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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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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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东北大娘们儿过来了。” 
东北鸡头东摇西摆地晃过来:“妹妹,又挣足实啦?” 
区娴:“马马虎虎。” 
米璐:“您多舒坦,不出半点力,每天指点江山,有人招财进宝,您坐收。” 
大娘们儿反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点子儿,得操多大的心。先说这帮丫头,吃住都得管,然后,得找客源,还得防备出事,找托儿得花钱,时不时还得更换一批,光是老面孔,回头客不如意,回老家补充新鲜血液,这又是笔费用,总之,没有不花钱的地方。 
“哪像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动,不伤秋毫,把那帮色鬼骗到歌厅,银子到手。” 
米璐:“你呀只看的是表面,像你们这行,不抓现行,根本不存在,即使现了,大不了只打个卖淫,三年教养到头,连大刑也混不上,而我们,事不出则罢,出了就不是小事,更何况引子从我们开始。” 
区娴不以为然:“理是这么个理,真到那份上,公安局也得分出第一、二、三被告,那最后一个是咱们。再说,弄小鱼小虾米他们也不过瘾,我们是这个。”说着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几个女人全都浪笑着。 
东北鸡头:“哎,你们姐儿俩顺带手,给我进点银子,今天还没开张呢。” 
区娴心情相当不错:“行,看姐们儿的,璐璐,给大姐拉个皮条,等哪天混不下去,咱们也干这行。” 
东北鸡头:“那没关系,虽然发不了大财,一个月万八千的,也说得过去,我这人,不黑,伸手都有份,在北京八年,能坚持到现在,就是维下了一帮子朋友。” 
米璐跟区娴一比,穿着打扮和面相,更妖艳一些,因而三言两语,就将俩色鬼带到大娘们儿跟前,成交。 
区娴自然是稳稳当当,直奔一位老者:“老先生,晚上好。” 
老者十分赏悦她的美丽和磁音:“你晚上好。” 
“这个地方您常来?” 
“来是来,只是……” 
区娴马上接过话题:“只是没有红颜知己,老先生真是很前卫。” 
“没有,根本谈不上,年轻时受了不少苦,现如今,一个人孤零零的,很空虚,社会在变,人也在变,既然钱是万能的,就让钱来说话吧。” 
一切都明了。 
区娴直接插入:“老先生,玩儿就玩儿个心跳,两位小姐,两千元,保证职业道德,不知您……” 
“一、钱不是问题;二、确保不要出事;三、以前我是运动健将,老当益壮,成交。” 
区娴又跟大娘们儿、米璐聚齐。 
“真水,两位妹妹出马,一个顶仨。” 
“小意思,区娴才是高手,双飞,两本,真是大手笔,就是老点,要不我去。” 
“德性,犯骚,没男人你就活不了。”区娴在取笑米璐。 
米璐:“小样,你就是没遇上高手,入了道,不想都不行,这玩意儿,跟吸粉一样,越干越想干,离不开。” 
大娘们儿也透着高兴:“没错,我那傍家就一门灵,现在,晚上不抱着他,睡不着觉。” 
区娴有些不相信:“真的?” 
米璐可有机会报复:“你那个叔、青虎,还有什么皮子,听这名皮子,皮了,狗屁事都干不成。妹妹,找个高段位,好好享受享受,光有钱管什么用?得及时行乐,哈,哈哈。” 
在米璐和大娘们儿的笑声中,区娴此时还真感到孤助无力,空荡荡的。她开始寻觅一夜情。 

第100节:打折骨头连着筋
玩心智,斗勇斗狠早应该亲兄弟,打折骨头连着筋 
狗改不了吃屎,这话千真万确,即使在圈儿里,这帮人也忘不了丢不掉赌,天性吧。 
正因为如此,大文在圈儿里设赌局,虽然不能跟社会上比,有活泛的进项,但,绝不能小视圈里的财源。 
谁家的亲人遭此大难,都会关心、牵挂,尽自己的所能给予物质上的支援和帮助,因而,尽管管理很严格,有严密的监管措施,但是,还是有很多渠道流进为数不少的现金。 
这帮,全是无一例外地抱着有一天过一天的想法,有今儿没明儿的,挥霍着家里的救济。 
本身就是畸形的思想,铸成遗憾,身入囚牢,更是畸形无度,麻木不仁,制造着更加离谱不应该的畸形。 
而大文正是在这个怪圈中,如鱼得水,侵吞着不义之财,他安然享受着自己的能量所换取的财富。 
过智一直关注着大文的赌局动向,正在用心智考虑打掉他的张狂,路有三条:一是自己亲自出面,打瓢他;二是指使他人,自己出赌资,同样打瓢他;三是假借干部,直接打击。 
他在权衡利弊:最后一步,不可取,当大针爷,圈儿里无法混,更没人瞧得起,名声是第一位的,更何况,拿干部弄他,自己也不高明,手段太一般,圈儿里的人赌性很大,严整一次,还会死灰复燃,根本禁不了,自己打掉大文的财路的最终目的达不到,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第一步,直接与他面对面,也有弊端,自己的赌技实在没法恭维,更上不了台面,即使往上堆钱也是白搭,同时,大文也不是傻子,这样性质就变了,从赌变成直接叫板,倒不如一场架结束战斗,打服他,与自己的初衷有着很大的差距,现在,还没到两败俱伤的份上,这一步,也得放弃。 
第二步是最把稳的办法,而大灯是最佳人选,他赌技高超,向来没跟别人显露过,出奇制胜,才会出奇效,等到大文醒过闷来,让他自己跳出来,跟自己了断,两个人真正的面对面,争出高低。 
主意已定,他找大灯摊牌。 
听完,大灯一脸惊讶:“过哥,您现在日子多滋润,大文也不敢明目张胆直接威胁您,不是怕他,闪着点不就得了,还有几年?” 
“三年。” 
“今年忍一下,明年卖卖力,托儿再使使劲,假释回家多水的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哥们儿,人活着一口气,丫直接跟麻老四、银豆子玩儿黑的,而我,却不管不问,可能吗?” 
“份儿应该拔,但这里边您说有什么可拔的,刑期长的,死缓、无期,争争有情可原,您这么做,不值。” 
“好意我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哥哥,见外,大文这孙子,我也恨,丫害人不浅,弄他,我一百二十个赞成,准备三千块钱,我估计,足够。圈儿里头您也知道,三五百的现金已是大户,其他的百十来块的,还有几十块钱扎蛤蟆的,空手套白狼的。” 
“你是说,台面不是很大?” 
“对,高潮的时候,也就是接见,这个当口,多多少少都有子儿。” 
“这样,我安排外面的人让你接见,对外讲,你们姐们儿回来要跟你磕终身,这样,就造个气氛,要不,一下子拿出不少的钱财,会引人怀疑,咱们先铺垫一下,哥们儿,你也是大户。” 
“借你的光。” 
“先给他们些甜头,不要一上来就杀他们,让他们拿咱们当傻青,把坑挖得好好的,让他们心甘情愿往里跳。” 
“我明白,不会一把抽干。” 
“哎,哥们儿,你老讲麻将,这扑克牌如何?” 
“怎么,为放心?” 
“实话,有点,不是心疼钱,是怕达不到最终目的。” 
“告诉你,凡是赌的东西,一通百通,会赌的人,任何一个没有接触过的,接受相当快,玩儿得好的人,都有悟性。” 
“好,砸死。” 
“不会让你失望。” 
门底找过奇谈话:“兄弟,开门见山,阿生他们单起灶,你知道不知道?” 
过奇很平静:“知道。” 
“对你不薄,为什么不告诉我?” 
“门哥,人各有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要是顺心,会死跟,走,肯定是有原因和想法。” 
“我要弄他们。” 
“您跟我讲这话,不怕我告诉他们?” 
“就想让你当个传话筒。” 
“我会讲吗?” 
“我想应该。” 
“您挺不明智,传个话他们就能回来,未必。” 
“我向来做事先礼后兵。” 
“这些人什么样子,您一清二楚,哪一个拉出来都会让人头疼,我劝您,还是不要硬来,弄个两败俱伤不说,把生意反而搭进去,得不偿失,现在的店,损失并不是很大,您想统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已经都威胁到头上来了。” 
“谁都有摆不平的时候,最好是得过且过,保持现状,各扫门前雪。” 
“再不磕,我就不存在了。” 
“没那么严重。” 
“你应该最清楚。” 
“这话怎么说?” 
“你们的关系最近,而且,全是铁铁的哥们儿。” 
“您分析事不对。” 
“怎么讲?” 
“其实,最简单不过,我要是跟他们一条心,今天根本不可能站在您的面前,正是因为如此,跟谁干都一样,只要不牵扯我的利益怎么都行,咱们这行,您也知道,什么团结不团结、仗义不仗义,全都跟钱挂钩,这里的勾心斗角您比我更清楚。” 
“抽我的底,够狠。” 
“跟您说得明白点,虽然现在挺乱,白道上倚仗权力与保护伞,您可别忘了,这是北京,是官窝,局长级拿簸箕撮,这海深了去了,您不知道哪位大爷通着天哪。这儿不像外地,天高皇帝远,有地方保护主义,称王称霸,可以形成气候,首都没戏,这事一出来,一有人往上捅,你谁也不行,保证给你拿下,我这话您信吗?” 
“我信。” 
“就黑道而言,没有钱,哪个人愿意玩儿命?这些道上混的,无论心计,还是素质,根本不可能与现行政府对抗,折腾来折腾去还不都是警察的菜。”过奇故意给他加压力,“您看,这帮小子有几个是钢骨叉子,一进去,为了保命,连他妈的小名都得讲出来,死心塌地的根本不存在,您说,能靠他们吗?钱是小事,没了可以挣,人要是完蛋,还要钱干吗?” 
门底眼睛翻翻着:“你是说我两头都不占。” 
过奇反将他:“您的实力,只有您自己清楚,这事做与不做在于您,话我可以转达。” 
“兄弟,你会参与吗?假如我要干他们?” 
“是问我站哪边吗?” 
“正是。”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答案,各方跟我都没关系,兄弟不趟这浑泥汤,我的小命虽不值钱,但在乎。” 
“但愿如此。” 
“您这话里有话。” 
“是,因为,这是帮烂杂货菜,只有你智商高,也只有你能跟我抗衡。” 
“可别,门哥,您烧我。” 
“我不近视,看你特准。” 

第101节:你也这德性样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帮子人,也不知是谁给点的道,呲活的队伍壮大,这活儿确实甜得流油,根本不需要投资和风险,只要你有本事,将死人说成活人,只要你能将色鬼男人吸引到歌厅,你的钱就是挣定了,于是,从地底下冒出一二百人参与呲活。 
区娴和米璐看这帮人像遛狗的一样在酒吧街上窜来窜去,边嘲笑边骂人。“这是什么玩艺儿。”“手艺潮也往上扑。” 
“这倒好,猫狗全上。” 
“姐们儿,日子可不好过,哪是抢饭碗,纯是砸饭碗。” 
“无所谓,你看,有几个正经玩儿活的,早晚还是咱们的菜。” 
“真德性,清子把一家子都带来了,小舅子、姐夫、媳妇、叔,七八口子,倒好,瞎扑弄,也能瞎猫碰个死耗子。” 
“放心,大子儿挣不着。” 
“哎,姐们儿,你跟青虎傍着,打个招呼,把他们的活掐了。” 
“那可不行,‘青火鸟’要的是名声,断活儿路的事绝对不能做。” 
“少来吧,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 
“你少来吧,断了咱们的老根,你还挣狗屁的钱。” 
“真傻假傻呀你,告诉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革命自有后来人,过奇那个小帅哥,看着不温不火的,却是幕后操纵者。” 
区娴漫不经心:“除了漂亮脸蛋子,他能干什么。是不是瞧上眼,想上一道?还替他往上拔?没出息。” 
米璐差点跳起来:“损吧你,不逗了。阿生和一帮子过去单开一个店,跟门底公开叫板,过奇就是策划,现在,连你的傍家都得对他言听计从。” 
“不会吧?怎么可能?”区娴真的不相信。 
“走眼了吧,你也有这景?” 
“不可能。” 
“告诉你,不但可能,这就是,你那个青虎,看上去能撑个门面,其实,也是跟着跑的,不是刺激你,这年头,玩儿的就是脑袋瓜子,你那个所谓的根就不把牢,这么大的事,你愣不知道,真是笑话。”在北京的磨砺,让区娴变得处事不惊,冷冷静静分析每一件事,她在认真琢磨每一个自己周围的人,为己所用。 
刚才米璐的揭底,区娴有两个惊奇与发现:青虎的嘴严实,过奇的异军突起。 
她明白:出现这样的局面,势必要与门底形成对峙,同时,直接威胁“青火鸟”的生意,双方只能存在一个,火并势在必行,无论使用黑白哪一道,都得整饬一个结果,看来,这场叫板绝对是相互残杀,究竟站在哪一边,只能敬而远之,自己求财不求灾,要碍不着一点皮毛,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山观虎斗,谁站住,跟自己无伤大碍,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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