他们脆弱的心脏所能承受的负荷。还好他们平日没少进步,身子骨强健,才没立马得心脏病而亡。
  真的很难想象,他们的皇帝陛下会发了疯似的闯进太医院,招来了所有太医,就连安贵妃生小公主时,差点难产死掉,都没见他露出半点惊慌,可是现在……
  原以为陛下是个无心、无血、无情之人,没想到如今却露出了百年,不,应该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原来冰山也有被之动容的一天哪!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个六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三岁小儿,竟能让这位出了名的冰山皇帝流露出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表情,以前也不曾听人特别提起过啊……
  “都退下吧。”
  “是。”太医们个个面露喜色的退出了轩阳殿。要知道,能这样离开等于是捡回了一条命。谁知道他们的冰山陛下,会不会一转身,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来试刀。
  花傲孑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绝色小人儿。没想到他竟然是他的儿子。可身为皇子,他又为何如此落魄,为何他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唔!”正想着,床上的花月痕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呻吟,睫毛不安的颤动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七彩的琉璃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失去焦距的双眸无助、脆弱的睁着,甚是惹人怜爱。
  “痕儿。”
  听到声音,花月痕有些迷茫的眨了几下眼,才像终于清醒过来似的,朝花傲孑看去。
  瞬间,流光溢彩的眼眸迸射出浓浓恨意。
  “痕儿,我是你的父皇。”花傲孑无视他眼中的恨,温柔的低声说道。虽很生气他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但理智告诉他,要忍,千万不能再吓到这只防备心极强,不容人靠近的小老虎了。
  老虎。是的,一只招牙舞爪、带着强烈的怨气,丝毫不会隐藏自己情绪的小老虎。明明身处在对他不利的境地,眼中却没有惧怕,只有浓重的恨意。
  有趣的小东西,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第六章 父子

  父皇?他说他是他的父皇?怎么可能?他明明是那个给了自己希望,又狠狠将自己抛弃的男人,为什么他要自称是他的父皇?真当他是傻瓜吗?不,他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看着他眼中浓浓的恨意有增不减,花傲孑竟有了好好戏弄他一番的冲动。
  “痕儿,为什么不说话?以为父皇在骗你吗?”知道眼前的小家伙不会回答,花傲孑自顾自得的继续说道:“难不成痕儿还想滴血认亲?”
  流光溢彩的眼眸,闪过一丝莫名,虽短短一逝,但已全进了花傲孑的眼底。
  “好吧,既然痕儿不相信父皇,非要滴血认清,那父皇就从了你。”花傲孑一转身,找了把匕首,随手拿过桌上的玉石茶杯。
  见花傲孑毫不犹豫的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入茶杯中,朝自己走来。花月痕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飞快的缩进被子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形。
  滴血认亲?一听就是个危险的词,他很怕疼,他可不想跟他一样把手指割破。(在这梵梵要隆重说明一下,滴血认亲,这个词对咱小月痕而言实在是太深了点。当然这可不能怪他,虽然在前世他已经十四岁了,但他每天过的都是与外界隔绝的生活。请亲们试想一下,一个只学过必备知识,只听过白雪公主、小红帽之类童话故事的少年;滴血认亲,这么勾心斗角、血腥残忍的词,对他而言,是不是过了点呢^^)
  “呵呵……小家伙……”花傲孑好笑的看着把自己卷缩成一团的花月痕,将手中的刀和茶杯放在一边,不客气的连被带人一起抱入怀中。
  “啊!”被凌空抱起的不适感,令花月痕惊叫了一声。
  虽隔着被子,花傲孑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怀中小人儿不安分的挣扎、扭动。
  花傲孑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小家伙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
  他毫不犹豫的将花月痕直接从被子里拧了出来,再抱进怀里,大手毫不客气的蹂躏着他如墨般的黑发。
  “小家伙,你要搞清楚,我是你的父皇,不管你有多么不愿意,我都是你的父皇。”他不想在他面前自称为朕,直觉的,他想像个平常的父亲一般对待自己的儿子。他就是不想像对待其他皇子一样对待他,毫无理由的他就是想让他成为例外,好好的宠他、疼他。
  花月痕恨恨的看着他,他为什么总是像没事人一般自称是自己的父皇,难道他已经忘记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了吗?他怎么可以如此不在乎的自称是自己的父皇?
  “痕儿,你很恨父皇吗?可是为什么?父皇可不记得有做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他跟这小家伙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就算他想做什么令他恨自己的事,也来不及啊。
  “痕儿,说说话吧,叫声父皇来听听。”见他不说话,花傲孑继续说道:“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儿子,让你叫声父皇应该不过分吧?”
  血脉相连的亲儿子?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真的是父子?
  “儿……子?”不知道是太过震惊,还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花月痕的声音有些不稳,他用略带轻颤的低哑嗓音疑惑的问道。
  “对,儿子。你是我的儿子。”花傲孑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欣慰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生怕他不认帐似的,不住的点头证明他俩的的确确是父子关系。
  听到如此肯定的回答,花月痕当场连人带脑的宣布当机。
  “痕儿,你怎么了?”见花月痕突然安静下来,完全任由自己抱着,他反而不习惯了。
  花月痕失望的抬起头看了男人一眼。原来不是他,原来这个男人是他这一世的父亲。想来也是,他已经投胎转世了,而那个男人依然好好的活着,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毫不犹豫的把对方认定为他。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如此失落了。
  “痕儿,叫声父皇来听听吧。”花傲孑继续不泄努力的轻声诱哄道。
  见他满含期待的眼神,花月痕不自觉的轻喊出声:“父……皇……”居然不是那个男人,他就没有理由恨他了。况且这一世他还是他的父亲,仅凭这一点,他就不该忤逆不肖的对他说恨。居然是父子,就跟他好好相处吧。
  低低软软的声音听的花傲孑心都酥了,他不知足的继续要求道:“痕儿,再叫一声。”
  “父皇。”居然想通了,花月痕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咬字清晰的轻声喊道。
  “乖,再叫一声。”花傲孑贪心的继续要求道。
  “父皇。”
  “真乖,再叫一声。”
  “父皇。”
  “乖,真乖,再叫一声。”
  ……

  第七章 祸起

  毕竟只是个三岁孩童的身体,又有病在身,怎么受的了花傲孑这般折腾。没一会儿,花月痕就昏昏欲睡了起来。见他睡着,花傲孑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入龙床上,盖好被子。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轩阳殿,去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玄冰便立马现了身。
  “主人。”
  “查的怎么样?”早在他抱着花月痕飞奔前往太医院时,就用“传音入密”命令玄冰,让他彻查有关花月痕出生到现在的一切。
  “回主人,六殿下从出生起就一直住在丽仰宫后的一个偏僻、破旧的小院落里。那里常年被树木遮掩着,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特别去注意。六殿下的生活起居一直都由丽贵妃以前的贴身侍女玥儿所负责照顾。”那么个冷清的不似有人居住的破旧院落,任谁也无法想象到里面竟会住着南轩国的六殿下。到底要有怎样程度的厌恶,才能如此这般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身儿子啊……
  “接着说。”花傲孑有些不悦的看着玄冰。居然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玄冰走神,那么小家伙生活的环境显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恶劣程度。
  “是。”发现自己的失职行为,玄冰立马重新投入到汇报工作中。
  “六殿下一直都生活的很辛苦,吃的、住的、穿的,连最低等的太监宫女都不及。大概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才决定离开,结果却迷了路。”
  花傲孑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书桌桌面,看起来很平静。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越是平静,暴发起来就越可怕。
  没错,现在的花傲孑已经到了怒不可言的地步。虽然他对他的孩子向来不闻不问,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他的孩子,居然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这是他从来也没想过的事,这叫他如何能不生气。
  “冰。”
  “是。”
  “你说杀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花傲孑口中的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除了花月痕的生母,丽贵妃,还能有谁?
  玄冰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他的主人并非真的在询问他意见,而只是在简单的陈述自己的想法。
  “在这后宫,有时活着往往比死了更痛苦。与其痛痛快快给她一刀,不如让她一天一天失势,每天过着惶惶不安、生不如死的日子。”完美的唇形,弯起一道优雅的弧度,却吐露出再残忍不过的话语。
  “冰,朕有多久没去过丽仰宫了?”
  “半个月。”
  “呵呵!那朕的丽贵妃还真是幸运,今天又可以见到朕了呢!走吧,陪朕去看看丽贵妃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儿子。”
  “是,主人。”
  到了丽仰宫,丽贵妃热情的迎了上来,素不知,即将大祸临头。
  她温顺的陪着花傲孑谈笑、喝酒、赏舞,最后更热情的为花傲孑献舞。丝毫没有儿子丢掉,母亲该出现的担忧、惊恐、慌张。
  花傲孑淡淡的看着、笑着,不动声色的一杯接一杯慢慢饮着酒。
  深夜,花傲孑回到轩阳殿后,看着花月痕不安的睡颜,更让他下定了决心,要让那个女人后悔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第八章 三年

  轩阳殿,奢华安静的寝室内,华美柔软的大床上,一个小小的孩童弯曲着身子侧躺着,白嫩柔软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泽。浓密的睫毛时不时的轻轻扇动几下,看的出来他梦到了不愉快的事。
  俊美的男子立于床头,看着床上小人儿不安稳的睡颜,冷酷的双眸中不自觉的泻出丝丝温柔。伸手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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