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卓康微微一笑，“无论一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他做错了事，就要道歉。这也是我想教给平儿的身为男子汉的担当。”
“……呵~”宇文菁听了这话，也绽放出浅浅的笑容，“上官大哥的考虑总是很周全的。但不知，昨日到底发生了何时？你一向冷静，怎会情绪失控？”
“……这……”上官卓康的脸忽然有些红，“……二小姐……我……我想问你一句话……如果……如果阿剑他……他不……喜欢……”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听不见了。
“……嗯？你在说什么？大声点啊？”宇文菁一头雾水，“怎么忽然吞吞吐吐起来了？”
“没事！”上官卓康又立刻打住，转身就走，“我先走了！晚安！”
“…………？？”宇文菁仍旧是一脸茫然。
“我们也走吧。”杨剑轻声对柳凌霄道，“我们以后不用再跟踪卓康了。我已经搞清楚了，他并没有说谎。但愿你说的是对的，他们都没有说谎，是我太多心了……如果三天内没发现青莲有什么异状，我们便就此作罢吧……还有……”他无比认真地凝视着柳凌霄，“谢谢你想出来的法子，也谢谢你今天帮我。总之，谢谢了。”
“……呃……没……没事……”柳凌霄也破天荒地脸红和结巴起来，“……我……太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嗯，晚安。”杨剑温柔地一笑。
“……晚安！”柳凌霄被他头一次如此温柔看着自己的眼神搞得更是心慌意乱，匆匆地扔下两个字，就连忙转身迅速离开了。
“……呵！”杨剑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其实你也挺可爱的嘛。”
☆、第 20 章
接下来的整整三天，都是风平浪静。柳凌霄和青莲本就一起做事，一起睡觉，观察起来实在方便极了，多数时候也用不着杨剑时时跟着。青莲只是每日白天忙着丫环的杂事，晚上和柳凌霄说话一阵之后就早早地上床休息，并无任何异状。
三天后的傍晚，杨剑决定向柳凌霄宣布收工，“凌霄，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要多少报酬尽管说吧！”
“嘻嘻，不用啦！”柳凌霄嫣然一笑，“我以前给那些人帮忙是为了钱，可是帮你的忙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啊！我要的报酬呢，就是你以后要好好地对青莲姐姐，千万别再胡乱怀疑她了啊！当然，这次的事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
“嗯，我知道了。”杨剑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放心，这次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对不起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再次谢谢你！”
“好啦好啦，你忽然变得那么严肃，我都不习惯了……”柳凌霄笑着挥了挥手，“再见，我去找青莲姐姐啦！”
“好！再见！”杨剑也笑着挥了挥手，“对了，帮你转告莲儿，让她明天晚上到我房里来。”
“知道啦！”
可是，当天晚上，杨剑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正在熟睡当中，却被柳凌霄的声音吵醒。只听她气喘吁吁地道，“我们再多跟踪一天好不好？”
“……为什么？”杨剑愕然。
“因为这几天我太警惕了，晚上老是会醒很多次，现在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该不过来……今天醒了之后，却发现青莲姐姐半夜三更地忽然起来，我本来以为她也许只是起夜，好奇之下就跟出去几步，谁知她却瞧瞧从墙上跳出去了！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她也会轻功！”
“……！！”杨剑心头一惊，“你看清楚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西北方！”
“好！我们马上跟过去！”杨剑忙不迭地起床。
两人一直追到了一个小树林当中，终于发现了青莲的身影——她竟和一起陌生的男子在一起！
只听青莲道：“原本事情一直都很顺利，都怪我说错了一句话，弄巧成拙，导致功亏于溃……好在他现在对我只是怀疑，并无证据，我想只要假以时日，一定能重得他的信任。”
“嗯，你办事我当然是放心的。”男子点了点头，“可是……小舞，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和他……有没有……”
青莲冷冷地打断他：“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与你何干？我都不知道碰过多少男人了，也不差这一个。哼，连他都知道女人的清白原是和男人一样的道理，你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男子连忙打断她的话，“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
青莲“哼”了一声，“要说的话也说完了，那我走了。”
“……哎，你每次都如此来去匆匆……”男子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如此密集地交流情报，我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什么？！”青莲一惊，“你是说，这不是掌门的意思？！……是啊，难怪他会亲自派你来……混账！！你知道我偷溜出来有多危险吗？！”
“……小舞，对不起，我……你既然不想看到我，我以后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你放心，你下次需要和爹交接时，见到的绝对不会是我。”说罢，男子掉头就要走。
“……师兄！”青莲终究忍不住叫住了他，“……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推口说我对这种事心理有阴影，他也没勉强我……”
“……真的？！”薛子煦又惊又喜地一把抱住青莲，“我就知道小舞你其实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姑娘！！小舞，我爱死你了！！”
“……你……你忽然之间干什么啊？！”青莲想要推开他，却又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双颊也染上了一丝红晕。
薛子煦本来是下意识的反应，见青莲并未用力推他，更是欣喜不已，干脆顺势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小舞，我……”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一旁的杨剑早已是怒不可遏，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终于忍无可忍地就要冲上前去。
“剑哥哥，别过去！！”柳凌霄冲过去死死地抱住杨剑，朝青莲喝道，“青莲姐姐，快跑！！”
“…………？！！”青莲这才发现自己的形迹竟然败露了！“……师兄，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杀了你们！！……柳凌霄，你放开我！！”杨剑怒吼道，“我承认你力气不小，但你真以为你凭蛮力就能拦得住我？！我只是不想用内力把你震开，那样你会受内伤的！”
“那就让我受伤吧！！”柳凌霄急得眼泪直流，“他们有两个人，你只有一个，又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就算打得过，说不定也是两败俱伤！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你和青莲姐姐当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啊！！”
“你还叫她青莲姐姐？！她根本就是个骗子！贱人！□！！”杨剑目眦欲裂地瞪着青莲咆哮道。
“青莲姐姐她是很不对很不对，可是我毕竟也和她做了那么久的姐妹啊！！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师兄，你还愣着做什么，走啊！”青莲说罢，一手拉起薛子煦，一手“嗖”的一声向杨剑和柳凌霄的方向射出一枚什么东西。
“……？！”杨剑以为是暗器，连忙向旁边一闪。
此刻的青莲已经跑出了很远，只有声音还在山林中回响，“这对耳环还给你！送给你真正值得珍惜的人吧！我承认，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过的人，那我就再送你一句话——你最大的敌人绝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小心你的……”
最后一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怎么也听不到了，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太远，还是青莲的嘴被人捂住了。只是似乎依稀又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师妹，你说得太多了！”
☆、第 21 章
“………………”杨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
柳凌霄则上前拔下了被钉在树上的那对紫水晶耳环，“挺漂亮的呀……反正你也用不着这种东西，不如送给我好不好？”
杨剑冷笑了一声，“别人不要的东西，你倒是很稀罕嘛。”
“这话你就说对了！”柳凌霄仿佛丝毫不觉这句话是在挖苦自己，反而笑着一口承认了，“我以前就老是捡别人不要的垃圾，什么吃的啊穿的啊用的啊……”
杨剑冷冷地打断她：“我这个别人不要的垃圾你也想捡么？”
“……呃，是我刚才说错了，不能叫‘垃圾’，”柳凌霄连忙改口，“其实扔掉的也未必就是不好的啊，只是有些人不知道珍惜而已……我以前总是捡衣服穿，那些衣服布料很好，也很合身，我每件都要穿好几年，直到后来长高了，再也不能穿了，才……”
“够了。”杨剑的声音中有说不尽的疲惫，迈开了似乎有几分沉重的步子，“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才不相信你没事呢！！”柳凌霄忽然完全收起了笑容，还满脸怒容地大吼了一声，“你刚才明明很伤心很生气的不是吗？！你想骂就骂啊！！想哭就哭啊！！！这里反正也没有旁人不是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在我面前根本不需要掩饰什么啊！！”
“……………………”杨剑默默地快步走着，没有答话。
“你这样有什么资格怪青莲姐姐啊！！”柳凌霄却仍是不依不饶，“你不是和她一样吗！！！不是一样虚伪，一样让人看不透吗！！！我认识你们俩都那么久了，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们！！谁规定你们永远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要面带微笑啊！！你们这样活着不觉得太累了吗！！！”
“……我和她一样？”杨剑终于停了下来，盯着柳凌霄看了片刻，没有骂，也没有哭，而是发出一阵恐怖的狂笑，“哈哈哈！！对！！你说得太对了！！！我和她都一样！！我们都一样一直欺骗着一心一意相信自己的人！！这就是我的报应！！！我有什么资格指望我这辈子头一次决定相信一个人她就会回报我的信任？！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我根本就不该指望自己这辈子还能找到一个彼此真心相待的人！！哈哈哈哈哈！！！”
“……剑哥哥，你……你不要这么说……”虽然刚才的确是柳凌霄自己刺激杨剑发泄出自己的愤怒，但当她真的头一次见杨剑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情急之下，她也口不择言了。“至少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凌霄……”杨剑总算是停止了狂笑，又愣了半晌，然后一把抱住柳凌霄，朝她的唇上重重吻了上去。
“…………？！！”柳凌霄却猛的将他推开，“喂！！你别这样！！你以为我真是捡垃圾的啊？！我又不是青莲姐姐的替代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杨剑没想到会被柳凌霄拒绝，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道，“我是认真想和你开始。”
“………………”柳凌霄也凝视着他，沉默了一阵，忽然严肃地道，“剑哥哥，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杨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很开心。”
“呵，可这不一定是喜欢呀。”柳凌霄摇了摇头，“朋友之间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很轻松很开心啊！剑哥哥……也许我这么说很不礼貌，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吗？你……又真的喜欢过青莲姐姐吗？”
“……？！”杨剑闻言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啦好啦，你不要生气嘛……那我换个话题好了……”柳凌霄略带歉意地笑笑，“就先说我自己吧。其实我前些时间也在问我自己，我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后来你对我下毒，我开始对你变得又爱又恨又怕……要是我真的还是那么喜欢你，那当我知道青莲姐姐和你的关系之时，我还能和她做好姐妹吗？你们真的以为我那么崇高那么伟大？所以我想明白了，说白了，那所谓的“一见钟情”，产生的不过是些肤浅的好感罢了。长那么大，我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喜欢，这也没什么丢脸的。”
“……是啊，我明白了……”杨剑喃喃道，“那些女人也是一样，不过是被我这身皮囊所迷惑罢了。谁要是今天被我甩了，哭一晚上，明天一早不也就把我给忘了吗？”
“是啊，那是因为没有人真正了解你——不能怪我们啊，你根本没给我们机会了解吧？基于这种好感，我愿意和你做朋友，可朋友总是不嫌多的，相伴一生的男人却只能有一个，当然要更谨慎一些。你知道吗？自从那件事之后，我总是回想起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