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群 亲爱的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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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香群 亲爱的女王陛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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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LEXUS430!」光均咒骂着。可恶,想吻她却让安全带绊住,好不容易松开安全带,他正想用行动表达爱意,冷不防一个漂亮的左勾拳连带一记俐落的拐子,让他闷哼一声,重重撞上车窗。

  好熟悉的撞击……那一夜酒醉的回忆在这一瞬间全涌了上来。是了,那一天,他在PUB里吻了梦芯。

  「那天我和妳……」啊啊啊~~他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闭嘴!」梦芯紧急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轮胎发出唧唧的高速摩擦声,火箭似的飞上马路。

  光均七手八脚的重新系上安全带,「妳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告诉你闭嘴了!」

  「妳没有生气吗?起码妳没有不理我……妳是不是也喜欢我?是不是?」

  「喔,SHIT!就告诉你闭嘴了!」

  最后,光均还是没要到答案,因为梦芯把车开到自己家楼下,就狼狈的逃上楼去了,连车钥匙都没带走。

  女王也有慌张的时候?光均叹了口气,把车子开回自家的停车场停好。

  看着她的车和自己的车亲密的停在一起,他心里涌现一股柔情。会有那么一天吧?他们的车,会永远停在一起。

  若是刚刚梦芯哈哈大笑,或是冷冰冰的拒绝,他大概会觉得没希望,但是她却逃走了。

  实在是……非常可爱的女王陛下。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娇宠的笑意。 

   


 染香群《亲爱的女王陛下》 




第六章


  为了说服梦芯,光均不断的在心里沙盘推演,翻来覆去到夜深才睡去。好不容易睡熟了,却被陌生的手机铃声惊醒。

  他摸索了好一会儿,摸到了梦芯的手机,渴睡的应了一声:「喂?」

  「我打错了吗?」电话那头是慌张的女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慌张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莫名其妙!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搞什么鬼,半夜三点拨手机?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吧?

  他咕哝两声,才刚刚睡去,这次换他的手机响了。

  暴躁的跳起来,他冲着手机就吼,「你有没有常识啊?三更半夜的打错电话--」

  「冯光均!我的手机和车钥匙还我!快!」梦芯惊慌的声音透过手机,居然还有些颤抖,「快点!这个时间我叫不到出租车!」

  光均马上清醒了,「发生什么事情?」

  「我要我的车……」她静了一会儿,「老董事长住院了……我要马上赶过去……」

  「妳到楼下等我,我马上过去。」所有的睡意全拋到九霄云外,他匆匆的穿上衣服,知道事态很严重。

  力华的老董事长住不住院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梦芯……坚强的梦芯,女王般的梦芯,居然出现这样脆弱的声音……

  他一点都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样脆弱,因为这会让他的心脏好象挨了一枪,热辣辣的痛着。

  光均把车开到梦芯家楼下,等在街灯下的她,显得那样的娇小。过去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位气质雍容非凡的美丽女王陛下,事实上只是个年轻女孩。她雪白的脸孔和手,都是小小的,小小的。

  她现在是这样的惶恐,惶恐的低着头,像是迷路的孩子。

  「梦芯。」他出声唤她,有种错觉,觉得她在哭。

  她警觉的抬起头,匆匆的跑过来,「车子还我--」

  「我载妳去,快上车。」光均不由分说的截断她的话。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她声音紧张的扬高。

  「我知道妳可以。」没错,他也相信不管在怎样的状况下,她都可以自己处理一切,但是……他不要她独自面对所有风雨。「来,不要慌张,妳现在有点心神不宁,我开车就好。快上车。」

  梦芯僵了下,垂下纤细的双肩,默默地上了车。「……谢谢。」

  他发动车子,「哪家医院?」

  她低低的说出医院的名字,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双手。

  「詹董事长怎么了?」开着车,他决定跟梦芯聊聊,不让她东想西想。

  「一年前他中风过一次。」她勉强的笑笑,「这一年他一直很小心,也都有看护二十四小时轮班……没想到又发作了。这次发现得早,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

  光均点点头,毕竟力华是峻航最大的敌手,詹董事长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若是詹董事长有个万一--」

  「不会有那种万一的!」她的声音不自然的提高,「不会的!」

  「我们都知道那个『万一』总有一天会来。」光均看了她一眼,「如果詹董事长倒下了,妳想过妳的未来吗?妳的总裁位子可能不保。」

  她心在不焉的点点头,「董事会有好几个派系,除了老董事长,其它派系都讨厌我。因为我很不听话,就算是董事的子弟兵也一视同仁,管他是哪个大董事的儿子还是女儿,该记过就记过,该开除就开除……我不会做人,老董事长也说我就是不会做人……」她的脸孔越来越苍白。

  「妳担心妳的未来?妳这样的才能,哪里不能容身?」光均关怀的看看她,「妳若愿意,就来峻航吧。」

  梦芯抬头望他,即使在这样愁苦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不,我不是担心自己没工作。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若是同公司,不是你心脏病发,就是我脑血管破裂。」

  他想了想,不由得也笑了,「是满有可能的。我们两个的健康险额度恐怕得提高好几倍。」

  他温柔的眸光稍稍缓和了她的慌张,她垂下眼睑,「我相信一定有人争着聘用我,我并不担心这个。我说过,力华最大的问题不是资金调度,也不是人事资源,而是没有远见的董事们。什么叫做勇于内斗,怯于外战……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

  望着车窗外漆黑的夜色,她目光遥远,「其实,营造业在台湾的获利空间越来越小了,真正要让力华短期内获取暴利,就是出卖名下长期持行的土地。卖掉这些土地,可以省去开发的成本和风险,立刻在帐面上看到获利,直接进董事们的口袋。但这不是长期经营的方法,这并不是的……」

  「力华当初购入这些土地,靠的是詹董事长远大的眼光。詹董事长的眼光很准,也很能忍。」说到这位令人敬重的前辈,光均由衷的佩服,「几十年前,都市规画一开始,他就收购了大批荒芜的土地,用便宜的价格买下来,就算是力准最艰困的时候也没有释出……」

  「因为那是力华的未来。」梦芯疲惫的揉揉眉心,「力华不可能永远当营造包商,我们要有自己的规画开发,这些土地就算不是在我们手上开发,也该用租赁的方式释出获利,而不是杀鸡取卵。那么多年都能忍、能等,为什么要毁在这些短视近利的董事们手上……」

  为什么光均可以明白,这些董事们却不明白?

  两人心情沉重的来到医院,早已过了会客时间,这时财富就展现了独有的优势--他们还是可以直驱加护病房。

  但也只有这么一点可怜的优势。

  慌张的三班看护都到了,但是詹庆义的亲人却一个都没来。

  「周小姐……」看护快哭出来了,「只有妳来了……」

  梦芯安慰的拍拍她们三人的肩膀,「都通知了吗?」

  「我通知了詹老先生的儿子和亲戚,但是找不到詹先生。其它人说送医院就好,还有人骂我们半夜吵人睡觉……发生得大突然了……睡前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我看詹老先生突然打鼾打得很惊人,不放心的去看,却发现怎么叫都叫不醒……」

  梦芯点了点头,「谢谢妳及早发现,妳做得很好。入院手续都办了?现在病情如何?预备金还够用吗?这些现金先拿着,还有什么开销跟我说就是了。」

  望着身上插满管子、脸上罩着氧气罩的詹庆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表情越来越凄楚。

  主治大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会意的和主治大夫一起走出病房。

  「情形怎么样?」她低低的问。

  主治大夫照顾詹庆义已久,一开始,他以为梦芯是詹庆义的女儿,后来发现两人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还大大的讶异过。

  推推金边眼镜,主治大夫有些为难,「……还是有机会的。」

  梦芯整颗心都冷了。「老董事长会醒过来吗?」

  「不要太悲观,情形还没有到最槽的地步……虽然詹老先生的颅内出现血块,但是还没压迫到重要部位……」

  她深深呼吸了几次,压抑从心头急涌而出的惊慌。「能动手术吗?」

  「恐怕不能。」主治大夫心情也很沉重。

  她咽了几下口水,「谢谢你,大夫,请你尽力。」

  等主治大夫走了,她无力的靠着墙。一直沉默的陪在她身边的光均,伸手安慰的搂着她肩膀。

  她没有抗拒,甚至有些感激。在这个时候,她多么高兴身边是光均陪着她。

  「……我跟家里的关系很差。」她苦笑着,「我甚至恨着我的生父。自从……自从老董事长信赖的把力华交给我以后……我、我一直私自拿他当父亲仰慕。他信赖我,肯定我的能力,指导我方向,却不强迫我照他的意思去做,总替我排解我不擅长的人际关系……我不敢想象我会失去他……我没有办法想象……」

  这个坚毅的女总裁,居然落泪了。

  冯光均会瞧不起自己吧?这样懦弱的落泪,跟别的女人没两样。遇到大事,就只会哭,但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光均没有劝她别哭,只是搂紧她的肩膀,「我父亲身体也不太好。前年他因为糖尿病昏迷的时候,我焦虑的守在床前,只能望着他,不敢落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好怕失去他……却不能说出口。我明白妳的感受……甚至羡慕妳可以哭出来,好好哭一场吧……因为在这生死关头,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我不是他女儿,要用什么立场哭?」她呜咽起来。

  「叫立场去死吧!」光均掏出亚曼尼的手帕,「除了不姓他的姓,妳在情感上,哪点不像他的女儿?血缘……往往比不上情感重要。」

  梦芯伏在他肩上,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这一刻,他们是多么的接近。她这才惊觉,为什么她和光均总是吵架……因为他们太相像了,像到宛如镜影,同样火爆的脾气,同样有着灵活的头脑和永远停不下来的忙碌生活,连思考方式都这样的相似,了解对方的一言一行,说了开头就懂得意思。

  在心底最深处,他们都珍爱着自己的亲人,愿意为自己重视的人付出一叨。

  「喜欢上『自己』,其实是一种不幸。」梦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他。

  听见这话,别人可能会摸不着头绪,但是光均却一下子就懂了。「呀,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真糟糕,两个『冯光均』谈恋爱,一定会争着抢主导地位。」他承认,「但是怎么办呢?我想跟『自己』恋爱可能会很凄惨,但如果那个『自己』是周梦芯的话,我觉得凄惨一下也没关系。」

  「这『一下』会维持多久?」她依旧满脸泪痕,但是愁苦已稍稍散去。

  「久到妳厌烦为止。但是就算妳厌烦了,我也不想放。」他帮她擦去眼泪,「所以妳需要想一想。我不要妳现在给答案,因为妳现在很脆弱,最重要的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我不希望妳在这种脆弱的状况下,随便决定任何事情。」

  生命是这样的无常啊……一个月前,老董事长才跟她一起喝过咖啡,现在……却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谁能确定,一定看得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夜,真长。

  但是,熬过漫漫长夜,终于也天亮了。

  「即使是这样的时刻,破晓也让人松口气……」梦芯靠在光均的肩膀,没有离开的意思。走廊尽头的窗户透入金光,照得她心底通亮。

  「会凄惨很久的。」她疲惫的笑笑,放松的拥住他,「因为我一旦决定,就不想放了。给你五分钟后悔的机会。」

  「改成五秒钟好不好?」光均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却没有过分欣喜若枉,好象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答案,一种温暖的情感缓缓流过胸怀,整个心都暖烘烘的。「好了,五秒钟了,我错过了后悔的机会。」

  梦芯给了他一个拐子,在他怀里含泪的笑了。

    

  詹庆义一直没醒过来。除了梦芯天天去探望,他的亲戚们都没来过,甚至连他的亲生儿子都滞留在美国,不肯回来。

  豪门里不存在亲情,只有利益纠葛吗?望着车水马笼的台北街景,梦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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