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群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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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群龙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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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柔启唇欲答,但目光微动,忽又先向皇甫端,含笑问道:“上官兄,你是随兴漫游?还是有一定去处?”
  皇甫端因生性光明,一向不善谎言,遂照实答道:“我身有要事,打算先去括苍,然后远行川边!”
  上官柔梨涡微现地,娇笑说道:“小妹行无定所,就奉陪上官兄,同作括苍之游如何?”
  皇甫端本不欲领受上官柔这番美意,但因觉得此女,对于江湖大事,仿佛所知甚多,或许可以从她口中,获得一些有关洗刷自己清白的蛛丝马迹!遂改变主意,点头笑道:“上官姑娘既无要事,我们便同去括苍,顿略领略浙东风物也好!”
  上官柔见皇甫端点头答允自己与他同行,不禁喜滋滋地,妙目流波,娇靥生春地媚笑说道:“上官兄,你可知对于‘乾坤五彦’荣誉,另有人企图染指?”
  皇甫端”哦”了一声,道:“他们是何入门下?”
  上官柔不答反问地,目注皇甫端笑道:“上官兄,你有没有听说过‘王屋矮叟’褚拔吾,及‘音魔’鱼素真之名?”
  皇甫端点头说道:“他们是‘乾坤十四煞’中的出类拔萃好手!”
  上官柔微笑说道:“褚拔吾的弟子‘王屋金童’魏敏,及‘音魔’鱼素真的女儿‘七情玉笛’鱼小梅,便对‘乾坤五彦’之名,发生了极大兴趣!”
  皇甫端剑眉微挑,继续问道:“这‘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鱼小梅,既对‘乾坤五彦’之名感兴趣,可有什么实际行动?”
  上官柔笑道:“他们声称除非把‘乾坤五彦’改为‘乾坤七彦’,加进他们两人,否则便要设法从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五人之中,干掉两个,好让他们来填补空额!”
  皇甫端听出兴趣,又复问道:“武林人物,谁不好名?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人,谅来不会轻易把什么‘乾坤五彦’名位,平白让给‘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鱼小梅。”
  上官柔点了点头.微笑说道:“不但他们不肯,魏敏和鱼小梅,也无法向司空蕙等,提出这项条件!”
  皇甫端冷笑说道:“既然无法明商,只有暗来,那魏敏和鱼小梅,只好向‘乾坤五彦’中,觅人阴下毒手的了!”
  上官柔“嗯”了一声,微笑说道:“我听得鱼小梅说过,凡属‘乾坤五彦’中人,都是她深仇大敌,她要竭尽智力武功,利用任何机会,向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寻衅挑战,一较长短!”
  皇甫端听到此处,暗想若照上官柔的说法,则“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鱼小梅中,必有一人,对自己蒙垢含冤之事,涉有重大嫌疑!
  上官柔见他皱眉深思,不禁娇笑问道:“上官兄,你在想些什么?莫非你也见猎心喜,要设法向‘乾坤五彦’挑衅叫阵不成?”
  皇甫端苦笑说道:“我倒不想向‘乾坤五彦’挑衅,却想向魏敏和鱼小梅叫阵!”
  上官柔愕然问道:“这就奇了,魏敏和鱼小梅要向‘乾坤五彦’叫阵,是想夺取‘乾坤五彦,名位!但上官兄要向魏敏、鱼小梅叫阵,却是什么道理?”
  皇甫端先是一阵狂笑,然后微叹说道:“我想斗斗‘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鱼小梅之故,是要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莽莽江湖,尽多能手,不必斤斤计较地去向‘乾坤五彦’设法寻衅,以免无端酿出许多腥风血雨的仇海风波!”
  上官柔向他看了两跟好生佩服地,轩眉笑道:“上官兄,你倒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但一来‘王屋金童’魏敏,与‘七情玉笛’鱼小梅,比‘钱塘双恶’强得太多,不是轻易好惹!二来你这样做法,固然或可使武林间消弭不少风波,但你个人身上,岂不添了许多烦恼!”
  皇甫端目闪神光,傲然笑道:“与鬼周旋,何辞身入地狱?只要真能使武林弭劫,江湖清平,个人虽添些烦恼,也算有相当价值!”
  说到此处,目注上官柔,扬眉问道:“上官姑娘,‘王屋金童’魏敏自然是住在‘王屋山’,但那‘七情玉笛’鱼小梅却不知住在何处?”
  上官柔一面与皇甫端并肩缓步前行,一面含笑答道:“鱼小梅是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
  这“幕阜山”三字,听得皇甫端悚然一惊,剑眉深蹙地,再向上官柔追问道:“上官姑娘,你是说那‘七情玉笛’鱼小梅,住在‘幕阜山’中……”
  上官柔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接笑道:“上官兄,我虽告诉‘七情玉笛’鱼小梅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但你若独自前去,却绝对无法寻找!”
  皇甫端愕然问道:“有了山名、谷名,哪有无法寻找之理?”
  上官柔微笑答道:“一来‘天音谷’极为幽秘,外人无法寻得路径,也多半不曾听得这‘天音谷,之名!二来谷口更有一片‘天然迷阵’,只有深知底细之人,方可通行无碍!”
  皇甫端说道:“照上官姑娘这样说来,岂不是根本无法去寻‘七情玉笛’鱼小梅了吗?”
  上官柔脉脉含情地瞟了他一眼,嫣然笑道:“倘若上官兄定欲去寻‘七情玉笛’鱼小梅,则只好在彼此同作‘括苍’之游以后,再由小妹奉陪,走趟‘幕阜山’便了!”
  皇甫端早就看出上官柔颇对自己青睐相垂,落花有意,心中深怀警惕!但因欲从她口中,探听有关讯息,又不能不虚与委蛇,如今听她表示愿暗自己去“幕阜山”,遂含笑说道:“多谢上官姑娘盛意,我们究竟去不去‘幕阜山’,且等去过‘括苍’以后,再作决定!”
  说到此处,忽又想起一事,再向上官柔微笑问道:“上官姑娘,你说知道‘幕阜山天音谷’的幽秘所在,又能通行谷口‘天然迷阵’,自与谷中人深有关系,莫非竟是‘七情玉笛’鱼小梅手帕之交吗?”
  上官柔摇头笑道:“我与‘七情玉笛’鱼小梅,无甚交情,但与她母亲‘音魔’鱼素真,倒有数面之识,并去过一趟‘天音谷’呢!”
  两人一路闲谈,倒也排除不少寂寞,皇甫端也渐渐觉得这位新结交的上官柔姑娘,人如其名,柔媚绝伦,并不怎样讨厌。
  入了括苍山境,上官柔方目注皇甫端,娇笑问道:“上官兄,你专程前来括苍,定非游赏景色,不是寻人,便是有事,未知小妹能否从旁尽些力……”
  皇甫端摇手笑道:“用不着相助,我是前来寻找……”
  他一句“寻我六师叔”的“六师叔”三字,已到口边,忽然想起自己不能泄露身份,遂又倏然住口!
  上官柔失笑说道:“上官兄,你怎么只把话儿说了一半?你是到这括苍山中寻找谁呢?”
  皇甫端微笑答道:“我是来寻一位久所心仪的武林奇侠,有所请教!”
  上官柔目光微转,含笑叫道:“我猜着了,上官兄莫非是来找‘血泪七友’中的第六位‘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吗?”
  皇甫端大吃一惊,诧声问道:“你怎么猜得这样准确?”
  上官柔得意笑道:”这理由极为简单,住在括苍山的武林人物,以上官渊的名头最大,除他以外未必还有人能当得起上官兄适才所说的‘久所心仪’四字。”
  皇甫端听她这样说法,不禁点头笑道:“上官姑娘,你这种分析,颇为有理!”
  上官柔扬眉笑道:“复姓‘上官’之人,本就不多,如今上官悲与上官柔,联抉来到括苍山中,参谒上官渊,老少男女等三位‘上官’会聚一处,不成了‘上官大会’了吗?”
  皇甫端失笑说道:“岂但是‘上官大会’,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桩武林美谈!”
  上官柔微摇螓首,含笑说道:“美谈倒是美谈,可惜这桩武林美谈,无法实现!”
  皇甫端愕然问道:“上官姑娘,你为何有这无法实现之语?”
  上官柔柔情如水地,含笑说道:“因为小妹忽然想起一桩事儿,要去略加料理,才想向上官兄请假半日!”
  皇甫端闻言,不禁暗想上官柔这突然请假半日之举,究竟是何用意?
  上官柔见他沉吟不答,以为皇甫端有点惜别伤离,遂风情万种地,向他连送秋波,嫣然笑道:“上官兄,小妹并不是就此别去.只是向你请假半引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如今暂时分离,你去参谒‘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我去处理我的私事,等到月上树梢之际,彼此仍到此处相会!”
  皇甫端因值自己参谒上官师叔之际,上官柔若在身边,容易被她看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二来,若让她暂时离开,自己也便于向上官师叔陈述结识此女经过,及请教应付上官柔的最佳办法!故而听完话后,便即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定于今夜月上树梢之际,在此相会!
  那时,上官悲也就可以决定要不要烦劳上官姑娘,再与我同作幕阜山天音谷之行的了!”
  上官柔星目微转,眼眶中竟泪光潸潸地,凝望着皇甫端,点头说道:“好,小妹准时到此,但上官兄也务望准时赴约,千万莫令小妹独餐风露,立尽天明才……好!”
  上官柔说到最后,居然泪珠泉落,语不成声,赶紧带着满颊泪痕,及满颊娇羞,赧然回身,电疾驰去。
  皇甫端目送上官柔的身形杳后,也不禁好生怅然!
  他一面缓步向“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所居的“凝翠台”走去,一面心中浮起黄衣少女的倩影……
  皇甫端一路痴想,不知不觉间,攀登了不少峰峦,到达“括苍紫裘生”上官渊所居的“凝翠台”上。
  皇甫端到得“凝翠台”之际,恰好山风狂拂,岚气如涛,把他身形包没在一片云诲以内,有些栩栩登仙之感!
  皇甫端心神一爽,暗付师叔毕竟高明,单看他这隐居所在,便选择得多么高幽灵妙?
  原来,洞府门户紧闭,上官渊不在洞中,却于门缝间,留有一封书柬。
  皇甫端见状,眉头紧蹙地走到洞前,取出书柬一看,只见果是上官师叔留给自己之物!
  柬上只有寥寥数语,大意是说有事外出,不及等待皇甫端,命皇甫端要从有关”乾坤五彦”的各事之上,探查“苗岭”冤案!
  皇甫端看了这封书柬以后,不禁愁喜交集!
  愁的是六师叔上官渊业已因事离开“凝翠台”,自己无法拜谒,从这位足智多谋的上官师叔台前请教一切。
  喜的则是上官师叔留示之中,也命自己要从有关“乾坤五彦”的各事以上探查冤案,可见自己这一路间的暗中摸索,尚未走错途径!
  但这样一来,“幕阜山天音谷”之事却势在必去,也就不得不再烦劳上官柔陪同一行,以借重她轻车熟路的各种便利!
  皇甫端主意打定,回到与上官柔约定见面之处,夜色业已四垂,但一钩新月,却才起遥天,尚未升到树梢以上。
  他以为上官柔分别之际,既对自己那种垂泪情深,定会早到相待,如今竟是自己先来,不禁微感意外!
  月上树腰,月上枝条,月上叶梢!
  直等到那一钩新月,业已高高斜挂夜空,仍不见上官柔的丝毫踪影!
  皇甫端动了被骗之念,剑眉微剔,颇欲忿然离去!
  但转念一想,上官柔曾有愿为自己餐风披露,立尽天明之语,她或有要事.略为迟到,自己便多等她一些时间,也是应该,何况“幕阜山天音谷”之行,又不急在这一刻半刻!
  皇甫端这样一想以后,立即心平气和起来,遂在这片小林之间负手蹀踱地耐着性儿,静静等待!
  仅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分,便发现一条袅娜人影,急急驰来,但这人行动之际,好像一瘸一拐地,略感有所不便。
  皇甫端一望而知,这条袅娜人影,就是上官柔!但也一望而知,上官柔似乎身上带有伤势。
  他见状之下,大吃一惊,赶紧闪身迎向前去!
  迎前不到十丈,上官柔业已满身血污地,踉跄驰来,她一见皇甫端,便似心情尽懈,娇吟一声,晕死过去,倒向他的怀内!
  皇甫端怎能让上官柔在重伤之下,再复跌倒?只得猿臂双伸,来了个软玉温香抱满怀!
  上官柔虽然知觉全失,但她那软绵绵、香馥馥的娇躯,被皇甫端紧抱怀中,也足以引起年轻男子的遐思绮念!
  皇甫端扶起上官柔以后,忽然脸上一阵发烧,心头一阵狂跳,遂赶紧把她轻轻放在软草之间,察看她的伤势!
  谁知不看伤势还好,这一看伤势之下,更使皇甫端眉头深蹙!
  因为上官柔是在左股之上,被人深深刺了一剑,鲜血涔涔,染得中衣尽赤!
  上官柔既已晕死去,则必需由皇甫端替她敷伤止血!
  皇甫端身边虽有极好金创妙药,但要想敷伤,必需裂衣见内,上官柔伤处是在左股,这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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